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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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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被花流云这话给刺激的,还是被他的动作给刺激的,闲诗浑身僵硬不堪。
闲燕脸颊微微泛红,却立即摇了摇头,“未曾。”
花流云点了点头,继续发问,“哦,可有意中人?”
这男人是想做什么?那日不是差点发毒誓对闲燕绝对不会有非分之想?可是,今日他见闲燕的美貌,是不是色心大动,情不自禁地动起了非分之想?
闲燕哪里知道姐姐对她的爱护与担心,继续红着脸如实回答,“没有的。”
花流云斜睨着闲诗道,“咦,前几日我怎么听你姐姐说,你有意中人?”
这话闲诗自然说过,那不是为了防止他打闲燕的主意么?
没想到,谎言这么快就要被他给拆穿了。
闲诗白了花流云一眼,欲悄然从他的长臂里挣脱,可男人看似放在她腰间的力道不大,实际上却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而加大。
“你这人是不是问得太多?姑娘家都有矜持懂不懂?”闲诗忍不住责备出声。
言外之意,闲燕确实有意中人,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花流云深表遗憾地轻叹了一声,“原来真的有了,那真是太可惜了。本来姐夫我认识几个不错的男子,打算介绍给小姨子你的呢。虽然身家与相貌比我差点,但比起普通男子,还是非常不错的。”
这个厚脸皮的男人,闲诗心里悬着的石头缓缓落下,开始有些相信,这男人并没有打闲燕的主意,而是替别人打闲燕的主意。
只是,抬高自己贬低别人,哪有人这般替人做媒的?
而且,闲诗压根儿不认为他那些狐朋狗友能不错到哪里去,她已经嫁给了一个会混迹于烟花之地的男人,万万不愿意妹妹再嫁一个类似的男人。
闲燕最擅长察言观色,见姐姐面色不对,连忙道,“多谢姐夫关心,未来夫婿的事有爹娘操持,我全听他们的安排。”
这是靠向闲诗婉拒他了?花流云无所谓地笑了笑,未将这个话题继续。
闲诗却宠溺地瞪了闲燕一眼,这丫头,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当日杜有看中的人若是她,恐怕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远不及她顺从的十分之一。
闲燕朝着闲诗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识趣道,“姐姐,姐夫,我有些困了,先回去睡了。”
“去吧。”闲诗与花流云竟然回答得异口同声,像是极为和谐似的。
见状,闲燕会心一笑,蹦跳着跑回了自己的寝房。
待闲燕的身影一消失,闲诗腰肢便猛地用力一挣,这一次终于将花流云那铁一样的臂膀给挣脱掉。
花流云邪邪一笑,打趣道,“我若是不想放,你以为你挣得掉?”
言外之意,是他有心放开她,她才有机会挣脱,若是他不肯放,她是怎么也挣不掉的。
闲诗摆出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重新坐回石凳,仰望着夜空发怔,像是当他不存在了。
花流云随之坐下,盯着闲诗的侧颜观察半饷,道,“你好像极不欢迎我?”
闲诗未将眸光投向他,却冷冷地回答,“这是你的家,没甚欢迎不欢迎之说。”
“呵,满口的怨气与酸味,原来是太过思念我的缘故。”不等闲诗红着脸反驳,花流云又道,“别生气,也别误会,这几日我几乎没见过其他女人,忙生意去了。”
忙生意需要忙到夜不归家?闲诗只能对他半信半疑,嘴角溢出一个冷冷的嘲笑。
见状,花流云继续为自己辩驳,“不信你问周泰,他嘴巴最老实了,而且自从你嫁给我之后,他那颗心就全然向着你了。”
闲诗张了张嘴,但终究什么话也没问出口,其实她想问一问他,究竟什么时候能收心?若是断定她魅力不够,匹配不上他,对她毫无兴趣,那么,她也早就对他死了心,对他不抱任何期冀。
但这男人已经说过给他时间收心,且过去也没几日,她若是这个时候逼他,岂不是令他反感,认为她太过急躁与蛮不讲理?
如此一想,闲诗对他的抱怨与不满也随之减少许多,心也宽和多了,不由地接上他的话道,“嗯,那我明日定要问一问周泰。”
“你还真问?”
“是你让我问的,莫非心虚?”
“不虚,只管问。”花流云想到周泰每次为闲诗说话的认真模样,心里只觉得可恨,不自觉地咬牙切齿道,“他若是敢说一句假话,这小厮就归你差遣,我不要了。”
若是周泰听见,定然明白他这话中的假话,必然是不该说真话了。
两人在院中静坐片刻,随着月上柳梢,花流云瞥一眼屋顶,建议道,“我们去你最爱的屋顶坐坐?”
闲诗浑身一震,迅速看了一眼几日未去的屋顶,心绪紊乱地说道,“已经厌倦了,好几日未去,也不想去了。”
“哦?”花流云眼眸一眯,随即一把拉住她的手,强行拉着她起身,邪笑道,“厌倦是因为一个人太过孤单寂寥,今日有我作陪,多的是乐趣与新鲜。”
闲诗一边奋力地试图挣脱他的大手,一边道,“说了不想去。”
花流云这一次却前所未有地强硬,不让她的手挣脱丝毫,“去吧,屋顶上看风景独好。”
说罢,无视闲诗的抗拒与挣扎,花流云索性松开她手的同时,改换一把揽住她的纤腰,直接抱着她朝着屋顶飞身而上。
这轻功,比闲诗不知高深了多少个层次。
第093章 专一忠贞()
闲诗的身子与花流云的身子紧紧相贴,像是瞬间合为一体,在这宁谧的深夜中不断地上升,但她的心却不断地沉落。
罢了罢了罢了!
她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并不是她自己上去,而是被强行带上去的,这也不算打破誓言,上去便上去吧。
但愿繁星盗并没有在上头傻乎乎地坐着,否则场面定然会极尴尬。
作为一个道行高深的盗贼,应该不至于没有半点戒备,以至于等主人上来了他才仓皇出逃,除非他喝多了酒睡死了。
待一眼看到了屋顶的全貌,闲诗终于暗吁了一口气,屋顶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半丝人影。
兴许,自从那日她与繁星盗断了友情之后,繁星盗内心对她失望透顶,同样也不会再来这儿触景生烦了。
花流云在屋顶中央稍微平坦之处让两人一同落脚,见闲诗神情呆呆的,便捏了她的腰肢一把,问道,“在想什么呢?”
闲诗被他捏得浑身一麻,不悦地瞪他一眼,却感慨道,“好些日子没来,有些不习惯了,像是随时要摔跤似的。”
花流云环视屋顶一周,眯了眯眼道,“若是果真喜欢一件东西,很难厌倦的,说说你厌倦屋顶的理由是什么?”
这男人居然又来问自己理由,闲诗颇为厌烦地躲开他直视的眸光,望向远方的天际道,“你能告诉我大多数男人喜新厌旧的理由,我就告诉你我厌倦屋顶的理由。”
花流云不禁扬了扬唇,“你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什么叫男人的喜新厌旧?”
闲诗稍稍一思量便回答,“譬如皇帝有三宫六院,许多男人有三妻四妾,喜欢一个好像总嫌不够,要了一个又一个。而这些男人的女人,一生却只能喜欢或依赖一个。这世道,为何女人必须对男人从一而终、忠贞不渝,男人却做不到?”
“啧啧啧,”花流云松开闲诗的腰肢,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佯装一脸紧张道,“娘子,这种话你也敢说出来?早知道你要说这种话,方才该咬着我的耳朵偷偷说呀。”
闲诗瞪他一眼,满脸不解,“为何?”
花流云一本正经地指了指一个遥远的方向,“今夜刮的是东风,这东风吹向的最终方向,恰好是皇宫。方才你那番话说得那般愤世嫉俗、义愤填膺,恐怕已经顺着东风飘到了皇宫。完了,我花家会不会连夜被满门抄斩?”
这个胡说八道的男人,闲诗白了他一眼,权当没听见。
花流云却不依不挠道,“打谁的比方不好,偏偏要打皇上的,你不想多活几年,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闲诗终于没好气道,“放心,除非你把我供出去,在别人面前,这种比方我是不会打的。”
花流云轻哼一声,摆出一副鬼才相信的神情,轻轻揽了闲诗一下,示意两人就地坐下。
为了避免被他再一次碰到腰肢,闲诗连忙顺势坐下,幸好她一坐下,他的手便自然地挪开了。
须臾,花流云道,“其实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呢?因为我恰好不是你所说的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你看我爹这辈子就娶了我娘一个女人,而我,虽然娶了六次妻子,但是,并不是在同一个时间里拥有六个妻子,而是每一段时间只有一个。”
闲诗不屑地撇了撇嘴,是,他花流云在家里确实一直只有一个妻子,没有其他妾室的存在,但在外面呢,他玩过的女人恐怕数也数不清,这不是喜新厌旧是什么?
不过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也懒得说出口。
但这股气她半天没法压下,于是忍不住讥讽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家族有遗传,但凡是男人都跟忠贞专一的女人一样,也极为忠贞专一?譬如你爹,还有你?”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花流云像是看懂了闲诗嘴角讥诮的含义,嬉皮笑脸道,“我承认在外面邂逅过许多女人,但都是玩玩而已,从没有真正喜欢过她们,也就是说,我从未将她们放在心上。是以,对妻子,我确实还是忠贞专一的。”
对于这个能厚着脸皮颠倒是非黑白的男人,闲诗心里鄙夷更甚,言辞不自觉地变得更为直接道,“若是我在外面也经常与其他男人嬉戏打闹,譬如频繁光顾鸿鹄楼的东区,但从不将那些男人放在心上,你说,我是不是对你也是忠贞专一?”
不等花流云回答,闲诗便替他回答道,“你是不是想说,女人跟男人不同,女人生来地位就比男人低微,必须要比男人吃亏?”
话讲到这儿,闲诗已经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咄咄逼人,甚至是难听了,至少她身为一个妇人,说这些话,对男人而言,是万万不应该的。
但是,谁让花流云那厮明明花心滥情至极,却标榜自己专一忠贞呢?她觉得自己若是不把他驳倒,这全天下的女人就要继续受到男人的轻视与欺负。
她无法替全天下的女人争取什么,改变什么,但至少能出口气,伸张伸张正义。
花流云的眸光在闲诗突然的沉默不语中逐渐变冷变深,静静地凝视她半饷,嗤笑一声道,“娘子这是想以此来证明自己对我是专一的忠贞的干净的?而我是花心的滥情的肮脏的?”
自从嫁给他之后,花流云不知已经第几次称呼她为娘子,可唯有这一次,让闲诗觉得浑身发冷泛寒。
这一声娘子,不是他对她耍暧:昧时的称呼,也不是他来戏弄她时的称呼,而是以一种讽刺的意味在称呼她。
果然这世上忠言是逆耳的,她不过是说了一些大实话,他就不高兴了。
但是,夫妻之间若要交心,难道不该说实话吗?若是夫妻之间明明对对方有成见,却藏掖着不说,那感情能好吗?
恐怕终有一天待成见积累成山,夫妻间必定要大吵一顿伤感情。
闲诗咬了咬唇,想着两人的将来,还是放柔了声音稍作妥协道,“既然你不爱听我说的话,那就当我没说好了,若是你需要我跟你道歉,我也愿意道歉。”
花流云凉凉一笑,指着屋顶上那个令闲诗无比熟悉的位置,冷飕飕地问道,“就如那个玉枕,现在不见了,你我都可以像傻子一样,当做从来也没有存在过?娘子,你告诉我,那个玉枕跑去哪儿了?嗯?”
第094章 对得起他()
这男人的眸光瞬间变得如此可怕,闲诗不自觉地避开他的眸光,嘟囔道,“不知道。”
花流云讥诮道,“回避我的目光,声音轻得如此没底气,究竟是在心虚,还是在撒谎?”
闲诗的心咯噔一下,在玉枕这件事上,看来他根本不信她,因为无论她回答心虚还是撒谎,都摆明了他在怀疑她。
面对这男人像是审讯犯人似的脸色与口吻,闲诗忍不住心中气愤,也跟着冷冷道,“那玉枕是谁的,在哪儿,与我何干?与你何干?你对我有何意见,可以直接说,无须拐弯抹角。”
“你说得不对,这玉枕恰好跟你有关,既跟你有关,自然也跟我有了关联。若是你不对我一再撒谎,我欣赏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对你有意见?”
花流云的声音依旧很冷,脸上无半点笑容,闲诗突然间觉得,像这种平日经常笑着的人突然凶狠起来,比那些总是阴沉着脸的人更令人感到可怕,因为后者已经习以为常,但前者却须承受巨大的改变。
“是,我承认我对你撒过谎,但那些谎言无一恶毒,并无对你产生任何伤害,说是善意的谎言也毫不为过。此刻你如此质问我,我猜,你是怀疑我跟你那前五个妻子一样,在偷偷地与别的男人暗通款曲,正谋划着给你戴上第六顶绿帽,是不是?”
花流云闻言,嘴角微动,但并无出声回答。
闲诗却已经气到了头上,逼问道,“请你诚实地回答。”
花流云还不至于是个敢问不敢答的孬种,婉转地回答道,“那玉枕定然是男人所有,而你在我花家,必然认识了还不被我所知的男人。”
“你终于承认在怀疑我了。”闲诗哪怕自知自己做得确实不够好,但对他还是生出了失望之情。
若是他能在调查清楚之后再下结论,或许今晚两人也不会变得如此剑拔弩张。
“无论我有没有认识你所知之外的男人,我可以拿我的项上人头担保,自从嫁给你的那天起,我便没有对你生出过二心,更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说过不让你戴上第六顶绿帽,必然不会食言,不管你……信或不信。”
最后几个字吐出的时候,闲诗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但仍竭力控制住,不让花流云发现自己的脆弱与异常。
花流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方才还冰冷的声音已稍有改善,“你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很真诚,甚至很感人,但却很空,今晚,闲诗,我想听一听你跟那个男人的事。”
一声拉开距离的闲诗,让闲诗的心跌至谷底,他终究还是不相信她,非要她将一切都交待出来给他知道。
否则,明日他是不是就会休弃她?
闲诗竭力吞下喉咙口的那些阻隔,半饷才发出完整的声音道,“若是我不肯说呢,你拿我怎么办?”
“我想,答案你比我更清楚。”
“看来是想要休掉我了。”闲诗不等花流云说出下一句话,继续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已经被五个女人戴够了绿帽,这一次,在还没有做成绿帽之前,就必须赶尽杀绝?”
“你怎么知道我只跟一个男人认识?或许有好几个呢?”闲诗的眼眶已经泛出了湿意,这是一腔热血枉付时生出的遗憾与辛酸。
“好,今日我就大致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不是为了不让你休掉我,而是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清白。”
“洞房之夜,新郎丢下新娘出外寻:欢,新娘独上屋顶睡眠,却与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产生了过节,既吵架又打架,但最后,我与他变成了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之后,我们偶尔会在屋顶见面,但都是远远坐着聊天,并无其他。那玉枕,是因为他之前踢走了我的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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