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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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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是,她只消瞥上一眼,便知那男人不是花流云,熟悉的是,她见过这个男人神秘莫测的正面。
其实,之前站在楼下,她并无过多关注他的衣着与身段,甚至连他穿着一身洁净的白衣都未察觉,但此刻,只消那一个她并未见过的背影,她竟一眼认出了他。
她敢确定,他便是那个戴着烫金眼罩,用极为冷冽骇人的眼神与她对视的可怖男人。
鸿鹄楼少数知悉他存在的人都喊他为邰爷。
深深地吸气呼气,却无法呼吸掉那种无可遏制的惊骇与慌乱,闲诗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隐隐地颤抖着,如何控都控不住。
不过,即便是自己唐突与莽撞了,闲诗还是觉得有些庆幸,庆幸这个男人此刻正背对着自己,若不然,她怕自己的神志又被他犀利的眼神给轻易震慑住。
不敢多作逗留,闲诗只当自己走错了方向,便颇为机灵地立即转身,准备来一个悄然离去。
她自欺欺人地想,或许男人正在凝神思索,丝毫没有发现她的闯入?
可是,她只小心翼翼地迈出半步,身后便响起了男人磁性冰沉的嗓音,“给爷站住。”
哪怕他的声音像是琴弦在汹涌的海浪上波动,既性:感又魅人,但闲诗听着仍觉可怖得厉害。
既然已被发现,便无法再假装没听见,闲诗站在原地不敢回头,却佯装镇定地道歉,“不好意思,我是来找花流云的,不曾想人没见到,还走错了地方,真是不好意思。”
首尾皆道了一声不好意思,闲诗觉得自己纵然再有不对,此刻也已经态度诚恳、礼数周到,正常人都不会再跟她计较。
于是,不等背后的男人回应,闲诗打算继续开溜。
只是,这个邰爷根本不是闲诗眼里的正常人。
闲诗的脚还没有抬起,他便又吐出三个字道,“好意思。”
“嗯?”闲诗浑身一僵,还没琢磨懂他的意思,便敏锐地感觉到脊背之后突然多了一道灼辣的光芒。
难道男人转了身?
一想到他那双鬼魅般幽深有神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脊背,闲诗便觉浑身的皮都在发麻发抖。
“你没走错,”男人故意顿了顿,冰寒的声音中似还暗携着独属于他的悠然自得,“小云儿把你卖给了我。”
小云儿把她给卖了?
心里“咯噔”一下,闲诗第一个念头便是,哪个杀千刀的小云儿,竟敢将素不相识的她随便买卖?谁给的权利?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闲诗勇敢地转过身,朝着男人直直看去。
果然,站在窗台前的白衣男人已经转过身,慵懒地靠着窗沿,却微微垂眸看着地下,没有与她四目对视。
但饶是如此,男人脸上的烫金眼罩像是能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闲诗不自觉地眨了眨眼。
闲诗正酝酿着如何反驳,男人竟又蹦出一句道,“十万两,你还挺值钱。”
这讥讽的口气,好像在挖苦她根本就不值十万两似的。
闲诗义正言辞地大声反驳道,“我值不值十万两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认识什么小云儿,一个与我陌生者没有权利将我买卖。”
男人冷哼一声,抬眉瞅了闲诗一眼,不以为然道,“你确定?”
“确定。”闲诗显然误会了男人的意思,咬了咬唇,故意道,“你我本陌生,倘我将你以一百两银子卖给城西的一个老寡:妇,你肯不肯?”
其实闲诗想赌气地接上一句:你若肯,我也肯。
但是,她怕玩笑开得过大,惹怒了这个男人。
甚至,调侃完男人之后她便有些惴惴不安,这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小鸡肚肠,若是突然暴怒了怎么办?
自己被假设卖给了老寡:妇,男人竟没有露出丝毫恼怒之色,只是眸光微微一闪,道,“我肯,你也肯?”
闲诗心头一震,颇为后怕地庆幸,自己没说出那句“你若肯,我也肯”的荒唐话来。
若是说出来,岂不是被这可恶的男人钻了空子?
“我还有事,没有功夫与你开玩笑,告辞。”
不等闲诗动步,男人迅速道,“小云儿与你不陌生,他是你的夫君。”
第049章 一口咬住()
夫君?
闲诗怔了怔,随即脸红耳赤地恍然大悟。
原来,他口中的小云儿就是花流云!两者之间的共同之处便是一个云字!
这男人,怎么能这般肉麻地称呼花流云为小云儿?
虽然她看不全他的相貌,但她感觉,他与花流云年纪相仿,最多不会超过三岁,怎么能……
“不可能!绝无可能!”
虽然嘴上说得斩钉截铁,但闲诗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依照花流云放:荡不羁的性子,将她临时卖给别人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况且,方才她在楼下瞎编了他的糗事,他更有可能以此作为报复。
像是为了验证可能,男人忽地站直了身躯,竟一步一步地朝着闲诗走来,并且道,“他说,我可以叫你小咸儿,咸鱼的咸。”
这下,闲诗猛然间心跳加速的同时,不得不承认,花流云果真将她卖给了这个男人,否则,作为陌生人的他如何知道她姓闲?且故意调侃?
咸鱼老师太的典故是独属于她与花流云的,或许还多一个周泰,其他人就算听见咸鱼老师太那几个字,也不可能认为她就是所谓的咸鱼老师太。
那个该死的花流云!怎么可以无:耻混账到这种地步?
难怪他那五个前妻都要红杏出墙,定然是被他给气得绝望了。
此刻,闲诗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愤怒,远远敌不过对花流云那厮的滔天愤怒。
若是此刻花流云在场,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想要将他千刀万剐。
纵然她在许多人面前无中生有地辱没了他,伤了他的脸面,但他也不能将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随便卖给别人。
为了摆出不屈服任何淫威的气势,闲诗虽然往后退了几步,却故意叉起了腰,道,“除非与他当面对质,否则我不信你!”
叉腰的同时,闲诗的眼睛不经意地瞥了眼自己的衣裳,这才突然意识到,此刻她的装扮并非女人,而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可是,自从踏进这个房间之后,她便没有粗声粗气地学男人说话,轻易便曝露了自己身为女人的声音。
当然,她更相信,即便她不出声,男人应该也知道她是女人,因为那该死的花流云肯定早就告诉了他。
在闲诗神游间,男人已经在距离她半步处站定,突然举止既野蛮又霸道地擒住她的左手腕,一把拉至自己胸前,微微抵着。
“卖了就是卖了,莫非你还想要卖:身契?”
大热的天,男人的手却是冷的,可与她手腕紧紧联结的手心,却有隐隐的温热,否则,闲诗真的要怀疑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死人变成的魔鬼,不会有任何温度。
男人伟岸的身姿迫然逼近,闲诗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所携带着的一种淡淡的香味,像是一种她从未闻过的花香。
这种香味与闲诗在鸿鹄楼其他地方闻到的味道截然不同,没有那般庸与俗,倒更添一种雅致的尊贵。
呵,闲诗暗笑,这男人不过是鸿鹄楼东区伺候人的小倌,有什么雅致与尊贵可言?
尊贵与雅致的男人,不可能来鸿鹄楼这种烟花之地。
尤其那花流云,外表看着光鲜体面、俊逸非凡,内里其实也不过是个烂草包!
思忖着男人的话,闲诗猜测,或许花流云只是随口玩笑将自己卖给了他,不可能认真到去签什么卖:身契。
此念一出,闲诗挺了挺微微哆嗦着的腰板,一边试图将被拽住的左手腕给挣脱出来,一边微微仰起头,一字一顿认真道,“你拿得出,我便敢认!”
她觉得自己的手腕并没有被男人拽紧,但用力挣扎却丝毫挣脱不了,由此可见男人功力的不一般,若来硬的,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放开我!”
“想骗卖:身契来撕,没门。”
闲诗恼了,这男人敢不敢再自恋一些?她哪有他想的那么无:耻?
一时间,闲诗气急攻心般地吼道,“听说鸿鹄楼的小倌男女通吃,以前我怎么都不愿相信,今日看来,实事确是如此。非但如此,这鸿鹄楼的小倌像是八百年没有沾过荤腥的噙兽,无论对方美丑,一概欢喜受之!”
男人的脸色明显沉了沉,声音陡然变得阴冷,像是被污蔑到了似的,“你说我是小倌?”
“难道不是?”闲诗笃定自己没有猜错,决定宁可将他进一步惹怒,使得他厌弃自己,也不要迎合他,或者让他对自己再有非分企图。
“你不是这里的小倌,难道还是这里的顾客?你若是这里的顾客,花流云怎么会变成你的小云儿?”
一边说着,闲诗一边凝视着近距离之下,男人那性:感又凉薄的唇瓣、挺拔的鼻子,哪怕已经清楚地感受到他浑身的阴霾越来越盛,她不断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过分害怕。
因为一旦过分害怕,她便会理所当然地变成他刀俎下的鱼肉。
“我虽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也知道,鸿鹄楼的小倌跟那些姑娘一样,是没有人身自由的,你们的卖:身契,恐怕都在老鸨的手里。”
“呵,一个没有人身自由的人,有何资格来买卖她人的人身自由?就算花流云签署了我的卖:身契,卖给谁都能作数,但唯独卖给你这种小倌不作数。就如案板上的活猪,只有被宰杀的份,没有去宰杀别人的可能。”
“你是小倌,我是客官,只有我选不选择你,而不是你来选择我。”闲诗顿了顿,冷眼望向男人擒住自己手腕的大手,经过这番话,好像自己地位提高了不少,不由地大声道,“人贵有自知之明,现在,请你放开。”
闻言,男人的右手非但没有丝毫松动,反而连左手也出动了,一把擒住闲诗的左手腕,将她整个人制在胸前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男人烫金的眼罩风驰电掣般地朝她的脸颊急速压来。
闲诗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甚至拿出唯一灵活的双脚去使劲踢踹对方,男人已经稳稳一口将她微微张开的双唇咬住!
第050章 长绢缠腰()
咬住的刹那,闲诗的嘴唇被:迫紧紧闭合,像是一个被强行闭合上的小匣子。
怔了怔,闲诗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继而既愤怒又惊恐地使劲挣扎起来。
可是,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踢踹他的腿脚,无论她的身板扭动的有多厉害,男人就是能稳稳地咬住她的唇瓣。
而闲诗最想要用力却不敢用力的却是自己的嘴部,因为一旦用力拉扯,痛的便是自己的嘴。
男人只是恰到好处地咬住了自己,除了不肯松开之外,像是并没有深入的意思。
意识到反抗无效之后,闲诗很快安静下来,大概就是因为方才她说了那么多刺激的话,这男人才会用这种极端的办法惩罚自己。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真是后悔不及!
对这个男人,她又实在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为了报复,对着她这么一张其貌不扬的黑脸,他居然能咬得下来?这男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若换作是她,哪怕再仇恨一个人,再想用咬人的方式发泄,也不会咬到他嘴上去呀……
也许,他比一般人都要奸诈狡猾得多,懂得只有去对付别人最不愿意被对付的地方,才能最有效地将报复得逞。
一时间,闲诗就像是被点了穴位,被他以这种羞辱的方式擒得无法分身。
闲诗不动,男人则也不动,像是赌气似的,又像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似的,一直保持着原先的动作与力度,不减不增。
而男人的唇瓣似乎也携带着那种不知名的花香,即便没有任何深入,但那香味似已萦绕在彼此的唇齿间,分不清谁轻谁盛。
那香味虽然清淡,却偏生有着挥之不去的坚固,近距离之下仿佛还能蛊惑人心,闲诗只觉自己快要被这种香味给熏醉了,所有挣扎的力气不但逐渐消殆,浑身的知觉更是变得极为奇怪,外层像是僵硬的,但内里已经绵软到一塌糊涂。
两人嘴唇的接壤处许是一动未动之故,竟变得越来越干,犹如离开水的鱼儿般怪异不适。
就在闲诗觉得男人会一直以这番动作保持下去,直到他厌倦为止的时候,男人突然缓缓加重了唇齿上的力道。
疼痛感阵阵袭来的同时,闲诗觉得男人好像要将她的肌肤咬破,继而汲取她的血液润泽接壤处。
闲诗深感恐惧地浑身激烈颤抖,这个男人哪里是人呢,分明是噙兽好不好?
只可怜她好像快要变成这只噙兽的盘中餐。
就在闲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流泪的时候,喉咙里忽地传来一阵莫名的痒意,痒意亟待排解,闲诗涨红了脸咳出一口势不可挡的口水汽。
毫无疑问,那自控不及的汹涌口水汽,以猛而深的方式,全全冲进了毫无防备的男人的口腔之中。
两人接壤的嘴唇自然而然地分开,同时分开的还有男人擒着闲诗手腕的一双大手。
痒意并未因此散去,反而像是更厉害了,闲诗一边捂着胸口继续咳嗽,一边清楚地瞧见,男人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一双凌厉的凤眸阴森森地朝着自己瞪来,既像是在嫌弃她口水的肮脏,又像是怀疑她的故意。
怔了怔,闲诗似乎从男人露出不多的脸部看到了那么一些悔意。
悔什么?自然是悔以咬住她嘴唇的方式施以惩罚了。
闲诗愤懑的心顿时好过不少,尤为感激自己喉咙发痒来得正是时候,这是不是天助她也呢?一不小心便以男人不喜欢的方式回敬了他!让他也尝了尝身心皆不好受的滋味!
当然,相比起来,一个干干净净的女人被一个可能被千人染指过的小倌调戏,还是她吃亏得多。
但闲诗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在这种地方,凭借自己那些三脚猫的工夫,根本不可能为自己讨回公道,眼下最好的选择,还是走为上策。
狠狠地瞪了男人最后一眼,闲诗转身就朝着房门口大步跑去。
可是,闲诗没有意识到,若这个男人是个魔鬼,那这个房间便是魔鬼窟,一旦她踏进来了,哪有那么容易离开的道理?
当闲诗的手伸向门栓,即将要触碰到的刹那,忽地强烈感觉到,身后远处有异物正在飞速朝着自己逼近。
闲诗不用回头也能够感觉得到,朝着自己逼近的不是男人本身,而恐怕是男人手里抛出来的凶器。
譬如花瓶、鞋子、匕首之类?
不管男人砸过来的是什么,一旦被砸伤,后果肯定不妙。
千钧一发之时,闲诗自觉身姿敏捷地往旁边一避。
果然,那种即将要被袭中的紧迫感迅速消失。
闲诗回头一瞧,不禁惊讶万分,原来男人手里砸出的物什不是什么花瓶、匕首之类,而是一条白色长绢。
因为没有击中她,长绢像是一条能够伸缩自如的蟒蛇,迅速回归到了男人手里,变成整齐一叠。
虽然是没有直接杀伤力的长绢,闲诗也担心万一长绢缠在自己的脖子上,她的下场恐怕是直接被勒死。
是以,为了安全,逃仍是上策。
这一次,闲诗成功将手搭上了门栓,可是,在她试图拉开门栓的时候,男人手里的白色长绢再一次朝着她的脊背迅速袭来。
这速度,似乎比之前那次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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