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侠.剑.江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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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见他口中虽说放心，脸上牵挂之情显露无疑。便道：“即使这样，展护卫也不可掉以轻心，稍后让先生前去诊治一番，看看是何缘由。”

　　　　展昭点头应是。公孙策道：“大人是否有要事？”

　　　　包拯道：“正是。今日圣上密令：辽国再次来信所书要和大宋结为姻亲之好。公主得知此事，于昨夜后半夜再次出逃，特令展护卫即刻将公主找回。”

　　　　展昭惊讶道：“辽国？当初他们曾求过亲，后来也是他们自己主动放弃的，可这次又是为何？”

　　　　包拯道：“此中情由，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只是目前紧要之事是公主只身在外。”

　　　　展昭倒没有如包拯那般忧心忡忡，公主只身在外之事对于展昭来说倒也见惯不怪了。然而皇命要紧，当下胸有成竹地对包拯道：“属下这就前去将公主找回，大人放心，不出几个时辰定然能将她找回。”说着，提了湛卢，一阵风似的匆匆而出。

　　　　开封城对于赵翎来说是又大又复杂的，兜兜转转怎么也走不出城外。可对于展昭来说整个开封城也不过就那么点大，错综交横的每条街他都一目了然，皆在他掌握中。果然，赵翎很快就被他找到了。

　　　　“展大哥。”赵翎打着哈哈。当她看到展昭一身蓝衣又在倏忽间飘到她身前的时候，心里明白，这一次她又逃不出去了。

　　　　“公主。”展昭拱手作揖道：“公主私自离宫，皇上正自忧心，还请公主速速回宫吧。”

　　　　“请公主速速回宫吧。”赵翎撇了撇嘴，学着展昭一本正经说话的模样。又道：“又是这句话，展昭，你能不能换句话说啊？本公主听你这句话都听腻了。”

　　　　“公主。”展昭拱手，却不再开口，当展昭看到赵翎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此时此景，也跟当年再不一样。当年公主第一次出逃，他找到她时，不过是当她是当今天子的皇妹。而今——那次结拜的情景，而后共同患难的情景历历在目，他再不能只当她是皇妹，更在心底将这个心地单纯的小公主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展昭，你不要以为我这次又出逃了，我只不过想出来多看几眼中原的美景，以后——本公主只怕再也看不到了。”展昭听不出赵翎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然而，赵翎自己呢？也不见得她自己就能多清楚几分真假。

　　　　唉！展昭的那声深沉的叹息是在自己的心里的。不要说当年局势还处于风平浪静时朝廷对于辽国的要求一向是无法多做抗拒，更何况近来西夏和大宋交恶，辽国趁此机会求亲，朝廷断然更是不能拒绝了。此番，公主只怕终是逃脱不了和亲的命运了。

　　　　“展大哥，你怎么啦？”赵翎见他神情怪异又带着几丝悲悯，也明白他有几分为自己。

　　　　展昭道：“臣没事，公主若是想多看几眼中原的风土人情，臣陪着公主。”

　　　　赵翎往前一边迈步一边问道：“展大哥，丁姐姐她好吗？”

　　　　展昭道：“承蒙公主挂心，月华她——”忽然他又蹙了蹙眉，不知道月华身体怎么样了？好端端地怎么就晕倒呢？虽说他看到她时完全一副没事的样子，可终究令他不放心的，也不知道此时公孙先生诊治过了没有？

　　　　“展大哥，你怎么啦？”赵翎见他一脸忧思，奇怪地问道。

　　　　“哦，抱歉。”展昭拱了拱手，才想起还没回答刚才赵翎的问话，便又回道：“月华她很好。”

　　　　赵翎道：“前些日子，我听人说展护卫的夫人原来美得很，展护卫，可有此事？”

　　　　展昭道：“哦，那是——大家谬赞。”

　　　　赵翎道：“原来真有此事？看来传闻并不是假的。只是可惜，我一直在深宫，不然真想看看丁姐姐的真容。”

　　　　展昭道：“其实月华一直感念着公主的种种好，也一直为当日之事对公主深感抱歉。”

　　　　忽然，赵翎眼睛一亮，扑簌着一对大眼睛道：“展护卫，在我回皇宫前我想去看看丁姐姐。”

　　　　“这——”

　　　　赵翎道：“展大哥，你可知我有多羡慕你和丁姐姐，你们两个人可以无怨无悔地为对方生，为对方死。而我，将来要陪着我那素未谋面的辽国圣主永远在那苦寒之地直到终老。”赵翎见展昭有一丝犹豫，不松懈地道：“好吧，大不了我不去别的地方了，我先去开封府一趟再回皇宫也不迟。”说着，也不等展昭同意，便径自往回折返，往开封府方向而去。

　　　　展昭无奈，却也觉得这不乏是一时权宜之计，加上确实也挂心着月华，倒也乐意跟着她往回开封府去。

第46章　叹明妃（）　
赵翎和展昭到达开封府后，赵翎执意避开包拯，径直往展昭和丁月华所居住的后院走去。展昭回去向包拯复了命后，便也尽快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到得小院，远远就传出欢声笑语一片。展昭一时不解，急忙向自己房间奔去。却见包夫人，公孙夫人以及先前比他早一步的赵翎都在，丁月华却是半倚在床上。

　　　　展昭上前正欲向包夫人行礼，却被拦住。包夫人道：“展护卫，往后呢，你也别太奔波，有事交给底下人去做，多腾点时间出来好好照顾月华。”

　　　　“是。”展昭回应着包夫人的嘱咐，却一时云里雾里地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

　　　　公孙夫人在一旁应和道：“是啊。”又转过头对包夫人道：“包夫人，出来这么长时间，我看我们也该回去了。”

　　　　包夫人点了点头，两人又冲向丁月华，却见丁月华已经站立起身。包夫人道：“月华，好好照顾自己，这些日子难免会出现各种不适，有什么，你要说出来，可别为难了自己。”

　　　　丁月华点了点头对包夫人和公孙夫人道：“月华明白，多谢二位夫人。”

　　　　包夫人又冲向赵翎道：“公主——”赵翎心下会意，当即打断她道：“哦，本宫也先出去散散步。”

　　　　见她们都出去，展昭走近丁月华身边，紧张地对她道：“怎么啦，究竟发生什么事啦？”

　　　　丁月华脸上浮起一抹殷红，一时如云蒸霞蔚一般，明丽到不可方物。展昭侧眸定定地看着她道：“究竟是怎么啦？”

　　　　丁月华这才道：“刚才公孙先生来过替我诊了脉象，他说，说——”

　　　　“说什么？”展昭见她这般吞吞吐吐，竟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丁月华。

　　　　“说你过几个月以后就要当爹了。”

　　　　“什么？！”展昭喜不自胜，这幸福来得太突然，完全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此时的欢喜，只有紧紧将丁月华揽在自己怀里，两人一时深深陷在突如其来的喜悦中。

　　　　“怎么样？是不是很辛苦？”展昭忽又想起旁人常说的十月怀胎很是辛苦之说。

　　　　丁月华轻抿起一丝笑容道：“不，一点都不。”

　　　　“谢谢你，月华。”

　　　　好久，丁月华才推开他道：“对了，公主怎么会来此？”

　　　　“公主。”展昭恍然又从喜悦中清醒过来，接着又将辽国求亲之事向丁月华道出。

　　　　丁月华听得心里一阵地伤神，她心里很是喜欢赵翎这纯真无邪的脾性。每每同赵翎说话，都让她没来由地想起自己那个孪生的妹妹月影，也没来由地想疼爱她。可是，却不想极尽殊荣的大宋公主却将是这般境遇，一时不由感慨道：“汉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一上玉关道，天涯去不归。汉月还从东海出，明妃西嫁无来日。燕支长寒雪作花，蛾眉憔悴没胡沙。生乏黄金枉图画，死留青冢使人嗟。”丁月华妄自嗟叹。

　　　　展昭却拍了拍她道：“如今，你已有身孕，凡事不可过虑，你就安心调养自己的身子，其他的事交由我。”

　　　　丁月华道：“我一直感念公主当日不记恨我在她食物中下药之事，更感念她那日不计前嫌帮我们出了皇宫。”

　　　　展昭道：“你感念她，我也始终没忘当日和她曾有结拜之谊。说句僭越的话，我是在心里当了她是我妹妹的。”

　　　　丁月华凄然一笑道：“展大哥，你希望我腹中孩儿是女孩还是男孩？”

　　　　展昭不明白她怎会突然如此问，只道：“若能有个像你一样的女儿，岂不是展家积了千年的福荫所致。”

　　　　丁月华摇摇头道：“若是也能像我一样遇见像展大哥这样的人，确实是人生幸事。然而，天若不从人愿，若是有一日因美貌所致，遇上像月影一样的境遇。又或者被家世所累，譬如公主一般，展大哥你可如何是好？”

　　　　展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如今辽国既已求亲，皇上又当如何推却？若是因推却而惹怒了他们，局面又该如何收场？”

　　　　丁月华道：“其实西夏的崛起岂止让宋廷担忧，辽国又何尝不是？不然，辽主又为何在这个时候向大宋的公主求亲？他们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求亲，不过是因为同样也存了危机感罢了。”

　　　　展昭道：“可纵是这样，在这关键时刻皇上也不敢一丝一毫惹怒了辽国。”

　　　　“此时，大家都是同样的如履薄冰罢了。”丁月华摇头道：“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想想那些和番的女子真是可怜，想想天下如此多的男儿郎却要让一个女子去安稳社稷，真是可笑。”

　　　　展昭道：“月华，我也为我是堂堂男儿却要将一个弱小女子送去和番感到羞愧，可我却又不能将公主藏于开封府中。我不愿让一个无辜女子成牺牲品，只是我又能奈若何！”

　　　　丁月华了然道：“我明白展大哥，我不是怪你，只是怨叹公主生于荣华，长于富贵却命不由已。若是生于寻常百姓家，虽粗衣淡食，结庐而居。可是还能跟自己倾慕之人相守一生，那何尝又不是自己的桃花源呢？”

　　　　展昭道：“我答应你，送公主回宫时，皇上驾前我一定尽量争取，只是我人微言轻——不一定有用。”

　　　　丁月华道：“展大哥，我知道你的左右为难。只是可恨，我不是男儿郎，不能保家卫国。”

　　　　“噗——”丁月华一番话将展昭逗乐了，不觉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展昭道：“你如今这个样子，还想什么保家卫国？你只想着如何保胎就好。”

　　　　丁月华横了他一眼：“哦，你笑我。”说着，轻轻用手捶他。“你呀，如今竟学起我二哥跟五哥了，笑话起我来了。”

　　　　展昭道：“展某哪敢笑话丁女侠，只是想逗你高兴一下，也不知当初是谁说过的女子也能征战沙场啊。”

　　　　“贫嘴。”转而丁月华又正色道：“我现在无甚大碍，还是去看看公主吧，不管最后如何，此时她需要些安慰。”

　　　　展昭也由着她道：“那好吧。”

　　　　两人一起走出去，却发现赵翎并没有随包夫人而去，而是坐在丁月华的秋千架上，采薇在一旁服侍着。

　　　　两人走过去一起向赵翎致礼，赵翎见二人宛若一对天人一般地站于自己面前，竟看得痴了。不觉出口道：“展大哥，丁姐姐。你们可真是般配啊！”想必这话被说得多了，展昭和丁月华听着也不以为意，只心下会意地互望了彼此一眼，笑了笑。

　　　　赵翎走到丁月华身边道：“展大哥，丁姐姐，真想象不出你们以后诞下的孩儿会有多好看？哦，对了，你们的孩儿以后是该叫我姑姑还是叫我姨呢？”

　　　　“公主。”展昭制止她往下说。虽说此地是开封府，采薇也是丁月华的贴身丫鬟，但毕竟和尊贵至极的公主结拜是件极不寻常之事，能不被人知尽量不必提起。

　　　　赵翎明白展昭的意思，便道：“好了好了，丁姐姐，我看你肚子里的那只小小猫儿以后就管我叫姨吧。”说完又想起自己可能不久就要出塞和亲，便神情一敛，眉眼又聚了些风霜，道：“算了，等他出生之时，我想我也早不在宋境了。”赵翎一番神情不振，忽然又取出自己脖颈里的一个项圈，拿给丁月华道：“丁姐姐，这就当我送他的见礼吧。”

　　　　展昭眼见她随身带着，便道此物必是她心爱之物，不由推却道：“这怎么成，怎敢受公主如此大礼。”

　　　　赵翎乜斜了展昭一眼，兀自将那项圈递给丁月华道：“本宫说给就给，丁姐姐，你拿着。他日我若和他有机会相见，让他不要嫌弃我这个契丹媳妇，叫我一声姨便可。”

　　　　丁月华见她一脸诚意，也不好推脱，便接过项圈，拜了谢。

　　　　展昭在一旁道：“公主言重了，若是真避不开和亲之事。公主以一己之身换取天下太平，日后公主必受大宋万民感念。”

　　　　赵翎长叹一声，言语里带些自嘲又淡然地口气道：“我何需要受万民感念景仰，我不过是想着能常在母后身前尽孝，能在皇兄忧心的时候宽慰于他，能不离这片家国，如此而已。”

　　　　展昭和丁月华面面相望，却无言，只在心底默默叹息造化弄人。

　　　　却听赵翎又道：“啊，这个小院真是宁静安逸，展大哥，我答应你明天我一定会回宫去，只是今夜我想留宿在这里。”这小院原本就是展昭怕丁月华思家情切，尽量仿着丁月华原本在娘家的小院改建而成，虽说规模比不得丁家的，但确实是给人无比惬意的感觉，也难怪连赵翎都会羡慕。

　　　　展昭急忙越前阻止道：“公主千金之躯，怎可住在这里？”

　　　　赵翎道：“千金之躯又能怎样？凡事都不能由己，平民百姓家的女儿都比我强多了，她们倒都能可以自己选择自己要过的日子。”

　　　　赵翎这般说，展昭无言以对。却听丁月华道：“好了，展大哥，你就答应公主吧。”

　　　　“还是丁姐姐好。”赵翎上前揽住丁月华的臂膀，又道：“丁姐姐，今晚我就跟你一起睡。”

　　　　“这。”展昭露了一个既惊讶又十足无奈的表情，想着该怎样去阻止。

　　　　却见丁月华向他弩了弩嘴道：“展大哥，今晚你就住回你以前的地方吧。”

　　　　展昭完全想不通丁月华为何对赵翎就能如此地千依百顺，只得道：“可是，我怕你万一不舒服。”

　　　　丁月华道：“没事的，若真有什么事我会让采薇去通知你。”

　　　　赵翎道：“展大哥，你放一百个心吧，有我在这里，有什么事我会照顾丁姐姐的。”

第47章　别也难（）　
果然，赵翎还是信守了承诺，第二天一早丝毫不推辞便跟着展昭回了皇宫。皇宫离开封府不过一条街而已，若按时间推算，一切顺遂的话两刻钟足以够来回。可是丁月华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展昭回来，又想着展昭送赵翎去之前曾答应过一定会回来看一下她，于是便一直心神不宁地等着他回来。

　　　　直到午时都过了，展昭才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一打开门，却见丁月华并没午休，只静坐在那里。采薇一见到展昭惊喜地道：“姑爷，您总算回来了，小姐等得都急了。”又见展昭拿着那么多东西，又道：“这些是什么？”

　　　　展昭将手中之物递给她道：“这些都是小姐爱吃的东西，我每样都买了一点。”

　　　　采薇眉开眼笑道：“姑爷对小姐真好。”

　　　　丁月华一下子扫了刚才的颓废情绪，笑着埋怨道：“展大哥，这可够我吃好几个月的。”

　　　　采薇道：“姑爷，小姐，我去将这些东西装起来。哦，对了，姑爷，你哄哄小姐喝了这碗安胎药。”采薇说着，人飘然出去。

　　　　展昭端起那碗药闻了闻道：“还好，不是很苦，先生给你开的药已经够手下留情了。”

　　　　丁月华一闻到那药的气味，猛然地推开道：“展大哥，快拿开，我一闻到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