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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而生-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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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两个字。
“说起来我们真的天生就该是姐弟,都是自己送死毫不犹豫,看别人送死就惊慌失措。”明月又笑一声,“算啦”
算了。
“鼬,一直以来真的都辛苦你了。现在,你好好休息。”
她终于彻底地放了手。
然而,想象中他灵魂消失的场景并未出现。相反,头顶被一只手轻轻压了压。明月抬起头,正好看到他的脸。
世间的风是无法拂及亡灵的。但来自彼岸的吸力形成莫可名状的幽风,吹在他身上,令他额发起伏飘扬。
一片白光浮现在他身后,仿佛来自冥土的召唤。她已经放了手,他却在那股牵扯之力中站定,微微弯下腰,看过来的眼神沉静如昔。“明月,”灵魂的声音隐隐传出敲击金石般的回音,音色和语调却还是属于他的温和平稳,“你想跟我说什么?”
来自彼岸的风变得更强,连明月都能感到一丝牵拉之意;她知道那是冥土在催促亡灵归位。
“噢,不是什么好事。”她平静地回答,“我本来想问,你想不想要一个国家。在一个离这里很远的地方,你可以和那个国家一起活过数十年、上百年的时光,但要以将整个国家都背负在自己身上作为代价。”
“但现在,我想你已经背负得足够多、足够久了,所以”
不想再给你另一副更沉重的枷锁。
“好。”
哗啦啦——
雨不停地下。
“你不需要为了我答应下来。”明月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费劲地解释,“你知道背负一个国家是什么概念吗?背负过一个家族和一个村子就已经足够艰难,更别说整个国家,你要一直不停地工作,还不能出错,否则就会有灾难降临”
“好。”
雨云盘旋不去,天光幽暗依旧。他蹲下来,又按了按她的头,平视她,语气淡淡:“我知道,我说‘好’。”
雨水径直穿过他半透明的身躯,不再像先头那样顺着他脸颊滑下去,像一片擦不干的血泪。这个亡灵的姿态,反而看上去干净、健康、俊秀——就像她希望看到的那样。鼬的头发和衣袍都被身后越来越强的风扯得乱飞,但他的身形始终稳如磐石,放在她头顶的手也没有一丝颤抖。“我想要那个国家。”他的语调也很平静,眼里的那一丝笑意也很平稳,“明月,我还想背负着什么东西,继续活下去。”
她怔怔在原地。雨水从她脸上滑落,她伸手去抹,却在好半天过后想起来,雨是不会落在她身上的。
碎石的间隙中,被火烧掉一半的草尖在轻轻摇曳;原以为已经死去的生命,被践踏过后却又艰难地站立起来,在雨中竭力呼吸。
“好。”
******
在昏迷了三个月之后,寄居宇智波宅邸的水之国公主终于清醒过来。醒来的第一眼,她看见的是幼弟的脸。那个漂亮骄傲得和小豹子一样的少年,脸上既没有仇恨也没有阴郁,在和她目光对上的一瞬红了眼睛,哽咽着叫了一声“姐姐”。
她笑了,摸一摸幼弟的头,低声说:“小佐助也长大了啊。”
姐姐你想起来了吗?!
喜极而泣的美琴,在门外把身上的烟味吹干净了才进来的富岳;家里一派悲喜交织的慌乱。
明月保持着镇定,微笑着温声安慰家人,还使劲揉了揉幼弟的炸毛,说他还跟小时候一样可爱,惹来幼弟不满的哼哼。
“鼬呢?”她问。
木叶和雾忍村近来频频发生摩擦,鼬去了前线,还没回来。
她点头说知道了。
她一直表现得很正常,又冷静,还能喝着苦药和家人开玩笑。
直到某个下午,匆匆赶回来的弟弟亲自站在她面前,微微喘气,素来沉凝的眉眼因为焦急而紧皱。
“姐”
他的一声称呼还没说完。
直到这个时候,再次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没有血污、没有凹陷的脸颊和淡到可怕的唇色,也没有压抑的咳嗽,没有几近失明的、发灰的眼瞳——直到这个时候,明月才终于能够松开心里紧绷的那根弦。
然后克制不住地,扑上去抱住弟弟大哭。
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悲痛和自责,全部爆发出来后让她哭得快要喘不过气,甚至顾不上安慰手足无措的弟弟,只知道死命箍住他又死命哭。鼬罕见地大惊失色,一开始还试图问原因,后来只能随她抱着,小心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她。
就是这个平稳、清冷中又带着温柔的声音——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死在荒废的神社,灰黑的眼里还映出灰黑的雨云。
明月哭得更厉害了。
闻声赶过来的佐助傻乎乎地站在旁边,她一把将幼弟拉过来,抱在一起继续哭。一高一矮兄弟俩面面相觑,同时露出无奈的笑容。
“别哭了,姐姐”
第十九章 惜别()
木叶一派平静。商店照常开门;学校照常上课;街边的草木依旧有人负责浇水松土;除了蓝天中往来的通讯忍鸟更多、更密;街上也少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之外,其余并无不同。
“和雾忍村的战斗暂时还无法撼动木叶的稳定啊,真不愧是当今世界最强的忍村;叫人感到有些遗憾。”
院外祥和,院内也安稳。冬阳淌过疏落的枝叶,懒洋洋铺陈在泛黄的草地上,边上几块灰白的石头染一层暖色;上面三两只蚂蚁爬过。
“你这话说得可真像反派。”明月回得也懒洋洋;手里撒出一把米粒。细碎的谷物飞出大开的纸门,在走廊上划一道弧线,落在庭院里;几只麻雀跳来跳去;竞相啄食。还有一点细微的响动;是零星的米粒击打在走廊木板上的声音。
力气不够,撒得有多,有些失误是难免的。
“以前可不会发生这种事,果然现在弱了很多。”
“得了,我好歹还强过呢;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小身板。”明月鄙视地看他一眼;“你是不是在跟我赌气?真二;你都多大的人了;三十而立懂不懂;能别这么幼稚吗。”
真二轻轻“哼”一声,说他年轻时称霸世界的雄图壮志都因为明月的任性而灰飞烟灭,他怎么就不能抱怨几句?说这话时他状似不快地皱着眉,手上却漫不经心地给自己满一杯茶;他看上去不复少时的纤弱秀丽,却依旧雅致好看。
从外边树上“扑棱棱”又飞几只鸟雀下来,明月托腮看着,又撒一把米粒出去。
“火影应该已经猜到了。”真二突然说。
“哦,不奇怪。”明月笑笑,“你不也猜到了?”
“我猜得到是因为我聪明过人。”真二不屑,“换成我哥那种傻瓜,就绝对猜不到。”
真二的兄长稻火曾经很是看不惯明月,却碍于疼爱的弟弟而不得不憋气。两年前稻火因为任务牺牲,真二却始终表现得和哥哥还在一样。
物是人非,明月心想。“抱歉,真二。”她说,“是我耽误了你的前程。”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客套话了?”真二失笑,“不必,现在的工作很适合我。”
真二体弱,一直在族地静养。他获准翻阅族内秘密资料,这几年打算编一部家族史出来,以供后人参考。明月想到另一个世界里族灭的惨剧,觉得他这样也还不错。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问,“要离开村子吗?”
明月半晌没说话,最后低声说你猜出来啦。
“一半直觉一半推测。”真二对自己的敏锐很满意,自认一个出色的史学家就该有这样的洞察力,“你就不是会安安稳稳活在别人羽翼下的那种人。看你现在这么气定神闲,就知道你心里肯定另有打算。连死而复生这种古怪的事情都能在你身上发生,你接下来说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感到奇怪。”
“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份也不合适待在木叶。”真二半讥半讽,“我是参与不到忍村的核心事务里去,但看这几个月木叶和雾忍的交锋,想也知道,如果说木叶勉强能大发善心地收留一个无关紧要的公主,当这个公主会引起两国纷争时,村子就要重新评估一下利害关系才行。”
“你觉得你能带给木叶足够大的利益,大到足以抵过木叶已经因你而牺牲的忍者和即将为你牺牲的忍者吗?”真二问。
“我觉得不行。”明月诚实地回答。
“我想也是,可惜你家弟弟不这么想。”真二撇嘴,“行了,我要回家给我侄子做晚饭,等他从学校回来,时间应该刚刚好。”
“变得非常贤惠了嘛。”
“我有什么办法,我哥就这么一个孩子。现在我家只剩我们两个,我不照顾他谁来照顾?”真二挥挥手,“要走赶紧走,省得出现更多失去父母的小鬼头。和平是件挺无聊的事,但就这么继续无聊下去也不错。”
“我醒过来还不到两周,要不要这么苛刻?”明月叹着气,眼里却有笑,“那么,我就不再另外和你道别了。”
“快走快走。”
明月也不起身,就趴在桌子上目送真二远去。那个曾经热衷于“主公游戏”的中二少年,过去梦想肩负整个天下,多年后的现在他跟每一个成年人一样,失去了很多,离过去狂妄的梦想很远,却切切实实地将一个幼小的生命担负起来。
大家果然都长大了。
日光渐斜,灿灿金光探过来,爬上方桌,又罩在明月身上。她感到后脑勺暖洋洋的,干脆把脸转了个方向,面对庭院一侧,在阳光里眯眼看过去,看到青黄草地上一些没吃完的米粒,庭院长廊上挂的风铃“叮当叮当”。
“喂,你还不出来吗?”明月支起上半身,“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风吹叶响,浮云流过,杯中茶水泛出点点波光。明月打个呵欠,说:“冬天挺冷,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当你没事,关门去睡觉了。”
她家院子里的那棵树再次轻轻摇晃,然后从树后转出个人影。肩宽腿长,五官英挺,一头小卷毛随风摇曳,俨然一个英姿勃发的大好青年。
“我还当你不打算露面了。”明月眼中笑意加深。她抬抬手,算是跟他打过招呼。“哟,真是很久不见了,止水。我可不记得你是这种犹犹豫豫的性格。来坐。”
被日光拉长些许的日影覆盖了原木色的长廊,然后是木板受压时细细的“嘎吱”声。他的脚步停留在走廊与和室的那道分界线前,影子就也停留在明月面前的桌上。逆着光,明月看不大清他的脸,只看到金光勾勒出他头顶茸茸微卷的头发。算起来止水已经二十四岁,如果她没出事,现在该和他一样大。
明月拿个干净的杯子倒杯茶,推在桌沿一边。“我记得你是上个月的生日,一不小心睡了过去,真有些遗憾。”她说,“不过,要不是睡了这么久,我可能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恢复记忆。”
头发微卷的青年屈膝坐下。
“我就知道,经过这么一遭,该知道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亏小鼬还想方设法帮我瞒着,唉,真是辛苦他了。”明月啧啧感叹,又掰手指开始算,“我看看,我老爸老妈和两个弟弟就不说了,头一个来看我的竟然是带土那小子,该说不愧是有过离奇经历的男人吗,脑洞就是大。带土来了,卡卡西自然也来了。然后鸣人那小鬼头也大大咧咧跑来,说些‘九喇嘛果然没看错’之类奇怪的话。鸣人知道了就等于四代目也知道了。再之后是真二,刚刚你也看到了。”
她话痨症犯,絮絮半天,而后才面带笑意地说:“嘛嘛,我本来还以为我的青梅竹马会头一个跑来看我呢,没想到却是最后一个。天天蹲在我家树上不下来,弄得矶抚天天如临大敌。现在,止水,你的‘近乡情怯’总算治好了吗?”
纸门开了个彻底,风不断吹进来,但暖桌实在很暖和,饶是明月身体孱弱也不觉得冷。风铃轻响,庭树沙沙,隔了墙的街道上传来孩子尖叫着发出的笑闹,还有狗“汪汪”个不停的声响。
青年短促地笑了一声。
“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止水无奈摇头,喝一口茶。茶有些凉,正好冲一冲他体内血液奔腾的热度;温凉的茶水落到胃里,口中苦涩之意却更加浓厚。他干脆一饮而尽。“明月,你还是原来那样,一点没变。”
“嗯。”明月拿壶再给他倒一杯,“你也没变喂喂,慢点喝,大哥你以为自己这是在喝酒吗?想成为下班之后无所事事在居酒屋消磨时间的颓废大叔你还早了一万年呢。”
“我?我本来也以为自己没变,但其实我早就变了。”止水勉强扬了扬唇角,但苦涩的意味却已经蔓延上他的面容。
“你这是迟到的中二期吗?”明月翻个白眼,“我说你没变你就没变,就这么定了。”
止水不说话,只一杯接一杯喝茶,看样子是真把明月家的茶水当成酒来喝。直到壶嘴里再滴不出一滴水,他方才放下小小的茶杯,知道这短暂的逃避中机会还是结束了。
明月掂了掂自家空荡荡、涓滴不剩的茶壶,盯着止水欲言又止。据说喝下白开水十分钟后就会开始感到尿意,她眼睁睁看着止水灌了大半壶茶水,实在担心他会碍于面子而让自己的膀胱憋坏。最后,认为止水健康最重要的明月还是诚恳发问:“那个,止水啊,你要去洗手间吗?你要用我家洗手间的话就直说,反正咱俩开裆裤的交情了,也不用这么端着。”
什么叫“开裆裤的交情”啊喂!女孩子小时候需要穿开裆裤吗!止水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起来。
“你还年轻,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膀胱。”明月语重心长,“哦对了,还有肾。”
止水咳了半天,最后还是笑,依旧是那副快哭了一样的难看笑容。“果然是明月才有的说话风格。”他喃喃道,“你什么都没变。”
他神情郁郁。明月想了想,抓起自己的羽绒服,蹬上保暖拖鞋,这才起身走到走廊边,靠着廊柱坐下,两条小细腿在风里晃来晃去。她知道自己暂时体弱,所以很重视保暖。“止水,来这边坐。”她说。
止水就走过去,在她身边重新坐下。
“可惜这里景色不够开阔。”明月说,“如果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海面或者苍茫的云海,想必心情也自然而然就阔朗不少。不过,我们可以假装这里是,反正重点在人,也不在景。”
“止水,让你感到痛苦,我觉得很抱歉。”
止水摇头:“不是明月的原因。”
出乎意料,明月立即点点头。“说得也是,的确不是我的原因。”她笑道,“该是火影,或者说整个木叶高层利益同盟的原因。起初木叶接手水之国的麻烦事,是以为自己能多个三尾人柱力,可惜这个‘人柱力’太废,不仅没展现出一点价值,反而还给村子添了不少麻烦。木叶不仅损失了不少金钱和物资,还损失了一些忍者,其中不乏精英;只有付出没有回报,这无疑是在大人们心头挖肉,智者需要做的,要么是及时止损,要么是想办法自己挖掘出想要的回报。”
“比如,问出人柱力以外的控制尾兽的办法。”
三个月前她遭到意外袭击,事情来得突然,三尾矶抚护主心切,将自己暴露在诸多忍者面前。至此,公主的秘密正式进入木叶所有高层的视野,公主本人也被重新拿来评估作价。要不是宇智波对她回护态度十分强硬,她恐怕会是在实验室一类的地方醒过来。
从公主被推出水之国的那一刻起,一切就注定如此,至于这幅身躯里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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