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侠.剑.江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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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月华见到赵祯，也没有下跪，只福了福作了一揖。赵祯也不以为意，只将手中的一封书信在丁月华面前晃动了几下道：“翎翎做事一向没有城府，几下就被朕看出端倪来了，你实在是托付错了人。”

　　　　丁月华定定地望着那封书信，见上面正是自己写给赵翎的书信，却不知怎么竟落到了赵祯的手中。当下却也只淡淡道：“原来皇上深夜谴我入宫，是来问罪的？”

　　　　赵祯道：“不是，朕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引了西夏武士前来。不过朕看了这书信中的内容，所以朕也陪着你们今夜在那些西夏武士面前也演了一场戏，朕以自己的性命跟他们相赌，好使展护卫一切顺利。”

　　　　“哦。”丁月华将目光集聚于赵祯身上，这个皇上倒是一次一次出乎了她的意料。想来，自己所做的事他也一定全都知晓了。便道：“皇上既然不责罪于我，那我便告辞了。”

　　　　赵祯紧紧盯着她那张虽显憔悴的脸道：“等一下，朕还有事？”

　　　　丁月华定定地站在那里，却见赵祯从书桌上拿出一封书信和一副画像让周怀政递给她。

　　　　周怀政还没来得及将画像递过来，丁月华已经瞧见那画像上的人显而易见正是自己，看上面的服饰也是自己嫁为人妇后的装束。

　　　　很显然，这画是在她成亲后画的。细看，这人画工非常高妙，画里的自己穿着平常常穿的服饰，眼神中略带着些幽幽的怅惘，比近日的自己丰润些许。一阵一阵地惊诧涌上来，这画师竟能将她的神韵气质分毫不减地画了出来。

　　　　再看那封书信，却见上面对赵祯的称呼是吾兄。那字甚是笔墨横姿，酣畅潇洒，大有笔扫千军之势。丁月华只觉得此人的书法实在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只是她再往下看，却再无心去顾及那书法究竟如何，那封书信竟是辽国圣主的来信，信中言语虽显客气恭敬，却所书所陈无不让人明显感觉是趁着宋夏交兵之际来敲竹杠的意思。

　　　　增加岁币，索回曾被周世宗柴荣掠夺的关南十县地以及晋阳，还有要求与宋国公主联姻。而更令她诧异莫名的是，信中还附加了索要一名女子作为公主的陪嫁，那名女子便是画像中的女子，那不正是自己吗？

　　　　丁月华只觉得荒诞至极，她早已嫁为人妇，岂能还被他人强取索要？而且辽国圣主怎么知道自己？

　　　　“展夫人，你又是如何识得那耶律宗真的？”丁月华的惊诧震怒对于赵祯是可想而知的。

　　　　丁月华道：“我并不识得那耶律宗真，不过如今这样皇上当如何打算？”

　　　　“朕之所以邀你前来，无非是想让你自己做打算。不论是包拯还是展护卫皆是朕的股肱之臣，再说，朕也亏欠丁将军良多。所以朕不会勉强于你，展夫人若不愿意也该自己做好准备。”

　　　　皇上的意思很显然并没有将自己交予辽人的打算。

　　　　丁月华却只是站立着默不作声。

　　　　“既然你已知道了，就这样吧，稍后朕也会和包拯商量此事，你且去吧。”

　　　　凝滞好久，丁月华终究还是跪拜了赵祯，然后退了下去。

　　　　天已是蒙蒙细亮。

　　　　皇宫外的墙角处，欧阳也曾等在那里。

　　　　“怎么样？”欧阳也曾见丁月华能安然无恙出来，心中顿时长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还是问道：“皇上并没有为难你吧？”

　　　　丁月华摇了摇头。两人在马车里，丁月华将辽圣主求姻之事细细说与欧阳也曾。

　　　　“辽圣主！”欧阳也曾面色惨白，嘴里低声呢喃着这三个字。眸底深处却是倏然一阵风起云涌，眉间凝结着一种扭曲的痛楚。此时的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觉得眼前又是一片殷红，刀剑刺破身体发肤时鲜血喷涌而出时的情形交叠在她脑海中。鼻间又闻到多年来一直挥之不去的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耳边又响起那一声声的哀嚎、咆哮及痛楚地——

　　　　过了好久，欧阳也曾嘴里又重复吐出那三个字来：辽…圣…主。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她百般感情万般纠结一般地深不可测。丁月华看着她，只觉得怪异，她心中的欧阳姐姐一向是远离尘嚣之人，此刻如此的神情的她却是从未见过的。

　　　　“欧阳姐姐，你怎么啦？”丁月华触了触她的手，却觉她比自己还冰冷，脸色比自己还难看百倍。

　　　　“没事，我——没事。”欧阳也曾声音依然发颤，却终于算是回转过了心神。在回头的刹那，仿佛将那些前尘往事再次甩开，定了定身只将话题扭转道：“那怎么办？你可有对策？”

　　　　丁月华茫然地看着她，却过了半晌才道：“我想去找展大哥。”

　　　　“你要去边关？”欧阳也曾甚是诧异。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什么不可以。

　　　　丁月华道：“与其终日等着担心着，不如现在去找他。”

　　　　“可是，边关凶险——”欧阳也曾稍紧一些地抓起她的手。

　　　　丁月华淡淡道：“我如今——再大的险阻又怕什么？”

　　　　欧阳也曾叹道：“唉，可是你一人又怎能去？”

　　　　丁月华道：“你放心吧，我自能应付一切艰难险阻。”

　　　　欧阳也曾奇怪地看了看她，发现，自从皇宫出来后，她的眉头反倒是疏结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也恢复了稍许昔日的神采了。

　　　　“可是，你如今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西夏又路途遥远，你又如何能去？只可惜我不便介入，否则，定然送你前去。”

　　　　欧阳也曾说者无意，丁月华却听者有心，她只觉得这话甚是怪异，什么叫不便介入？她的意思很明显是不便介入宋夏战争？难道她果真不是宋人吗？想着，又想起采薇曾说欧阳也曾的长相跟那叶公子实在相像，如今细看，看着欧阳也曾的面目脑中不禁想起那日在街头偶遇叶公子的情形来。

　　　　想了一番，丁月华暗自觉得惊心动魄，却不露面上，心中略微一动，只紧紧盯着欧阳也曾的面容丝毫不作避讳地道：“欧阳姐姐，说来也怪，当日进府里那害我之人跟你的长相实在是想像至极。”

　　　　“什么？”欧阳也曾闻一此言，又暗合了刚才丁月华所说的辽国书信之事，顿时如惊如天雷一般道：“难道是他？”

　　　　丁月华道：“欧阳姐姐果真认得那些人吗？”

　　　　欧阳也曾却不直接回明，又紧紧地抓着丁月华的手道：“那么韩二哥他们是去追你所说的那些人了？”

　　　　丁月华道：“是啊。”

　　　　欧阳也曾面目煞白，身上的鲜血像是一下子涌聚在一处，顿时沸腾起来，口中惊呼道：“不，若追不上还好，若追上了，岂不是入了虎穴？”

　　　　丁月华此时已是完全知道那位叶公子究竟是谁了，这般一经欧阳也曾提点，也觉得惊险，心下顿生悔意，只觉得如要他们为自己未出生的腹中胎儿寻仇而失了闪失，又何必？

　　　　两人说着想着，不觉也就到了开封府。

　　　　欧阳也曾道：“月华妹妹，我敢断定那夜去开封府劫你之人是辽国的耶…耶律—宗真。如今紧要之事是我一定要趁着韩二哥他们没走远，去追上他们。”

　　　　丁月华点了点头道：“嗯，事不宜迟，一切拜托欧阳姐姐了。也烦请欧阳姐姐告诉他们，我腹中孩儿的仇来日我自有打算，请欧阳姐姐一定要阻止他们。”

第56章　西关引（）　
丁月华好不容易等到了包拯早朝回府。今日天气倒是出奇地好，居然会出现连续将近半个月都不曾出现的阳光。

　　　　随着丁月华的到来，现下正当值的王朝马汉见她神情气色甚是不错，连带着自己心情都明媚了起来。这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可是连房间都没踏出过半步，今天倒奇了，居然不请自来了。

　　　　只是，进了花厅。丁月华见不止包拯和公孙策在，连包夫人和公孙夫人都在，一个个却是神情忧悒，心里明白他们应是在商量关于辽国索要自己之事。

　　　　“大人，先生，包夫人，公孙夫人。”丁月华一一向他们福礼。

　　　　“月华。”众人全将目光集聚于丁月华身上。

　　　　包拯在赵虎的禀报下得知丁月华已经去过皇宫，却见她此时不仅不担忧，反而一扫这些日子的愁苦，便道：“辽国求姻之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丁月华道：“是的，我已知晓。”

　　　　包拯望了望她淡定的神情道：“那你可是已有对策？”

　　　　丁月华忽地跪了下去道：“大人，我想去边关。”

　　　　“边关？”包夫人和公孙夫人忽然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公孙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住，只有包拯依然淡定自若地坐着。

　　　　“可是，以你的心智想必早已猜到展护卫也许并不在边关。”

　　　　“是，他现在不在，可是边关一旦起动战争，他一定会在其中。”

　　　　“不行，边关路途迢迢又危险重重，你一个人去我怎放心得下？再说你身体尚未完全复原，又如何能长途跋涉？”包夫人一边觉得如今面对这情形，丁月华去边关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果真见到展昭了便也解了日夜担心的愁郁，心头失了孩子之伤也自然而解。可另一方面又觉得一个女子独自去往边关实为不妥，可如今也没人可护送。

　　　　“包夫人，如今已快近一个月了，况且我功力也基本恢复，关照自己一定不成问题。”丁月华有些急了。

　　　　包夫人还是摇摇头，嘴上道：“孩子，既然如今已发生此事，你不妨先回娘家一趟，等展护卫回来便去接你。”

　　　　丁月华见包夫人一再坚持，便急着抓起她的衣袖道：“夫人，我知你担心我，正如我此刻担心展大哥一样，我如今的情况，娘家断然是不会回去的。说句不怕夫人笑话的话，我心里担心展大哥，如今唯一的愿望便是找到他，即便和他共死我心里也甘愿。”

　　　　满屋子的人听着她这么说，无法不为所动。包拯也明白自己夫人的意思，便道：“夫人所虑不无道理，不过事情总归有个解决的办法。”

　　　　“怎样解决？”包夫人盯着包拯，似乎觉得他也认同丁月华前往边关。

　　　　“也许邀上月华的哥哥们，前往送一程，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公孙策此时也开了口。

　　　　“哥哥？不——”丁月华摇摇头，如果此事一旦惊动丁氏双侠，势必也会惊动母亲。忽然她想起道：“如果我有办法将五哥邀来，大人可答不答应？”

　　　　“白五侠？”包拯点了点头，如果有白玉堂相送那自然是万无一失的。

　　　　丁月华看着包拯和公孙策地神情，知道似乎只要有人确保她安全便会应允她前去，心下一喜：既然他们都同意，包夫人和公孙夫人绝不是问题。便道：“那月华便去准备了，这就去找五哥前来。”

　　　　包拯道：“嗯，去吧。”

　　　　丁月华走出花厅后，包夫人诧异地问包拯：“老爷，你真同意月华前往边关？”

　　　　包拯道：“如今的情形月华倘若不走，或回茉花村必然不是理想去处。再说，与其让她终日在这里为展护卫担惊受怕，不如让她前去或会消了不少心头之忧。”

　　　　包夫人和公孙夫人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丁月华究竟用了什么方法，隔日，白玉堂竟真的来了。

　　　　“三丫头，这么长时间不见，怎地瘦成这样了？我还以为你生了只小小猫叫我这个当舅舅的来抱。”白玉堂倚在门边，嬉皮笑脸地说着。

　　　　采薇一听这话顿时着急，真是，白玉堂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幸好经过这两日，丁月华逐渐恢复了以往的坚强，此刻却也没被他这旁人一直忌讳的言语击溃。因为她只想着：这样的白玉堂她已经好久不见了，记忆中的五哥总算回来了。

　　　　“五爷真会说笑，小姐成亲也不过才只有几个月而已。”采薇怕白玉堂一再纠结此事，忙用眼睛向白玉堂暗示。

　　　　白玉堂瞥见了采薇的神色，心里立马明白有事发生。便收起一脸嬉笑，正了正身子，正色道：“那只猫儿呢？”

　　　　丁月华当下便将展昭前往西夏的事情说了一说。

　　　　“这个猫儿，五爷当初说什么来着？他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说此生绝不负你，如今成亲才几天？他就出走了。”白玉堂恨地咬牙切齿地。

　　　　丁月华忙道：“五哥别生气，这怨不得他，皇上的旨意，他也不得不遵行。”

　　　　“呵，行行行，我不过就说了两句，你就帮着他说话了。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脏水，你如今除了胳膊肘会往外拐，还会干什么？得了，得了，反正那只猫儿我如今是吃罪不起了。”

　　　　白玉堂故作一身酸意。

　　　　听得丁月华“噗呲”一笑。采薇在旁看着丁月华竟然能笑出来，心中暗道：这些日子他们下人极尽小心，忌讳这，忌讳那的。可白玉堂一来就没头没脑地问那些伤人话，丁月华竟也没有伤心。早知如此，何不早点把白五爷找到，也免了小姐这些日子的愁苦。其实她又哪里知道丁月华是得了展昭尚算平安的消息，又觉相见在即，才一反常态的。

　　　　“我说你这样火急火燎地找我究竟什么事？”

　　　　“五哥，我想去边关。”

　　　　白玉堂终于明白，却故意道：“我说丁女侠，你嫁人后怎么就愈发地没出息了？以前敢闯敢为的丁大女侠哪里去了？五哥看你如今跟那只猫儿一个德行了！反正好不容易把你给嫁出去了，所谓出嫁从夫，你要去边关便去呗。什么时候学会尊重起五哥来了？还要让五哥同意不成？”

　　　　白玉堂扼腕叹息一般，采薇却嘟着嘴道：“五爷，小姐说一句你能不能少说几句啊？你可太小看我们家小姐了。如果不是包夫人一再要求让人护送小姐去，小姐只怕昨日便已走了。”

　　　　“哦，原来是这样。”白玉堂总算是完完全全弄明白了丁月华喊自己来的来意。“可是，丁二哥不也是整天在家闲晃吗？你们家小姐怎么不找他？”

　　　　“我们家二少爷不帮着大少爷料理事物吗？”

　　　　“好，敢情就我一人闲着没事干。”

　　　　丁月华走到白玉堂身边道：“五哥，这么久还没有月影的消息吗？”

　　　　白玉堂低垂下脸，一脸悲戚地摇了摇头。

　　　　两人各自神伤了半晌，丁月华忽然听白玉堂说道：“走吧。”

　　　　“走？”

　　　　“走啊，你不是要去边关吗？事不宜迟，连夜就走。”

　　　　丁月华笑笑道：“哪能说走就走，总得跟大人夫人他们告个别。”

　　　　白玉堂点头道：“既然我来了，也该去向大人先生问个安。”

　　　　说着，两人走出去。

　　　　到了花厅，包夫人见白玉堂果真来了，也没了话说。却听白玉堂说连夜就走，忙着给丁月华准备了马车。

　　　　丁月华本是曾行侠江湖之人，哪需这般娇惯。一再推脱却架不住包夫人和公孙夫人地坚持，也只得任由她们安排。

　　　　临行前，两位夫人拉着丁月华一再细心嘱咐，丁月华重重地一再点头应承。这几个月来，尤其是自展昭走后这一个月，不论是包大人还是公孙先生，都对她视若女儿一般。至于包夫人和公孙夫人则更甚，若不是他们百般呵护着自己宽慰宠溺着自己，她只怕真撑不到现在。此前她一心挂念着展昭，一意前往边关。如今真要离他们而去，一时又觉得百般不舍也不忍他们对自己牵肠挂肚。便装作淡若清风的样子道：“大人放心吧，有五哥相护我一定会安然到达边关的，我和展大哥一定会早日回来的。”眼光又一一环视过包夫人及公孙策夫妇。

　　　　“白五侠。”

　　　　“大人。”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