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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泪-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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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铁良听到这个消息不免也颇为惊讶,他原来所想,这纵火者不是是职业杀手、游侠,便是对这个社会怀有强烈憎恶的下层市民,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师爷小心贴近铁良的耳根,小声道,“小的在想,大人不若将这些嫌犯放了,他们或许不过是年轻贪玩而已。却也算不得什么大的罪过。若给这些名门望族留些脸面。将来对大人而言也是受用无穷。”
铁良眯起眼睛盯住他,笑道:“若把他们放了。谁替他们去坐牢?”
以为铁良被自己说动了,师爷笑道:“大人,这个容易,每一家必然愿意出钱各自找个替身。只要出得起钱,那些下贱地穷人什么事都愿意做呢。只要他们进来了,那他们的供状还不是大人说了算?到时,只要将前尘种种都推到他们身上,即使他们想喊冤翻供,却已是不能,可即时秋决。如此一来,不但此案也可了,大人的乌纱帽保住了,大人必然也会得到那些望族的支持,日后加官进爵、步步高升指日可待!”
铁良拍拍他恭顺得像龙虾一样的后背,温颜道:“我没有看错,你果然不差。”
“谢大人夸奖!谢大人提拔!”师爷点头哈腰地一个劲儿地称谢。
“想来,你也属于那种只要出得起钱,便什么都愿意做的穷人吧,既然如此,你进牢房去替他们挡一阵,如何?”铁良不急不缓地说着,将师爷吓出一声冷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铁良不看他的可怜相,只道:“来人呐,把秦师爷给我押进大牢去!”
审讯这些顽劣的富家子,却不是容易的事,不用大刑,他们以为是官家怕了他们家族背后地势力,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在面对审讯官的时候都嬉笑如常;若用大刑,他们却以自己是世家大族出生,搬出“刑不上世家子”之类的理论来,在行刑的时候甚至开口大骂,却对供状之类地事情不屑一顾,还扬言要告铁良意欲刑讯逼供,陷害忠良。
铁良看着这十个风华正茂、顽劣不羁的少年,心知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快从他们的嘴里撬出实情来,否则他们的父母得知消息闹过来,却不是好玩的,只有尽快将一切都查实了,才能堵住他们父母的嘴。最重要的是,几乎在同时有四家着火,使用手法相似,他们必然是有同伙的,若不能查出这些人,将来有会为害一方。
翻开卷宗,读读他们的庭审笔录。
“**府地火是你放地吗?”
“不是。”
“那为何深夜从**府跳墙而出?”
“因为跳墙好玩儿呗,我们去邀请**府的二公子出来一起玩儿,他拒绝了,他家门禁森严,我们不想走正门,所以就跳墙了。”
“那你们地手上为何沾了专门放火用的黑油?!”
“他家有黑油吧,没小心蹭上了,有什么奇怪?”
“你们其他的同伙在哪里?”
“到处都是,凡是世家子都是我们的同伙。”
满篇都是类似于此的回答,态度放任而散漫。
铁良摇摇头,人证、物证俱在,这些人却是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顽劣态度,胡搅蛮缠。非常之人需用非常之事,看来不拿出酷吏的手段来是不行了。
他想了想吩咐狱卒,“投入死牢!让他们都受点罪!”
第091节 纵火的世家子(下)
玩儿火玩儿过头,结果,却总是会烧到自己的。
那些个富家子,在死牢中在呆了几个时辰之后便颇能体悟到这一点。
逼仄的死牢,没有光,一片黑,不见天,不见地,不见自己。耗子、蟑螂、壁虎,在黑暗里爬来爬去。阴暗霉湿中夹杂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呛得人直咳嗽。
那是一溜鸽子笼一样的囚室,每个囚室都只能供人蹲在里面。他们刚进来的时候还想这死牢不过如此,即使在黑暗里他们仗着人多,嬉笑如常。但是过了一个时辰,当蜷曲的双脚都麻痹到几乎完全没哟知觉的时候,却有狱卒将其中一人提走了。
余下的人心底轻松了一下,以为是他的亲戚来救他了,他们相信这样的好事很快便会轮到自己身上,但是过了很久,却还不见人来,囚室中始终没有一点光,不知白天,也不知黑夜,丝丝阴寒渗入骨髓。
“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在囚室中,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的他们喃喃自语着,先前嬉笑的心情都渐渐淡了。
这时,两个狱卒抬着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人走进来,将那人往地上一扔,骂骂咧咧道:“傻子,天生骨头痒,非动了大刑才肯招。”
借着一点微弱的烛光,鲜红的血在幽微的光下呈现出暗褐色。
关在鸽子笼中地顽劣少年们被地上那血肉模糊的一团震撼了。他们也曾将这样的刑罚加在自家的奴仆身上、街道随手抓到地某个不顺眼的人身上,但是却从没有想到同样的刑罚会加诸到自己的体上。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窝在鸽子笼中,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道,“你们……你们居然敢对我们动用私刑?!”
“私刑?你们在京城四处纵火的时候。就该想到又这么一天了?你这小子好生傲慢,好,下一个就是你。”打扮成狱卒的铁良狞笑着,刻意压低嗓门,大半张脸都埋在帽檐下的阴暗里,显得极其诡异。他知道,那个少年已经怕了,很快便可以从他的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只要一个人开了口,其他人就不得不张嘴了。人就是这种肤浅地动物。喜欢盲目地从众……
秋老虎带来地暑热还没有消散,除了桂花香气。空气中灼烧的气息也弥漫其中,甜蜜中散发着残酷地滋味。
铁良拿着一纸长长的名单,长吁一口气。他知道,这个秋天注定是不平静的。
数百名衙役已经出动,不管是哪个世家的子弟。但凡列在名单上的,一个不使漏网,罪名是“沟通谋逆”。这些少年大多有门户可恃,偏偏涉世尚浅、血性不定,居然为了寻求最大地刺激而聚在一起,他们原本是策划向官吏发动袭击,但是觉得柳府的火烧得很有气势,便有人提议要在官吏家纵火为乐。他们用红色、白色、黑色三种弹丸进行探摸,摸得红色弹丸的烧武吏家。摸得黑色弹丸的烧文吏家。摸得白色弹丸的则负责探路、望风等事宜。“分工”既定,便以每天半夜为作案时间。宵禁时作案才更有刺激。火光既起,一时间各处报警擂鼓声不绝于耳。但,待亭吏率兵卒赶到出事地点,作案者们却早就溜走了。
除了放火,他们平时在街上也横行无忌,但无人敢管,更滋长了他们的骄纵放任。
市井小民见到这些人被抓无不拍手称快。而那些号称世家的大户则心怀忐忑、惴惴不安,在这种微妙的时刻,自家的儿孙却被冠上了“沟通谋逆”地大罪,谁知会不会牵连到整个家族?!
第二日地朝会上,弹劾铁良的奏折便如同雪片一般,堆放在端敬太后地面前。
说他刚愎自用的有。
说他目无法纪、擅用私刑的有。
说他陷害忠良的有。
说他调戏妇孺的有。
说他收受贿赂的有。
说他制造冤案无数,草菅人命的有。都说得有理有据,让人不免对他的人品、官品产生些许怀疑。
端敬太后立即着人召铁良进宫质问此事。因为前一日夜里已经有一堆亲戚跑到她这里哭诉。她虽然是国师他们力捧上位的,但她背后的势力更代表了乐民国最富贵的士族阶层。
铁良在朝堂之上也不和他们争辩,只将审讯后得到的证据、供词一一列出。这些人却哑口无言了。毕竟自己儿孙闯下的祸端,无论有没有和叛逆相勾连,却都已是类同谋逆的大罪。他们袭击了不少官吏之家,已经严重影响了朝廷的秩序和威望,若不能予以严惩的话,朝廷的颜面便会荡然无存。
更何况那些被袭击的官吏虽大都是庶族出身,但已在官场淫浸多年,俨然在朝堂之上也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自己已是理屈,若是再公开反对此案,必和这些官吏势同水火,互不相容,日后处境更为不利。
铁良更搬出了先皇的诏书,诏书上早已经说明,此案件交由铁良便宜从事,无论他怎么做,都不算不得违规。
就算是端敬太后都反对不得,因为那是先皇的旨意,在这样非常的时刻,若反对的话,更会给窦贤之流以更多的口实。不但不能反对,反而必须大力支持,以显示其对先皇的尊重。
此案必须由铁良继续处理,这点改变不了。但,这罪名却可以改变,毕竟,“沟通谋逆”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若是一个不小心,传承百年的家业便会毁于一旦。
为了和叛逆之人彻底划清界限,当堂便有不少人宣称要坚决出兵清剿叛逆,并暗示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儿孙无事,必然献上一笔丰厚的军费。
甚至有人当堂便提议说要将自己府上的私军贡献出来,参与剿逆。
端敬太后更不失时宜地将前几日搁浅的问题一一提出来,朝堂上下居然取得了惊人的一致:
陈王选妃的事情,马上着手继续。
税收不加,各世家大族各自分摊一定的军费份额。这些金额开出来,都足以让他们肉痛很长一段时间。当然,作为回报,朝廷会开出一张借条,声明这些钱饷都是为了剿逆朝廷向他们借贷的。这显然是安慰的话,朝廷究竟会不会还这笔钱,什么时候还这笔钱,谁都说不准。如此一来,凡是牵扯进来的世家大族叛离的可能性便小了许多。
大殿上,国师冷眼旁观,看到结果,却不由得撇撇嘴:这回,又让老太婆占了先机了。
第092节 西行(上)
露水盈盈的清晨,经过蒸郁的桂花树上,那万点金蕊纷纷开始谢了,但那飘出十里清香,仍然甜甜的在空气中发酵着。
戚光驾着牛车准备出城,路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桂子林,金色的小花落了满头,他抬手去抚,却怎么也摘不尽。冷不防,斜刺里忽然冒出一个小女孩,拦住了他的去路,他慌忙呼哨一声,紧紧拽住缰绳,那牛受了惊,差一点就踢到女孩的身上。
那女孩一身脏兮兮的破衣服,脸上尽是些黑色的灰,头发乱蓬蓬的,一见便知是个小乞丐。
如今的世道,到哪里都有这样以乞讨为生的孩子,作孽啊。他叹口气,从怀里摸出一文钱:“给你,去买点吃的吧。”
那女孩摇摇头,竟然没有接。她仰着小脸问道:“老爷爷,你去哪里?”
老爷爷?
经过乔装改扮的戚光,显然对自己新的身份还没有充分的认识,乍一听人叫自己老爷爷,不由得失笑起来。他轻咳一声,调整自己的情绪,压低嗓门:“很远,西边。”
他以为小孩子认生害羞所以不好意思收钱,便跳下车将那一文钱塞进她的小手里。
正要转身离开,如冰却叫住了他。
“老爷爷,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想出城。”如冰说着,从怀里掏出几枚银锭来,“你带我离开这里,这些银子当是路费。”
戚光像看怪物地一样盯着她,沉默许久,才爆笑一声,叫道:“有趣!”
他捋着自己的大胡子,乐呵呵地朝车内喊:“老婆子,你出来看看。我给你找了个多漂亮的孙女儿!”
车内立刻有人应了声,车帘被掀开了,如冰看见一张老妇人的脸,面色蜡黄。她迅速朝如冰扫了一眼,仿佛愣住了,好一会儿,她才幽幽道:“嗯。看得出是个漂亮又聪颖的孩子,让她上来吧。”
如冰欢喜道:“谢谢老婆婆!”
“你叫什么名字?”戚光眯眼问道。
“小冰。”如冰钻进牛车,声音脆生生地。清甜。
见她大大方方的模样,戚光又问:“小冰,你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自由!”如冰不假思索。
闻言,老妇人眼中精光忽现,又转瞬即逝。笑道:“小丫头,准备去哪里?”
“四海为家。”说得倒是豪情万丈。最后还不是落魄到装成小叫花?但如冰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心虚,叫花子四处漂泊,不正是四海为家?
戚光听得有趣,呵呵地笑着:“有点意思。明明还是需要人照顾的年纪。”
如冰不服气:“年纪小不等于志向低。”
戚光呵呵大笑两声,拨转牛头。又往城内驶去。
见方向不对,如冰忙急道:“哎,你们不是要出城吗?你们如果不出城,我要下车!麻烦你们把车费还给我!”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是刚见面地陌生人!
“别急!”戚光一心想跟这个小家伙开个玩笑,也不说明,“一会儿就到了。”
“你别耍什么花样!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如冰的话显然没什么份量,两人听着笑过也就罢了。
街道上熙熙攘攘,不时可以看见一队衙役从车边划过。有些还押着三五个少年。招摇过市,围观的人纷纷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街边林立的店铺似乎受到了影响,小二们卖力地吆喝着,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如冰坐在马车上看他们卖力地表演,并不觉得有趣,反而想起自己被他们驱赶的情景。
“到了。”戚光拉紧缰绳,停在一家成衣铺前。
里面的老板娘立刻笑盈盈地迎了出来。
戚光抱着如冰跳下车,道:“这是我地……咳,孙女儿。给她找几身能穿的衣服。不要太华丽,朴素一些就好。”
老板娘看了如冰一眼,忙笑道:“有!我们小店您就来对了,各式各样的衣服都有,现成地,布料、手工都极好,您在这街上找不到第二家了。”她轻轻地在如冰脸上疼溺地捏了一把,“啧啧啧,您这孙女儿长得可真漂亮!多像您啊。”说着乐呵呵地将他们让进铺子里,又吩咐伙计从内屋取出些小孩子的衣裳。
如冰看看戚光干巴巴、黄不拉几的脸,干笑两声,心道:这女人老花眼吧?和他长得像?怎么可能?!
不一会儿功夫,一溜小女孩的成衣摆出来,却有几十件,各种可爱的样式都有,如冰正想耐心挑选两件,就听戚光指着几件素色地衣服说:“这十件都要了。”
老板娘两眼眯成一条缝,笑吟吟地啪啪拨起了算盘,片刻功夫:“共是十五两三钱六厘银子,您买得多,给个优惠,十五两三钱就好!”这老板娘真会做生意,六厘钱也算优惠?!柳如冰暗叹一声,盯着那几件没一点花儿的衣服,就这几身破衣服能值那么多钱?
戚光从怀里掏出锭银子来,摆在桌上,“二十两,再加两把梳子和这朵头花。”他随手指了指一朵白色地头花。
“好嘞,大爷您真是有眼光。”老板娘两眼放光,迅速将这些衣物打了包,将他们送上车。
如冰在车里换上新衣,本想将那身乞丐服扔了,却被老妇人捡回来包成一团,塞进车座下面:“浪费可耻!”
说得如冰脸一红,半响无话。
转眼到了城门口,那里几十个兵丁把守着,对出城、进城的人都检查得格外仔细。据说是为了缉捕一重要逃犯。
“车里是什么人?”
“内子和孙女儿。”戚光恭恭敬敬地躬身答道。
话音刚落,车帘便被一兵卒打开,那问话的守城官盯着如冰和老妇人看了一会儿,又继续例行问道:“准备去哪里?”
“宛城!大儿戍边新丧,去宛城投奔二儿子。”戚光凄凄婉婉地叹口气,几滴眼泪流了下来。
老来丧子确是人生憾事。看他哭得伤心,守城官心头酸溜溜的。
“旌券无误。”旁边一个小吏递回了一个牌子。
“老人家,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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