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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重生之相公别乱来-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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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尚书什么时候也管起妹夫的房中事来了?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若当真不要,索性老身就做了主,开了祠堂,自个儿领封休书下堂去吧,我们宋家可容不得她这样的媳妇”,宋蓝氏也来了火气,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什么德性她会不知,那小子只怕要有半分硬气,也不至于将这岳君怜宠得无法无天,若非如此,宋珏雨又怎么敢在三皇子府上,大闹宝珠郡主的及笄宴,最后还被三皇子亲自下令缝嘴之刑,当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哼!

“这……”,岳君海沉着脸,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可他却无从反驳,只能看着自己的妹妹,“怜儿,你,你当真对妹夫动手了?”

“我,我”,岳君怜紧紧地抿着唇,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不断的掉在地上,只是片刻,她跪的地上已经晕湿了一大片。

“我什么我?”,宋蓝氏面色不太好看,“岳尚书还觉得是我宋家故意编造出来刻薄她的不成?你们若是不信,随便请个大夫来瞧瞧,明儿后脑勺上的伤,啧啧,连大夫都觉得不可思议呢?这在凤都城内,还未听说过哪家媳妇敢对丈夫动手的,这样的媳妇,我们宋家消受不起!”

言外之意,却是休妻了。

岳家众人顿时愣在当场。

“不,不要,婆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岳君怜跪在地上,此刻也后悔得紧,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竟然会用茶壶去扔宋元明的脑袋;她,她只是太气愤了,太子竟然将她哥哥往那贼匪流寇的老窝里面送,她,她只是生气,并没想真的要打他的,“呜呜,我错了……”

“哼!”,宋蓝氏却是不领情。

宋奇炜也在心中摇头,对这个大儿媳妇也是不满到了极点,不过人家小两口之间的事,他本也是不打算插手的,所以这么些年,宋蓝氏送到大房中的通房被岳君怜以各种理由打发、发卖,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岳君怜做得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

不过几个庶子庶女,通房丫头生的到底上不得台面,他都只当看不见,那些事情宋元明不可能不知,既然他都不计较了,他这个做公公的干什么要担个刻薄的名声,毕竟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可现在看来,不插手是不行了,“亲家,亲家母,今日请几位过来,就是给你们商量商量,这君怜实在是太……哎,内人虽然情绪激动些,还请你们原谅一个做母亲的心情,不过有一点我也赞同的,既然她岳君怜顾不好元明,要不就让别人照顾,不然就索性退位让贤吧。”

轰——

岳君怜只觉得宛若晴天霹雳般。

“不!我不要!”,岳君怜顿时神色癫狂状,头摇得如拨浪鼓般,头上的发钗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搅在一起,她转头看到岳君海,“哥哥求求你跟公公说说我不要,我不要休书,我不要,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着泪如雨下的妹妹,向来要强的她何曾哭得这般伤心过;尤其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亲家,这,这”,岳良志有些羞愧,毕竟是自家女儿不懂事竟然动手打了丈夫,这在他们看来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还将女婿打得昏迷在床,这女儿怎么就,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哎,“就按亲家母的,收了樱桃做姨娘吧,至,至于其他的,你们也都看着办了吧。”

“爹!”,岳君怜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可以这样!”

岳君海也点点头,“就如此吧。”

“哥哥!”

宋奇炜颔首,“原本元明的房中事是无须通知你们,只是今日还涉及到君怜的惩罚,若没个见证日后在外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没得挑拨了两家的情分,索性今个儿让大家都一起,岳君怜她用茶壶砸破了元明的脑袋,导致元明现在还昏迷着,此事若不给些惩罚,实在难以正家风。”

“是,是”,岳良志吞了吞口水,看着自己的女儿虽然不忍,可本就自觉低人一等的他只能随声附和着。

“元明和她几十年的夫妻情分,若当真说断就断,只怕元明醒了也会怪罪我们的,所以我和夫人商量了下,就罚她闭门思过,抄写经书为元明祈福吧,正好我夫人也为明儿物色了几个知冷知热的,等她什么时候反省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吧”,宋奇炜轻叹口气。

岳君怜抬起头,看着上方的宋奇炜和宋蓝氏,双目通红,“不,我不要,元明是我的,是我的!”

“放肆!”,宋奇炜厉声呵斥。

“不,我不会让他们进门的,绝不,绝不!”,岳君怜神色激动,也是气急,一口气没上来,原本癫狂状的她骤然起身,动作太猛,导致胸口血气上浮,眸色一暗,竟然就这么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怜儿,怜儿!”,岳良志原本还带着愧疚,可在看到倒下的女儿时,立刻慌了神。

岳君海眼疾手快地将岳君怜扶起,好歹没让她真的摔到地上,男女七岁不同席,可现在他却是顾不得了,看着面色惨白的妹妹,胸口处的疼痛顿时弥散看来,“来人呐,快请大夫,请大夫!”

“樱桃,去请大夫过来一趟!”,宋奇炜面色一沉,“君海,把她抱到内堂吧。”

“……”

“你们,赶紧去准备热水,还有药炉,随时准备熬药!”

“……”

顿时,整个宋府再次陷入兵荒马乱,丫鬟来来往往,热水,药汁。

——弃女重生——

“这么说,宋家和岳家是谈崩了?”,江兮浅挑眉看着汇报小道消息的若芸,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竟然与相府其他丫鬟打成一片,总能时不时地传回些凤都哪家府上的猫与谁家府上的狗打架了;东家的娘子丢了衣衫,西家府上做工的长工又……

只是大都是些没营养的东西,平常她都只是一笑而过了;不想今天竟然待会这么大个消息,呵呵,岳君怜可当真是胆大呐,她在心里暗自琢磨着,至少在这个以夫为天的地方,她竟然能鼓起勇气对宋元明动手,就不简单了。

“……我倒是希望他们谈崩了,哼那岳君怜当真是好命,竟然怀孕了”,若芸很是气愤,居然胆敢买凶要她家小姐的命,好在是她脑子灵光找到了暗狱,不然她们岂不是要时刻提防着隐在暗处随时可能出现的杀手?

江兮浅挑眉,“果然是好命!那宋家家主和宋太君后来就没说什么?”

“怎么可能没说,该收房的收房,纳妾的纳妾”,若薇端着箩筐,里面是缝了一半的小衣,“听说这次宋太君可是卯足了劲,这不,才两天不到就为那宋元明物色了足足五房妾室,而且都是良妾;其中还有两名是贵妾呢。”

“哦?说说都是哪家闺女啊?”竟然去给一个半老头子做妾,还当真是牛嚼牡丹啊。

“哪家能有哪家啊,大都是宋太君娘家的,听说其中一位还是那宋元明青梅竹马的表妹呢,啧啧,年龄比那宋珏雨不过大了两岁,可当真是老牛吃嫩草”,若芸瘪瘪嘴。

江兮浅却摩挲着下巴,这就是恶有恶报吧。

宋家大房中原本的那些通房丫头都被岳君怜拿捏的死死的,甚至连每月的月事都要上报,她不想让她们有孕,她们都自觉地服用避子汤;可这突然多出来的五房妾室就没那么容易打发了。

“对了,那岳家难道就没有反应吗?”,江兮浅不解,照例说岳君怜犯了再大的错,那宋家大爷也醒过来了,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可相当于是免死金牌,怎么宋太君还如此强势,纳妾也就罢了,竟然一纳就是五房。

若芸却是神秘一笑,“小姐有所不知,那宋家先前可是说了要休妻的,岳家好歹也是官家,当真拿了休书,那岳君海的夫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再说总不能让她哥哥养她一辈子吧;再有更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茶壶打得太妙,那宋家大爷醒来之后竟然不记得岳君怜了。”

“失忆?”,江兮浅不解。

“哈哈,什么失忆啊,最妙的就是除了岳君怜他谁都记得”,若芸捂着唇忍不住笑道。

“是啊,奴婢可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样的呢,真不知道他是当真不记得,还是装不记得”,若薇也难得地调侃了句。

江兮浅摆摆手,“该是不记得了。那宋元明对岳君怜的感情倒是真的,只怕是心里不敢相信岳君怜竟然会对她动手吧”,当真是想不到,宋家竟然还出了个情种。

“……”

“对了,蓉城那边如何了?”,江兮浅突然放下手中的书卷,当初她让蓉城分部的人拖住江嘉鼎的脚步,可那些人倒好推波助澜直接让江嘉鼎被绑匪给抓住了不说,竟然还敢公然对朝廷挑衅,倒是不知道该说他们初生牛犊呢,还是该说不知者无畏。

“在小姐回来的第二日,奴婢就让银楼主传信,想来那江相也该脱离匪窝了”,若薇声音淡淡的。

“倒是便宜了那岳君海”,江兮浅没好气的。

若薇刚拿起绣花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手顿了一下,“小姐前两日问那季巧巧的情况,红绡说她已失踪七日了。”

“……什么?怎么现在才报?”,江兮浅猛的惊坐而起,好险没有扯动伤口。

若芸上下打量,视线不断在江兮浅身上扫视,确定她无事之后这才放心下来,视线转向若薇。

“当日夜里红绡带人前往玄青庵之后,隔天早上那季巧巧便不见了,她已经带人在玄青庵附近四处搜寻,均不见踪影”,若薇想着早上收到的线报,“此事银楼主也知晓,是他将消息摁下来的。”

江兮浅蹙眉,银面?

他为何要将此事瞒下来,“可还有什么线索?”

“没有,红绡说那季巧巧就好似凭空消失了般”,若薇也纳闷得紧。

要知道那季巧巧可是断腿了的,古人说得好,这伤筋动骨得一百天呢,这才几日啊,再加上上次她受到惊吓动作太大后又未得到及时的诊治,就算腿骨裂出愈合,也会永远地落下病根,可就这么个行动不便的大活人说消失就消失了。

“玄青庵的师傅们也不知道?”,江兮浅抿着唇,总算明白近日心里的不安从何而来,她脑中突然划过一道什么,却没有抓住,皱着眉头这种未知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不知,玄青庵香火并不算鼎盛,向来是无人值夜的”,说到这里,若薇有些懈怠。

“失踪也罢,消失就消失了”,江兮浅沉声,“主院那边最近没什么动静吧?”

若薇颔首,“夫人一切都好,暗处也都布置上了我们的人,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会有人守在夫人身边,和园那边,最近也都安分了下来。”

“嗯,算算时间,江嘉鼎回来的日子也不远了,你去让江管家采买些好的,到时候给他办个接风宴,嗯,不用太隆重,到时候阖府上下,大家一起高兴高兴就行”,江兮浅心中盘算着,“江文武可曾回来过?”

许是潜意识里不想记起。

从虞城回凤都三日,她这才想起当初江文武舍命救她之事,薄唇微抿,紧紧地咬着牙。

“这奴婢倒不曾关注过,小姐若想知晓,奴婢立刻去问”,若薇放下手中的针线。

“不用了”,江兮浅摆摆手,说她冷情也好,说她无心也罢。

这些年江文武对她的风言冷语,对她的横眉冷对,以及对季巧巧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已经深深地刻进了她的骨髓。他能舍命相救,她感动,感激,带却并不代表着原谅。

前世,她与齐浩远之间的悲剧,至少有一半是他江文武促成的;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她在及笄日匆匆赶回,为了心中支撑了她数年的支柱,可回来看到的是什么?

本该是她的婚礼,十里红妆,结果却是所有的人都瞒着她,呵呵,李代桃僵,多么优雅的词啊,她当时真的好想问问,到底他们是该有多狠心,才能舍了自己的血亲女儿、妹妹;是啊,舍了!

郎情妾意鸾凤巢,盼早归时,入骨相思可销。

当初她被送离凤都,若她抵死顽抗,离不离开到底都是无所谓的。之所以会走,因为齐浩远那句话,他说,智者当懂避其锋芒;他说,不管谁对谁错,他相信她;他说,等她归来,他会地铺十里红妆……

他说了很多,只要他说,她就信了。

最后他鸿雁传书的那张信笺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从此彻底沦陷其中无法自拔,到死都没能……不,死前她终于解脱了。

今生,她却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孤冷清傲,却傻傻的别人说什么她都信的江兮浅了。

“你当真以为我会喜欢你这个一无是处的草包不成?”

是啊,她怎么忘了。

当初为了季巧巧,她多方隐忍;她会的,不会的,季巧巧总有方法让她在各种场合出丑,之后是无尽的楚楚可怜。

“妹妹,我不是故意的!”“妹妹,别告诉姑父好不好,姐姐求你了!”“妹妹……”

那些话,午夜梦回时,不断响彻脑海,不断的提醒着她前世她到底有多愚昧。

闭上眼,往事历历在目;却好似做了一场梦。

有人说,梦醒后,梦中如何,便忘干净。

可那深入骨髓的疼痛,那至亲背叛的苦楚,怎能说忘就忘?

那所谓的父亲,所谓的兄长,所谓的良人……

齐齐欺骗,苛责,最后还让那一直疼她宠她的娘亲为之丧命,让她如何忘记?

不,她忘不掉!

永永远远,纵使海枯石烂,天地可销,她也忘不掉!

那种痛,早已经刻入了骨髓,印入了灵魂的深处,所以江文武,我不恨你;但,也仅仅是不恨,仅此而已;她在心底对自己说。

再次从江兮浅身上感受到那股哀伤到了骨子里,让人几近被同化的哀伤,若薇和若芸都各自沉默了。

每次,只要自家小姐露出那样的表情,她们就知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不走出来,她们便永远走不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

双眸紧闭的江兮浅深吸口气,再睁开眼,眼底再无半丝迷茫,一片澄澈清明。

是了,当初江文武生死未卜,她竟然都没有细想过,他为何会那么巧出现在寒潭处,甚至几乎是在电光火石的刹那救下了她。

求救烟火。

他的求救烟火竟然引来了三皇子,这可是巧合?

冷静下来,江兮浅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些许嘲讽之色。

传闻凤都三公子,不入朝,不为官;却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堪称真正的大家,才子。

只是事实如何,他们自己知晓罢了,别人她不敢说,但江文武与三皇子之间绝对有旁人不知道的关系,她抿着唇,想到那人强势的喂她喝粥,温柔地给她披上披风,“……逸之……”

“小姐,你说什么?”,若芸皱着眉头,面带担忧。

江兮浅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想到了那人甚至还不自觉地念出了他的名字,顿时面上飞快浮起两抹酡红之色,摆摆手,“没什么,时辰也不早了,你还是去厨房吧。”

“……”

若芸看了看窗外,辰时三刻还未到巳时,平日她都巳时两刻开始准备午饭的,小姐这是怎么了。

“还不快去”,江兮浅俏脸一沉。

“哦”,若芸应声,却是听话地朝着厨房走去。

若薇边做针线,边摇头,小姐这是恼羞成怒了吧,只是她也很好奇呢,如果她没听说,刚才自家小姐唤的是,一支?一支什么确实不清楚了。

“吱——吱吱吱——”

突然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随即是不满的低吼声。

江兮浅哑然,看着怀中突然多出来的重量,低下头轻轻点了下它的额头,“你这小东西,怎地自己跑回来了?”

“吱吱吱!”主人坏,竟然把它丢给那个臭男人。

“喝,小脾气还挺大的”,江兮浅轻轻挠了挠它的颈部,雪狐立刻舒服得发出呜呜的轻鸣。

若薇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小,小姐,您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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