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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重生之相公别乱来-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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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萧睿皱了皱眉,“那江大小姐之事,舍弟也只是一时糊涂,您是大智大慧之人,如今云剑山庄早已经水深火热,只是那不争气的竟然在这个时候闹幺蛾子,到底让先生为难了,只希望先生能看在睿的面子上,提点一二。”
对华谷一,萧睿有这非同一般的崇敬。
与其说华谷一是萧睿的军事、幕僚;不如说他是他的师父,背后的谋士,而且是那种非常倚重的。
华谷一自然知晓萧睿这番话虽然恭维居多,但却也是实情,微微笑着,“少庄主客气了,二公子雇凶杀人固然有错,可也罪不至死;只是这江小姐的身份却是有些麻烦,但也并不真是毫无办法。”
“哦?”,萧睿双眼发亮,腰板挺直,整个人瞬间精神了不少,“愿闻其详。”
华谷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低着头抿了口茶,“冥煞暗狱所接的单子,一经发出便不死不休,当然也不是没有意外情况;若是雇主主动撤回,并上交三倍的违约金,即可撤单。”
想来某人应该非常欢迎他们撤单的,就算他们不撤,想要刺杀那位,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跟冥煞明争暗斗许久,呵呵,这龙虎相斗,倒真是非常期待呢。
“……”萧睿沉默了。
十八万两白银,若当真要撤单,就需要五十四万两;就算云剑山庄家大业大,也经不起如此这般的几回折腾;更何况云剑山庄的财富均属于固定性资产,若是一下子抽取五十四万两现银,不说伤筋动骨,但也会引起一阵动荡的。
毕竟,这商会,最重要就是流动的现银。
萧恩也被华谷一的话给愣住了,他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若非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只怕早已经瘫软在地,“大,大哥,我,我……”
“……”,萧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若非他那般不长脑子地做出这等事来,他又怎么会这般头疼,当真是恼火,他皱着眉头,“先生,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华谷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少庄子该明白华某的个性!”
只冷冷地吐出一句话而后闭上眼。
虽然萧睿并不是他所效忠的主子,但他自到这云剑山庄开始,却不曾说过一句妄言,每次遇事也都尽心竭力地帮助他渡过难关,如今萧睿的话,却是让他觉得有些寒心。
“先生,我”,萧睿紧紧地咬着牙齿。
“若当真舍不得银两,只需静等消息便是,兴许江小姐吉人天相,冥煞暗狱奈她不和,不过三指之数,说是不死不休,却也不过三次机会罢了”,这话,对萧睿来说,说了跟没说两样。
运气好,吉人天相。
那冥煞暗狱是什么地方,江湖上排名第一第二的杀手组织,那江兮浅想要平安躲过,除非她有能力压两个组织第一杀手的绝对实力,否则……
杀手,力争一击必杀。
所有江湖之人都明白,他们或许武功不是最强的,但若论起隐匿暗杀,却是无人能及。
华谷一心中冷笑着,他可是将实话都说尽了,至于他们信或者不信,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当日,傍晚。
一只翅膀带着灰色点点的幼雕飞入相府汐院,径自越过窗户,进入江兮浅所在的房间,发出“嗂嗂”的欢快低鸣。
江兮浅顿觉眼前一亮抬起手,幼雕双眸泛着亮光,稳稳地落在江兮浅在手臂上,朱红色的爪子紧紧地抓着江兮浅的手臂,雪白的翅膀不断的扇呼着,“嗂嗂,嗂嗂——”
“行了,知道了”,江兮浅轻轻揉了揉幼雕的头部,羽毛光滑蹭亮,而后从她的翅膀腋下取出一封被叠成约莫成人四分之一个巴掌大小的信笺,而后又嘱咐若芸给幼雕喂食了些许生肉之后,幼雕这才欢快地低鸣几声,而后飞出房间,很快便消失在天际。
江兮浅打开信笺,那龙飞凤舞,张狂刚健却无比熟悉的字迹出现眼前,随着视线不断往下,眼中原本的光亮渐渐被暗色所取代,带着些许深幽的眸色和思索,当真没想到那三路杀手中竟然会有他!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以萧恩对季巧巧的紧张程度,曾经会做出那等想让混混毁她清白之事,现在只是雇凶杀人,貌似也没恶劣到哪儿去,当然是相比而言。其实,若她当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若当初真的被那些混混毁了名节,只怕她会生不如死吧。
只是她想来奉行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他满门。
云剑山庄,她暂时是没打算灭掉;可这萧恩当真是欠收拾了。
这样想着,江兮浅陡然觉得或许,她是该好好的查一查某些人了。
“若薇,将信笺传回暗狱”,江兮浅将信笺再次阖上,三方人马去其一方,还有两方。
真不知道当时制定这个规矩是对是错,身为暗狱尊主,她竟然都不知晓那雇主是谁,想着她眸色沉了沉,下定决心,“水冰可在?”
“在,主上有何吩咐”,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面前身着黑色武士劲装的少女单膝跪地,略带稚嫩的容颜却是紧绷着,带着犀利和凌冽,或许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她的内心有多么激动。
水阳与她同为隐卫,可不知为何主子总是吩咐水阳多些,她甚至有些黯然,难道是主子嫌弃她了;可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主子竟然召唤她了,这让她如何能不激动。
只是常年的训练,她早已经习惯将所有的心思都压在心底。
江兮浅沉着脸,“传信暗狱,让暗狱四部之主今夜子时,楼外楼!”
“是”,水冰应声,而后化作一道黑光,与黄昏那暗沉的光线合二为一。
若芸轻轻敲了敲门,在门边压低嗓音,低唤一声,“小姐。”
“嗯”,江兮浅应声,“进来。”
只听见木门开合的咯吱声之后,是轻浅的脚步声,“小姐,浣洗房的黄妈妈求见。”
“哦?让她进来说话”,江兮浅稍微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让若芸将屋内的八盏烛灯都点上,而后,黄妈妈很快在若芸的带领下进来,“老奴黄氏见过大小姐,大小姐万福。”
江兮浅宛若无骨般,懒懒地斜靠在软榻上,低首垂眸,面无表情地翘着兰花指,磨着自己的指甲,就连嗓音都带着一股子懒懒的味道,“黄妈妈不必多礼,只是不知有何急事,竟劳黄妈妈深夜过来?”
“大小姐息怒,只事关大小姐,老奴才不得已前来叨扰”,黄氏心肝颤了几颤,这位大小姐的心思太难捉摸,她也有些拿不准。
江兮浅只觉得有些好笑,“嗯,说吧。”
黄氏低着头,恭敬立在一侧,“是,上次大小姐让若薇姑娘送来的衣衫,至今不过四日却已经被明柳撕破数件,都怪老奴管教不严,特来请罪。”
“……哦?还有这事”,江兮浅倒是觉得有些惊讶。
且不说这相府掌家之事如今落到她的肩上,单说那和园三人的依靠,江嘉鼎江丞相已经赶赴蓉城,便是稍微识时务些的人都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更好,那明柳居然还敢……
怪不得居然能在三皇子府做出那样的事来,当真是脑袋被门夹过?还是脑袋里其实装的都是浆糊。
“老奴惶恐”,见江兮浅仍面无表情,黄氏只觉得惧上心头,只听见清思雅静的屋内传来“砰”的一声闷响,黄妈妈双膝跪地,“大小姐息怒,老奴有罪!”
江兮浅无语,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行了黄妈妈起身吧,若芸给黄妈妈端个绣墩过来”,说着转头,“黄妈妈这把年纪,还替相府掌管着浣洗房,可得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本小姐的要求虽略嫌严格但平心而论却并不苛刻,只要大家守好本分便是,那明柳既然胆敢撕裂本小姐的衣衫,这与黄妈妈何干,便是要罚也是罚那明柳,黄妈妈安心就是。”
“可是大小姐,我……”
黄妈妈抬起头,倒是非常诧异,今日的大小姐居然这么好说话?
江兮浅错愕,“行了,黄妈妈,既然明柳撕裂了衣衫,只需按着浣洗房以往的规矩做便是,只是本小姐听说,今日那明柳又未上工?”
“呃,是;明柳派了丫鬟秋儿前来顶替,老奴曾力争过,只是最后却……”,黄妈妈嘴角有些苦涩,“她毕竟是相爷的通房丫鬟,又育有子女,有明珍少爷护着,老奴无能。”
“行了,此事本小姐已经知晓,不会怪罪于你”,江兮浅摆摆手,“若无其他事情,你先退下吧,那明柳之事本小姐自会处置。”
“是,谢谢大小姐”,黄妈妈长长地松了口气。
江兮浅心中摇头,对着刚进屋不久的若薇使了个颜色,若薇立刻会意从袖袋中掏出一锭银锞子,握着黄妈妈的手放到她的手上,两人并排着显得有些亲密,“这是小姐的一点心意,黄妈妈辛苦了。”
“这,老奴惶恐”,黄妈妈推拒着。
两人就站在江兮浅卧房的门口处。
若薇朝着屋内望了一眼,眉毛微微一挑,“这是小姐的意思,黄妈妈只需安心收着便是,更何况黄妈妈的确辛苦了。”
“那,那好吧,谢大小姐赏”,黄妈妈握着银锞子,心中却是有些欢喜,有了这银锞子,她就可以给家里那位冤家买只鸡来补补身子了,哎。
“翠柏,送送黄妈妈”,若薇随手招来一名小丫头。
“是!”
回到房间。
江兮浅仍旧靠在软榻上,神色晦暗不明。
“小姐,那明柳当真过分”,若芸嘟着嘴,走到墙边处将那约莫小指粗细的绳子小心翼翼地放下,往下一拉,屋顶上那呈菊花盛放状的大灯被放下来,每一条花瓣上都瓒越着三个烛台,林林总总约莫四五十根,她小心翼翼地点上,而后又拉着绳子,将灯吊上去之后再固定住。
原本因为天色而显得昏暗的屋子顿时放亮,宛若白昼般。
“创意不错”,江兮浅难得的夸赞。
“就知道小姐会喜欢”,若薇嘴角微勾着,“小姐,今日林太医可来请过平安脉了?”
“嗯”,江兮浅轻轻应声。
约莫从几日前开始,江兮浅服用了解药,将原本故意用药物打乱的脉象调理正常之后,林靖亚对她的身子越是放心,每日只细细嘱咐了药儿将熬好的药汁端来,而后就只剩下例行的平安脉了。
不过对此,江兮浅倒是乐见其成,只是有些好奇,“若薇今日怎会问起这个?”
“……”,若薇抿了抿唇,黛眉微微蹙着,有些为难,“小姐,许是奴婢看错了,总觉得林太医有些,有些不对劲”,可若是具体哪儿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只是感觉,非常的微妙。
江兮浅皱着眉头,“嗯?”
近来的烦心事也忒多,她已经许久未仔细关注过这些了,若薇的话倒是给她提了个醒。
难道那林靖亚被人掉包了?
几乎是第一时间,江兮浅脑中就浮现出这个念头,要知道江湖上的易容术并不唯一,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虽然无梦总以第一自居,可到底第几,谁知道呢?
更何况,如今的相府正是多事之秋。
虽然江嘉鼎被弹劾之事是她一手促成,但锦蓉双城剿匪之事却是意料之外;原本想着将江嘉鼎扔到其他地方巡游也就罢了;再加上和园那突如其来的三人,季巧萱的孕事……
到底还是有些大意了。
“可能是奴婢感觉错了”,若薇也不太确定,毕竟她曾私底下询问过若芸,她是与林太医相处得最多的,可她竟然没有丝毫察觉,这样若薇不禁有些怀疑。
江兮浅微微颔首,“无妨,让清扬小心看着就是”,她心中虽然戒备,可面上却未有什么表现,仍旧只是淡淡的,主院那边明处暗处都安插了不少人,对暗狱之人,她还是非常放心的。
“那倒是,奴婢会提醒清扬的”,若薇点了点头,“嗯,对了小姐,还有和园的那位您打算如何处置?”
江兮浅嘴角微勾,当真以为她不敢对她明柳如何了吗?原本以为那日她当时学乖了,可近日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让秋儿替她上工,啧啧,倒是不错的方法呢,真当自己是个人了。
“此事容后再说吧”,江兮浅略微思索了下,黄妈妈来耽误些些许时间,看看窗外,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
若薇虽然不解,自家小姐分明对和园那三人恨得牙痒痒,为何这么大个把柄今日小姐竟然主动放弃了。
“今夜我要外出一趟,你和若芸留在家里,随机应变”,江兮浅冷冷的,从软榻上起身,坐在梳妆台前。
从梳妆台下面的暗格中取出工具,三笔两画,用细细的眉笔和脂粉在脸上轻轻勾勒着,只用了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屋内出现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容颜。
还是那样的绝美动人,还是那样精致的五官……
可那巴掌大的小脸上,眼神漆黑深邃,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想法;两腮的婴儿肥被很好地掩饰了去,线条越发的分明却又带着女子所特有的柔和,只是那眸中泛着的光芒人,让她整个人显得有些凌厉。
“小姐,您这是?”暗狱尊主的打扮!
江兮浅颔首,“我回来的时间不定,你们自己注意着”,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大红色的衫裙换上,真个人的气质陡然变得张扬而又凌冽。
“……”,看着这样熟悉的小姐,那张狂肆意的模样才合该是真正的小姐吧,她家小姐本就该是站在世界的顶峰俯瞰众人,指点江山,什么狗屁相府,若非小姐不许,她早就带着暗狱的姐妹们踏平了它,当然现在也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
饶是江兮浅就想不到,一向沉稳老成的若薇内心竟然会有这这样疯狂的想法。
江兮浅走到床边,掀开床单,轻轻摁了下一个圆圆的机关,原本整齐的床铺突然自己移开,露出一个约莫一平米见方的地道,下面是看不到尽头的阶梯。
“小姐小心”,若薇嘱咐着。
江兮浅点点头,而后掌间运气,对着那房顶处吊着的大灯微微扇动,烛光跳动闪烁着扑腾了几下,而后整个房间瞬间暗了下来;在等若薇回头时,哪里还有江兮浅的踪迹,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原样。
地道通往隔壁傅府,从傅府出来。
江兮浅跟驻守的人打了个招呼之后,从怀中掏出红色透明的面纱遮住脸,而后足尖轻点,飞快地朝着楼外楼的方向略去。
“砰——咚——”
“你是谁?”,江兮浅有些郁闷地揉了揉鼻子,半路竟然蹿出个程咬金,偏偏竟然还撞到了人家怀里,鼻子酸痛着,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想要落下。
黑暗中只能看到身着暗色衣衫的是名男子,脸上带着银白色的面具上雕刻着妖娆的彼岸花,只从那白玉般的下巴可猜测那面具下的容颜绝非一般,还有他唇角魅惑人心的邪肆以及那双眸的慵懒。
竟然是他!
江兮浅足尖微点,在树巅借力整个人空翻一圈而后稳稳地落在另一侧的大树上,两人隔着街道遥遥相望。
“正巧,本座也想问问你是谁?”,男子的声音好似大提琴般,音色浑厚丰满,又带着些许深沉,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哼”,纵使有过一面之缘,可她如今的身份不同,再加上性格使然自然不会主动开口,见对面男子似乎也没有开口的趋势,只冷哼一声,时辰不早,她还有约,足尖轻点,就欲离开。
谁知她刚腾空凌跃,男子身形也随之移动,飞快地挡在她身前,拦住去路。
“……”,江兮浅微微蹙眉;对面的男子确实眉眼弯弯,“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上暗狱尊主,当真是幸会幸会!”
“你究竟是谁?”,江兮浅压低了嗓音。
夜凉如水,像是要将漆黑染尽世间的每个角落。
整个凤都城都处于一片漆黑当中,间或有一两件屋内亮起明明灭灭的烛火,也只很快就暗下去,死寂。
就好似江兮浅此刻的心般,压抑沉闷,带着疑惑却又不得解,她发誓没跟那人有过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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