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侠.剑.江山-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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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秀秀道：“日后，我就是你的腿。”

　　　　两人正说着，忽听门外有人喊道：“卢夫人，公孙先生有请。”

　　　　“怎么了？”闵秀秀心猛地一紧，身子不由站起来，第一个反应便是：莫不是白玉堂出事了？

　　　　幸好那下人道：“夫人请你去厅中议事，说是有人送来了神药。”

　　　　神药？闵秀秀和卢方两人紧揪的心同时松了下来，同时都大喜过望。只要有了那个神药任何伤势都能迎刃而解，卢方的腿也不怕残疾了。

　　　　“当家的，是好消息，我这就去看看。”说着，匆忙过去。

　　　　闵秀秀原是一心欢喜，哪知到了厅中才发现这神药才有两颗而已。

　　　　道了原委，丁夫人道：“卢夫人，这药只有两颗，究竟这两颗给谁用你和公孙先生合计合计。”

　　　　闵秀秀原本灼烈的心顿时结霜成冰，却咬咬牙道：“当家的已经醒来了，只要留着性命便好，我已经不强求其他了。这药留给其他几人吧。”

　　　　卢方此时已醒，性命已可保住。而白玉堂，赵翎，嵬名羚羊三人却依然无丝毫会醒转的迹象。丁兆蕙见势对公孙策和闵秀秀正色道：“大嫂，公孙先生，暗香的性命能救得下来便救，救不下来我也不强求。”言下之意，他是弃了那神药了。这几日，大家都顾着白玉堂和赵翎及卢方，没有太多人顾及嵬名羚羊。这几日，除了丁月华和欧阳也曾偶尔帮忙着照看，其他时间几乎是丁兆蕙一人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几日的辛劳担忧让他面容憔悴，下巴青色胡渣满腮，完全没有平日里神采飞扬之姿。

　　　　丁夫人听得心痛，她又岂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嵬名羚羊若是死了，他若活着也便是准备打一辈子的光棍了。

　　　　咬咬牙，却道：“无论如何，先拿那药给公主服下吧。”

　　　　。。。。。。

第163章　三春晖（）　
厅外不时传来打斗声，赵翎倚在床前，声音轻飘出尘：“丁夫人，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丁夫人目色慈爱地抚着赵翎额前的碎发，将它捋到一旁，继而温声道：“翎翎，他们是为你而来。而你是因何而来，又为何而伤我已经全都明白了。如今我只想问你，你可愿帮我们丁家？帮展昭？帮玉堂？”

　　　　赵翎闪烁着目光，怔怔地撑着眼睛道：“你知道？哦，我，我当然愿意。”

　　　　“好，既如此，你等下便跟我上京。”

　　　　“上京？”赵翎目光惊惶，瞪大着眼睛。

　　　　“翎翎，如若日后让你成为我的女儿，兆兰兆惠还有月华的妹妹，你可愿意？”

　　　　赵翎满眼蓄着惊诧之色，又有期盼之意，却凄然道：“我，我能吗？”

　　　　丁夫人将目光落在窗外半晌，回头又望向她淡然地道：“也许你当日杀死丁君士，这是冥冥天意注定的。”

　　　　赵翎脸色惨白，想起回京后她的命运却并非如此。悠悠地道：“可是，我就将要和亲青唐了。”

　　　　“翎翎，和亲之人已经有了，你已经不需要和亲了，你放心吧。”

　　　　“另有和亲之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宫中一名侍卫所说，应该属实，你就放心去吧。不过你去见皇上时要按我说的做，这样方能救玉堂的性命。”说着，丁夫人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些话。

　　　　“啊？？？！”赵翎诧异无比。

　　　　丁夫人道：“孩子，这已经是最后的权宜之计了，就看你愿不愿意相帮了。”

　　　　“好，我同意。只要能救白玉堂，让我做什么我都同意。”

　　　　“嗯，如此，你我即刻启程。”

　　　　赵翎的身子已恢复如常，和丁夫人一起进了厅中，丁夫人对着众人道：“公孙先生，卢大嫂，苏姑娘和玉堂在这样的情况下性命还能保持几日？”

　　　　公孙策道：“白五侠是练武之人，身体硬过常人，若只想保持性命大概还能维持五日，可是五日过后若是没有药，只怕就——而苏姑娘身上腑脏已有衰弱现象，怕是只能维持更短的时日，如若在下所料不错，必将是这两日内——”

　　　　丁兆蕙心头猛地一震，双眼无望地望着公孙策，目中泛起沉痛之意。

　　　　丁夫人面色却是笃定，只轻声道：“先将那药给苏姑娘吃下，五日内我必定给玉堂要得那药来。”

　　　　丁兆兰和丁兆蕙同时大惊，两人不约而同道：“母亲——”

　　　　丁夫人却依然神情若素，只道：“卢大嫂，玉堂这几日的性命就交在你手里了。兆蕙，你留在家中，照看家里。兆兰，你和月华还有翎翎随我上京。”

　　　　。。。。。。

　　　　天色已暮，一行人进了开封城，赵翎和丁月华钻进了丁夫人的马车，两个人一左一右靠在丁夫人身边，丁月华郁郁地坐着，好长时间都闷着不说话，忽然，想起什么来，自己低喃轻语着道：“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折磨展大哥？”

　　　　丁夫人和赵翎同时道：“不会。”两人发觉彼此同声，都停住不说话，让对方先说。

　　　　赵翎低垂着头望着自己的双脚喃喃道：“不会的，我哥哥一心爱惜展护卫，他舍不得让——展护卫受苦的。”她声音微颤而且犹疑不定，眼中翻飞出的悲戚神色丁月华没有看到，却能感受出来。

　　　　丁夫人能明白赵翎的心情，便搂了搂丁月华道：“翎翎说得不错，你放心吧，皇上他不会对展昭怎样的。”

　　　　丁月华伏在自己母亲肩头道：“母亲，我要去牢里陪着展大哥。”

　　　　丁夫人沉默地望了她一会，便点头道：“好，我会让他们送你去。”

　　　　丁月华已经呜咽着不住抽泣了，丁夫人见赵翎也在一旁瑟瑟发抖，忍不住伸手将两人紧紧搂在自己的怀抱里。

　　　　又行一程，一路张灯结彩，白日里的喜气依然挥之不去。原来今日青唐迎亲的队伍出发回去了。当然，董毡这次是财色双收而归。皇帝赵祯不但将唯一未嫁的亲妹嫁给了他，更另外附送了两名臣子的女儿。而南朝公主的嫁妆当然是丰厚无比，董毡不能不说是满意而归。不过，白日之事令开封城百姓遗憾的是：今日如此盛事，而坐在宫轿里的公主却并未露面，倒是那两个陪嫁的大臣的女儿频频露出春风得意的脸跟百姓挥手致意而让百姓也不时雀跃。

　　　　而和外面一片残留喜气不一样的是：永福宫中，赵祯躺在软榻上，脖子的位置刚好在榻上，脑袋便从榻上垂了下去，像是空荡荡倒着悬挂在半空中。双脚泡在塌边木桶的温水里，一名年轻却气质卓荦的女子不断地给他揉搓着。搓了些许时间，赵祯罢了罢手示意那名女子停下。那女子便拿了脚巾给他擦去湿意，又将袜子给他套回去。

　　　　事毕，那女子又到了另一头，看着他垂下的脑袋上眉头凝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额头上的青筋暴露，显然是几日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葱段般的指极其轻柔地抚上那道皱眉，想将他抚平，却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皇上，该好好休息一下了。”那女子声音很是轻柔，十分动听。

　　　　“皇后——”赵祯抓着那女子的纤纤柔荑，将它放到自己面上，让它用力地摩挲着自己。

　　　　“皇后，朕是不是很没用？”说着话，脑袋又开始剧烈疼痛。

　　　　“皇上，怎么会？”皇后脸上的心痛之意大过惊讶。继而明白这几日皇上的心定是极不好受，抽出手又将两手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按揉。“不，皇上是臣妾心中千百年来最英明，最心怀百姓的好皇帝。”

　　　　听得这话，赵祯终于将自己的身子往后挪动了下，脑袋枕在塌上，却摇摇头道：“朕真的是如百姓口中那样的好皇帝吗？”

　　　　皇后的手停顿住，柔声道：“臣妾只知道，皇上做任何事情是为江山社稷，为黎民百姓，皇上有太多的不得已。”

　　　　赵祯捏住皇后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低喃道：“不得已！不得已！朕的不得已除了皇后又有谁能明白？”

　　　　“会有人明白的，所有人都必会明白的，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能过得安稳，没有战争没有兵戈。”

　　　　“皇后啊，丁正为大宋立下如此多的汗马功劳，却死得如此凄惨。而丁家兄弟和白玉堂等人，这两年来边关的胜仗几乎都是靠他们打下来的，朕又何曾忍心于此。”不知是脑中剧烈的疼痛痛得钻进心里还是被心所牵动，整个眸眶及鼻翼间很是酸涩，更是让他脑袋将欲裂开。

　　　　皇后道：“皇上，臣妾不知道旁人，可是时常听说展护卫义薄云天，江湖出身就算是到包大人身边也并非为功名利禄。”

　　　　“对于展护卫，朕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可是皇后，你可知那赵羚羊是什么人？”

　　　　皇后呆了呆，马上又道：“臣妾终于明白了，原来皇上是担心赵羚羊之事是那赵元昊的圈套？”

　　　　“很多事，朕不得不妨。赵元昊向来狡诈，若赵羚羊真能鼓动丁家之人起反心，那也并无不可能。而丁家，朝中有包拯，有狄青。背后有耶律灵，有整个大辽国的兵马，若一旦动了反心，那又是何等凶猛的猛虎？”一阵又一阵肿胀的感觉在他脑袋上又再次不停鼓动，实在受不了了便自己拿手使劲按压自己的太阳穴，稍稍觉得好了一些，又继续道：“哎，只是这些年，朕防着太多的人防着太多的事，朕真的很累，很累啊！若是当年，没有丁正之事，朕也许并不会太顾虑丁家，可是错已铸成，心结已经难以打开了，朕又该当如何？”

　　　　幽暗的灯光下，皇后的眸子略微闪动，语气中有一丝难以被人察觉的悸动，用跟刚才同样语调的柔声道：“皇上，包卿家素来判断事情一针见血，皇上不妨听听他的意见——”

　　　　她的话未说完，却见赵祯根本就顾不得脑中愈来愈重的肿胀之感，竟从榻上站了起来。

　　　　“皇上——”皇后大惊。

　　　　赵祯站在一处，冷冷地道：“朕的好皇后，原来你也是为包拯说情的？”

　　　　皇后跪伏在地道：“皇上切勿生气，臣妾只是为皇上的龙体忧心。”

　　　　她着急辩解，却见赵祯并不能信自己，又道：“皇上，臣妾真的担心皇上的龙体，皇上若将这些事都说出来，也许，也许便无恙了。”

　　　　皇后擅自偷眼打量赵祯。却见赵祯眼中不再喷出如刚才那般犀利的眸光，但也并没让自己起身的意思，而自己又担心他站立不稳怕他随时倒地，便擅自起身，将赵祯扶回到榻上，自己又开始不停替他按揉脑袋。

　　　　“朕几次三番让翎翎和亲，可是朕又何曾忍心让她孤身流落到蛮荒之地。”过了好久，赵祯才恢复信任，对着皇后又絮叨起来。

　　　　皇后的手忽又停顿住，想起若是公主安然无恙地回来，那她今后又如何在宫中自处？她依然还能是公主吗？心中长长叹一口气，完全明白自己的夫君为何如此疚心疾首，太多的事令他无法安宁，睡不安稳了。口中却道：“皇上勿要再想太多了，青唐之事既已告下段落，便算了结了一桩。”

　　　　不知是脑袋的疼痛促使还是心痛不甘，赵祯的面容似乎有些可怖，愤恨地道：“哼，你可知董毡带走的那些财物可够朕多少百姓一年的吃穿用度？他们根本就是强盗，既要要朕的妹妹，又要搜刮如此多的东西。那些东西若要用在朕的子民身上，朕又岂会心痛？个个都来向朕搜刮，这些年朕被他们搜刮走太多东西了！董毡，那只狐狸！他根本不在乎带走的是谁。他只在乎，若带走朕死去的妹妹他就会从朕这里得到更多的东西。”

　　　　皇后道：“臣妾都知。皇上，从明日起臣妾会带领众姐妹们在宫中种植谷物，采桑养蚕，以消百姓之苦。更会以身作则不饰华服珠钗，以好节约宫中用度。”

　　　　赵祯这才打量自己的皇后，这皇后是他的第二任皇后，昔日名将曹彬之孙女。她素来性情敦厚又善解人意，一身母仪天下的雍容之风，堪称宫中诸人的表率。却见她今日大礼礼毕之后，卸下累重妆饰，此刻一身素静，跟寻常人家的妇人并没多大不同。听她说完望着她，头痛之感顿觉缓了不少。

　　　　却听曹皇后又道：“不如，皇上先好好歇上一夜，其他事情明日再做理会。”

　　　　赵祯终于再次相信于她，拉起她的手道：“皇后啊，朕还想跟你说说话，这些事情朕也只能对你说说，除了你还有谁能明白朕？”

　　　　“皇上，今日事情已罢，余下的事情明日再说，皇上已经连续几夜都没有好好休息了，这才造成的这头痛症。今夜，皇上要务必好生休息才行。”

　　　　赵祯终于轻点着头，两人正准备就寝，却听门外有太监低声絮絮地道：“哎呀，皇上今日龙体抱恙，如今只怕已经休息了，有事明日再说了。”

　　　　又一个人道：“事关紧急，如今必须见到皇上。”

　　　　“这，你不是为难咱家吗？”太监正左右为难间，却听里面曹皇后的声音响起：“谁在外面？”

　　　　“皇后。”门外另一人的声音响起，似有大喜过望的感觉。“臣常远有十万紧急要事要面见皇上。”

　　　　两人听罢，互望一眼。赵祯撑起那将要裂开的头，支起身子。曹皇后将其抬了起来，并重新拿起衣服给他穿上。

　　　　“常远，究竟是什么事？”赵祯一边撑开双臂任由曹皇后给他穿上衣衫，一边发问。

　　　　常远压了压声音道：“回禀皇上，是公主和丁夫人，丁兆兰和丁月华都来宫里了。”

　　　　赵祯和曹皇后同时愕住，半晌赵祯才道：“公主怎样？”

　　　　常远道：“恭喜皇上，公主身子完好无恙。”

　　　　“好，好。”赵祯一时喜极。

　　　　打点好，出了门。赵祯匆匆走向御书房。路上又问常远：“包拯可还在书房外跪着？”

　　　　常远道：“回皇上，依然跪着，包大人已经跪了这么些天，不知身体还能否吃消。”

　　　　赵祯脚步似乎凝滞了那么一下，便对常远道：“去告诉包拯，朕先去见丁夫人，让他先回去。”半晌，声音故作轻淡地道：“让他在宫里歇着，令罗御医去瞧瞧他，拿些清粥给他端去。”

　　　　“是。”

　　　　。。。。。。

　　　　丁夫人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了，丁月华和赵翎见她出来赶紧上前。

　　　　“母亲，怎么样？”丁月华焦急发问。

　　　　丁夫人道：“去吧，去见展昭吧。”说着，有人进门对丁月华道：“展夫人，请吧。”

　　　　那人带着丁月华走了。

　　　　丁夫人又对赵翎道：“翎翎，进去吧，你皇兄在等你。”

第164章　娑婆世（）　
赵翎缓步走进书房，抬眸却见赵祯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坐在椅子上昏昏睡着。“哥哥。”赵翎望着他，在心里低声呼叫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忽然想起自己亲母因生自己而难产早逝，父皇也过几年便去世了。而当初的太后刘娥一心只顾朝政，从不理会自己。小时候除了自己的六哥哥对自己竭尽所能的爱护，再也没有别人了。儿时，她总爱跟着这个哥哥，他也时常给她灌输，如何爱护百姓，为民造福。刘太后干政，皇帝哥哥总是郁郁不得志，除了在心无旁骛的自己面前，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敢吐露一丁点的苦水。

　　　　而慢慢长大后，李太后回宫，政权也终于回到了皇帝哥哥手中，可他却似乎越来越忙了，很少再去看自己了。幸好有李太后对她事无巨细地关照着，这才令她重新感受了亲情。

　　　　赵翎走到书房边，盈盈的灯火照射着赵祯满是倦怠的脸庞。便是睡着，他的眉头仍是紧拧着的，如此紧！忽然，她将自己这些时日来对他的满腹恨意全都抛诸于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