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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年代-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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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脖子上的风纪扣,想着袁世凯的心思,无论君主立宪,还是共和民主,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只能做总理大臣,做大总统,一切就都有的谈。

这个时代已经变了,已经不再上一家一姓之天下。他嘴角浮出一丝笑,他也有机会接掌北洋家业,做总理大臣,做大总统。

但是从头到尾,都有一个人挡在他面前,冯国璋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至始至终,他也没把同盟会和李想当成他的阻碍。乱世当中,枪杆子出政权。如今冯国璋在汉口替袁世凯办下这件大事,今后有的威风了。

正在段祺瑞认真思考问题的时候,就听见自己住处外面有人报到。听声音就知道是在江北就做他总参谋的徐树铮,北洋皖系的第二把手。段祺瑞正愁没有商量的对象,智囊就来了。

他身子一震。站起来就道:“快进来!”

徐树铮的作风,半夜突然找上他一定有什么机密的事情?汉口的风声不断传过来,他也在心急了。在北洋,段徐本是一体,冯国璋风头劲的时候,压的就是他们两个。

徐树铮大步走进了帐篷里面。转过身来,眼中闪闪的全是精明,屋子里一灯如豆,在他高大的精壮的身子背后映出了一个坚定的剪影。好一个人物。

段祺瑞摊手道:“恐怕我们有困难了。”

徐树铮冷冷的看着段祺瑞:“是因为冯国璋?还是烦心一直在北边骚扰的李想残部?”

“都有吧。”段祺瑞长叹一声,“北洋的格局只有这么大,彼长即此消。而李想残部,实在是烦心讨厌之极,整天虎视眈眈的在背后盯着我们,觑见缝隙,不时招惹一下我们,就像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一直足智多谋的徐树铮终于沉下了脸,“和冯国璋斗了这么久,还在乎争这一时之长短?今后有的是时间和冯国璋斗。李想这个疥癣之疾,是该根除的时候了。我怕再这样纵容下去,会酿出不测大祸。”

灯火照耀下,段祺瑞的眼中反射着幽幽的寒光。“李想残部最多算是一群蚂蚁,还能掀起什么风浪?除了添恶心,我不觉得他们还有什么本事。要消灭他们,还不是反掌之间的容易。我在想,能否把这恶心移嫁给冯国璋这个老匹夫?”

徐树铮犹豫一下,也许是自己太过小心。有心思去担心李想,不如想法子去整倒冯国璋。其实把李想这个恶心移嫁冯国璋的事情他们一直在做,不就是借口李想背后突袭,而掐冯国璋的补给?

“干脆来点狠的,让李想把这条补给线给掐断。”段祺瑞面露狰狞。

徐树铮突然睁大眼睛,半响才道:“无毒不丈夫!也只有这样。”

转念一想,他又继续说道:“咱们最好把和议权拿到手,通过和议而为袁大人铺路,这拥立之功还不非我们莫属。给袁大人去一封秘电,就说洋人和民党反感冯国璋在汉口暴行,这都见了洋报纸了,他在汉口,而和议颇有曲折。”

段祺瑞的眼睛雪亮的,“妙!还有什么功绩能大过拥立之功?这封电报,非把他拉下马不可。”

正不可开交的时候,帐门外又响了起报告来。顿时将两人惊醒。

一个亲兵严肃恭谨的姿态朝他行礼:“禀总统官,靳云鹏漏夜求见。大人见么?”

靳云鹏什么时候到了孝感?还这么急的来见他?

段祺瑞被这个消息一惊,和徐树铮两人交换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最后只是淡淡道:“请靳先生进来吧。”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以下位而谋国事,以书生而靖兵戎。这些书生,也还是很有一下胆气。”

“哗众取宠!”

段祺瑞正袖手站在如豆灯下,就见亲兵没有带从人。一脸喜色的大步走来。靳云鹏离得还有几步,就大声的道:“段军统!段军统!天大的好消息!”

段祺瑞一怔,还能有什么好消息了?这个北洋军阀的家给老子当?就见靳云鹏手舞足蹈的道:“段军统,丁此存亡绝续千钧一发之际,段军统,正宜萃精竭力,急起直追,亟筹和平解决之方,共负旋乾转坤之责,挽回劫运,化汉满为一族,杜外族之觊觎,实行民主立宪,不血刃而天下平,此其时焉。此乃功在千秋,这还不是天大的好消息么?”

段祺瑞眼珠一转,冷笑一声,“和议?南军有什么本钱和我们和议?”

靳云鹏哀叹一声,“南北两军,战祸愈演愈烈,其影响所及,足以覆亡中国者,约有数端:战端一开,金融骤滞,外债期限,迫于燃眉,且南北多一次战争,人民多一番涂炭,即经济界多一层损失,农工商贩,常陷于不确实之地位,精华既耗,元气大亏,此战事之影响于经济者一也。各省盗贼蜂起,假革命之名义,扰乱治安,农事失时,哀鸿遍野,闾阎涂炭,民不聊生,民军本欲弭乱,而适所以召乱,此战事之影响于生计者二也。各国阳号中立,阴主干涉,如接济军火,灌输外债,助拿租界革党,占据海关税权,且各处陆续进兵,以图有所劫制,是以蒙藏之噩耗方来,滇辽之警电踵至;而日皇对于议院之愤言,其心尤为叵测,瓜分之祸,逞于目前,此战事之影响于外交者三也。各省分崩离析,已呈无政府之状态。试以现象观之,或一省各举都督,政出多门;或内部互争主权,自相残杀;或朝推而夕贬,如孙都督之取消;或既戴而复仇,如焦都督之被杀。扰扰攘攘,秩序已紊;虽欲恢复,无从著手,徒授北军以口实,此战事之影响于内政者四也。四者有一,已足以亡其国,况俱备乎。”

这些可不是段祺瑞所关心的,但是和议的主动权却是很想拿到手。

靳云鹏似乎也明白他们的心思,仁义大言过后有些自告奋勇的道:“北军之主动在袁,北军将士之感情亦在袁。倘南军果能赞成推袁之举,则最后之问题,某虽不敏,尚可以利害陈说当道,从此迎刃而解,亦未可知。”

段祺瑞有点心动。

靳云鹏看着段祺瑞还有些犹豫,又蛊惑道:“吾等所筹之计画,果能如愿,匪特中国可保,皇室克存,即项城与北军诸将士之生命名誉,亦不至有所丧失,所谓一举而三善备焉。”

“也罢……静待明日吧。”段祺瑞无所谓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夜未央(九)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乌沉沉的夜空下,北京城披上一件雪的素衣,白沟河的大浪涛天顿失滔滔。

寒风似剑,雪花如锦铺满锡拉胡同,华美的袁家大宅银装素裹,琼楼玉宇的犹如仙境。

高楼之上,胡子花白的一个胖子目光炯炯望着玻璃窗外,紫禁城的红宫墙、黄琉璃瓦,被冰雪把繁华覆盖。暗黑的天空,似乎宁静,又似乎包藏着危机。他粗重地喘了一口气,问旁边侍立的风神如玉的杨度:“武汉三镇的战事可停了?”

杨度从眼前良辰美景中清醒,眉心舒展,潇洒的笑道:“洋人已经出面调解。”

刺杀了吴禄贞,撤掉了张绍曾,北方局势安定,北京的资政院开会,正式推举他为内阁总理大臣。袁世凯才把军事指挥权交给亲信冯国璋、段祺瑞等人,自率卫队北上,于11月3日抵达北京,组织责任内阁。

新内阁的办公地点,经他奏请朝廷,搬出了皇宫,改设在东城石大人胡同外交部大楼里面。除了万不得已,他是不进宫的,他不愿也有点怕到那里面去。康熙宫中演武擒鳌拜的事情,在京城的茶馆里与五鼠闹东京齐名,他不可能不知道。要知道在京城,七侠五义的影响力不下于四书五经。

外交部大楼,他也以足疾为由,很少前去,他主要在他的私人住宅锡拉胡同办公。现在的锡拉胡同袁家大宅,每日里真是车马盈门,门庭若市。各部官员,各省代表到这里来请示机宜,解决问题的络绎不绝。好多大事,在这里就可以拍板定案,这里成了北京城内的另一个中心。“皇爹”摄政王载沣实权皆无,整个清廷中枢已被他架空。

入京不久,市面上就流传着“国体要变”的说法。引得京中要人,社会名流纷纷前来向内阁总理大臣问询。

“那里,哪里。”重入北京后,随天时乍暖还寒的那颗心,让袁世凯变得无比持重。他的城府,一天深似一天。他总是这样回答大家,又接着说,“不过南方各省纷纷变乱了,我手头的兵力就这么点,只有剿,抚,和并用啊!但是要和,他们的口气也很坚决,非要实行共和不可。想我世受朝廷恩遇,只能忠君爱国,一以朝廷社稷为念,我能依了他们而背朝廷吗?现在南方民党很猖狂,我们是要想一个确保社稷的万全之策才好。”

“那么,依总理大臣之见,我们到底实行什么国体为好?”有的人根究得紧,非要这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作一个比较具体的回答才放心。

“唉!――”袁世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君主制度,万万不可变更,本人世受国恩,不幸局势如此,更当捐躯图报,只有维持君宪到底,不知其他。”

君主立宪,载沣三年前早就下过‘切实筹办宪政’的诏书,老奸的袁世凯把他抬了出来,作为公开回答一般社会舆论的口头禅,是既不过份又不保守的。其实,他心中却另有打算。

从一开始,对于武昌的革命军,袁世凯本人胸有成算,根本没有急赤火燎杀绝灭绝的心。人还在彰德时,他已经派出手下刘承恩,以湖北老乡身份向黎元洪套近乎。攻克汉口后,用枪紧逼的同时,袁世凯派人劝降,遭到革命党人明白的拒绝。而后,刘承恩得他授意,派密探王洪胜持秘信往见黎元洪,发生了一段很耐人寻味的对话,有点将要勾搭成奸的趋势。

后来,是那个叫李想掀起民党士气如潮,见此局面,不仅黎元洪态度转为强硬,黄兴也改变先前谆谆而劝的姿态,立驳刘承恩的君主立宪言论,并通谕武汉军民,勿为袁世凯讲和所动,揭发其不良居心。

于是,他加紧部署冯国璋等人的进攻,派兵攻下汉阳。“若不挫其锐气,和议固然无望,余半身威名,亦将尽付东流!”袁世凯在给弟弟袁世彤的家书中如此写道。

冯军统于孝感大胜黄兴,受到朝廷封自己为“男爵”的鼓舞,加上大胜的铺垫,好像有点昏了头,段祺瑞就给他来过秘电,冯爵爷拿下阳夏没有停顿,立刻在龟山架起炮轰武昌,要一举攻下武汉三镇。

这可把袁世凯急坏了,从一到北京,他就一再从侧面叫冯国璋把武汉的战争停下来,一日内七次急电,有一点当年十二道令牌叫停岳爷爷的架势。

于袁世凯而言,保有了武昌,给革命军留下一块地盘,在对外显示了自己宽容态度以外,最重要是保留住和谈的对手,证明革命军力量不可小视,借此可继续挤兑清朝朝廷,以免攻破武昌后载沣等人对自己再起烹狗之念。

冯国璋贪功心切,差点坏了袁世凯的好事,老袁同时准备找黎元洪谈判。在“革命”和“反革命”两个阵营间,踩稳钢丝,拿捏有度,以求自身利益最大化,最终完成窃国大业。

这一切,就有了袁世凯前面的一问,杨度后面的一答。就因为段祺瑞的一个小报告,把袁世凯吓坏了。

此刻,已经入更。袁世凯望着紫禁城的风云变幻,这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之内。想当初,自朝鲜到直隶,袁世凯为清朝竭尽犬马之劳。可是,他最后换来什么呢?差一点就换来一把杀头的钢刀。但是,从今儿起,自己的命运完全由自己掌控。不久,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命运也将由他掌握。

“大人?”今夜的杨度一改从前闲居时的儒雅长衫,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脚下皮鞋擦得油光可鉴。白皙的面孔上一撮小髭倍显风神如玉的气质,黑如点漆的眼珠放着幽幽的光,也正在为主上袁世凯的雄图霸业而兴奋。学得屠龙之术,辅佐天命之主。

“正如您所知道的,武汉的战争已经停了。冯军统刚刚来的电报,汉口和武昌停战三日。东郊民巷老英国府领事也来了信儿,证实由汉口英领事葛福出面,双边签订三日停战协议。机会就在眼前,唔,机会对于任何人都是公正和残酷无情的。南方现在仍在混乱之中,当下立刻组织人员与南方谈判,扩大城下之盟的战果。”杨度侃侃而谈,春风得意。

北京城飞雪连天,这居室内温暖如春。

袁世凯帽子也没戴,露出泛着油亮的秃脑门,他静静地听着,半晌方字斟句酌地说道:“如今却有两个难题摆在面前。一是南方混乱,没有一个有力的领头人,武昌和上海就为了争夺一个临时中央政府争的头破血流,我们跟谁去谈,跟谁谈的条件能使他们都承认生效?二是紫禁城里的孤儿寡母还咬着牙,京师王公宗室也还在死撑,和议的懿旨没有下,我总是欠缺一个名份。”

杨度平静地等他说完,瞪着眼想了想,袁世凯是在学师多尔滚,忽然一笑,说道:“两个问题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说是两个问题,也是一个问题。民党中人,大都光明磊落,以国利民福为主,决无自私权利思想,但求共和成立,即便弃甲归田,说他们是沽名吊誉也可。就由着靳云鹏这几个书生上下奔走,拿着国家利害,民族大义去与民党,与北洋将领理论纠缠,只要大公子把好舵,以造大势。最后,人心大势所趋,如长江大河一泻千里,稍加遏抑便成溃决。项城身当其冲,岂不欲挽此狂澜,归于底定?”

说到此,袁世凯竟然亲自端起红炉上偎着的酒,一边给杨度满上一杯,一边对他笑道:“造势!到时候满廷需要我保护爱新觉罗家天下,民党又期待我反正革爱新觉罗家的命。两边有求与我,还不任我索取。嗯,我再请老英国府朱尔典公使帮帮忙,把势造得更大一点。民党和满廷最怕的还是洋大人,半个世纪以来中国人实在被洋人打怕了。”

“多谢大人。”杨度受宠若惊的欠身回礼,双手端起酒杯,一气喝干了,清清嗓子说道,“除了造大势,还有其余几件事并行,大事方成。”

袁世凯笑道:“慢慢说,我听着。今夜就熬个通宵,慢慢商量。”

杨度和西式的耸肩潇洒一笑,道:“汉口事务换主战之冯军统为主和之段军统。其目的,一是汉口焚烧一案中外震惊,我们我显示和平诚意,必须给公众这么一个交代,二是冯军统曾领治禁卫军,换他回京再掌禁卫军,北洋里没有比他更适合执掌禁卫军的人了。三是冯军统报效之心太切,真怕他一时之冲动,坏了南北和议大事。还有一件事,以为前线大军筹饷为名,向各大宗室王府摊派军饷。这些王公贵族目光短浅,就像明末一样,他们宁愿看着满廷倒下,也不愿掏腰包,必定会卷铺盖逃出北京避难,甚至流亡国外,到时候北京宗室无人,再由大公子牵头,联络北洋个将领,连名上表!再给孤儿寡母施加点压力。这时候北京城里只剩下这对孤儿寡母,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他们除了依靠大人,还能依靠谁?”

杨度说得又快又重,果真是大逆不道之极,袁世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毕竟是给爱新觉罗家做了一辈子的奴才的人,有点心里障碍。

半响,难熬的沉默,袁世凯终于长叹息一声,开口说道:“就依了你。”

欲谋大事,必须要有这样的果敢狠辣。杨度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杨度转而又说道:“江宁张勋今夜连发急电,要如何回应?江浙民军组成联盟,已经向天保城发起攻击,江宁危急!”

天保城地处南京城东朝门外的钟山半腰,钟山山势高峻,居高临下,俯瞰南京全城。天保城上筑要塞,既高且峻。天保城地形窒碍,起伏无定,山路崎岖,羊肠曲径,利于守,而不利于攻。天保城为攻取南京之要点。南京过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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