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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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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生怕闲诗得不到幸福,但如今看来,已经与幸福沾上了边。
马车行驶得还算平稳,颠簸不多,但是,闲诗在窄小的空间里不断地奋力挣扎打闹,固执地想将朝塍推离自己可以触及的范围之外。
其实闲诗并没有全醉,脑袋还留有不少清醒,只是有些动作有些话她已经无法控制地做出来、说出来。
在外头驾着马车的侍卫或许看不见她的双拳正在狠狠地砸向朝塍,但却可以清晰地听见,她将所有可以骂人的词汇都慷慨地奉送给了太子殿下。
而太子竟然一直都没有吭声,难道已经被太子妃气死?
侍卫真想拿些东西把自己的耳朵给塞起来,不是太子妃骂得太难听,也不是车身有些不安地晃动,而是他怕事后被殿下给灭口呀。
车厢内的朝塍,脸色愈来愈黑,但闲诗哪里看得见?拳头仍旧朝着他身上随意招呼而去,嘴上更是抗拒不停。
对于朝塍而言,要防止被闲诗攻击到,那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擒住她的双腿,擒住她的双手即可,任由她怎么挣扎都激不起什么风浪。
最令他头痛欲裂的是闲诗嘴里发出来的那些话,有些让他听了着实恼怒,有些让他听了又觉得可笑,但一时间已经没有手可以腾出来去阻止。
老天有好生之德,朝塍为了留下驾车的侍卫那条小命,索性用唇封住了唇,在闲诗一通无奈的唔唔声中,那些难听的话终于销声匿迹。
没一会儿,闲诗那强硬的双腿与双手全都耷拉下来,似乎快要化作水散去。
漂亮的眸子迷蒙地睁着,望着近在咫尺亲吻着自己的男人,即便仍旧挡着一块烫金眼罩,也是那般熟悉与魅惑。
两人都喝了酒,虽然闲诗喝下的远没有朝塍的多,但受到酒的刺激却比朝塍的多得多。
当吻点燃彼此内心的炽热,当酒味在彼此的唇舌里蔓延,两人浑身的血液都奔涌到了一处,仿佛只能依靠更深入的婵娟才能滋润着彼此活下去。
停不了的吻,停不了的爱,马车直接行驶到了东宫,待涨红脸的侍卫揭开帘子,朝塍已经将昏昏欲睡却满脸绯红的闲诗打横抱在了怀中。
朝塍抱着闲诗跳下马车,疾步迈向了两人的寝房,踢开门,踢上门,直奔床榻而去。
黑夜静谧,冷风无声,在层层舞动的纱幔之中,人世间最美的旋律正在被他们奏响,夜越是深沉寂寥,激越的火花越是光芒四射。
今夜,被酒灌肠的闲诗,失去了往常的羞涩与胆怯、别扭与慌张,顺应着自己的身心,热情地迎合与吟哦,如一朵绚烂的花在黑暗中璀璨开放,美得惊人。
今夜,迎接朝塍的惊喜可谓连连不绝,之前他还后悔,甚至下定决心再也不让闲诗沾酒,但此时此刻,当他深深地拥有着她,欣赏着她所有所有的美好与光彩,他突然觉得,让女人喝些酒,实在是一件大快人心的怡情之事,可以发扬,值得推崇。
但这秘密,除了他自己,他可不会告诉任何人。
第303章 辛勤耕耘()
疯狂的一夜再是漫长,也终究会悄然过去。
闲诗在那极致的疲乏与愉悦中沉睡,却在天亮醒来之后不得不面临近乎瘫痪的自己。
身旁的罪魁祸首早就已经不见踪影,闲诗尝试了好几次想要坐起身,可还没怎么动作,便颓败地躺了回去。
那过火的记忆一点一点地回归,闲诗的脸一层一层地涨红,心跳快速,呼吸紊乱。
不知是昨晚的酒带坏了她的知觉,还是世事本就如此,若非亲自尝试,闲诗从来都不知道,男女之事还能美妙如斯。
当尝尽了痛苦,真正是苦尽甘来,只不过,因为某人的不知足,当求索过度,那些美妙便会被疲惫打败,她真是怕了他了。
从此以后,闲诗对于与朝塍的恩爱,总是一边情不自禁地欢喜着,一边又无可奈何地讨厌着,这种矛盾的感觉绵绵无尽。
在床上忿忿地躺了一会儿,闲诗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人进来伺候,门便被外头的嬷嬷叩响了,“太子妃,你醒了吗?”
迫于饥饿的压力,闲诗万分尴尬地应了一声,“进来吧。”
然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嬷嬷对她嘘寒问暖、悉心伺候之余,还用极为暧:昧的眼神对着她笑,闲诗真想将罪魁祸首抓过来一顿暴打。
结果,这一天闲诗几乎没下过床,偶尔几次下床也是为了解决人生三急之一,而下床的时候还是被嬷嬷搀扶着的。
其实闲诗自觉没有柔弱到需要搀扶的地步,是她走路的时候只能靠挪步,且娇小的身子如雨中的小树苗般摇摇晃晃,看得嬷嬷心惊肉跳,这才连忙扶住她坚决不肯撒手不顾了。
“太子妃,依你这情况,须在床上静养几日才是。”嬷嬷语重心长地告诫闲诗。
闲诗先在心里将朝塍痛骂了无数遍,才道,“要不请李太医给我配些药?”
但话一出口,闲诗便觉不妥了,她是女人,李裕如是男人,她如今浑身不适可不是寻常受了伤生了病,而是因为男女之事,若是他赶过来问她哪里不舒服,让她怎么说?
等闲诗红着脸改了主意,嬷嬷已经朝着另外一个嬷嬷使了一个眼色,那嬷嬷便心领神会地离开了,对此,闲诗完全不知情。
在床边伺候着的嬷嬷有些担忧道,“虽然上次太子妃与李太医有过共患难,也不知是不是一定请得动?”
闲诗扯了扯嘴角,道,“自然请不动了,不必请他。”
她的意思是不必请任何太医给她配药,但嬷嬷却误解了意思,以为她的意思是,若是请不动李太医,那就请其他太医。
在闲诗眼中的尴尬之事,在嬷嬷眼中完全算不得尴尬,因为再羞于启齿的事都比不上太子妃的身子紧要,若是太子妃的身子因为昨晚与太子恩爱而出了问题,虽然太子是罪魁祸首,但也是他们做下人的伺候不力,结果怪罪的只能是她们。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嬷嬷一脸激动与兴奋地跑进来道,“太子妃,太子妃,李太医居然来了,亲自来了!”
闲诗浑身一僵,有些愕然道,“他怎么会来?“
虽然上次她与李裕如一起掉进地下洞穴的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但是,却并没有传出任何不利于她与李裕如的风言风语,一是朝塍传播两人清清白白的功劳,二是皇后逝世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但饶是如此,闲诗知道自己应该与李裕如保持距离,不仅是为了她,也是为了他好。
而这些日子李裕如也算与她配合默契,就算不小心碰见了,也互相不打招呼,他保持他的高傲与冷漠,她保持她的小心翼翼。
是以今日他突然过来,她便有些懵了。
“不是太子妃让奴婢去请李太医的吗?没想到竟然请成功了,奴婢还以为来的肯定不是李太医呢。”嬷嬷的回答让闲诗缓缓明白过来,但明白得再清楚也是晚了。
幸好这个时候李裕如还没有进来,闲诗便道,“我现在没有什么不舒服了,让他走吧。”
为了不丢人,闲诗只能对不住李裕如了,下次有机会再跟他当面道歉好了。
但嬷嬷却不赞同道,“太子妃,这李太医医术超群,别的娘娘出重金都请不到,难得他愿意过来,可别错失良机。”
闻言,闲诗突然有些得意,自己与李裕如还有那些不为之人的交情,若是她真的得了什么严重的疾病,不必求,李裕如都会给她来看诊,但今日……还是算了吧。
“我有些困了,下次再请吧,让他回去。”
搪塞了一句之后,闲诗正准备钻进被窝,门口传来了熟悉的男声,口吻充满了戏谑,“听太子妃这声音,似乎病得不轻呀,太子妃,微臣可以进来吗?”
闲诗的脸从被子里懊恼地露出来,揣测着大概是自己方才跟嬷嬷的对话被李裕如给听见了,是以他对她心生不满,非赖着不走了。
“我好得很呢,让李太医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闲诗声音柔柔地说了这么一句,无非是希望李裕如看在她知错的份上,可以识相离开。
但是,李裕如对闲诗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也有着不轻的情意,虽然分别了多年,也早就将她放在了心上,自从地下洞穴里出来之后,两人便没正经地见过面、说过话,说实话,他还是挺想念她的,并且很想跟她说说话,哪怕是斗斗嘴也好,是以,当东宫的嬷嬷斗胆去请他的时候,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便匆匆地赶了过来。
“微臣既然来了,就不准备白跑,太子妃身子精贵,微臣必然要谨慎地过来看看,若是有问题,便可对症下药,若是没有问题,便开些补身的药剂,防患于未然。”
李裕如这话虽然说得中听极了,好像他有多忠诚多善良似的,但闲诗却听得出来,他每个字都是咬牙切齿地,是非要跟她对着干了。
暗叹了一口气,闲诗想着或许李裕如根本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原因请来的他,便改变主意妥协道,“既如此,那边请李太医进来吧。”
“遵命。”
李裕如缓缓地走了进来,闲诗在床上躺得笔挺,还瞄了一眼盖着自己的棉被,唯恐会露出什么马脚似的。
对上李裕如深邃的眼眸,闲诗心虚地浑身一颤,继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赐座。”
李裕如在闲诗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便神情漠然地对着嬷嬷道,“不知道我看诊的规矩吗?闲杂人等,一律到门口去候着,有事自然会叫你们。”
嬷嬷们自然是听说过李裕如看诊的规矩的,但是,所谓男女有别,嬷嬷们不敢将太子妃与李太医孤男寡女地留在寝房中,免得太子殿下回来之后大发雷霆地怪罪下来。
闲诗看出了嬷嬷的担忧,便道,“把门开大一些,你们都按照李太医的规矩,站到门口去吧。”
嬷嬷立即明白了闲诗的意思,心中一松地退下了,虽然门口与床榻的距离有些遥远,也看不到床榻这边的情景,但是开着门,就是一种许多人认可的光明正大。
李裕如的耳朵极为灵敏,待感觉出嬷嬷已经走到了门口,这才笑望着闲诗道,“如此耍我,该当何罪?”
闲诗更加肯定嬷嬷没有跟他透露自己的情况,放心地笑道,“我只是与嬷嬷们开个玩笑,每想到她们当真了,更没想到你还敢亲自过来。”
“你的意思,一切都是玩笑,你无病无痛的?”李裕如眸光深深地望着闲诗,里头蕴含着浓烈的戏谑与调侃。
闲诗连忙点了点头,道,“我好端端地,能有什么病痛?”
“那这青天白日的,你躺在床上做什么?”
“哦,”闲诗微红了脸颊,扯谎道,“昨晚深夜才从景家回来,是以睡得晚,赖床罢了。”
李裕如呵呵一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什么时候回的宫,但我即便不用嬷嬷告诉,也可以从你的面色中判断得出,某些人怕是纵欲过度,根本下不了床了。”
“你——”闲诗羞愤地涨红了脸,还是死不承认道,“你别胡说八道!”
这男人真是口无遮拦,居然说她纵欲过度,明明是那个罪魁祸首好不好?
“皇上都不怀疑我的医术,你倒是喜欢怀疑我的医术,这真是我一大失败之处。”李裕如就喜欢看闲诗被自己拆穿时恼羞成怒的模样,继续揭穿之路道,“方才动身之前,嬷嬷都已经隐晦地告诉我了,昨晚太子殿下辛勤耕耘了一个晚上,怕是把你给耕耘坏了。”
“你——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闲诗虽然口气很凶,但顾忌到门口有人守着,不敢大着嗓子说话,只能压抑着低吼。
她才不会相信嬷嬷会这般告诉他呢,定然是他用自己的言辞改变了说法,居然说朝塍耕耘……
啧啧啧……
若非浑身酸痛,闲诗真想跳起来与他打一架。
李裕如像是真的听话了一般,竟闭上嘴巴不说话了,而是从袖袋里掏出一支药膏突然扔到她的面前,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看得闲诗心里一阵发毛发憷。
第304章 共过患难()
闲诗拾起药膏,上下左右瞅了瞅,完全看不出有何名堂,又扒开盖子闻了闻,蹙着眉头将药膏朝着李裕如砸还回去。
李裕如将药膏接在手里,又重新扔过去,闲诗则又扔回来……
两人锲而不舍地扔过来扔过去,一个眼神愤懑,一个眼神挑衅,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终于,闲诗厌倦了这种小儿间的把戏,道,“玩够了没?你可以走了。”
李裕如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用眼神询问闲诗,自己能不能说话。
闲诗怒道,“我让你别乱说话,不是不让你说话。”
李裕如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才启口道,“原来是微臣会错了太子妃的意,实乃罪过呀。”
闲诗佯装不高兴道,“你再这样说话,以后我们就当陌生人算了。”
“别这样嘛,”李裕如将药膏塞到闲诗手心,眼神暧:昧道,“虽然我是个男人,但在你身子不适的时候,只是一个简单的大夫,若是你隐瞒病情不说,拖累的可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虽然李裕如这话说得语重心长,很有道理,但闲诗还是不好意思将自己的不适说出来,索性她就赌一次,那些不适只要休养休养定然会好起来的。
李裕如轻叹一口气道,“知道你脸皮薄如蝉翼,反正你的情况我已经从嬷嬷那儿了解得八九不离十了,药膏收好了,哪里不舒服就擦哪里,几个时辰之内就能让你基本好转。不过……”
“呵呵……”李裕如奸笑了一声,道,“我给你神奇药膏这件事,我建议瞒着殿下比较好,否则,他知道你今晚就恢复了,还能轻易放过你?”
这男人说着说着又不正经了,闲诗虽涨红了脸,但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羞怯与尴尬了,或许李裕如说得对,她无须将他当成男人,只须将他当成一个大夫,如此,所有的不好意思都会消失。
咬了咬唇,闲诗没好气道,“我知道了,那你随便给我开一帖药吃吃,顺便告诉他们,我病得很重,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呵呵……”李裕如忍俊不禁,却爽快道,“好,药给你开,谎话也给你说,但到时候他去找了别的女人泄火,可别怪我哦。”
朝塍若是会去找其他的女人泄火,那这些年来,就不会从来没有过女人了。
在这一点上,闲诗还是无端地相信他的。
只是闲诗不知道李裕如话语中还隐含着的意思,一个男人若是没有吃过荤腥,那对荤腥的念头便不会太过强烈,可一旦吃过了荤腥的美味,让他再强忍着不吃,那是极为艰难的,不是男人忍不了,是忍起来会很辛苦,甚至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闲诗白了李裕如一眼,将药膏塞到了枕头下,等李裕如离开,她就拿药膏试一试。
其实李裕如说得很对,为了让自己今晚、明晚甚至尽可能拖延更多的晚上,可以睡一个安稳的觉,她可千万不能让朝塍知道,自己还得了李裕如这么一支神奇的药膏。
想到朝塍昨晚那如饥似渴的虎狼样,闲诗的脸便一阵发烫。
“虽然殿下不在,但此地可不宜久留,我走了。”
李裕如的声音打断了闲诗的思绪,闲诗赶紧叫住他道,“既然你已经来了,待一会儿也是待,两会儿也是待,也不知道下次还有什么机会能跟你正常地见面说话,多坐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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