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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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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成卓远端起来,抿了一口,赵如海这才舒了口气,瞧瞧擦了把汗。
  “启禀万岁爷,豪亲王在外面,说有要事面圣。”小安子挑开门帘躬身进来。
  “快宣。”成卓远忙得将茶杯放下,一边道。
  “是,奴才遵命。”小安子忙得退下。
  “臣弟参加皇兄,恭请皇兄圣安。”成卓豪进来,躬身请安道。
  “快起来,”成卓远上前扶起了成卓豪,一边对赵如海道,“如海给豪亲王上茶,去库房中取新到的福鼎白茶。”
  “是,老奴遵命。”赵如海躬身退下,御书房中只余下成卓远与成卓豪两人。
  “皇兄还记得臣弟喜欢喝福鼎白茶,臣弟心里当真感激不尽。”成卓豪躬身道。
  “朕不光记得这个,朕还记得前些时日交代了你件事儿呢,”成卓远拉着成卓豪起来,一边含笑道,“若是事情办得好,那新到的两斤福鼎白茶,朕就都赐给你。”
  “那臣弟就先谢过皇兄了,皇兄交代的事儿,臣弟已经查清了,今日入宫面圣也是为了此事,”成卓豪就着成卓远的茶杯,先端起来喝了一大口,由不得呲牙咧嘴,一边道,“皇兄,你的火到现在还没灭下来啊?啧啧啧!臣弟可委实没有想到,这皇贵妃一有了身孕,最辛苦的人竟然会是皇兄。”
  “去你的,少唧唧歪歪的跟朕耍贫,”成卓远面上一热,一边拉着成卓豪坐下,正色道,“快说说看,究竟如何。”
  “是,臣弟遵命,”成卓豪将茶杯放下,坐下来,一边也正色道,“果然不出皇兄所料,陈府里头的确有猫腻,而且还是从十四年前就开始有了猫腻,陈九儒也当真不简单啊。”
  成卓远蹙了蹙眉:“继续说。”
  “这一次,臣弟奉命暗中调查陈夫人的身世,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成卓豪道,一边舒了口气又道,“皇兄原本和臣弟推测陈夫人必定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但是经过这一番调查,这陈夫人还真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成卓远蹙眉:“莫不是真是位美人不成?”
  “皇兄误会了,那陈夫人根本就说不上是美,说
  tang起来模样怕是和陈太傅不相上下呢,”成卓豪挥挥手,一边接着道,“按说就算陈夫人相貌平平,也必定出生名门,到底陈府也是门第显赫,又是百年世家,但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那陈夫人却是陈府的粗做丫头。”
  成卓远大惊:“什么?竟是个粗做丫头?!”
  成卓豪点头道:“陈九儒因为相貌丑陋,一直郁郁不得志,当时正是陶连亭最春风得意之时,加上陈老太傅又对他常日苛责谩骂之故,陈九儒经常饮酒排忧,有一次,陈九儒烂醉如泥,一时头脑不醒,便就强要了陈府的一个粗做丫头,也就是后来的陈夫人宋氏。”
  “事后陈九儒见陈夫人相貌丑陋心生厌恶,虽然那个时候他知道陈夫人已有孕在身,但是陈九儒还是将陈夫人逐出了府邸,后来此事不知怎的传到了陈老太傅的耳中,陈老太傅气得一病不起,所以陈九儒被迫又将陈夫人从乡下接了回京,在陈老太傅催促下,不得已拜堂成了亲,但是因为家丑不得外扬,也就在陈府草草办了喜事了事,所以当时很多人并不知晓此事,也是数月之后,陈夫人死于血崩之时,陈家办的丧事,大家才知道原来陈九儒已然婚配。”
  “但陈老太傅却被儿子劣行气得缠绵病榻,没等陈夫人临盆就撒手人寰。”
  “原来陈老太傅当年猝死竟是因此此事,而非痼疾发作,”听到这里,成卓远起身走到踱步沉思一会儿放缓缓道,“陈九儒一家世世代代都是干干净净的读书人,且又都在皇宫中做太傅,自然门风严苛品行卓著,虽然这些年陈氏一族的门楣不如从前,但到底也是老氏族了,不想陈九儒竟做出这等污秽之事,而且还隐瞒如此之深,亏他还是朕的老师,为人师表,面上干干净净,谁料内心深处竟是这等龌龊之徒,有这样的儿子,也难怪会活活气死了陈老太傅。”
  成卓豪也起身站在成卓远的旁边又道:“皇兄先别急着生气,让人更加不耻的事儿还在后头呢,说起来那位陈夫人也算是可怜人,因为怀着身子不得已答允了陈九儒入门,但是自从嫁入陈府之后,陈九儒就百般厌恶陈夫人,因为陈夫人出生卑贱且相貌平平,又不通诗书,陈九儒深意为耻,平日里陈九儒断断不许陈夫人出门见人,将陈夫人关在后院,只留了两个贴身丫鬟伺候,真真是不见天日,就连陈九儒成亲之事,当时知道的人也是寥寥,陈老太傅在世的时候,陈九儒也还知道收敛,但是陈老太傅走了之后,陈夫人的处境便就更加艰难了。”
  “后来,就如咱们所知,陈夫人一朝临盆,孰料却死于血崩,但是那孩子却保住了,但是出奇的是,那一夜为陈夫人接生的产婆和平时伺候陈夫人的丫鬟也都一夜之间离奇失踪,不管臣弟如何查找,都再寻不出什么线索了,臣弟以为,那些人必定在陈夫人生产当夜就惨死人手了,就连那陈夫人,臣弟都觉得死得蹊跷,说是血崩,想来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呢。”
  成卓豪此话一出,成卓远已是张口结舌,半晌才说出话来:“他之所以娶了陈夫人不过是因为父命难为罢了,只是他虽然不喜欢陈夫人,也不至于要杀人灭口吧?且他若真的对陈夫人恨之入骨,怕也会十分不待见陈夫人生下的孩子吧,所以为何当时所有人都离奇失踪,偏生那个孩子却还给保住了,且陈九儒竟还会悉心照顾孩子长大,而且朕听闻陈九儒和云妃相依为命,父女情深,这岂不是有违常理?”
  “皇兄所言这正是臣弟也搞不明白的地方,这几日臣弟因此,也是愁得寝食难安,左思右想都没个头绪,所以赶紧进宫说与皇兄听,也好一道分析,”成卓豪轻轻一笑,然后又缓声道,“不过这上下前后联系起来之后,那云妃娘娘的容貌,末将倒觉得已然并不蹊跷了。”
  沉默半晌,成卓豪缓声道:“你也觉得陈巧云不是陈九儒的亲生骨肉?所以陈九儒这般疼惜陈巧云也是别有用心?”
  “这也只是臣弟的猜测,不过臣弟倒还真的有七八分把握,”成卓豪道,一边正色道,“第一,以陈九儒和陈夫人的容貌,根本不可能生出云妃娘娘如此容貌出众的女儿,第二,陈夫人的贴身丫鬟和接生婆为什么会离奇失踪?陈九儒显然是想杀人灭口,至于为什么要杀人灭口,显然是为了掩盖什么,至于掩盖什么,总不必是因为那一桩家丑吧?陈九儒若真是厌恶极了陈夫人,又不打算承认陈夫人的身份,杀人灭口也就罢了,那为何后来还要大操大办陈夫人的丧事?岂不是不合逻辑?所以臣弟以为,陈九儒之所以这么做,必定是为了那个晚上唯一存活下来的孩子,又或者是莫名其妙出现的孩子,总之不管如何,他迫切地需要给那个孩子一个名分,一个可以留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名分,所以经过那一场丧事之后,谁都知道,陈太傅有一位夫人,死于血崩,却诞下一女,闺名巧云。”
  成卓远的额头此时汗珠点点,他一双手握着茶杯,也是颤颤晃动,成卓豪都觉得诧异:“皇兄,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成卓远半晌才开口道:“老八,你可有想过,如果陈巧云不是陈九儒的亲生骨肉,那陈巧云的真正身份会是什么?”
  “这个臣弟就不清楚了
  ,必定这是陈府内宅之事,且又年代久远,若想彻查怕也是难,”成卓豪蹙眉道,顿了顿,一边又道,“只是如今陈九儒偏生送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儿入了皇宫,这就不能不让人留心了,虽是后宫之事,但臣弟还是压多一句嘴,万岁爷还是多留意云妃的好,按说一个女人也闹起不来什么风浪,但是那陈九儒到底也是曹楚仁的先生,咱们就不能不多留个心眼儿了。”
  成卓远不说话,只是将杯中的苦丁茶一饮而尽。
  半晌,成卓远才冷然开口:“一个女人的确闹不出来什么风浪,但是一个公主就不一样了。”
  成卓豪蓦地一惊:“皇兄的意思是云妃和……思颜公主有关联?”
  成卓远只是死死盯着手中的白瓷茶杯,然后咬着牙道:“瞧这模样,你似乎也早有此猜测。”
  【早安~~又是周五~~最美好的周五!!!】

  ☆、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34

  成卓远只是死死盯着手中的白瓷茶杯,然后咬着牙道:“瞧这模样,你似乎也早有此猜测。”
  “倒也不是,只是当年云妃入宫的时候,记得遇见是在御花园中,当时云妃正陪着太后赏花呢,臣弟当时就觉得云妃的眉眼和太后真有几分相像,”成卓豪越说越是心惊,又对成卓远道,“不是连太后都曾说过云妃与她颇有母女相的吗?也是因此,太后才封了她为巧云郡主,如今再一一想来,倒真是诡异得很。”
  成卓豪盯着成卓远,半晌又道:“但是思颜公主不是十四年前就殁了吗?陈九儒即便再有能耐,又怎么能让思颜公主死而复生?即便他又让人死而复生的本事,他又是如何在守卫森严的皇宫内院偷走了思颜公主的尸身?且还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就是朕想不透的地方,”成卓远沉声道,“前几日,朕特特去太后那边询问了思颜公主之事,太后也亲口说的亲眼瞧着思颜公主没了气息的,虽然因为公主年幼葬礼不宜大办,但当时后宫女眷也是悉数到场的,少说也有几十双眼睛盯着公主入殓、出殡的,陈九儒即便别的心思,他又怎么会有机会得手?退一万步想,若陈巧云真是思颜公主,那躺在棺材里替代思颜公主下葬的人,又是谁?”
  “都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凡事只怕万一,”成卓豪沉声道,“皇兄,这一次,若真有什么万一,轻则朝堂震动,重则江山易主,所以还请皇兄慎重,不管陈九儒怀揣的什么心思,咱们不如来个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从来都不是最好的做法,却总是最保险的做法。祧”
  成卓豪的话,成卓远哪有不知的?
  若陈巧云真是思颜公主,若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那么传到民间,可就是皇室天大的丑闻,天池素来以纲常伦理教化民众,这样的传闻是足以致命的,这时候若是正好曹楚仁乘东风起兵的话,一呼百应也未可知珐。
  难道陈九儒竟是打的这样的主意?
  想到此处,成卓远冷不丁浑身都渗出了冷汗,忙得伸手端了桌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方才定下了神。
  所以成卓豪的意思,是……
  杀了陈巧云。
  这的确是最保险的办法,皇宫之中最不允许留危险人物,尤其还是天子近旁。
  但若陈巧云真是思颜公主的话……
  成卓远半晌无语,顿了顿,才疲惫地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是,臣弟告退。”成卓豪知道成卓远心里不爽,也再不多言,忙得躬身告退。
  ~~~~~~~
  赵如海沏茶送进来的时候,御书房就只剩下了成卓远一人了,赵如海将两杯福鼎白茶放在小几上,然后躬身退到一般。
  万岁爷今天的脸上一直不好呢。
  “如海,你去把陈大愚给朕找来。”成卓远扶着额,声音中带着丝丝黯哑,很是倦怠。
  “是,奴才遵命。”赵如海忙得躬身退下。
  “属下参见万岁爷。”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陈大愚挑着门帘进了御书房,一边躬身上前问安。
  “你现在就去一趟皇陵,去找到周不惊,将这封密旨带过去,”成卓远点了点桌案上的密旨,声音忽然沉了下来,“这几日,你且跟在周不惊身边做事儿,一有了结果赶紧回宫复命,记住,切不可惊动了旁人,一有结果速速回宫禀报。”
  “是,属下遵命。”陈大愚双手取过密旨,放入怀中,然后躬身退出。
  ~~~~~~~
  成卓远已经在御书房愣坐了大半日了,直到青玉过来请成卓远过去用晚膳,成卓远都一直一声不吭地坐着,青玉才一挑了帘子进来,赵如海就忙得对她使眼色,青玉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忙得就要退出去,却又被成卓远给叫住了。
  “青玉,”成卓远沉声唤道,“是皇贵妃让你过来的?”
  青玉忙得躬身道:“启禀万岁爷,御膳房已经备好了晚膳,都送了过来,皇贵妃让奴婢过来请万岁爷过去用膳呢。”
  “嗯,走吧,”成卓远起身,出了御书房,青玉和赵如海忙得跟在身后。
  青玉瞪着赵如海,比着口型问赵如海,万岁爷今儿这是怎么了?
  赵如海哪里知道?只是一味儿地摇着头,小心翼翼地跟着成卓远进了养心殿偏殿。
  ~~~~~~~
  养心殿。
  偏殿。
  慕容微雪正摆着筷子,莹白的象牙筷,握在她手里,倒越发显得她十指纤纤白皙柔和,她如今身子沉重,自是不能亲自下厨,但是却也喜欢摆一摆这碗筷,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准备着饭菜碗筷,等着夫君归来,是多少女子怎么做都做不厌的日日功课。
  瞧着成卓远走进来,慕容微雪放下手中象牙筷,亲手绞了个热帕子笑着迎上来:“皇上怎么才来?彩英姑姑刚才送来的松鼠桂鱼都要冷了呢。”
  “怎么?彩英来过?”成卓远接过慕容微雪手中接过帕子,
  tang一边擦手,一边问道。
  “是呢,彩英姑姑的手艺比御膳房的大师傅都不逊分毫呢,”慕容微雪拉着成卓远的手坐下,一边亲手夹了一筷子的松鼠桂鱼到成卓远面前的白瓷小碗中,一边又道,“前几日在慈瑞宫的时候,臣妾不过随口说了句想松鼠桂鱼这个酸甜的味儿,彩英姑姑今儿便就做了送来,臣妾真是欢喜得很,有心要留一留姑姑多说说话的,但是姑姑却不得闲,说是还要回去伺候太后用晚膳呢,所以臣妾只好忙得放了人。”
  成卓远吃了那鱼肉,少不得点头,道:“彩英真是做的一手好菜,尤其是江南菜。”
  “是呢,从前臣妾省亲的时候,姑姑就时常做了菜肴送到王府,想来这些年,还真是得了姑姑许多好处呢,说起来也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日后也要想着多送点儿好东西给姑姑才能安心呢。”慕容微雪一边笑着,一边也吃得香甜。
  “哦?彩英果真时常做了菜肴送到王府?”成卓远心下一动,一边夹了一筷子鱼肉到慕容微雪碗中,一边又轻描淡写道,“想必小王爷也喜欢彩英的手艺吧?”
  “说来不巧得很,臣妾每一次归宁都碰不到哥哥,所以哥哥倒也没臣妾这样好的口服呢。”慕容微雪埋着头吃鱼,说话难免有些囫囵吞枣。
  “你慢些,仔细噎着,都是要做娘亲的人了,却还整天一副孩子气。”成卓远哭笑不得,盛了碗清鸡汤递到慕容微雪面前。
  慕容微雪喝了两口,然后又道:“不过姑姑人真是好,每每臣妾给哥哥做衣裳,姑姑也总是在旁帮衬呢。”
  成卓远眉毛一挑,倒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慢条斯理地用膳,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慕容微雪闲聊。
  ~~~~~~~
  等到用完膳后,成卓远陪着慕容微雪到太液池畔慢走,秦律交代过,每日散步对慕容微雪身子有好处,平时成卓远只要政事不忙,这个时候必定会陪着慕容微雪出来走走的。
  成卓远忽然道:“昨儿你还说惦记小王爷安危,如今也快年下了,朕也想着让小王爷早点回京了。”
  “当真?”慕容微雪欢喜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拉着成卓远的袖子,半天才红着脸道,“多谢万岁爷。”
  “你日日乖乖地喝安胎药,不再寻摸这少喝几口,朕就谢天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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