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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命将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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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三位,倒都是为情勇敢的女子,只不过这勇敢陆小凤自来对女子宽容,也说不出什么恶语。排行第二的孙秀青嫁给了杀师杀兄的仇人,排行第三的叶秀珠为了情郎霍天青出卖师父却被情郎反杀,这排行第四的石秀云倒是真性情,天真烂漫,直可惜惨死于毒针之下。
本来新一代七位嫡系大弟子,转眼便只剩下三人,留在峨眉的更是只有一人,西门以孙秀青为由去信峨眉,马秀真能来,并不出人意料,如今峨眉——正是用人之际。
“大师姐,是我对不住你。”
孙秀青终于挣扎着跑过去,马秀真看到她这副为情所困的模样,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可她当了两年的峨眉掌门已是不擅关怀师妹,只点了点头,对着西门吹雪再次开口:“西门吹雪,我原以为你即便杀人不眨眼,却也坚守信用,你是当真欺我峨眉无人吗?”
西门吹雪执剑,定定站在那儿,不开口也不反驳。
可玉罗刹似乎是来了兴致,他此时站在一棵梅树上,枝桠晃晃悠悠,可他的人却站得十分稳当:“便是欺你峨眉无人,如何?”
讲真,这话说得太气人了。
马秀真是当真才发现园中还有另外的人,她气得当场就要拔剑,可孙秀青清楚玉罗刹的身份,赶紧制止了她的动作:“大师姐,不要。”
马秀真却误会了,当即推开她:“你竟还要回护他,倘若不是他去信峨眉告诉我你带着孩子离开了山庄,你还要如何忍气吞声!”
“我”孙秀青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马秀真是恨铁不成钢,她心里其实也是责怪孙秀青的,师兄孙少英的仇不报也便罢了,毕竟是师兄挑衅西门吹雪在先,两人算是比剑,江湖人比剑被人杀死是不好寻仇的,即便马秀真隐约能够猜到孙少英是心仪孙秀青不忿她对西门吹雪的感情才这般做的,可师父从小教导他们长大,对他们恩重如山,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男人吗!
第84章 数风流少年(六)()
不知道写什么;反正看到你就懂了
李寻欢被人质问;他左手还沾着血;顺着袖口滴落在地上,与地上粘稠的血液积聚在一块儿;他抿着嘴唇,神色缄默却并未开口反驳。
一会儿的功夫,大理寺便来人了,因是牵扯到新科探花又是李家人;所以来的还是大理寺少卿左明。左明长得身材高大;据说武功放在江湖上都属一流;他见现场繁杂便直接唤手下清场;谭昭就这么被清出去了。
到底事关朋友,谭昭临走前多了个心眼;花了一小时让系统把现场陈设都录了下来。
就怕这大理寺将之定性为江湖械斗,一个朝廷命官搅和进江湖里;如果是一般时候没什么;可死人的话这就很难办了。
谭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坐了多长时间;一个大理寺官差来请他,他跟着去;进门就看到了左明,随即拱手道:“下官拜见左少卿。”
左明自然不是因为怀疑谭昭才传唤的,而是因为:“谭大人;本官听闻你与李寻欢交好;可是真?”
他说话不怒自威;显然这是一位深谙邢狱之道的官老爷。
谭昭不卑不亢地开口:“是,下官是李编修是好友。”
“那你可知你的好友李编修近日里有什么异常?特别是你俩经常一同进出藏书楼,他可有什么异动?”
昨天发现了一本武功秘笈算不算?谭昭摇了摇头:“不曾。”
“当真?”
谭昭适时地表现下书生意气:“左少卿,下官虽份列末等,却并非你牢狱里的犯人。再说李编修为人正直,绝不会做出杀人越货之事。”
左明没想到这传闻中才学普通的状元郎竟是这般模样,他在此之前已经传唤了不少人,各个说的义愤填膺不包庇同僚,唯有这人眼神清明说相信自己的朋友,倒是个人才。
总比些蝇营狗苟的小人来得好。
“那你觉得是谁杀的人?”
这是问他?谭昭错愕地抬头,他所知道的消息太少,最后诚实地摇了摇头:“下官不知。”
然后说完就被请出来了,这位大理寺少卿办事挺雷厉风行、铁面无私的,谭昭想了想,最好还是去见李寻欢一面。
这一面,便是等了两日。
第三日的中午,谭昭拎着临江仙的醉红酿去见李寻欢。
阴暗的牢房里气味迷人,一路走过这犯人脸上都神情木讷,拐了两个弯才看到李寻欢的牢房,这狱卒便道:“谭大人,您快些说话,小的就先退下了。”
李寻欢毕竟是李家人,这会儿也没受多少苛待,虽然一身囚服,看着倒是挺精神,见到他也有些高兴:“谭兄,你怎么来了?”
谭昭就将水酒递过去,看着他接过才说话:“我要再不来,你岂不是要馋死在这牢里了!”
“知我者,谭兄也。”
这到了冬日,牢里是真的冷,谭昭身体不好裹着大袄没接话,一起上班摸鱼的小伙伴惹上了人命官司,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李兄,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李寻欢喝酒的手一顿,心里晕起一股暖流,人生得一挚友,已是足矣。
“没事,我没杀人,别人也冤枉不到我身上。”只是这一遭下来,他怕是不好再在朝为官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谭昭才悄声直说:“是不是与那本秘笈有关?”
李寻欢微微惊愕,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谭昭聪明,否认并没有太多的用处:“这本是江湖事,不瞒你说,那本刀剑秘笈名唤无敌宝鉴,它如其名乃是当世绝世武功秘笈,当年快活王正是得了此才成为了天下第一高手,据说当年此宝鉴在衡山出世,江湖豪侠无不赶往衡山,衡山之路的路旁随处可见江湖人的尸首。”
要不要这么夸张?!
“最后自然是快活王得了秘笈称霸当时的武林,他死后秘笈下落不明,有人说是他坐下酒使贪墨了,也有人说随着快活林一起烟消云散,甚至还有人说是沈浪沈大侠得了秘笈这才出海。”说起这个,李寻欢脸上显然有欣羡:“那日我见到秘笈便觉不对,吃面的时候那俩江湖人,谭兄你还记得吗?”
谭昭点头,他自然记得。
“我与你分开后就回家换了身衣服,入了夜就等在翰林院门口,等到半夜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我以为是那哥俩,却没想到”
这表情怎么听着有些难以启齿:“没想到怎样?”
“没想到是个娇俏的女郎,出现在那是我自然觉得不妥,可这女郎身形壮硕,我刚要躲便听到掌风袭来,那人武功端的是高,我自问武功不低却在他手下走不过几招,情急之下我欲遁走,却未料中了迷药。”
“等我再醒过来时,是被柳编修的尖叫声吵醒的,我躺在血泊里,左手还受了伤。”李寻欢抬起自己的左手,左手的小胳膊上果然有一道血疤。
真是有够离奇的。
“告诉你是怕你瞎掺和,此事事关江湖,那死者更是西域人,我最多丢官,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谭昭从大理寺的监狱里出来,便觉得有些奇怪,他让系统将拍摄的凶案现场全景图放出来,他一边走一边看,书丛杂乱,还有些血迹飞溅到古书上,这誊抄修书又造成了对!誊抄!他记得案几上曾经有他誊抄的笔记,那是他抄录的历年来的祭奠辞藻。
“小郎君,在想什么呢?”
谭昭猛地一激灵,正对上一双欲语还休的水眸。
此刻,热气球已经升到了半空中,陆小凤并不恐高,他看着脚下的冬日万千景色,已是陶醉其中,只听得旁边的人开口:“我们帅哥没有良心。”
陆三蛋大爷竟也十分认同,两人一拍即合,凑在一起感叹美景难得,却是并无美酒相伴。
系统:我家宿主都不理我了,伐开心,要抱抱!
只可惜,热气球的使用时间只有半个时辰,很快谭昭就找了个地方降落,两人下来之后他便任由热气球飘去山坳,其实是系统默认收回了使用权。
陆小凤却疑惑:“谭兄竟是要舍弃此物?你不要送与我啊,我还没坐够呢!”
谭昭笑而不语,陆小凤也明白这是别人的秘密不好探究。两人相伴而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一个小镇。
小镇并不热闹,冬日里百姓本就很少出门,陆小凤请谭昭喝酒,两人很快就坐定在一个小酒馆里。
二两温黄酒,一碟茴香豆,一碟卤牛肉,小店味道粗野,却也风味十足,于已经在崖底呆了两个月的谭昭而言,无异于人间美味。
“看谭兄长相,似是关外人?”
说句实话来讲,谭昭并没仔细看过现在的脸,只稍微对着水影看过两眼:“可能吧,四海为家的旅人罢了。”倒是难得的一句实话。
陆小凤就举杯了:“是也是也,为这句四海为家干杯!”
喝到日落黄昏,冬日里微微泛黄的阳光洒在店里,酒已见底,陆小凤看着外面的天色,含混道:“谭兄这是要往哪里去?前些日子银钩赌坊的蓝胡子邀请我去赌钱,不如同去?”
陆小凤近年来声名鹊起,自然有很多人请他喝酒吃饭看美人,蓝胡子就是其中一人。说实话他与蓝胡子并无任何交情,只不过他前几日听说了银钩赌坊不错,又闲着无事便答应下了邀约。
银钩赌坊吗?玉天宝似乎就是在银钩赌坊输得底朝天连那罗刹牌都当出去了:“好啊,只不过我前段时间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怕是赌不成了。”
陆小凤就笑了:“谭兄豁达。”
豁达吗?可能吧。
两人就一起结伴去银钩赌坊玩,可临到了赌坊门口,谭昭却说有事要离开一趟。陆小凤不解,又想拉着没钱的赌鬼进赌坊实在有些残忍便直接应了下来,虽然他这位朋友长得一点儿都不像赌鬼。
两人分别后,谭昭终于有时间去买一身像样的冬衣,顺便也问系统一些事情。
系统作为智能体,每到一个世界是会搜集一些消息的,只是这些消息是有偿按照价值高低被挂在商城里售卖,谭昭可以选择买也可以选择不买,而他到达一个世界只有前身留给他的记忆和麻烦是免费的。
'系统,我用剩下的所有获得时间问你一个问题。'
系统:什么问题?
'陆小凤是不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第85章 数风流少年(七)()
不知道写什么;反正看到你就懂了
他不是久居偏隅的性子;在现代时他便是如此,他得的是家族遗传病,最多最多活不过二十五;在他躺在病床上之前,他一直天南地北地走,累了就停下,久了厌了就再换个地方,日子过得舒心;没道理他现在就要谨小慎微看人脸色。
至于男欢女爱;一来是他还有些良心不愿意祸害别人,二来也是他觉得一个人挺好的,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而今他这副样子就更不用想了。
谭昭有些闲得发慌;每天除了练武就是逗孩子;便是万梅山庄高床软枕、锦衣玉食环绕;他也提不起半点的兴致。况且他又不是万梅山庄的什么人,他是客人;是客人;总该要告辞离开的。
“喔喔喔;别哭了,再哭娘就心疼了,乖”是女子轻声哄孩子的声音;准确来说;是孙秀青哄未来少庄主的声音。
今日难得天光和暖;这红梅林里景致不错,谭昭闲着没事就找管家要了些器具酿酒,酿的自然是红梅酒,度数不高,但方法对了,滋味也不错。
他听到声音时还想要不要回避一下,但还没等他动作,孙秀青抱着已经重新展露笑颜的孩子站在了他的背后:“谭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谭昭其实是想拒绝的,但看着小孩子圆鼓鼓的大眼睛,拒绝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先生也喜欢酿酒吗?”他也喜欢,孙秀青在心里补了下一句,只不过他只喜欢酿酒却并不喜欢喝酒,他的酒最后都进了陆小凤的肚子里。
想到这里,孙秀青脸上黯然一闪而过,她有时候甚至怀疑西门吹雪和陆小凤的关系,明明从不喝酒的人却会为了朋友去酿酒,细数两年以来,她都未有这般荣幸。
谭昭随意地点了点头:“嗯,西门夫人有何事要说?”
耳闻这个称呼,孙秀青脸上凄然:“谭先生说笑了,西门夫人这个称呼,我怕是承受不起。”
这分分钟就让人接不下去了,索性孙秀青也无意与一个不熟悉的男子谈论女儿心事,更多的恐怕是示弱以便从谭昭这里获得某些消息,很快她说的话也佐证了这个猜测:“谭先生,看在孩子的份上,你能告诉我到底是谁从我手里抢走了睿儿吗?”
她了解西门吹雪,他绝不是一个会做这种事的人。
谭昭却摇了摇头。
“你不知?不,你肯定知道!”她声音忽地提高,怀中的孩子吓了一下,霎时两泡眼泪含在眼眶中哇哇大哭起来,她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只低声哄着孩子。
谭昭觉得女人聪慧起来,当真聪慧,可蠢笨起来,也当真蠢笨,等到孩子被安抚下来,他才将酒坛的泥塑封好,道:“西门夫人聪慧过人,可这件事情如果要说,也合该由西门吹雪来说。”他既然不说,便是因为你知道太多不好。
“我,尚且不够格。”
“为何!你不是他的弟弟吗!你为何不能说!”
他能说不是吗,当然不能,揭露人老公骗她,他更要里外不是人了:“因为那个人,远比你想的可怕,倘若你不知道,你尚可活命。我只能说这么多,言尽于此,希望西门夫人早做打算。”
“这不可能,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比得过西门吹雪!”
你怕不是西门吹雪的迷妹吹?谭昭无言以对,但他能说的话已经都说了,西门吹雪如何,孙秀青如何,其实与他都无甚关系。
看着谭昭的眼神,孙秀青忽然想起那日在堂上西门吹雪的话,他答恐怕不能,她与他夫妻两年,他说话从来斩钉截铁从未用过可能兴许恐怕这种不确定的词语,剑客的世界黑是黑,白是白自来分明。
那日她情绪不稳无所察觉,可如今想起来遍体生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老天爷为什么不怜惜怜惜她,为什么每当她以为自己可以获得幸福时,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情况出现,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只是想要一个家,一个爱她的人,想要一家三口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为什么就这么难!
孙秀青在逐渐失控,她心中积压了太多东西,即便她曾经是纵意江湖的女侠,但人的烦恼不会因此而减少。
兴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孩子又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这回孙秀青却似无动于衷一般。谭昭本来净了手准备离开,可听到哭
声,到底还是不忍将孩子抱了过去。
孙秀青任由他动作。
到底也逗弄了许久,兴许是真的熟悉谭昭这张脸,小祖宗没过多久就不哭了,他看了看天色,只能开口提醒孙秀青好带孩子回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他是我儿的什么人,凭什么决定我儿的去向!我都放弃他了,为什么不能让我与睿儿离开!他凭什么!”
声音似是撕裂心扉,仿佛要将心里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一般。
谭昭抱着孩子静静地站在树下,西风拂过树梢,梅花如红雪般落下,凄凉又美好,却到底是开在冬日的花,比旁的春花凉薄三分。
而下一刻,谭昭的神经都绷了起来,只听得空中若有似无的声音越来越近:“问得好,倘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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