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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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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惠颜和陈巧云听成卓远言至于此,都纷纷看下太后,果然太后一脸不悦。
  孙丽华阴着脸抿了口茶,沉声道:“万岁爷爱护皇贵妃之心,哀家了解,只是万岁爷既然将协理六宫之权交给了皇贵妃,也就应当让皇贵妃历练一二才是,如此前怕虎后怕狼的,哀家怕她日后难当大任。”
  成卓远放下茶杯,一边转动着手上扳指,一边顿了顿才道:“不是还有朕在吗?”
  成卓远此话一出,不光孙丽华、陈巧云、陶惠颜都一脸震惊,就连在一旁伺候的赵如海也跟着心中一惊。
  成卓远素来宠爱慕容微雪自然是人尽皆知的,但到底慕容微雪守着本分不喜炫耀,且成卓远对孙丽华又十分仁孝,自然也没理可挑,但是如今成卓远却当着太后和后宫嫔妃说这样的话,不单单是维护了慕容微雪,也是有心提点诸位,慕容微雪身后可是万岁爷,所以殿中所坐之人日后应当做什么,不应当做什么都需心
  tang中有数。
  孙丽华被噎得说不出话,心中又急又气,但当下却真无话可说,只得低着头喝茶。
  陈巧云和陶惠颜更是安静得很,在一旁小心翼翼坐着,心里都乱作一团。
  成卓远挑了挑眉,对赵如海道:“传陈大人和陈将军、崔大人进来,将本案前因后果仔仔细细说与朕和太后听。”
  “是,老奴遵命。”赵如海躬身领命。
  ~~~~~~~~~~
  承源三年九月初二
  兰妃赵氏,欺君罔上,勾结太医院正六品太医赵丰源,私制媚药、催孕之药,意图伤害龙体,且经刑部盘查,赵丰源与兰妃贴身侍女娇杏,暗中苟且,秽乱后宫,沆瀣一气,兰妃知情不报,反包庇之,以此要挟赵丰源就范,事后又逼赵丰源自刎灭口,歹毒至极,此案人证物证俱全。
  万岁爷下令,将赵丰源一家十二口押入大牢,听候问斩。
  兰妃当庭杖责三十,免其封号,贬为庶人,即日打入冷宫,听候问斩。
  将兰妃身侧娇杏、听雨等十六名宫人乱棍打死,其他兰亭殿宫人均逐出宫门,有生之年不得入京。
  另,圣上下令赵氏族人不得出京,由京师府尹派人严加看管。
  ~~~~~~~~~
  圣旨一下,举朝震惊。
  按说兰妃之事乃是属后宫范畴,而历来后宫之事,都不会拿到朝堂上来明说的,一则是顾及朝中大臣的体面,二则是不愿影响皇室声誉,且兰妃之事,还牵扯到秽乱后宫的罪名,按说万岁爷是应该暗中处理的,但是不想万岁爷却公诸于众。
  而且更要紧的是,万岁爷下令圈禁赵氏一族,虽然兰妃出自赵府不假,但因为后宫之事,而这样大范围深入地牵扯前朝,还是有史以来头一次。
  成卓远的这一举动,不由得让人联想起了远在北疆的赵志胜。
  且这几日京师中散布着这样的传闻,说是赵志胜叛国投敌,与匈奴勾结,不想匈奴人却决意与天池交好,反而交出了赵志胜,那传闻说的真真的,再加上万岁爷的这一举动,所有人便更加确信,赵志胜投敌之事,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一时之间,赵府更是门前冷落车马稀。
  ~~~~~~~~
  承源三年,九月二十
  京师。
  派往北疆的议和使团陶连亭等顺利抵京。
  源帝龙心大悦,亲自出城迎接使团,同行的还有皇贵妃。
  天下人尽皆知皇贵妃乃第一美人,但见过皇贵妃真容的人,却屈指可数,自然一时间京师百姓趋之若鹜,纷纷一早就在街道两侧跪迎万岁爷和皇贵妃。
  戌时二刻,万岁爷携皇贵妃出正阳门,因为是万岁爷自登基之后首次出宫,自然声势浩大,不过最引人注目,当属万岁爷和皇贵妃共坐龙辇,龙辇非帝后不可乘,万岁爷之意,自是溢于言表。
  “皇上昨儿说好了,今儿不带臣妾出来的,皇上也知道臣妾是最不喜抛头露面的,谁想今儿一早皇上就早早地唤了臣妾起来,臣妾到现在还跟梦游似的呢,”慕容微雪端坐成卓远身侧,一脸肃穆端正,但是声音却绵软柔情得很,“出来也就罢了,可万岁爷却偏要让臣妾跟万岁爷共乘龙辇,这可像是什么话,臣妾都觉得难为情得很,到底是万岁爷头一次出宫,却让臣妾出这样大的丑,这可如何是好?”
  【早上好!】

  ☆、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11

  “出来也就罢了,可万岁爷却偏要让臣妾跟万岁爷共乘龙辇,这可像是什么话,臣妾都觉得难为情得很,到底是万岁爷头一次出宫,却让臣妾出这样大的丑,这可如何是好?鹕”
  慕容微雪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她是知道成卓远今日要出宫的,但是成卓远昨儿晚上却也说了,今日她不必跟着伺候,能好生睡个懒觉,等着他回宫一道用午膳即可,也就是因为成卓远的这一声许诺,所以昨儿晚上成卓远在床上十分放肆惹火,把慕容微雪折腾到子时还不罢休,慕容微雪也都一一依了。
  谁想今儿早上,她睡得正香,却被成卓远死皮赖脸拽了起来,不由分说就唤了十三四个宫女进来伺候她梳洗更衣,还吩咐了要穿皇贵妃的朝服,把慕容微雪吓了一跳,慌忙用被子裹上了身子,不可思议地看向成卓远,哪知成卓远却一脸和风细雨地笑,坐在软榻上抿着茶,修长的手指还叩打着桌案,显然是心情很好。
  慕容微雪不由得就咬牙启齿了,只是不等她抱怨,那十三四个宫女已经涌入了寝殿,成卓远却放下茶杯笑着走出了。
  “娘娘,奴婢们伺候娘娘更衣。”
  “娘娘,奴婢们伺候娘娘梳洗。”
  “娘娘,奴婢们伺候娘娘上妆。”
  ……
  宫女们依次在床前下跪行礼,慕容微雪再一次怔住了。
  “好了,都起来吧。”
  “谢娘娘。咕”
  等慕容微雪真的缓过神来的时候,便瞧着镜中的自己已然被梳洗好了,且身上穿的衣裳实在有些……
  重。
  这还是自打册封皇贵妃礼之后,她头一次穿皇贵妃的朝服、戴皇贵妃的朝冠,旁的不说,单单是脖子上面挂着的朝珠就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了,几乎腰都直不起来了,真想把这玩意儿取下来。
  “娘娘请用茶,万岁爷特地吩咐了,是参茶,”青玉笑着走到慕容微雪前,将茶盏奉上,“万岁爷就知道咱们娘娘体虚,所以昨儿晚上就吩咐奴婢准备着呢。”
  昨晚儿晚上?
  阴谋!
  成卓远的阴谋!
  当着青玉的面,慕容微雪自然不好发作,但是却也少不得扁了扁嘴,青玉含笑退了出去。
  慕容微雪喝了口茶,好容易舒缓了过来,正要找成卓远问话,却见成卓远走了进来,然后从身后轻轻地环住了她,慕容微雪蓦地就噤了声。
  镜中的男女,男子俊逸,女子柔情,面目流转,情意不言自明。
  真真是一对璧人。
  那些刚才想着要算账的话,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心底下只剩下了浓情蜜意。
  成卓远将脑袋搁在慕容微雪的肩膀上,瞧着铜镜中的自己和慕容微雪,半晌放开口:“微雪,你真好看。”
  这话通俗得实在不像是出自君王之后,尤其还是像成卓远这样以辣手无情著称的君王。
  实在太柔情,实在太寻常。
  就像寻常百姓家,丈夫随口对妻子的一句赞美。
  随意、平常、且由衷。
  “我家卓远也英俊得很呢,”慕容微雪伸着手摩挲着成卓远的脸,从下巴到唇角,从鼻尖到眉梢,明明日日相见,却真的怎么看也看不够呢,慕容微雪不由得痴痴地笑了,“我今日才是真的懂了。”
  “什么?”成卓远挑了挑眉,亲了亲慕容微雪的唇。
  “宋弘所言,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慕容微雪柔声道,一边抚着成卓远的发梢,“宋弘之所以宁拒湖阳公主,却不舍糟糠,不仅是因为有夫妻结发之情在,更有别的。”
  “别的什么?”成卓远追问。
  “日日相看两不厌,”慕容微雪对着成卓远一字一句认真地道,“不管你身着龙袍,权掌天下事,还是一身便装,与我共剪西窗,也不管你的雄图伟业江山社稷,只要进了这扇门,你就是我一个人的成卓远,是我如何都看不厌的心上人……”
  “唔!”
  不等慕容微雪说话,成卓远的唇已然封住了慕容微雪的口,明知道外头有许多宫女候着,慕容微雪此刻却也不躲不闪,反倒伸手环住了成卓远。
  到底有多爱他啊。
  真真说不清。
  ……
  等到慕容微雪终于从这个浓情的吻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成卓远抱上了龙辇,只有帝后才可乘坐的龙辇。
  慕容微雪哪有不心慌的?忙得求成卓远放她下来,成卓远却好整以暇地拥着她装听不见,一边比划着,然后随着赵如海一声“起驾!”那龙辇稳稳地前行而去。
  所以慕容微雪就开始一路地抱怨、喋喋不休,成卓远却始终都是勾着唇,笑得和风细雨,显然是心情很好,慕容微雪越是瞪眼,他就笑得越是阳春白雪,引得慕容微雪都跟着脸红心跳。
  哪有这么勾人的男人?
  哪有这么大天白日、还这么勾人
  tang的男人?
  瞧着街道两侧乌压压跪着的百姓,还有些许少女羞红的脸,慕容微雪绝口不再多说一言,只是成卓远仍旧笑着,迎着朝阳,笑得神清气爽。
  “不许再笑了!听到没有?!成卓远你,你不许再笑了!”慕容微雪小声吼道,一脸愠恼,活像一只要发怒的小兽。
  “是,为夫遵命。”成卓远不由得笑得更深了,好想亲一亲这小女人,成卓远抿了抿唇。
  慕容微雪瞧着笑得花枝乱颤的男人,气得一下子别过了脸。
  ~~~~~~~~~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皇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百姓的山呼中,龙辇缓缓行进,莫约半个多时辰才出了城门,慕容微雪一路端坐,加上昨儿晚上又没好生休息,这时候自然腰酸背痛得厉害,但是却也不敢轻易放松,正难受的时候,身后却蓦地一轻,腰背被人轻轻托着。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慕容微雪的脸不自觉就红了,虽然成卓远只是用手抚着自己的腰,从外头看,大约是看不到的,但到底还是在外头,慕容微雪哪有不羞涩的,慕容微雪挪了挪身子。
  正待慕容微雪要成卓远放手的时候,却听成卓远在耳畔一字一句轻声道:“微雪,我会给你能给的一切,只要你愿意等。”
  慕容微雪一怔,蓦地看向成卓远,眉开眼笑了一路的男人,这时候却是一脸肃穆端正,那认真的神色,着实吓了慕容微雪一跳。
  “只要你愿意等。”成卓远又重复一遍,看着慕容微雪的眼,有些急切。
  慕容微雪不懂成卓远为何这样急切地看着自己,她感觉得到成卓远的焦灼,心中却全然不知为何。
  顿了顿,慕容微雪才小声问道:“等什么?”
  成卓远不语,只是深深地瞧着慕容微雪,然后将脸转向外头。
  慕容微雪微雪还想继续刨根问底,但四周都是宫人侍卫,她也不好跟成卓远再多说什么,所以就噤声不语,仍旧端端正正地坐着,而成卓远的手也始终没有离开。
  慕容微雪瞄了一眼成卓远的手,那大拇指上硕大的福禄寿三色翡翠扳指端端正正地戴着,似乎从未取下过。
  慕容微雪轻轻地吐了口气,管他什么呢,只要成卓远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就好。
  ~~~~~~~~
  是夜,成卓远在宫中设宴,为陶连亭一等议和大臣接风洗尘,陶连亭此次北上,自然是奉命行事,但是心中却更是记挂独子陶不凡,所以这一次也是带了陶不凡回京的,只是现下陶不凡的病情却始终不见起色,因为舟车劳顿,甚至比刚开始的时候,病情还要严重一些。
  陶连亭也为此愁得须发皆白,自然不大想去什么晚宴,只是盼着成卓远再拨几个太医去陶府,但到底有成卓远的邀约,他自然也不敢耽搁。
  且他也已经听闻,成卓远已经赦陶惠颜出西佛堂。
  如今陶氏一族百般凋敝,若是陶不凡实在不中用了,他也只有指望着这个入宫为妃的女儿的,自然也是有话要交代一二的。
  果然,晚宴上,成卓远也着人请了陶惠颜过来,说是他们父女大半年没见,趁此机会见见面也好,陶连亭自然感激不尽。
  ~~~~~~~
  成卓远对于此次和匈奴修好之事,显然是龙心大悦,推杯换盏,十分豪放,一时间晚宴的氛围也十分高涨,所以晚宴开始不多一会儿,成卓远便就醉了七八分,然后就被赵如海扶着回了养心殿歇息去了,走时,成卓远还不忘留下口谕,说了大臣都要尽欢才可。
  【周四了~离周末还远吗??】

  ☆、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12

  所以晚宴开始不多一会儿,成卓远便就醉了七八分,然后就被赵如海扶着回了养心殿歇息去了,走时,成卓远还不忘留下口谕,说了大臣都要尽欢才可。
  一众大臣忙跪地送成卓远回殿,心中也是千恩万谢,他们日日都在朝堂,虽然也靠各种途径打探着消息,但到底也是耳听为虚,自然不会比陶连亭更加了解北疆的情形,这时候,他们最需要机会和从北疆回来的官员交心长谈,尤其是赵志胜一事鹕。
  他们也需弄个明白,要不然站错了阵说错了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当今万岁爷可是眼明心亮的很,他们少不得要陪着十二分的小心。
  一众官员都过来与陶连亭喝酒攀谈,一番推杯换盏,只是陶连亭的心思哪里在这酒上,三言两语地将人打发了,然后寻个借口,便就悄默声地去了偏殿,果然见到女儿陶惠颜已经等在那里。
  陶惠颜瞧见父亲进来,忙得让宫女去门口守着,这才起身迎了陶连亭,躬身给父亲行礼,再一抬首,父女两人俱已双面含泪。
  短短半年相隔,宫里宫外都天翻地覆,他们父女两人心里哪有不伤怀的?
  “父亲,哥哥如今可好?臣妾如今什么都不惦记了,单单就惦记哥哥,”陶惠颜一边擦了眼泪,一边抚着陶连亭坐下,哽咽道,“上一次瞧见父亲还是省亲之时,那时候父亲还精神焕发,哥哥的身子也……也好得很,不过短短数月相隔,谁想竟然生出这许多变故,真真是始料未及。”
  “唉!”陶连亭也是一声长叹,在人前还能装着,但是在女儿面前,却也禁不住老泪横流,哽咽着道,“你哥哥,怕是……怕是好不了了,都怪为父当初心急,偏让他弃文从武,若是顺了他的意思,别的不说,一家人康健团圆必定是有的,都怪爹爹啊。”
  陶惠颜大惊,忙拉着陶连亭的手问:“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万岁爷不是派了太医与父亲一道前往恰克图吗?怎么哥哥……哥哥竟伤的如此之重?爹爹何出此言?”
  “都怪为父去的晚,那军医只懂疗伤敷药,哪里懂医脑之术?不过是日日三两副汤药如此糊弄着,所以如此不凡的伤就被耽搁了,”陶连亭想起初初见到陶不凡的情形,更是忍不住捶胸,“如今你哥哥就连我这个亲爹都认不出,整日只知哭喊狼嚎,连见人都不敢,太医说是受惊所致,心脉已乱,怕是再好不了了。咕”
  陶惠颜心中大恸,一时间说不出话,半晌才又抬头,咬牙切齿道:“父亲可已查明害哥哥至此的幕后黑手倒是何人?”
  “据说是不凡是因为目睹赵志胜临死惨状,收到刺激才至于此,但是为父总觉得有些不妥,不凡虽然天生软弱,但到底也是个大男儿了,也不当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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