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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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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诗为了强忍住笑,不得不浑身颤抖起来。
朝塍面无表情地戴好面具,将她手里剩下的接过来,顺手丢在了路边。
今日朝塍恰好又穿了一身雪白的白袍,配上白兔的面具倒也浑然一体,只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配上可爱的面具,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搭调。
而闲诗换上的是一件乳白色的衣裙,配上黑豹的面具,更显得不搭调。
两人并排在路上走着,偶尔对面有行人注意他们,总会将目光停留得稍久一些,其间,甚至有年幼的孩子不时跳出来指正道,“哥哥,姐姐,你们俩的面具戴错了,该换换。”
每次,小孩都会被同行的长辈给一把扯走,孩子不懂事,但大人却是明白的,认定闲诗与朝塍并不是戴错了面具,而是故意戴错面具,形同于恋人间的打情骂俏。
闲诗若是知道很多人是这般想的,她才不会戴上黑豹面具呢。
两人在喧闹的大街上走了走,便到了午膳的时辰。
朝塍斜睨了一眼闲诗道,“爷饿了,你请客如何?”
闲诗早膳吃得晚,这会儿并没有怎么饿,关键是,她忘记带点钱出来了。
但她并没有觉得丢人,只暗暗觉得这男人丢人,堂堂太子爷居然还要赖她一个女子请客?可真是吝啬到了家。
不过,闲诗还是慷慨地点了点头,道,“没问题,我请客,你结账。”
“狡猾。”朝塍只骂了闲诗这两个字,倒也并没有反对,可见方才他也只是逗弄闲诗的。
两人不知不觉恰好走到了江湖楼的附近,朝塍深深地看了闲诗一眼,道,“请爷去江湖楼吃顿?”
闲诗生平只两次去过江湖楼,第一次便是上门送抱,第二次是花流云请她一起用膳。
不知道为何,虽然她对花流云并没有建立起感情,但是,却极为排斥这个地方,尤其还要去里头用餐。
摇了摇头,闲诗蹙眉道,“换一家吧。”
朝塍直接地问道,“理由?”
闲诗盯着地面,回答,“太贵了,给你省钱。”
“爷最多的便是钱,不用省。”朝塍望着闲诗的侧脸,忍不住道,“还是怕进去触景生情?后悔与他和离的决定?”
闲诗忙道,“才没有。”
虽然进去之后免不了会触发回忆,但是,也不至于生出缠绵的情意,更不会后悔与花流云分开的决定。
“那就进去吧,这京城,还真找不出第二家菜能烧得比江湖楼好的。”
朝塍似乎心意已决,闲诗猜测,大概他从小娇身冠养,嘴巴早已养刁,一般口味的菜色他根本瞧不上眼,在宫外便只认可江湖楼的。
不知是体谅他,还是看在他请客的份上,闲诗默默地点了点头,跟上了朝塍的步伐。
她与花流云的缘分已经走到了尽头,江湖楼只是成为了一个令她可能会滋生回忆的地方,并没有其他。
江湖楼的第一层是堂食的设置,跟其他酒楼的无异,偌大的大堂中置放了几十张桌子,桌子与桌子之间并没有被屏风隔开,而是通敞的状态。
江湖楼的生意本就极好,今日又是百兽节,前来吃饭的人不禁更多,大堂里人声鼎沸,几乎没有空闲的桌子剩余。
闲诗望着够筹交错的场景,闻着味道越来越浓烈的酒香,心里一阵作呕,忍不住出手捏住了鼻子,脸色逐渐泛白。
她这毛病是缘于闲志土,如今她已经找到了疼爱自己的亲爹,怎么还没摆脱呢?
朝塍看了举止怪异的闲诗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微微俯身,沉声在她耳边吩咐道,“跟爷上楼。”
第231章 不换口味()
江湖楼的二楼与三楼皆是包厢设置,二楼是普通的雅间,间或有几间风水较好的尊间,而三楼全是尊间,尊间即贵客享用美食之所。
当初闲诗送抱进去的二楼那间,便是尊间。
小二热络地迎上来时,朝塍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姓邰。”
闻言,小二立马抖擞了精神,即便看不见朝塍的脸,也轻车熟路地领着两人上了三楼的尊间,闲诗揣测着,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甚至有专门的尊间。
这是一间中等大小的尊间,适合两到四人用餐,两人面对面地入座,只喝了一盏茶的功夫,小二便开始上菜了。
闲诗看着热气腾腾的菜放在了餐桌上,想着方才并没见这男人点餐,想必小二早就知道他的喜好与口味,他又没要求改变,便直接按老规矩上了相同的菜色。
“你每次来都点相同的?”闲诗随口问道,
朝塍透过袅袅的热气,定定地凝望着闲诗,沉声道,“爷不喜欢换口味,喜欢上了即便吃一辈子也不会腻,对女人也是同理。”
闲诗瞬间脸红得说不出话来,连忙低下了头,后悔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
待菜全部上齐,小二又将一个酒坛子搬了进来,还没来得及放到桌上,朝塍便抬了抬手道,“不要酒,撤下去。”
小二傻傻地愣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曾经嗜酒如命的邰爷今日居然滴酒不沾?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朝塍像是没有看到小二的错愕,又添了一句道,“出去吧,没有爷吩咐,不要进来。”
小二终于反应过来,乖乖地抱着酒坛子出去了。
闲诗将小二方才的神情全部看在眼里,眨了眨眼,故意道,“你不是说你不改口味吗?以前每次来都喝酒,今日却不喝,改喝茶水了?”
这是找准机会暗讽他方才那句话是自吹自擂了。
朝塍以一种好心当成驴肝肺的眼神看着闲诗,冷冷道,“爷还不是为了你?”
闲诗的心咯噔一下,她不喜欢酒的事情,并没有太多人知道,除了繁星盗,她既没有告诉过花流云,就连景裕父子也没来得及告诉,每次她与景裕父子一起用膳的时候,他们都不喝酒,她也不知道是他们不喜欢喝,或者不想喝,还是早就调查出她对酒十分不喜,甚至还会呕吐,所以才故意不在她面前喝。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酒味?”闲诗虽然这般问,但心里已经猜出了大概,想必是他调查出来的,或者是繁星盗告诉他的,而她更偏向于后一个答案。
朝塍却没有给她明朗的答案,道,“你们女人不都不喜欢闻到酒味?”
因为不想在他面前提起繁星盗那个人,闲诗强忍着没有追问下去,一边摘掉面具,一边嘲讽道,“看来你阅女无数,就连她们共同的喜好都一清二楚。”
其实,她并不赞同他的这种说法,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不喜欢酒味,还是有许多女人喜欢喝酒的,从小在酒坊长大,她见过不少女人来酒坊里买酒,扬言说是给自己喝的。
朝塍也跟着摘掉面具,为自己辩驳道,“你不算在内,这辈子与我亲近过的女人,只有我娘与姐姐,她们都是极其讨厌酒味的。”
原来如此。
但他也不能因为两个女人的不喜就以偏概全地认定所有女人都不喜欢喝酒呀。
闲诗想了想道,“我猜,你才不是为了我才拒绝喝酒,而是为了你自己。”
没想到,朝塍竟然果断地点了点头,道,“没错,老毛病发作期间,不宜饮酒。”
两人关于酒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谁也没有再说话,默契地各自拿起筷子,开始吃起了满桌佳肴。
闲诗偶尔瞥一眼对面的男人,虽然仍旧对他很是讨厌,但是,却不能不否认,无论是他走路的姿态,还是吃饭时的姿态,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与优雅,无论哪个男人坐在他身旁,都会显得黯然失色。
吃到一半时,朝塍突然朝着闲诗眼神凌厉地看来,道,“总是偷瞄爷做什么?不知不觉爱上了?”
闲诗耳根一红,哪里肯承认自己偷瞄他?
狠狠地瞪了朝塍一眼,闲诗为自己辩驳道,“自作多情,不要脸!你面前那只碗都长得比你好看,谁稀罕看你?”
“究竟是由碗及人,还是由人及碗?”朝塍姿态优雅,言辞优雅,那看向闲诗的姿态也极为优雅。
闲诗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一种已经输在他手里的挫败感觉。
一顿晚膳终于又在沉默中结束,两人几乎同时戴上各自的面具,闲诗蹿在了前头,问,“去哪儿?”
朝塍掸了掸并无灰尘的衣袖,回答,“天黑之前你定,天黑之后爷定。”
闲诗心中一震,这男人的口吻听起来既宽宏又霸道,实则全是霸道。
谁都知道,百兽节天黑之后最鼎盛。
不过,在去哪里玩这件事上,没甚经验的闲诗其实乐于将选择权交给朝塍,相信他比她更有阅历。
于是,这件事闲诗便默认了。
闲诗打开门,原来等候在外面的小二已经不见踪影,大概是吃饱的缘故,闲诗感觉浑身有劲,只要不去想身边陪着一个碍眼的男人,心情便可以变得极为灿烂,所以她才故意走在了他的前头,尽可能地将他抛在身后,眼不见为净。
刚下了三楼的阶梯,闲诗被一个戴着雪狼面具的男人身影吸引住了眸光。
男人与朝塍差不多,今日也穿了一身雪白色的长袍,只是长袍上有大片精致的绣花纹路,似能由此昭显他的轻快性情,定然不像朝塍那般冷漠阴寒,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闲诗倒不是被他那放荡不羁的气质吸引,而是这个男人就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微微挡住了并不十分宽敞的楼梯,且眸光是深邃地望着她的。
虽然身后不远处有朝塍,也有其他人,但闲诗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男人凝望着的正是自己,而她看着他露出面具外的眼睛,居然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也许这就是个熟人,闲诗慢慢地走近他,主动问道,“你是……”
男人薄唇微微地动了动,先朝着闲诗绽开一个漂亮的微笑弧度,再沉声道,“诗诗,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连我也不认得了?”
其实,在男人喊出诗诗两字的时候,闲诗便已经认出了他的声音,除了三日前与她和离的前夫花流云还能有谁?
这江湖楼是他花家的产业,他会在这儿,且知道她在这儿用餐,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闲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解释,“你戴着面具,我怎么认得出来?不过,你若是不说话,我很快也能认出你来。”
两人毕竟做过夫妻,虽然没有真正地同床共枕过,但相处的日子也不算少,说过的话也不算少,他在她眼中,从来都不可能是陌生人。
闲诗这话花流云听得心生欢喜,嘴上却道,“你看下楼的女人不少,怎么我就能一眼认出你?”
闲诗白了花流云一眼,“恐怕你早就知道我在楼上,是以一直盯着,这样找起来当然简单了。”
“诗诗真是聪明,还知道我一直盯着下楼的那些女人。”
闲诗红了脸,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朝塍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虽然并没有触碰到她丝毫,但两人的衣裳相隔的距离很小很小,肉眼看上去就跟碰上了没甚区别。
朝塍一走近,花流云那双原本含着邪笑的桃花眼便为危险地眯缝起来,露出不善的光芒,尤其是当花流云发现朝塍脸上戴着的是一个小狗面具时,顿时兀自猜测着闲诗为何会戴上不伦不类的黑豹面具的原因,与路人的猜测无异。
闲诗斜睨了一眼朝塍,只觉他浑身都在往外冒着寒气,让这本就寒冷的季节变得更加寒冷。
感受着这诡异且危险的气氛,闲诗生怕两人起什么冲突,正准备催促朝塍赶紧离开,花流云却对着她绽开一个灿烂的邪笑,柔声说道,“诗诗,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温柔备至的腔调,仿佛他跟她已经熟悉到不能熟悉,谁与她的关系都亲密不过他。
朝塍面具后的脸已经变得极黑,若非顾忌到绝不触碰到闲诗的承诺,此刻必然强行拉着她离开。
花流云眸光带笑,但闲诗却能看明白其中的意味深长。
虽然他们不再是夫妻,但有些事闲诗不想让他误会。
闲诗朝着花流云点了点头,花流云便指了指他们第一次见面以及第一次在这里用膳的包间。
闲诗心领神会地微微侧身,对着朝塍道,“邰爷,我跟他说几句话,一会儿便出来,你若是不愿意等,离开亦可。”
朝塍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似乎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却极力压制着,“再说一遍!”
闲诗立即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这是不同意的意思,哪知他接着说道,“省去最后那句,否则,不准。”
这霸道的口吻,即便是闭着眼睛,换种腔调,闲诗也容易猜出是谁所说。
第232章 都不痛快()
不愿意破坏这美好的日子,更不想在公众场合被人瞩目,甚至指指点点,闲诗妥协地重复道,“邰爷,我跟他说几句话,一会儿便出来。”
说完这句,闲诗立刻觉得别扭极了,这感觉,怎么好像她是他的女人,为了与别的男人谈话正在征求他的意见?
对上花流云有些吃味的眼神,闲诗很是后悔自己重复了这一句话,但说出去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已经难以收回。
花流云又朝着闲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闲诗便抬起了脚步,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朝塍,闲诗的心跳竟莫名加速起来。
他给她的感觉总是那般霸道,所以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这般轻易地答应她与花流云单独相处一会儿,此时此刻,邰爷非但已经转身面对她,且颀长的身子慵懒地倚靠在二楼边的栏杆上,深邃的双眸正幽幽地凝视着她,好像哪怕她不回头,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他亦是这种神情。
朝塍这种眼神,以及这种眼神带给闲诗的感觉,闲诗从未在其他男人眸光里看见过,太过复杂,又太过牵动人心,有紧张,有慌乱,有薄怒,有隐忍,更有自信与放心。
一时间,闲诗没有能迅速移开眼,不肯承认那是他对她痴情的眸光,而是不断地对自己说,这个男人真讨厌,真讨厌,她又不是他的谁,有什么资格管她怎么样?
直到花流云故意干咳一声,闲诗才猛地回过神,颇为尴尬地转过了头,加快步伐逃也似的走进了包间。
不知是不是为了顾忌外头的人,花流云并没有将包间的门关上,而是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对着闲诗笑道,“坐。”
闲诗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管外头有没有等着朝塍,她都不会在这包间里逗留。
这是她第三次进这间包间,除了对这间包间所处的位置记忆深刻,对于其中的景象,闲诗并没有太多印象,或者说,包间里的景象每一次都在变化着,因而她每次踏进来,就像是第一次踏进来没甚区别。
今日进来,想着她与花流云关系的转变,竟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了,我还要出去玩。”为了避免让花流云误会,她不是为了外面等待的朝塍而急于出去,闲诗又添加了一句道,“虽然我已经十六岁,但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出来过百兽节。”
花流云桃花眸里闪过一丝晦色,情不自禁道,“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说?若是我知道,怎么也得拖延几日再给你和离书。”
闲诗自然明白花流云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今日他们还没有和离,他愿意亲自陪着她出来度过这美好的百兽节。
不好意思拒绝,更不好意思认可他这种说法,闲诗只好尴尬道,“你的腿并无完全复原,不宜行走太多,还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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