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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侠.剑.江山-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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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白玉堂又道：“走吧，不如今夜我们就连夜赶路吧。”
“嗯。”赵翎点点头，忽然又大叫道：“哦，我想起了，莫不是我身上带了器物之故？”
“什么器物？”白玉堂一脸莫名，不知道她说得是什么。
赵翎又道：“是，我身上所带的一枚玉器是皇兄赐给我的，这枚玉器说是能消灾驱鬼神，想来定是它了。”
。。。。。。
展昭回头望向开封府，包拯和公孙策及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他们立于阶前，脚下像是踩着千金之石。
“月华，日后你要时常回来看看。”包夫人握着丁月华的手恋恋不舍得放开。
“嗯。”丁月华只淡淡回了一声，彼时她的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怕自己说不了话，便只淡淡这一声。
可虽是如此，眸眶的通红依然掩饰不了她此刻的心情。
其实，在她的记忆里，对包夫人和公孙夫人的一切多的是从采薇口中得知。然而，经过这一日在开封府里的相处她已经更是明白她们对自己的关切之情。
“去吧。”两位夫人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展昭走过前道：“走吧。”
深深地再望一眼，不知道日后再见，会是什么时候？
但，聚散离别终是难免。
包拯挥挥袖道：“去吧。”
“包大人保重，各位保重。”展昭说罢，携了丁月华头也不回地离去。
一路跨着马，片刻不停地往前而去。待行至汴河虹桥，下了马，站在虹桥的最高处遥首仰望，却见目下只隐隐能看到开封府衙的深黑的屋瓦。
纵是如此，他也看了好些时间。丁月华终于开声道：“展大哥，我们日后无事便时时来开封吧。”
展昭望了望她，知她话中之意，终于舒心笑道：“嗯，走吧。”
行了好长的路，离愁之意也便渐渐散去了。两人行到一处桃林，见那风景甚美，便于桃林之处暂停歇脚。展昭系好马，从一处过来，一身月白色便装潇洒迎风，风姿飞扬，神采眸间更是显得前所未有的轻快畅意，似是肩头压着的那身重担此刻已经完全卸下了。丁月华望着他，似是初次相识一般。
“怎么了？”展昭被她看得莫名，就差点以为自己脸上也开出朵朵桃花来。
丁月华一脸笑意道：“展大哥，你若此时穿了五哥的衣衫，便像极了五哥的。”
展昭奇怪道：“我怎会像白兄？”
丁月华道：“我说的像不是指容貌，而是你此时通身的一派潇洒之姿。”
展昭恍然明白，这才笑道：“当然，如今我是闲云野鹤，一身自在。对了月华，你想去哪儿走走？日后，天南地北我都可以陪着你去了。”
“我如今只牵挂着五哥呢，也不知他怎样了？不如我们先回家。”
“嗯，也罢。”
两人骑着一匹马行走在桃林下，一片片落英缤纷而下，纷纷洒得两人身上发上满身的花瓣，暗香盈盈拂在两人的鼻息间。。。。。。
如今的延州边境较之两年前更显惨不忍睹，从昨夜起到现在，白玉堂和赵翎两人想着借宿，结果进了人家家里，几乎已成十室九空。
今日，按着原先走的路行到了朱狗儿的家中。周边荒芜无人烟，而这里却是柴门大开着。也是啊，这方圆百里不见人的地方也自是没有什么忌讳的。况且，朱狗儿家两人都知道，这里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开或不开又也没什么两样。
两人放眼望向园子，却见这种天气园子竟然是荒废着的，院子里杂草丛生，像是很久不见人收拾的样子。
白玉堂隐隐觉着不对，便放开了脚步往屋子里行去。
“白玉堂等等我。”赵翎边喊着边追上去。却在追到房门边，见白玉堂愕立在那里。
“啊——”赵翎忽然惊叫起来，身体四肢顿时发了麻，脑中一片空白。
“小妮子，小妮子。”恍惚间觉得自己身体被人托住。
“啊——”赵翎紧攥着白玉堂，忽然一阵恶臭飘来，令她不住作呕。
她脑子里一片浑浑噩噩，只知道自己要紧拉着白玉堂才行。却不料，自己竟被他抱了起来。
赵翎任由他抱着，因为她四肢还是麻木的，此时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白玉堂将她抱到屋外，又将她放在地上，又道：“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先将他们殓葬了再说。”
“他，他们，他们——你怎么殓？”赵翎依然惊惶未定，想起刚才的情形又忍不住作呕。随地横陈的尸身上爬满了蛆虫，尸身发出恶寒的腐臭味，她实在不能想象白玉堂怎么将他们殓葬掉。
“你不用管了，你就在这儿等着吧。”白玉堂说着转身离去。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赵翎探头望去，见白玉堂还在院子里刨土挖泥。终于，白玉堂回来了，满身臭气，刚才的那身腐臭味也依然在他鼻息间回荡，那味道连他自己都忍不住作呕。终于，忍不住将胸腔的污气一股脑儿地呕了出来，呕了好长时间，吐了一地的恶臭，这才停止住。
“白玉堂，你还好吧？”赵翎终于算是恢复了正常，望着白玉堂，不顾他身上的嫌恶，从包里掏出帕子递给他道：“你擦擦吧。”
“不，我去找个水塘洗个澡才行。”
白玉堂终于找到了水塘，终于如愿以偿洗了个澡。
赵翎坐在远处，在生起篝火处烘烤着白玉堂的衣衫。
终于，白玉堂回来了，身上胡乱披了件外衫，自己接过赵翎手中的衣衫坐在篝火边烘烤了起来。
“白玉堂，他们是怎么死的？”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赵翎的心里。
“饿死的。”
“饿死的？”赵翎心里一阵抽痛。“怎么会？怎么会被饿死？”即便在延州生活了一些时日，但她还是不能相信人竟然能被活活饿死。
“当然是被饿死的，他们的身体全都已经是瘦骨嶙峋到不堪的境地了。”
“可是，我们不是给了他们银子了吗？”
“傻丫头，你怎么就这么天真？那些银子能够他们用到几时？”
赵翎一听，不由来气道：“都怪你，当初不让我多给他们东西。”
白玉堂盯着她，摇摇头道：“你就算救得了他们两个人，你又怎能救得了全天下的灾民？”
“全天下？还有多少灾民？”赵翎木楞愣地望着白玉堂。当初他们一路往军营而去，一路走得急，并没有见到太多民生疾苦。
白玉堂摇头叹息道：“我们一路走你再一路感受吧，你会看到越来越多的灾民的。”
。。。。。。
民不聊生这四个字赵翎以前没少听过，书里看到的，皇帝哥哥讲的都不算少，但她终是因为锦衣玉食而无法真正体会，而今，她终于可以算是切身体会了。
城里人并不算多了，留下来的大多已经是老弱妇孺，年轻的妇女已是没有多少了的，肯留下来的几个也是因为丈夫在军营打仗，只想等着丈夫回来，而那些孺子也都已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姐姐，我们饿了，能给我们些东西吃吗？”一见衣着光鲜的赵翎走在萧条的路上，一群孩童纷涌而上。
“白玉堂，我们有吃的吗？”赵翎向白玉堂求救。
白玉堂摇摇头。
“那，你去哪里买点吃的来。”
白玉堂道：“你看这城里哪还有做买卖的？”
“那，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吧？”赵翎又望向他们道：“你们，你们怎么不离开这里呢？”
其中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却仍然操着稚嫩的口音道：“姐姐，我们没有父母不知道该去往哪里？”
“哎，姑娘啊，我们年级大了，走也走不动了，也没法离去了，如今也只能活一天算一天喽。”赵翎的耳边响起一个年老苍苍的声音。
“可是你们为什么会没有粮食吃呢？”这个问题也许普天之下也只有赵翎才问得出来，那老婆婆愣愣地看着她，心里暗叹这姑娘看着一脸聪明样，却怎么竟有点——有点什么那老婆婆心里说不上来，若说赵翎是傻子怎么看着都不是。
“姐姐，头两年刚打仗我们这里还算好的，都能有吃的，可是后来西夏人曾经来这里抢过粮食，我们的爹又去军营里打仗了，家里不种粮食了。后来，人越来越少，就变成如今这样了。”
赵翎道：“那夏竦，狄青他们看着你们挨饿都不管的吗？”
一个老大爷听着赵翎这话说得清灵，便乐意跟她搭话道：“狄将军他们时常过来接济，但接济的都是军粮，也给不了多少，我们也只能省着点吃。他们都是每隔四天才来发送一次，今天才是第三天，我们便已经没有粮食了。”
赵翎气呼呼地道：“岂有此理，他们也不多给你们些粮食。”
那几人道：“哎，他们也算是够不容易了的，不然我们早就饿死喽。”
第167章 苍生苦（）
其实，赵翎自己的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但无奈这里根本就是一个有钱也没米卖的地方。
赵翎反复琢磨了半日，忽然道：“走，你们跟我回家吧。”
“回家？”白玉堂一阵惊异，又道：“小妮子，你要回什么家？”
赵翎抬头望着白玉堂，一脸理所当然地道：“我是丁月影，你说我能回哪里？”
白玉堂怔忡地望着她道：“小妮子，你别忘了你是为什么跑出来的。”
赵翎道：“我当然知道了，不过我如今已经想好了。”
“想好了什么？”
“想好了成亲啊。”
白玉堂倏地眼撑得很大。“你要跟谁成亲？”
“废话，当然是跟你啦。”
白玉堂没得一下坐到那凳子上，别过脸道：“你也不问我愿意不愿意？”
“哦，白玉堂，你愿不愿意和我成亲？”
“不愿意，我要愿意和你成亲我跑出来干嘛？”
两人当着几百双眼睛，几百只耳朵说这档子话，旁边的人自然将他们二人的每一句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可就算清楚却依然是听得云山雾罩的。
众人实在是不明白这二人的状况，原以为此二人是小夫妻吧，结果却又不是。又猜想二人必定是小情侣，结果又从他们的言语里否定了。而听了他们后面的话语又更是莫名其妙了，听着像是两个人逃婚出来的，但既然是逃婚，却又怎么两个正主相约着一起逃？众人又都觉得好笑，这与其说是逃婚，看着更像是私奔。不过，白玉堂最后一句话很明显是不愿跟眼前这位姑娘成亲，却让对赵翎心怀感激的大家听了心里顿时发火。
“这位哥哥，你为什么不愿意和这位漂亮又善心的姐姐成亲？”
“是啊，这位姐姐就像个仙人，像个活菩萨。”
“小伙子，这姑娘和你再般配不过了，你们俩站一起那简直是金童玉女下凡。”
“小伙子，这么好的姑娘你都看不上，你可不能眼界太高啊！”一个老婆婆摇头扼腕，已然忘了自己的饥饿了。
刚才将赵翎当做傻姑娘的那些老人家们此时反过来将白玉堂全然当了傻小子了。
一个个除了那些孩子外，自己也跟着围到白玉堂身边，又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哥哥，你就和这个姐姐成亲吧！”
“这姐姐人美心好，你干什么不肯跟她成亲？”
“是啊，我老太婆活了几十年今儿还是头一遭看到这么好看的姑娘，却没想到你竟然还嫌弃她。”
“啊？”白玉堂一阵懊恼，怎么自己就成了薄情寡信之人？心中顿时捶胸顿足后悔起来，细想自己好像明明被赵翎给拐来的，结果到了这里，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儿怪异，自己好端端地跟赵翎瞎跑什么？悔不该啊悔不该，这小妮子，每次遇见她似乎自己都没好果子吃。脑中一顿思绪乱飞，也不知道那些孩子和老人在他周围围着说了什么，只想着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就是去了延州城中让他再见夏竦也比见赵翎好。他自己心中一顿默想，竟不由地低喃道：“好，好。”想着，自己这主意甚好，等会趁空马上离开。
谁想，他这边刚说了两个好字，那些个孩子即便是饿着肚子也蹦跳了起来，那些老人脸上也乐开了花。
“哦，姐姐和哥哥要成亲了。”
“哦，哥哥，你们这么心善一定要请我们吃喜酒哦。”
白玉堂瞧着一脸喜气的灾民，怔愣了半天，看他们样子好像是自己同意了婚事，可是自己哪里又同意了？
正想着，却见赵翎走过来道：“白玉堂，此地离青儿的保安军营有多少路程？”
白玉堂道：“不多路，快马加鞭一路不停歇来回两个时辰便可。”
赵翎双眼发亮道：“那好，你去保安营中背些粮食回来，等他们吃饱了我们就上路。”
“上路？”白玉堂惊出一身汗意。
赵翎道：“是啊，我答应过他们将他们全都带回——我家去。”
“全都带回去？”白玉堂上下打量赵翎，他向来知道她不经世事，行事做不到瞻前顾后，却没想到她竟能离谱成这样。将她带出那些灾民围拢的圈地，带到一旁轻声道：“小妮子，这城中三百多的老老少少，你怎样带他们回去？”
“一路步行啊，我丁女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只要不让他们饿着，怎么都成。”
“步行？你知道这一路路途有多遥远吗？”
“我们来时也不过数日而已啊。”
“数日？那是我们快马加鞭，我又一路抄近路。可是，如今这三百多老弱，就凭这样走路少不得要个把个月。你要救他们，还是想想别的方法吧。”
“那好，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这——”白玉堂脑中快速翻起如何拯救他们的办法，想来想去所有的办法却都只能解一时燃眉，而只有赵翎这个将他们带走的办法对于灾民来说确实是更为长远之计。
百般无奈下，才又道：“那好，即使你能平安将他们带回松江，可是带回去之后你又打算将他们安置于何处？”
“带回丁家啊，不然放一部分人在陷空岛也是可以的。”
白玉堂傻着眼久久凝视着赵翎不说话，他不明白怎么凡事到了赵翎眼中就成了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东西。
心中又不住叹息，却又听赵翎道：“白玉堂，你快去青儿他们军中啊！”
白玉堂念着这些灾民确实不容易，心中一软，便道：“好，我去。”说罢，策马扬尘而去。
因着狄青的关系，白玉堂轻松取得三百灾民的粮食。也没来得及跟狄青叙旧，便匆匆而返。
回到城中，白玉堂远远望去，见所有老老少少的灾民全都围坐在赵翎四周。
“此时，月黑风高谁也看不见谁，但丁女侠凭着自己胜于常人的耳力听得那白衣大侠此时双手正紧紧捏住那大坏蛋的枪头。那白衣大侠已经是坚持不住了，正当千钧一发之际，那大坏蛋忽然惨叫一声就倒塌在了地——”
正是兴头时，赵翎故意不再开口，卖了个关子。果然，一个沉不住气的孩子道：“姐姐，那是怎么回事啊？那大坏蛋死了吗？”
赵翎拍拍手道：“嗯，你们且听我慢慢道来。原来啊，那丁女侠一见白衣男子撑不住了，便拿起自己手中之剑不偏不倚地往那大坏蛋身上刺去——”
说这个对于赵翎来说，完全能倒背如流了，她自延州回宫后便经常将自己的这点光辉事迹讲给太监宫女听，锦凤宫大大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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