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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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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丰源此刻已然是心神俱疲,肝胆俱裂,他原本就不是能承得住大事儿的人,此刻赵兰儿又是这般严声利气,赵丰源已然是被吓破了胆,现在就只会叩头如捣蒜,一边呜呜咽咽地哭着:“求娘娘饶命!求娘娘开恩!”
赵兰儿伸手端过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冰凉,刺激着她高热的口腔,赵兰儿蓦地一把将茶杯狠狠地砸在了赵丰源的身上,赵丰源的头愈发叩得勤快了,赵兰儿瞧着赵丰源这蔫头耷脑偏偏不多说半句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死死地攥着拳,半晌方咬牙道:“赵丰源,本宫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听到了什么风声,你要么仔仔细细跟本宫说清楚,要么今日就休想走出本宫的兰亭殿,你且看着办吧。”
赵丰源似是没听到一般,仍旧这样一直叩头,一边哽咽:“求娘娘饶命,求娘娘开恩!”
就着直直过了半个时辰,赵丰源仍旧没说半句赵兰儿想听的话,赵兰儿又急又气只恨不得剜赵丰源的肉,但是到底她又真不能做什么,别瞧着后宫整日都是平时风平浪静的,其实若是哪儿哪儿出了芝麻谷子大点儿的事儿都是瞒不了的。
赵兰儿虽然说得狠,但真要她把赵丰源怎么样的话,她还真是不敢的,一则,赵丰源到底是朝堂正六品的太医,没有成卓远的授意,谁都不能置他的死罪,二则,赵丰源的确有秽乱六宫之实,但她还真不敢用此治罪,这样的事儿不管发生在谁宫中,谁都是面上无光的,怕是在太后和皇上的眼中也是从此翻不了身的,只怕这个兰妃也是做到头了,三则,瞧赵丰源的模样倒像是真知道些什么,如此看来,前朝必定是发生了什么,而成卓远必定是对后宫封锁了消息的,再瞧着赵丰源的模样,只怕是和赵府有关……
怕是父亲在北疆出事儿了。
想到此处,赵兰儿已然浑身都湿透了,这一次六宫大封,缘何偏偏就没有她?
为何许久没有父亲的消息传来?
为何孙丽华特特赐了她这西陲长欢?而成卓远又命花房仔细培植西陲长欢、日日都命人送来兰亭殿?
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难道孙丽华和成卓远都并不知西陲长欢还有另外一种用途?
……
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赵兰儿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抽干了似的,头晕眼花得很,忙得扶住了软榻上的小几,这才稳住了没有倒下去。
暖阁中安静地出奇,只剩下赵丰源梆梆梆梆的叩头声。
半晌,赵兰儿才又开口,语气已然平静了下来:“赵丰源,你既是不想说,又或者是不敢说,那么本宫也成全你,便就不再多问了,只是,你到底是受了我赵氏一族恩惠的,所以你但凡是个有良心的,你就要为本宫做一件事儿。”
“娘娘想让微臣做什么?只要微臣能够做得到的,微臣必定肝脑涂地也替娘娘做到。”赵丰源这才停止了叩头,微微抬起头来,因为地上铺着厚厚地地毯,倒也不至于头破血流的,但额头到底也是红了一大片,
乍一看上去,十分的触目惊心。
果然是出事儿了。
赵兰儿瞧着赵丰源的反应,心中暗道,一时间更是焦急不安得很,当下赵兰儿咬着牙道:“自然是你看家本事,赵丰源,你去给本宫配两种药来。”
赵丰源忙道:“请娘娘明示,到底是哪两种药。”
“一是男女欢好之用;二是强行受孕之用,”赵兰儿沉声道,又补上一句,“务必要快,本宫等着用呢。”
赵兰儿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但是瞧着赵丰源的反应,她就知道外头必定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劈地的大事儿,且这一次只怕赵氏一族难保,而自己这个兰妃怕也是岌岌可危了,而如今能够让她保全下来的,就只有皇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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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期: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15
赵兰儿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但是瞧着赵丰源的反应,她就知道外头必定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劈地的大事儿,且这一次只怕赵氏一族难保,而自己这个兰妃怕也是岌岌可危了,而如今能够让她保全下来的,就只有皇嗣了邾。
对,只要她怀上皇嗣,即便赵氏一族再怎么罪大恶极,她都不会受到牵连,非但不会受到牵连,而且她若是成功诞下大皇子的话,自己的位子也是坐稳了的,以后任谁都不会轻易懂得了自己。
所以,她必须要赶在慕容微雪和陈巧云前面诞下皇儿。
对,必须是个皇儿。
如今,她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
赵丰源赶紧道:“娘娘万万不可!娘娘的身子刚刚痊愈,并不适合受孕,且娘娘房中日日放置西陲长欢,由来已久,娘娘的身子已然轻易怀不上皇嗣了,只怕是要将西陲长欢撤去,再仔细调养三五年,娘娘体内的毒素才能散尽,到那个时候娘娘才可做备孕准备呢。”
“三五年?呵呵,”赵兰儿冷哼道,一边戏谑地看着赵丰源,“赵丰源,你觉得本宫真还有三五年的时间用来调养身子吗?即便真有三五年时光,到时候后宫只怕是到处都是小儿学步,到时候本宫即便生下皇儿,又有个什么用?”
赵丰源蓦地噤声,半晌又小声道:“可此番……若是娘娘此时强行有孕,只怕娘娘身子也承受不起,且娘娘腹中的皇子更是禁不起天长日久的西陲长欢的侵袭,是万万等不到瓜熟蒂落的,到时候只怕皇子保不住,就连娘娘也深受其害,还请娘娘三思。”
“呵呵,这时候赵大人倒是担心起本宫的安危来了,倒是一副十分忠心爱主的模样,怎么刚才让你表忠心,你却一声不吭了?真是让本宫伤心得紧,”赵兰儿冷笑道,一边喝道,“让你做,你且去做就是,哪里来的这样多的废话?都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难不成如今本宫这个兰妃娘娘还使唤不动你了不成?!”
赵丰源咬了咬唇,这才小声道:“可是娘娘,私制媚药伤害龙体,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而且……用药强行崔孕更是宫中大忌,微臣不敢。犍”
“所以现在是掉脑袋,还是株连九族,赵丰源由你自己选,既然本宫家里出了要命的大事儿,本宫也不会在意多一户人家给我赵府陪葬,”赵兰儿冷凝一笑,竟是妖媚入骨,勾了勾唇,赵兰儿又缓声道,“本宫听说赵太医家里最近可是添丁进口,当真是大喜啊,本宫还未来得及给赵太医道喜呢。”
赵太医的身子一软,差点坐在了地上,他伸着手抚着软榻一点点爬了起来,伸手拉着赵兰儿的脚,一边哽咽道:“娘娘,您不能这么对我啊!您不能这么对我!娘娘求求您了!”
“瞧瞧你,竟吓成这个样子?难不成本宫就这么怕人?”赵兰儿弯下腰握住赵丰源的下巴,瞧着赵丰源额上青筋暴起,伸手轻轻抚平了赵丰源的紧蹙的眉毛,一边懒懒地挑挑眉,慢条斯理道,“赵丰源,你如今这般怨天尤人是要给谁看?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后宫,自从你踏入这后宫的那一刻,你就应该心知肚明,荣华富贵和身家性命从来都是如影随形,赌赢了,那是你运气好,赌输了,那就是命。这,就是后宫。”
“谢娘娘指点。”赵丰源不再言语,只是深深地朝赵兰儿叩头三下,然后整理了朝服,背着药箱踉踉跄跄退了出去。
赵丰源瞧着夕阳下,不管什么亭台楼榭,还是花草石河都被镀上了一层层温暖的晕黄,八月秋日的后宫,是如此艳丽多姿,只是谁能想到,这样美好的所在,却是步步杀机的深潭,你明知道自己深陷其中,却不能呼救,只能看着自己越陷越深,只道,那冰冷的潭水将自己淹没,然后水面留下一道道淡淡的波纹,再然后什么都不曾留下。
这就是后宫。
在这后宫,无论是你主子奴婢,还是太医太监,你从来都做不到独善其身,因为从迈入后宫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深陷其中,有的人踩着别人的头,一步登了天,也有的人一脚踏了空,扎进了水中,做了别人的垫脚石。
就像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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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阖宫上下,便就数慈瑞宫最是热闹了。
慕容微雪领了旨便就忙不迭更衣去慈瑞宫到太后跟前儿谢恩去了,慕容微雪一进了慈瑞宫,便就瞧着陈巧云笑眼弯弯迎了出来,一边福了福身子给慕容微雪行礼,一边恭贺道:“妹妹恭贺皇贵妃,贺喜皇贵妃。”
“妹妹赶紧起来,如今咱们都是姐妹,哪里用得上这样生分?”慕容微雪一边扶了陈巧云起来,一边也含笑道,“说起来姐姐也要给妹妹道喜呢。”
“多谢姐姐,”陈巧云的脸蓦地一红,很是羞涩,顿了顿又道,“妹妹这原本就是要去初雪殿给姐姐道贺去的,哪里想到到底还是姐姐的脚程快些,倒将妹妹堵在了慈瑞宫里头,真真是让妹妹没得颜面。”
“瞧你这小嘴,真是什么时候都不饶人,偏生却跟抹了蜜似的,”慕容微雪笑道,一
tang边从青玉的手中取过了一个锦盒,递到陈巧云面前,一边打开,对陈巧云道,“这是姐姐一早就给你准备着的,今儿可也送的出手了。”
陈巧云瞧着那锦盒中放着一枚凤型玉簪,瞧着那玉簪十分的古朴简约,但是却十分浑厚大气,一看就知道是百年之上的古物,且又是这样质地的羊脂玉,也稀世是少见,都道是黄金有价玉无价,更何况还是这样的成色。
陈巧云也是在宫中待了许多年的,自然也认得这是好东西,更是喜不自禁,当下却并不敢接,只是忙得躬身推辞,道:“这样好的羊脂玉,云儿还是初次得见,真真是开了眼,只是如此珍贵的羊脂玉,妹妹不敢收呢。”
“什么珍不珍贵的,不过是给你润色妆台罢了,不值得妹妹这样紧张,”慕容微雪笑着,一边伸手取了那玉簪给陈巧云插上,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慕容微雪含笑道,“这玉簪是本宫十二岁那年,父王所送,本宫从来还没戴过呢,如今瞧着倒是极衬你的肤色,真是好看。”
陈巧云一听是慕容苏所赠,便就更加不敢收下了,一边又推辞道:“可是姐姐……”
“你就不去先照照镜子?”瞧着陈巧云又要推辞,慕容微雪忙得摁住了她的手,一边笑道,“只怕你照了镜子,便就舍不得摘下了呢。”
陈巧云这才红着脸,福了福身子道:“即是如此,那妹妹就多谢姐姐了。”
“你倒是越发跟我生分了,走咱们进去说话。”慕容微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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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笑着便就一道携手进了慈瑞宫大殿,彩英正从暖阁出来,瞧着彩英轻手轻脚的模样,便就知道孙丽华正在午睡,慕容微雪和陈巧云也并不敢出声,便就轻手轻脚地又退了出来,彩英也跟着两人到了偏殿,给两人奉了茶。
彩英奉茶上来,双手端了一杯给慕容微雪,又端了一杯给陈巧云,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并不敢先尝,扭着头笑问慕容微雪,道:“奴婢跟着皇贵妃学了这些时日的烹茶,皇贵妃快尝尝,奴婢烹茶的手艺可有进步?”
慕容微雪抿了一口,然后笑着对彩英道:“姑姑的手艺在宫中也是少有的,姑姑当真是进步飞速,本宫也是没想到呢。”
彩英笑道:“皇贵妃又谬赞奴婢了,皇贵妃不知,也只有皇贵妃亲手烹的茶,太后才肯多喝两口,奴婢烹的茶,太后都懒得动,直说奴婢蠢笨学不来皇贵妃的丁点本事呢,奴婢当真羞愧得很。”
慕容微雪微微有些脸热,一边道:“姑姑惯会打趣本宫,本宫可不曾听太后这样说过,只是说到这烹茶,倒是颇需天赋的,说起来姑姑的天赋也是极好的了,只学了这些子时日便就能有如此小成,也是少见,可不像青玉,都跟在本宫身边将近二十年了,就连碧螺春和六安瓜片都分得不大清呢。”
“娘娘!”这下子青玉可不依了,撇了撇嘴跟慕容微雪抗议,“奴婢虽在烹茶上学无所成,但到底在其他方面奴婢也算是小有成就的,就单单说刺绣,奴婢的手艺可就比那起子内务府的绣娘们好,如今娘娘用的帕子十条中可有八条是奴婢所绣呢,偏生娘娘就只记得奴婢的短处,却不记得奴婢的长处,奴婢不服!”
慕容微雪瞧着青玉撇着嘴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瞧你这急三火四的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当着云妃娘娘和彩英姑姑的面也敢这样放肆,也不怕失了体面。”
彩英笑道:“也是娘娘为人宽厚,性儿又好,青玉才敢在娘娘面前敢说敢言。”
陈巧云也感慨道:“正是这个理儿,本宫身边的那起子侍婢宫人一个个都跟木头桩子似的,一天到晚低着个头大气儿都不出,个个都跟没长骨头也没长舌头似的,本宫每每回房倒像是扎进了死人堆儿里似的,瞧着就堵心得很,恨不得都将他们打发了出去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哪里像青玉这般能言善道也能给姐姐解闷?”
慕容微雪点了点青玉的头,一边笑道:“也不知这丫头倒给了妹妹和姑姑什么好,竟然今日,妹妹和姑姑倒一边儿倒的替这丫头说话?”
……
“姑姑,惠嫔娘娘过来给太后请安来了,如今正在殿外候着呢。”几人正说着话,只见彩云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到彩英面前小声道。
彩云不语,只是瞧向慕容微雪,目光中带着询问,若是慕容微雪不言,只怕陶惠颜要一直站着院中等着孙丽华睡醒了,这样的晌午天气,必定也是够受的。
“既是来了,便就请惠嫔进来吧,外面日头大最伤肌肤,”慕容微雪抿了口茶道,一边又转头对陈巧云道,“说起来,咱们也是有些时日不见惠嫔了。”
“可不是吗?这些时日惠嫔可都在西佛堂诵经呢,太后常说念佛诵经最能养人心性,想必经过这些时日,那惠嫔也是今时不同往日。”陈巧云也含笑道,眼中都是讽刺。
彩云忙得躬身退下了,片刻之后,便瞧着彩云打着帘子,让了陶惠颜进来。
只见陶惠颜身着一身月白弹墨藤纹散花棉对襟宫装,因为人
瘦削了不少,所以那宫装显得格外的宽大,倒像是穿错了别人的衣服似的,再一看陶惠颜的一头乌发只简简单单挽了一个单螺,不加修饰,这样的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就连眉眼之间也少了许多妖娆妩媚,又是瘦骨嶙峋得厉害,乍一看倒真像是个侍候佛祖、清心寡欲之人。
陶惠颜进了偏殿,便一直躬着身,等走到了软榻之前,瞧见了慕容微雪的绣鞋,这才忙得双膝跪地,沉声道:“臣妾给皇贵妃请安,从前都是臣妾不知好歹屡屡惹怒了皇贵妃,被太后降罪也是应该,这五个半月来,臣妾在西佛堂尽心侍候佛祖,也已明白自己从前种种都是作孽,都是臣妾一时受人蒙蔽,才如此不检点,如今臣妾承天恩出西佛堂,臣妾感激不尽,日后臣妾必定尽心伺候皇贵妃,还请皇贵妃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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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期: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16
“臣妾给皇贵妃请安,从前都是臣妾不知好歹屡屡惹怒了皇贵妃,被太后降罪也是应该,这五个半月来,臣妾在西佛堂尽心侍候佛祖,也已明白自己从前种种都是作孽,都是臣妾一时受人蒙蔽,才如此不检点,如今臣妾承天恩出西佛堂,臣妾感激不尽,日后臣妾必定尽心伺候皇贵妃,还请皇贵妃恕罪!”
慕容微雪素来就是个不记仇的,当下瞧着陶惠颜这脱簪请罪的模样,已然将陶惠颜过去的种种罪行都抛诸脑后,再加上又听闻了陶不凡的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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