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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重生之相公别乱来-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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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主上,我……”若咬有些犹豫,“那日各国使臣、封疆大吏来晁恭贺,到时候君无忧的身份曝光,想要攀扯关系的人必然不少。”
“别告诉本尊连这点儿小事你都处理不好。”江兮浅本来心中烦乱,尤其是想到最近那一团烂事更甚。
“属下遵命。”若咬躬身行礼。
“清风、清月你们两人记得务必随侍左右。”他们两人是无忧公子的随从,自然应该和君无忧呆在一块儿,更何况跟了这么些年对君无忧的习惯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的。
两人立刻俯身行礼,“是。”
后追过来的陆希凝瞧着明堂内几人在商量什么,很是自觉地没有上前打扰,而是到他们离开之后,这才上前去。
“姐姐,可是遇着什么事了?”瞧着江兮浅那阴沉的面色,陆希凝略有些担忧。
“没有。”江兮浅臻首微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头堵堵的,有股很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般,可是她努力地回想着近来发生的事情。
江府中老宅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怀有恶心的江如月、江如丹姐妹充成为红帐军妓,此生大抵是没有机会再出军营了;熙宝珠也已经被收监,只等秋后问斩;季巧巧也因为她当初设计,威远侯府的那些人也不会善待她,就算有蜮蛊,她想要再恢复如初也不可能了。
那……
到底是什么?
江兮浅怎么都想不起来,可是心头那股不好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了。
是夜。
风起,云涌。
黑压压的云层好似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般,不断地朝着凤都这方寸之地袭来。明明白日里还是天空晴朗,碧空如洗;阳光明媚,带着夏日所特有的灼热。可夜幕还没来得及彻底落下,天空中那阵阵的滚雷,好似划破天际而来的闪电。
“呜——呜呜——”
“哐当,哐当。”
呼呼的风声,吹起杂物的哐当声,江兮浅躺在床上。
猛然她只觉得身子有些沉,好似悬浮在空中般,那种失重的感觉怎么都躲避不了。
漆黑的森林,脚上是堆积得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还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她的心很是惊恐。这里是哪里,抬头,望着天,是一望无际的黑色。
“呼——”
风骤起,江兮浅拢了拢身上单薄的中衣,努力地运转内力却发现自己的丹田空空如也,她的心顿时慌了。
“呼呼——”
风声不断地吹在树林间发出令人惊恐的声音,江兮浅凭着感觉在漆黑的森林中不断地奔跑着,奔跑着。可那树林好似被巫婆施了魔法般,不管她怎么跑,都好似到不了尽头。
她孤零零的,只能不断地蜷缩着身子。
没有内力,没有取暖的衣衫,没有人……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远处传来阵阵闷雷,“咔擦”闪电划过天际,她抬头望着不远处,天空好似被划破般,她瞧清楚了那个地方;是间瞧着很是雅致的木屋,用整理齐整的茅草盖在屋顶,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丽秀雅,只是如果没有那荆棘栅栏里面宛若成河般的血。
“走啊,走啊——”
“浅浅娘的宝贝,走了就别回来。”
“浅浅,好好活着。活下去——”
“……”
她蜷缩在大树的后头,瞧着那些人来来回回,将茅屋中的人杀了个遍,其中一名胸膛宽阔,面容俊朗的男子在最后临死前还死死地看着她,那眼中却是那么多那么多的不舍和眷恋。
“爹爹,是爹爹。”
她紧紧地捂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她的颌骨不断地颤抖着,风声,雨声,雷声,闪电声。
不知过了多久。
场景变幻,是金碧辉煌却风格迥异的大殿内。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能看到,在那殿内,绳索、金瓜、木桩,燃烧的炭盆里火热的烙铁,猩红刺鼻的辣椒水……
“竟然胆敢染指我们族长的女儿,该死!”
“啪——啪啪——”
“该死。”
“啪——”
“磁啦——”
“……”
江兮浅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明明瞧见那男子,那张与记忆中慈爱的父亲一模一样的容颜,黑漆漆的森林中,那般死不瞑目的眸子,为什么他又在这里。
“爹爹,爹爹。”江兮浅努力地想要奔过去,可是她的身子却好似被固定住了般。
瞧着那些施刑的人来来往往,可却好似都没有看到他一般。
“族长有没有说怎么样?”
“后日午时三刻,挖心祭天,以告慰巫族在天之灵。”
“不——”
江兮浅撕心裂肺地嘶吼着,只可惜却没有人听到。
雷声阵阵,雨哗啦啦的下着。
这样的恶劣的天气,楚靖寒甚至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冒雨再次翻人院墙。
可是在听到屋内那明显带着恐惧的声音时,他所有的想法全都一扫而空,只是瞧着床上那明显惊恐着,不断地唤着“爹爹,爹爹”的女子,心顿时柔成了一片。
他轻轻地将人拢入怀中,而后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江嘉鼎这些年对她如何,凤都谁人不知。只是没想到就算是这样,她竟然还念着她,这丫头啊……
许是因为接触到暖源,江兮浅终于安分了些,梦里迷迷糊糊的,好似又陷入了一片黑暗般。
隔天。
雨早已经停驻,江兮浅醒得格外早,却不其然瞧见靠在床头眯着眼睛的男子时,顿时尖叫一声,“啊——”
“小姐,怎么了?”守在屋外的若薇惊慌失措,就要进屋。
江西强赶紧轻喝一声,“没,没事。你先回房歇着吧。”
“……是。”若薇抿着唇,沉默半晌还是同意了。
听到走远的脚步,江兮浅这才大松了口气。
楚靖寒瞧着她,脸上没有异样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对他来说谁多谁少,都没什么关系。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江兮浅压低了嗓音,很是懊恼。
“呵呵。”楚靖寒没有解释,而是反手将她涌入怀中让她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身上略嫌寒冷的温度,她抿了抿唇责难的话到了唇间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想到昨夜的噩梦。
她咬着牙,不知为何自己竟然又做了同样的梦,同样的场景,追杀,逃命。然后是无边的刑罚,自自己重生归来,离开凤都再无忧谷的那段时间,自己也经常做那样的噩梦;可再次回到凤都却是第一次,她真的有些懵了。
以往梦到那样的场景,她只当是自己的恨。
对江嘉鼎无条件偏袒季巧巧,甚至将原本属于她的名声、地位、婚事都让给季巧巧的恨,让她无辜枉死的恨。梦中他惨死那些的人的刀下,承受着无边的折磨,虽然梦中她担忧、尖叫,但醒来时却有着莫名的快意。
有时候她甚至幻想着,若有机会自己真的要让江嘉鼎尝尝那种百刑加身的滋味。
可是不知为何,这次她却有些动摇了。
“别担心,还有我。”楚靖寒只当她是对那求而不得的父爱的眷恋和憧憬,轻轻拍着她的背。
“嗯。”江兮浅肆意地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木香,原本焦躁的心一点点安静下来。
不得不说,这其实是个美丽的误会。
对江嘉鼎,她早就已经心如死灰,如果当真非要说眷恋,那也是对她七岁之前那个江嘉鼎,那个疼她、宠她、待她如珠如宝的江嘉鼎的怀念。
只是人,到底是会变的。
靠在楚靖寒怀中,江兮浅闭上眼,纵然血脉相连的父亲,待自己也不过那七年时光;紧紧靠着那若有似无的感情牵连的他,又能疼宠自己多少年呢?
她闭上眼淡淡地想着。
“皇上既然将接待各国使臣的任务给了你,你……呆在这里当真无事吗?”
眼瞧着太阳从遥远的天边,慢慢悠悠地略过云层与大地微笑着打着招呼,江兮浅深吸口气,声音带着些许飘忽。
楚靖寒抿着唇,嘴角扬起单薄的弧度,“他们哪有兮儿重要。”
“……”江兮浅嚅了嚅唇,罢了,是不是男人都这么油嘴滑舌。
“昨夜里没有休息好,可要再睡会儿?”楚靖寒略有些担忧地瞧着江兮浅,他可没有忘记昨夜他来时,这丫头在床上惊恐地唤着“爹爹”,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地往下落,没入枕巾中。
他就算想要安慰都无从开口,只是江嘉鼎那般伤她,她为何还要眷恋至此。
“唔。”江兮浅略微沉吟,每次做那样的噩梦醒来之后,都好似被抽尽全身气力般,身子软软的没有力气,索性今日无事,明日是皇帝寿辰,看来她今儿是需要好好的养精蓄锐了,“我再睡会儿,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明日就是皇帝大寿,今日应该有很多事要忙的……”说到这里她这才后知后觉,猛地抬头瞧着楚靖寒,“你昨夜守了整整一夜?”
以往在无忧谷时,每次做恶梦时,师父都会守在自己身边;没想到他竟然当真受了自己整整一夜。
楚靖寒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想太多,好好歇着。”
“……你也早些回去歇会儿吧。”江兮浅的声音有些低低的,却带着一如既往的浅淡。
“好。”楚靖寒深吸口气,将她平放在床上给她掖了掖被角之后,在她额头上落下宛若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之后这才转身,足尖轻点,整个人来无影去无踪。
汐院中,江兮浅布置的那些明岗暗哨,在他面前就好似无物般。
不过也是,往日她未服用圣灵果之前,他就能与她打成平手,如果光看轻身功夫,她或许还不如他,想想也就释然了。
原本打算安安静静地休养一天,好好准备隔天的皇帝大寿,因着“无忧公子”也在邀请之列,她原本准备好的贺礼自然也应该换个身份送出,索性她当初从无忧谷带回了一副不过的高山流水图,是她先来无事时仅剩的为数不多的绣品之一,用来做寿礼倒也不算差了。
其实若是以臣女的身份出席,送礼自然是轮不上她的。不过既然担了准三皇妃的名头,若是不准备寿礼,只怕明日又会被某些人拿着错处。
江兮浅又用套毛针细细将整幅绣图捋了一遍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五月二十八。
对凤都,对晁凤,甚至对天下来说都算得上是个特殊的日子。
凤帝寿辰,各国来晁,所有封疆大吏都携家带口前来庆贺。
就连伤口尚未完全愈合的江嘉鼎也出了蚕室,带着肚子凸出好似颗皮球般的季巧萱,准备携着江兮浅兄妹三人入宫贺寿。原本他还在养伤其间,不去也没什么。但若是被有心人拿着错处,便是对皇帝的大不敬,他这样看中名利、地位的人又怎么会让其他人有这样的机会。
倒是让江兮浅好奇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文武居然回来了,虽然人黑了,也瘦了不少;但明显瞧着精神多了。而且他看她的眼光中也多了些什么,嗯,说不上来,不是愧疚,不是悔恨,却异常的灼热。
“斌儿呢,那孩子怎么还不来。”季巧萱单手拢着小腹,任由张妈妈搀扶着。
到底十余年未怀胎,现在年纪也有些大了,挺着肚子站久了就有些受不了。
江兮浅只带着若薇和素衣两人,她眉头也微微蹙着,“娘若是累了,就到马车上去歇着吧,若薇你去雪阁瞧瞧,那小子明知今儿要早早入宫,还在磨蹭什么呢?”
“是。”若薇应声而去,可刚走出几步远就瞧见江文斌的贴身小厮观语神色慌张,匆匆忙忙地朝着他们跑过来,口中还不断地叫唤着,“小姐,小姐不好了。”
“今儿帝皇寿辰,皇天庇佑,胡说什么。”江兮浅俏脸一沉,“你家少爷呢,这般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观语缩了缩脖子,颤颤惊惊地将手中的信笺递给江兮浅,“四公子,四公子他离家出走了。”
“什么?”
季巧萱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黑漆漆的好似什么都看不到般。
“这个臭小子。”
江兮浅打开信笺迅速地浏览着,心头却是百味杂陈,“斌儿离开这么久你们都没发现,你是怎么伺候的。”
“奴……奴才……四公子昨儿上午回来时神色有些恍惚,说,说想要休息让我们都不能打扰。”观语面上也很是委屈,他怎么知道四公子竟然会打这样的主意,就算要走也带上他嘛。
呼,小姐真的好恐怖啊。
江兮浅面色沉着,季巧萱却是急切地上前两步,拉着江兮浅的手腕,“浅浅,斌儿,斌儿他……”
“放心吧娘,没事的。”江兮浅抿着唇,转头瞧着若薇,“若薇你立刻拿着我的名帖去楼外楼,请楼主帮忙寻找斌儿。娘,皇帝寿辰,我们还是先进宫吧,可不能误了皇上的吉时。”
季巧萱嚅了嚅唇,也只能点点头。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江文斌可以慢慢找,可皇帝的寿辰吉时却不等人。尤其是今儿还有那么多的使臣、封疆大吏,若是被人拿着把柄,那可不仅仅是江嘉鼎遭殃。
“浅浅说得是,娘,我们还是先进宫吧。”江文武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江兮浅捏着信笺的手上,她甚至没有要将信笺拿给他们看的意思,呵呵,虽然早就已经明白、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可当真面对起来,还真是挫败。
江嘉鼎面色黑沉,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观茗搀扶着他,一路无话。直到快到宫门时,他这才瞧着江兮浅仍下一句,“到了宫里,记得安分些。”
“……”江兮浅连瞧都懒得瞧他一眼,果然她还是恨他,恨之入骨,恨不能啖其肉、喝其血、扒其皮,抽其骨。
因为是皇帝寿辰,宫宴设在最恢弘庞大的卿兰殿内。整个卿兰殿乃至皇宫都整治一新,张灯结彩,披红挂瑞。无处不透漏出皇家那至高无上的气势和威严气派,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也都穿红簪花,到处都流露着喜气洋洋的景象。
虽然前日夜中一场大雨,导致原本定在殿前广场上的宫宴临时改道了殿内,可是布置却丝毫不差,一丝不苟的。在殿内摆放着的花盆内,分明是夏日却群芳吐艳,花团锦簇,一盆盆盛放的花卉装点着各个角落,倒称得上是奇观了。
放眼观望,每处精致都透着精致和情趣;广场上彩旆飘飘,微风和煦,尤其是那各色明艳宫装的少女们,更显得整个大殿热闹非凡。
好在,江嘉鼎如今已是五品官员,位置拍在最末端,季巧萱、江兮浅等人的位置更是末中之末,倒是难得的安静。放眼望去,整个大殿堪比整个汐院,她只能看到约莫两百米远处那二十七阶玉台之上的龙椅,而后两边都是矮桌,地上铺着蒲团。西蜀使队,南诏使队,晁凤各个封疆大吏,达官贵胄……
时间推移,江兮浅跪坐在蒲团之上,瞧着季巧萱的略微有些苍白的面色很是担忧,“娘若是身子不适,去外面走走,透口气也好。”
“……无妨,不碍事的。”季巧萱强撑着,本来自打有孕之后,因着年纪、身子她连运动都少有,最多也就是到院子里面溜溜腿脚,何曾做过这么费心费力的事,只是人家是天子,她能如何。
江兮浅嚅了嚅唇,也知道她的忧虑,想想也只能将劝慰的话咽了下去,只是心头却打定主意要时时关注着季巧萱,她好不容易才将这个孩子保住,让他平安长到这么大,绝对不能因为她的一时疏忽而让这个孩子连看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皇上驾到!”陡然一声夹着嗓子的尖利声音破空而出。
所有安坐在位置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恭恭敬敬地跪下,齐声喝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呵,众卿平身。”楚擎天身着黄色五爪金龙蟒袍,头顶龙冠,整个人精神奕奕。虽然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但到底是自己的生辰,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今日萧太后也出席了,果然无忧谷不愧是无忧谷,整个晁凤所有太医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病症他竟然只花了短短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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