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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侠.剑.江山-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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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然地又坐了些许时候，最后竟又是情不自禁地将那衣衫轻贴在自己面颊上，感受着那衣衫上留下的男子气息。
可是，她忽然想到：他该是没离开，但他脱了自己的衣衫，却不在篝火旁，难道去哪儿受冻了吗？情急下，忙起身寻找，却哪知他忽然也从远处走了过来，身上没披外衫，更显得清瘦的样子。
两人忽见对方，顿然停住，相隔些距离，相视而立，好长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沉默了半晌，穆雪衣终于道：“你，你的衣服。”
“好。”萧敌烈走近她，谦和有度地伸手一接，将衣衫套在自己身上。穿好，又望着别处冷声对身后的穆雪衣道：“走吧。”说罢，便自顾着走。
“嗯。”穆雪衣默默地跟着他。不过凭她直觉，萧敌烈似有所不同。但也觉得不便相问，只默不作声。
一路，两人始终没有太多的交流，气氛有些尴尬，且各自心里也变得有些微妙及别扭。这时已是进了河北定远县。
两人行了将近半天，这时已到饭点了。萧敌烈道：“穆姑娘，那边有一家酒楼，我们不妨先打个尖再行路。”
“嗯。”穆雪衣闷闷地应了声，继而又抬眼看了看萧敌烈所指的酒楼，默默下了马来。萧敌烈点了好些菜，穆雪衣却是实难下咽的样子。全然不似昨夜那般爽气。
“穆姑娘，多吃一点好赶路。”萧敌烈夹了些菜放到穆雪衣碗里。没想到穆雪衣却忽然烦躁地将碗推开，继而又道：“不吃了。”说罢，转身站起来便离开。
“怎么啦？”萧敌烈一见情势不对，立马追了出去。去没想到不过就那么一瞬，穆雪衣早已走到了马栏旁已牵上了马。
“穆姑娘，你怎么了？”萧敌烈大喊着，已察觉出穆雪衣似是对自己生了气。
穆雪衣瞧也不瞧他一眼，只道：“南院大王，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穆姑娘，这究竟是怎么了？”萧敌烈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他自问并没有得罪穆雪衣，怎么她就这样一副模样？
穆雪衣冷声道：“没什么，这两日多谢你相助，告辞了。”
“等等。”穆雪衣正待跨马，萧敌烈却扯住了马绳。
“你想怎样？”不知为何穆雪衣忽然间就红了眼眶。
萧敌烈道：“穆姑娘，你一人我不放心。而你，终归是要回去见圣主的，所以我绝对不会答应让你一个人走。”
“圣主。”穆雪衣说着眼泪扑簌簌地往外流，怎么都止不住。可是，她偏偏觉得自己好不争气，怎么会在他面前哭。一边恼恨自己，一边用喑哑的嗓音说了一声：“原来如此。”
那一声原来如此，如死灰一般，再不复希望。
“不是，不是这样的。”萧敌烈似意识到穆雪衣话里的意思，想着辩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他想说：你若不愿意我陪你去跟圣主说，让他放了你。你若愿意，我愿陪着你海角天涯，哪怕放弃所有的一切。可是，那些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他不知道耶律宗真会不会放弃掉穆雪衣，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应承穆雪衣什么，那又置她的族人于何境地？
抬眼，见穆雪衣已经跨马前行，他便只有默默跟着。两人一路依然是一直沉默着。
一路速行。约摸半个时辰以后，两人行到一片林处，忽然，萧敌烈的马顿时停住。
穆雪衣也跟着他紧急勒了勒缰绳。
忽然，林中倏地从各处翻飞出十个身量高大的壮汉来。那几人数时便汇拢到萧敌烈的马前，躬身对萧敌烈道：“见过南院大王。”
“是你们。”萧敌烈和穆雪衣顿时脸上变了色，这些来人正是耶律宗真的近身侍卫。
其中一人恭敬至极道：“属下等特在这里恭候南院大王和穆姑娘，属下等先谢过南院大王，穆姑娘这就随我们走吧。”
两人一听那人这般说，皆是顿时望向对方。萧敌烈想对穆雪衣解释些什么，却见她一脸恨意地望着自己。“不是，穆姑娘，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穆雪衣好容易才将这三个字说出口。
萧敌烈望着她，见她面上再无半点血色，冷若冰霜，眼神里透着哀怨绝望却始终不再肯看自己一眼。
萧敌烈终于没再说话，却听那名侍卫道：“对了，穆姑娘。圣主已将姑娘的亲眷们全都接进宫里了，圣主说等姑娘一回去，圣主会为姑娘办一个隆重的婚礼并册封姑娘为贵妃。”后面的话穆雪衣并没有听进去，只是那侍卫所说的亲眷们都在宫里，无非是告诉自己如果再不回去，那么她的族人必将受她牵连。
穆雪衣生冷却又笃定地道：“不用说了，我没有说不回去，这就走。”说着，勒了缰绳，欲往回走。
那侍卫却：“姑娘稍等，圣主还让属下们跟南院大王说大王这次差事办得好，等南院大王办完另一趟差事，也会给南院大王和石姑娘办一个隆重的婚礼。”
他的话说得极是圆滑狠辣。果然，这边话还未说完，却听穆雪衣的烈马已经飞驰而去。
“穆姑娘——”那几人见眼前情况，即刻匆匆作别萧敌烈，向穆雪衣追去。
萧敌烈迟疑一阵，旋即也匆匆飞身而上，向穆雪衣追去。
穆雪衣的马发狂般的飞驰，萧敌烈心道这样下去连人带马非不出事不可，于是便不计任何后果死命去追。终于后来居上超过那些侍卫。
“穆姑娘，穆姑娘。”见已经快追上，他大叫起来。
哪知，穆雪衣一听他的声音，竟完全不顾面前地上阻拦的障碍物，还一意往前。
“小心——”萧敌烈大喊，却已经来不及阻止她连人带马摔下去。
“穆姑娘——”萧敌烈大骇，身子已经飞腾出马身向穆雪衣奔去。“穆姑娘，你怎么样？伤着没有？”
所幸，穆雪衣正好躺在马肚子上，看来应该完好无恙。萧敌烈奔来将她扶起，她却偏狠狠地甩开他道：“不用你管。”
萧敌烈道：“姑娘是生我的气吗？”
穆雪衣看着他，一脸怨气：“我凭什么生你的气？你为圣主办事不就是你的职责所在吗？对，你可真尽职。”
萧敌烈正想着开口解释刚才的事一切都跟他无关，唇齿蠕动当际却忽然意识到自己解释不解释又有什么区别呢？她始终还是必须回上京，成为圣主的贵妃，接受万般恩宠。既然没意义又何必多费此举？
其实穆雪衣原本从刚才那些侍卫的言语中一心认定他一路帮自己是假，于半途等那些侍卫抓自己回去是真。可刚才却又见他刚才不顾一切追自己，心里早已寻了千百条理由为他开脱罪责。等了半天，想等他开口解释，却又始终不见他开口。便道：“你没有什么话说吗？”
此时，那些侍卫已经上得近来，萧敌烈望着她摇了摇头，转身又望向那些侍卫道：“各位，圣主所定的册封之日还有几天？”
其中一名侍卫道：“还有四日。”
“四日？”萧敌烈对穆雪衣道：“穆姑娘，在下定当尽速办完事情，四日后必定赶赴上京——”
穆雪衣丝毫不留他任何情面，生冷地道：“回上京是要恭喜我吗？谢谢了。”说罢，倔强地硬是不让自己再看他一眼，往前对众名侍卫道：“走吧。”
第114章 遇青天（）
穆雪衣和那些侍卫的话都如同重锤一般深深敲击得萧敌烈的心脏四分五裂，穆雪衣离去时苍白的脸色和看着自己幽怨的眼神一直在他心里盘亘萦绕。他想把这些天来的相遇驱逐出自己的意念里，可是怎么也驱逐不掉。唯有一路飞驰快马，路上一刻也不曾停歇，甚至不眠不休，好让自己尽可能早一刻赶回上京。
已是大通境界，又进了山路，此时又临近破晓时分，前途漆黑一片。萧敌烈直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又困又累，迫不得已唯有放慢马速。却是拐过一个山道，眼前竟出现了零星灯火。萧敌烈仔细看去，循着几丝灯火，发现眼前有一个破庙。籍着那些零星灯火，破庙前竟围坐着一批人在就地打盹。仔细看过去，那些人没有穿戎装，应并非行军之人，但穿着看上去像是南朝高级官员低等护卫的样子。
如上所见，庙里必定会有一个大官员。于是，萧敌烈便下了马来，特意绕过那些护卫，悄声走到庙后，却听庙里传出一些声音。
“大人，此际离天亮还有一时，不如再休息一会。”
另一人道：“不，本府睡不着，越到这里本府越是心里不安。”萧敌烈听着那声音悲凉仓厚却不失慈祥，不觉颇添几分好感。
先前那人道：“大人这几日心绪又见不平，想来又想起展护卫了吧？”
另一人道：“本府近日越想越悔，当初如若不应允月华去边境，必不会让展护卫夫妻双双殒命。”说着，那人一阵哽咽。
萧敌烈听罢，不由猜想这人和他口中的那位展护卫究竟是何等的深厚情谊？忍不住借着后门窗口一处门洞望去，只见房间有六个人。其中四人校尉打扮，皆坐在地上睡觉。另两人年纪都在五十左右，站立的那人身形清瘦，容貌清雅，一派文士打扮。此时正一脸伤怀，背着那坐在椅上之人偷偷拭泪。
而坐着的那个老人身形魁梧，面目黑漆；浑身散发的正气只怕连邪鬼都近不了他身。通身逼人的威严肃穆，堪于日月并齐辉的气势，双目隐隐透着几许泪意，却依然目光灼烈逼人。萧敌烈心中一凛，几乎已经敢断定，此种相貌者当世只怕寥寥无几，更何况他是一个大官。而南朝着名的青天包拯，便是此等相貌，此人必然是他。果然，他的想法马上得到了印证。
那黑面人道：“公孙先生，本府近日一直在想，圣上所梦必非无缘无故，若是真的——”
那公孙先生道：“大人，梦境之事岂可当真？”
黑面人道：“梦境确实不能当真，可圣上说他分明梦见展护卫夫妻并没有死，一个在辽为妃，一个在辽为官——本府有时候也真的不信，当日欧阳姑娘带回来的黑罐子里真的装着展护卫和月华。”
那公孙先生本也伤郁，只是奈何在人前不得不收起自己心中的痛，委劝着那位大人道：“大人莫要再为此伤身啊！”其实那公孙先生也并不能相信展昭夫妇已死，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更不能相信展昭会在辽朝为官，而丁月华会为他人的妃子。
黑面人道：“公孙先生，本府也一直在想，等办完此地之事，再去一趟辽国。这些时日，你我一直梦不到展护卫，只怕是宋辽路途遥远，展护卫找不到回家的路，本府要去将他的魂魄牵引回来。”
“大人，辽国离此地路途遥远，大人已经是千里奔波了。再去辽国只怕身体难以承受。”
黑面人道：“公孙先生不必劝本府了，本府心意已定。如若不去一趟，只怕余生终会于一丝亏欠放在心里。不如，待本府调查完韩招讨之事再去一趟北朝，即使只能看看展护卫殒身之地也好。”
“既然大人已经决意要去，学生陪着就是。”话说着，那公孙先生望着天色已微微发白，又道：“大人，再过片刻，我们便可赶路。”
黑面人道：“不急，这些天日夜兼程，也够他们累了，让他们休息好了再走。”
公孙先生道：“倒也是，此地离延州已是近了，今日再走一天，估计傍晚便可抵达。”
黑面人道：“但不知夏大人会派出谁来接应我们？”
公孙先生道：“学生问过，并非狄青他们，大人是急着想见到白五侠他们吧？”
黑面人点了点头道：“唉，夏大人行事过于刚愎自用。而白五侠他们又是出身草莽，生性不受拘束，行事向来自由。本府也深知，以白五侠的脾性他是打从心眼里看不起读书人的。所以他焉肯受读书人摆布，他们共事会发生摩擦本府也在意料之中。”
“白五侠和丁二侠是生性自由且骄狂，丁大侠却是踏实稳重且能忍辱负重之人，如今连他都难忍夏大人行事，可见——”公孙先生忽觉自己在未明真相前说什么都太过直观，便住了口，只道：“罢了，这事且不说也罢。”
萧敌烈直到此时方才听明白，原来这黑面大人口中的韩招讨便是如今身为夏竦的副手的韩琦，而他此次到来不但是为调查韩琦之事而来，还有是为解决保安七雄和夏竦的矛盾而来。
自宋夏三川口战争爆发之后，范雍便被降了职。朝廷便让夏竦接替范雍职务，另外又给他增派了两名副手，其中一人是范仲淹，另一人便是韩琦。
而对于韩琦一事，萧敌烈也有所耳闻。当初，好水川战役中任福是韩琦所派。但由于韩琦的用人不当，任福的大意最终令大宋一时便痛失十五名战将，两百七十一名普通军官，一万三百多名的大宋士兵。
而夏竦——萧敌烈虽一向身在辽国，但也曾听说过：狄青部下有几名神勇赫赫的小兵，分别叫丁兆兰，丁兆蕙，白玉堂，韩彰，徐庆，蒋平。这六人于前年年末投身军营，成为保安军将领狄青帐下之兵，和狄青一起共为大宋立了不可磨灭的汗马功劳，所以这六人加上狄青，被宋夏两军戏称为保安七雄。可就这么几个惊世骇俗的人物，却偏偏只肯做最低等的小兵，不肯受任何升迁。这倒罢了，却偏偏韩彰有一次被指派到延州城向夏竦通报军情的时候，不料正遇到夏竦带着其两个美妾寻欢作乐而耽误了些许时间。这下，把急性子的韩彰给惹急了，直接冲动夏竦面前对其进行了指责。而后，夏竦和保安七雄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此时，那黑面人又道：“本府明白丁兆兰所为，他曾亲眼见着自己的妹妹妹夫死于如此境地。如今这般在沙场拼命，为的就是唯有赶退西夏兵日后才有足够的力量去对抗辽国。”
“大人所言甚是，丁大侠可谓用心良苦。”
此时，原来那几名坐在地上睡觉的校尉也已醒来。
萧敌烈见势，便想着既然已经明白此些人的目的，便决意离去。
回到原先停马的地方，萧敌烈再跨上马，欲往前行。
此时，天已泛起光亮。缓速行回到原先那间破庙，却见那个黑面大人和那个文士皆已在外，似乎也正准备出发。正当他从这些人身前行过，只见那黑面大人身后四个校尉皆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萧敌烈被看得莫名其妙，但最后还是对四人报以微微一笑而后急速离去。
“展护卫。”正当他行到前头时，却听黑面大人叫了起来。“张龙赵虎，那是展护卫。”
萧敌烈猛然听到那黑面大人这个声音，顿时又停了停。此地并无别人，难道他错认了自己吗？
“大人，你认错了，那不是展大人，那是别人。”
萧敌烈听着，心道这黑面大人跟那位展大人还真是亲厚，似乎一直心心念念着他。而究竟是自己真跟那展护卫像还是这位大人太过于挂牵的原因？还有，听他们说这位展护卫是死于辽朝？可自己却怎么从没听说过。
“不，那是展护卫，本府不会认错，张龙赵虎你们速去追。”那黑面大人还是一意固执。
“大人——”张龙赵虎显然很是为难。虽然他们也觉得那人确实在某些地方像展护卫，可人家终究不是。此时正陷入追与不追的两难境地。
萧敌烈听着他们的动静，便转过马来。走到那黑面大人的跟前，那黑面大人一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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