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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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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拒绝,更不好意思认可他这种说法,闲诗只好尴尬道,“你的腿并无完全复原,不宜行走太多,还是留在家里多多休养比较好。”
花流云苦涩一笑,“原来我是待在家里休养的,不过,听闻他带着一个女人出现,便没控制住自己的双腿,这双腿,好像一想到你,便会利索许多。”
闲诗涨红了脸颊,“今日我戴着面具,你怎么知道他带着的女人即是我?”
花流云不愿意告诉闲诗,朝塍身旁除了偶尔出现他的姐姐之外,便没有出现过其他女人。
所以当他一听见朝塍带着一个女人来江湖楼吃饭时,便立即知道,朝塍带来的女人不是他的姐姐便是闲诗。
他是知道,也感受过闲诗对朝塍的厌恶之情的,尤其多年前,他们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仇人,所以他不愿意相信,他们两个会相伴着来江湖楼吃饭。
“我感觉是你,便来确认一下。”
虽然他心里十万个希望那个女人是朝塍的姐姐,但却更加怀疑是闲诗。
闻言,闲诗心绪极为复杂,不单单是一种感动,更是一种无奈,她与花流云已经不是夫妻了,将来也不会再是夫妻,他何必还对自己这般执着?
她多么希望他对自己的这些关心与在意是出于普通朋友间的情愫,但那清晰明朗的感觉,她知道自己根本欺骗不了自己。
“你真傻。”
花流云微微笑着,终是忍不住问出口道,“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你不是讨厌他,并且……莫非……”
有些话他与闲诗都心知肚明,是以即便他这般吞吞吐吐,想必闲诗也听得懂。
他果然是误会自己了,闲诗愿意跟他进来,主要也是为了跟他解释清楚,让自己的良心可以变得安耽,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觉得过意不去。
“今日我爹与哥哥都不在家,老天知道我有多想独自一人出门,可我摆脱不了他,与其跟他生气坏了心情,错过今日的良辰美景,倒不如将他当成一个普通陪伴者。花流云,”闲诗望一眼洞开的大门,放低声音道,“我没有戳穿他的身份,也不会告诉他当年事,但若是他还要继续缠着我,那仇我可能会趁机报,但不会告诉他原因。”
花流云微微蹙着眉头,认真地听着,待闲诗讲完,他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表示了赞同,“但你还是要小心为上,别做得太过分,我不是帮他说话,而是怕你得罪了他背后的人,自身难保。”
闲诗感激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明白的。”
但她心里其实不安极了,突然想到今日在景府,她居然狠狠地将那块石头砸在了朝塍的脸上,让他那半边脸肿得很高很高……
那算不是她对他的一种报复?
算吧,但她觉得不够,当年那狠狠的两口,怎么可能靠扔两块石头便能弥补?
该说的话闲诗已经说完,望了一眼花流云腿上受伤的地方,如今从外观上看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就是方才他走路的姿态,也不再跛脚了。
但闲诗想着当初大夫交待过的话,还是好心地劝道,“我走了,你在这儿坐一会儿,等会坐马车回去,别自己走路。”
花流云笑着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坐下,闲诗想要狠心地转身离开,但还是放心不下他,朝着他走近几步,声音有些冷道,“你快坐下,你坐下我再走。”
噗嗤一声,花流云忍不住喷笑出来,“你真是越来越可爱。”
话落,花流云乖乖地坐下,笑望着闲诗,朝着她挥了挥手,“去吧,玩得开心。”
闲诗终于安心了,朝着他笑着挥挥手,快步走出了包间。
待闲诗的身影一消失,包间角落的一个柜子胖,哧溜一下钻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周泰一边抓着头皮,一边一脸不满地走到花流云跟前,道,“少爷,你真是越来越傻了,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不懂好好抓住?”
花流云瞪了一眼周泰,“敢骂本少爷傻,你长本事了?什么抓不抓的,她都与我和离了,还有什么机会?”
周泰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花流云,道,“少爷自从腿伤之后,果真是变傻了,只要少爷喜欢少……哦是闲姑娘,而闲姑娘又未再嫁,和离又如何?你们还是可以再成一次亲的,是不是?”
花流云继续瞪向周泰,“你说的这些都是屁话,本少爷难道不懂?”
周泰脸色焦急道,“我相信少爷是懂的,但却不是真的懂,如今少爷的腿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除了不能快跑之外,已经与正常人无异,他邰爷可以陪着闲姑娘去四处游玩,难道少爷就不可以?”
花流云眸光一亮,这次没有再瞪向周泰,而是有些赞赏地看着他,嘴上却道,“两个男人陪着一个女人,有什么意思?连话都不能自在地说。”
“两个男人陪着一个女人,当然是极没意思,少爷觉得没意思,难道邰爷会觉得有意思?”周泰笑嘻嘻地道,“少爷有手有脚,何必让别人快活了自己却不痛快?倒不如大家都不痛快。”
花流云自然是心动的,缓缓地站起身,道,“我这就去追上他们,哎,若是能让我一个人快活就好了,但这想想也不可能。”
“这有何难?”周泰自信满满地说道,“少爷要不要我教你一招?”
花流云挑了挑眉,颇有兴致道,“说说看。”
周泰凑到花流云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悄悄话,花流云听着听着,嘴角微微地往上扬起,像是已经茅塞顿开。
闲诗快步走出包间外,还没看到朝塍,便刻意放慢了脚步,她才不要让朝塍误以为,她有多急切地见到他,并且是为了他才这么快与花流云交谈完毕。
慢吞吞地挪了几步,闲诗抬起头,发现朝塍还站在原来的那个位置,只是他暂时并没有发现自己,而是脸朝向了楼下的位置。
等走到二楼楼梯口,闲诗重重地干咳一声,朝塍这才像是听见了,缓缓地转过身,眸光黑冷,竟以一种怨妇的口吻,道,“舍得回来了?”
闲诗权当没听见,率先朝着楼梯下去,朝塍见她脚步轻快,像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充满阴霾的脸色渐渐好转,等闲诗快走到大堂,他便疾步追随了下去。
第233章 三六九等()
闲诗一心想走在朝塍前面,但朝塍岂能如她的愿?刚走到江湖楼门口,朝塍已经默默地追上了她,与她再一次肩并肩。
懊恼地暗叹一声,闲诗迅速地斜睨他一眼,再一次地安慰自己,将他当成普通的同行者,同行者,同行者,同行者吧……
但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那样得艰难。
要她将一个痛恨到骨子里的男人看成是不碍眼的普通人,简直是一件自欺欺人的事。
“以后少跟他见面,即便是不小心见着了,也尽量避开,前妻与前夫仍有交往,闲话被传多了你还嫁得出去?”
她正在不断地平复着情绪,哪知这男人竟又蹦出这般讨人厌的一句。
“前妻前夫怎么了?即便和离了,也还能做朋友。”闲诗忿忿不平道,“还有,我不怕别人说闲话,因为这辈子我不打算再嫁。”
朝塍抿着唇沉默半饷,才道,“不管怎样,爷都会要你的。”
闲诗啐了他一口,跟这种脸皮极厚的男人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大街上的人:流不断地增多,戴面具的人:流也在不断地增多,年纪小的孩童开心地活蹦乱跳,咯咯咯的笑声络绎不绝,成年人的眼睛里迸射出喜悦的光芒,将这个本就喜庆的节日衬托得更加喜庆。
路的两旁已经张灯结彩,即便是白日,其光亮胜不过那日光,但很多人家已经点起了灯笼里的烛光,近距离之下才能发现灯笼中的星星点点。
人:流虽然多,但还没有到达比肩继踵的地步,闲诗不喜欢人挤人的感觉,但因为身旁有个碍眼的男人,她巴不得人群更多更挤一些,那样,她就能将身旁的男人给不小心挤掉了。
而事实上,即便人:流再多再挤,闲诗也没有能力摆脱朝塍,因为她在兴奋地看大街上的热热闹闹,朝塍却在一心一意地看住她,不是怕她逃跑,而是怕她给挤坏了。
若是可以,他真想将她直接抱起来,穿过这拥挤的人群,去到一个宽敞通透的地方,风景仍可欣赏,但却只有他与她。
大街上那些陌生的面孔,原本他看了并无特别的感觉,但今日,谁若是走在闲诗身旁,或者不小心碰到她,他便会觉得那些人看着特别碍眼,碍眼到他想让人把他们一个一个丢到千里之外。
好不容易地,两人终于走出了一段最为拥堵的人:流,闲诗恰好对旁边摆着的摊位有兴趣,便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这是一个专门卖姑娘家首饰的摊位,摊位上的首饰虽然质地不怎么样,但胜在模样个个漂亮,老板说全是他妻子亲手制作,每个样式只有一个,可稀罕了。
如今闲诗在景家的首饰其实已经可以装满一个大箱子,全是景东柘一气呵成地给她购置回去的,她就是用上一辈子,也用不完,但是,看着这些别具一格的首饰,闲诗忍不住动心了,蹲下了身子这里翻翻,那里看看,个个爱不释手,却不知道选哪个好。
朝塍默默地站在她身旁,在闲诗专注于那些首饰的那刻起,他面具之后的眉峰便紧紧地蹙了起来,忍无可忍时,趁着老板招呼其他顾客的时候,轻声嘀咕道,“都是些破烂玩意,景东柘那哥哥是怎么当的,连你的首饰都没买够?将来爷给你买一屋子的首饰,一件的价值便抵你手里的万万件。”
这嫌弃的话若是从景东柘口中说出,闲诗不会有半点抵触情绪,只会觉得景东柘这个做哥哥的疼宠自己,但这话从朝塍的嘴里说出来,闲诗真真是愤懑不已。
她当然知道,身为东宫太子,金银首饰享用不尽,自然看不上这种地摊货,在闲诗眼中,他对她说这番话,不但是嫌弃这些价格低廉的首饰,更是嫌弃她出身寒微,眼光低俗。
心上顿时像压了一块石头般憋气,闲诗扔掉手上的首饰,站起来,怒视着朝塍道,“首饰有好坏等级,就如人分三六九等,你若属于上上等,也许我便属于中下等,彼此之间无论兴致爱好,还是对同一件物什的看法,甚至是言谈举止,全都截然不同,相差十万八千里。一件黄金首饰,与一件铁质首饰,即便摆放在一起,也不会和谐。”
闲诗一方面是以这番话泄愤,另一方面,还是奢望这个男人能够及时领悟,她与他是怎么都不合适的。
朝塍盯着闲诗看了许久,眸光莫名地深幽,这次却不似方才的那种嫌弃与鄙夷的眼神,而更像是显得有些难堪或者是难为情。
蓦地,朝塍压低了嗓音,说道,“爷错了,收回方才的那番话,这些首饰你尽管挑,爷付账。”
男人后半句话倒是没什么稀奇,令闲诗觉得稀奇的是他前面那半句话,这个傲然非常的男人居然跟她认错?她没听错吧?
光天白日的,虽然大街上人声嘈杂,但闲诗还是听得很清晰,他在向她认错,并且那认错的眼神,毫无虚假之意,反而充满恳切,那眼神甚至还有一分像是做错事的孩子那般无辜。
闲诗被他一通鄙夷,愤怒的同时,心里其实是难过的,就像一个贫寒者被人嘲笑贫寒一般,不是贫寒者不知道自己不贫寒,而是那是她心底里的痛处,被人毫不掩饰地指出来,大凡要点面子的人都承受不住。
虽然闲诗的心情变得平衡且平和许多,但她也不至于接受他的这番道歉,是以故意凶巴巴道,“谁稀罕你的臭钱?”
这些原本她喜欢不已的首饰,就是全送给她,她也不要了,不是看不上它们的价值低廉,而是万一她接纳了它们,将来每当看见它们,就会想到这个讨厌的男人,那该多膈应?
闲诗转了个身,随便朝着一个方向大步跑去,朝塍还没来得及追上,身后不远处便传来一声熟悉的呐喊,“诗诗——”
闻言,闲诗步子一顿,立即转过身来,在人群中寻找花流云的身影,她记着他腿脚还未完全痊愈,怎么不听她的话,挤到这危险的人:流之中?
而朝塍呢,就像花流云曾经听见杜有喊闲诗为诗儿时觉得碍耳朵,此刻他听见花流云亲热地喊闲诗为诗诗也觉得极为碍耳朵。
他才是闲诗的归宿,可是到现在,他对她都没有一个合适的称呼,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
如此一想,朝塍的心里便憋了气,那看向花流云的眸光更是冷骇许多。
闲诗担心花流云被不知情况的路人挤坏,一找到他混迹在人群中的身影,连忙主动地朝着他跑过去,脸上全是懊恼的担忧之色。
朝塍是个信守承诺之人,这种时候仍旧谨记着不能触碰闲诗,但在闲诗即将越过他的时候,还是提前伸出一条长臂挡了挡,冷声道,“别过去。别把爷跟你说过的话当成耳旁风。”
闲诗才不忌惮他的威胁,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却也没有强行推开他的手臂闯过去,而是没好气道,“你四肢健全,但是他不同,他断过腿,伤势还未完全痊愈,若是被陌生人挤倒了,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你这般在意他,关心他,既如此,和离做什么?岂不是多此一举?”这话朝塍说完就后悔了,他明明不愿意他们在一起,却偏偏说出了这种气话,确切地说是醋话。
闲诗白他一眼,“懒得跟你这种人讲道理,果然不是一个层级的人。”
说罢,闲诗索性将身子一低,直接从他的手臂下哧溜一下钻了过去。
朝塍面色沉冷地望着闲诗奔向花流云的身影,生出了一种强烈的错觉,这女人从来都是比自己出身尊贵,像他这种出身,原来是能够被她踩在脚底下不屑一顾的。
花流云见闲诗丢下朝塍朝着自己奔来,自然明白她是担心自己的腿伤,他的心里自然是乐不可支的,虽然周泰躲在暗处没有现身,但他却对他赞赏不已,想着回去之后定然要好好犒劳他一下,他追过来果然是对的,瞧闲诗对他的态度,与对朝塍的态度,谁亲谁疏,一眼能看得分明。
闲诗看向朝塍的眸光,充满愤恨与鄙夷,而看着他的眸光,有关心,有担忧,也有愤怒,但她对他的这种愤怒,跟对朝塍的愤怒显然不一样,对他的是出于关心的愤怒,对朝塍的,自然是出于讨厌的愤怒。
哈哈哈哈……
意识到这一点,花流云在心里狂笑一番,俨然已经忘记闲诗如今已经不再是她的妻了,也很难成为他追逐的对象。
待两人终于面对面碰头,闲诗连忙扯着花流云的衣袖将他拉到路旁,指责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忘记躺在床上的难受了吗?怎么可以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腿?”
花流云听着闲诗对自己极为不满的职责,只觉得甘之如饴,笑得灿烂道,“谢谢关心,但我有自知之明,稍微走走不要紧的,若有不适我肯定会找个地方坐一坐。”
闲诗眉头还是紧紧地蹙着,想着江湖楼与这里的距离,道,“你这是稍微走走吗?”
花流云瞟了眼正在慢慢走近的朝塍,一边笑得更加灿烂,一边故意加大声音道,“诗诗,今日难得,我也想当你的陪伴者之一。”
第234章 心里的宝()
闻言,闲诗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朝塍则步子一顿,面具后的脸色黑沉不已,直骂花流云这人不要脸,人家都坚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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