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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重生继皇后-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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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虽是个后宫妇人不知道你们前朝的事,却也知道皇帝起早贪黑的用心良多,怎的这无论是自己个儿忙中出错还是臣下出了纰漏都得将屎盆子扣在他身上?”钮祜禄氏有心保阿里衮却也不敢说得太过于直接,只想着先声夺人再曲线救国,“再者,这阿里衮大人哀家素来是知道的,最是个忠君*国的主儿,那帮子灾民说不定心里头就藏着什么别的心思,甚至就是受了人指示,怎的这上赶着作乱的灾民不处置,倒是本末倒置的咬着皇帝和阿里衮不放了?”
“放肆!”
不管是在*新觉罗家的男人还是普通官民之家的男人眼里,也不管平日里再宠*妾室再给其体面,按照规矩礼制来说那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奴才,唯一能够齐头并进且值得敬重的只有占了正统的嫡妻,钮祜禄氏就是再成了太后那也就是个母凭子贵的妾室,别说允禄眼里那正儿八经的嫂子从来只有那拉太后一人,就只说光凭着钮祜禄氏这货那股子拎不清的性儿,和从先帝爷崩逝至今就没给他们少招惹乱子的蹦跶劲儿,他们宗室就一千个一万个的不待见对方,碍着弘历的面子勉强将钮祜禄氏的话听了个全之后,便只见允禄面上的怒色可谓是强压都压不住,张口便吼了出来——
“祖制有云后宫不得干政,圣母皇太后娘娘倒是抖得好大的威风,竟是连祖制都不顾了?还是说皇上连这点决断都没有了,硬要您老人家来指点江山了?”
“你!”
钮祜禄氏自恃太后之尊,万没有料到对方讲话这样锋芒毕露,直将她气了个倒仰,而还没等她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对方再说出什么,允禄又步步紧逼的冷哼一声——
“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却也是老祖宗用血用汗打下来的基业,岂容宵小之辈随意践踏?皇上看重钮祜禄家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将南巡上下之事交由阿里衮一人独揽我也没有意见,可是眼下里出了这样的乱子一句出了纰漏就想推个干净了?身在其位必谋其职,还有一句话叫做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他既然应承了下来就应当周全上下方不负皇恩,捅出这样大的篓子难道他还想独善其身?”
允禄原本压根就没有必要跟钮祜禄氏说这么多,一句‘后宫不能干政’就能直接将对方给堵死,可是看着对方这幅拎不清的模样儿,和其背后的钮祜禄氏近些年来上蹿下跳的糊涂德行,心头火就一重比一重烧得旺。
“远的不说就说从圣祖爷起,咱们大清以仁为本也以人为本,先帝爷虽然手段果决却也从来是以百姓为先,有因才有果,若不是阿里衮连同这山东上下官员欺上瞒下以至于灾情越发严峻,怎会闹得灾民作乱?竟然还口口声声指着要处置灾民,简直混账!”
“哀家……”
“您贵为皇上生母,贵为圣母皇太后娘娘,不怜悯苍生受难犹可竟然还敢用这样的糊涂心思来撺掇皇上,莫非您忘了先帝爷临终之言?百年之后您就不怕挡不住先帝爷的怒火?”
允禄这也是气得急了,他一向知道自家四哥这个儿子不靠谱,却没有想到会不靠谱到这种程度,任人唯亲就算了,偏听偏信也算了,居然还纵容着底下人闹出这样的事,幸好是那些灾民并无反上之心,不然这人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如此,便只见他喷了钮祜禄氏一脸唾沫星子将对方吓到跌坐在椅子上再不敢多说一字之后,又将炮火对准了侧躺在床榻上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弘历身上——
“皇上,您可知道现在闹成什么样子了?”不等弘历回过神来,允禄便脸色阴沉的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阿里衮那个混账东西,处事不周内里藏奸还穷凶至极,眼见着您受了伤闹出了大乱子就想要抓着灾民顶包,好在山东知府等人还没昏头得彻底,若不然眼下里这些个灾民可就真的成了炮灰了,然而即便如此也有不少灾民惨死城外,他这是想要将民愤激到最大,逼民造反?”
“……什么?”
“退一万步来说,我就当他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迫不得已,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做得这样没遮没拦,你可知道现在外头都传出什么话了?说是朝廷无能,君主昏庸,矛头尽数都指着您这个万民之主!”
允禄原本就跟雍正老爷子关系好,是以,就是再不待见这个脑子里少根筋的侄子,也从未生出过什么旁的想头,即便多多少少总是有点私心也向来是想着好好辅佐对方让江山稳固以全先帝临终之托和多年兄弟之情,可是这几年来对方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失望,这股子失望在如今更是几乎到达顶点,劈头盖脸训了一通之后只觉得遍体无力——
“老五,你把东西拿给皇上看。”
“是。”
弘昼当了老半天的布景板,可谓是在心中佩服极了景娴的神机妙算,一千个一万个没有料到小小的推波助澜能够收到如此大的奇效,敛了敛眉目将怀中的折子递给了弘历……山东本就临界江苏,是个文人士子最聚集的地儿,对于山东灾情自是早有耳闻,南巡这一路的铺张奢靡众人都有眼睛瞧,之前是风平浪静的被压下了风声,可现在一乱则都乱,这些个讨伐之声便尽数传了过来,寥寥几行字直看得弘历手中一抖。
“南巡路上风光好,可怜百姓吃不饱,一日流水三千两,饿死小儿和孤老。”
☆、第二步名声尽毁
幺蛾子易起却难平;更别说本来就性质严重还加上了景娴等人的推波助澜;真真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弘历没有料到这南巡的第一站就闹出了这样了不得的事,先是灾民作乱再是心腹遭难然后又被允禄劈头盖脸的训得一脸难堪;他心中憋着极大的怒火,却偏偏还发作不得,除了将阿里衮唤来依葫芦画瓢的骂了一通狗血淋头又暂时卸了他的差事,他还得强撑着尚未大好的病体一边安抚灾民一边安抚宗室,八辈子的憋屈劲儿都在这一遭受尽了;然而弘历虽然已经觉得足够委屈足够让步,事情却并未按照他想象中那般顺势而为的平静下来……山东本就闹了饥荒,若是当时就递上折子免了赋税又加以赈灾;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可屋漏偏逢连夜雨,皇帝要南巡山东上下官员哪里敢在这个时候来触眉头,先搜刮了一通赋税又威逼了一帮乡绅富豪,只想着怎么将接驾事宜弄得尽善尽美给上头留个好印象,闹得眼下里要赈灾了是到处拿不出钱,灾民要吃饭若不然就作乱,弘历只能硬着头皮将目光转到了江苏等富庶之地,而钱虽然勉勉强强拿出来了,却是仅够吃饭不足安抚,且还再度激起了新的一轮文人士子们的大肆讨伐,将眼下的局势弄得越发的为难。
“皇后娘娘,您这回儿可真真是神机妙算了,当初爷们儿还在跟奴才念叨说这灾情年年都有,顶多也就是让那个阿里衮受一番难,有着祖上的功勋在总归动不到根基,却没料到您来了一招釜底抽薪,不光是让皇上碰了个满鼻子灰,还让十二阿哥在这里头出了回大大的彩,妙,实在是妙!”
“你呀,原先倒是老实忠厚的,怎的现在越发的跟和亲王一般油嘴滑舌起来了?”
景娴在南巡第一站埋下的层层伏笔,当然不只是为了让弘历那厮受受惊,更不是独独为了那么个横竖翻不出天的阿里衮,眼下里她们那拉家跟钮祜禄家的矛盾已经越演越烈,甚至是跟弘历之间也就差着没有撕破脸皮了,如此,她自是得小心谨慎又得步步为营每一分都计较到点上,毕竟这权势之争事关重大,皆是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自己就是再经营了这么些年也抵不过人家是先帝爷立下的来的正统,如此之下,自是要先砍了对方的臂膀再打乱他们的计划然后让他们失去民心所向,接下来便趁着这个关键的当口儿给自己阵营好好造一番势,先是让那拉太后带头减免出行女眷的分例且捐出力所能及的财务,再让已经入朝处事的永璂深入灾民之中亲力亲为的上下安抚,既全了皇家颜面又给自己拉足了人心,两两对比之下,自是高下分明。
“说起来,这甭管眼下里的情形再好也终究是一步险棋,我一介后宫妇人想归想,能够得以实施总是多亏了和亲王的帮衬,只怕是累得你也跟着担惊受怕了。”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娘娘您说这般话可就是太过于见外了。”
吴扎库氏向来是个明白人,同时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若不然她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将和亲王上上下下皆是收拾得服服帖帖之余,还将弘昼收服得甘之如饴?嫁入皇家,再是泼天的富贵都已是习以为常,为人父母者总是朝下一代看,万事只想求个妥当只求个安稳,而若说最开始他们是因着利益所致被绑上了那拉家的大船,眼下里便多多少少是有些心悦诚服了——
“这么多年下来,这后宫里头的幺蛾子奴才不说一清二楚也总是大致上心中有数,说句不敬的,慈宁宫那位是个顶糊涂的,若是为着顺了她的气隐忍不动,眼下里或许能得一席安生之地,可往远了说却怕是难逃一个狡兔死走狗烹,毕竟旁的不说,就说四嫂子您为了皇上无后顾之忧在后宫勤勤恳恳几十年,宗室里头外命妇里头哪个不称您一句贤德,却是闹得个这样不尴不尬的光景,再说近几年来主子爷对奴才府上又是拉拢又是打压的态度,这安安分分的又能得什么好?倒不如豁出去拼上一回,拼输了那是提前受难,拼赢了却是子孙安稳,奴才怎的会连这个都不晓得分?”
“你们的心意我自是明白的,若不是有和亲王上下周旋,庄亲王的态度哪里会转得那样快?又哪里会对小十二越发的上心上眼?”
正如同先前所说,允禄等人虽然不是什么心无旁念的死忠保皇党,甚至对弘历这些年来的行举颇有微词,可是先帝爷的余威在又顾念着兄弟情分,宗室里头多多少少还是偏向弘历一些的,而要将局势掰过来等着东风一到就万事具备,这博取宗室等人的好感自是尤为重要的一步,而拉拢宗室的事儿那拉太后虽也做得却总是不那么利益共通,是以景娴这话也着实不算客套,想着近日来宗室老王爷们那颇为微妙的态度,景娴唇边终于带上了点笑意——
“第一步是失民心,第二步是名声尽毁,第三步则是……皇上心里头不痛快必是要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的,只是他怕是料不到现如今是一步错步步错,早已覆水难收了。”
“王爷也是这么个意思,一切也正如您所料的这般,眼下里皇上虽是暂时还未抽得出功夫想其他的,可是慈宁宫那位却已经是稳不住了。”吴扎库氏一点就透,“是不是还如同咱们先前所计划的那样,将那人给推出去?”
吴扎库氏的话虽是说得没头没尾,可是景娴却是了然得很,上一世她之所以被废,其中固然有多年不得宠又性子太过要强的缘由,但其中却是少不了那个江南名妓作为导火索,这些年在宫里虽然也曾多次咀嚼此事,可是又要忙前朝又要忙后宫且还怕出现太多意外凡事只敢按稳妥的来,直到眼下里已经出了宫再度踏上了这条南巡之路,方才得了功夫好生的回忆起当初的细节,若是不出预料,那个江南名妓十有八/九便是钮祜禄氏和魏碧涵二人联手找来的,而弘历那厮会那样坚持那样排除众议说不定也是早就知道了内情,只为了以此来打击自己彻底绝了眼中钉肉中刺,如此之下,景娴不由得剑走偏锋了起来。
你不是要寻由头发作吗?好,我不光是配合还上赶着给你将由头找齐;你们不是看中了江南名妓的好拿捏自以为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么?很好,我偏偏就要给你找个不好拿捏的毁了你全盘棋子;你们不是拼得破釜沉舟,即便闹得自己名声不好听也要拿着此事做伐子激起她的左性吗?好得很,那咱们就来看看人找齐了名声毁完了左性激起了之后,事情会不会像你们所想的那样顺利!
“听王爷说那个女子可算是个妙人,不光是生就一副那位最喜的弱柳扶风的模样儿,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最绝的,还是自命清高的性子,据说以前是个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后来受了文字狱的波及才全家落了难入了贱籍,可饶是如此她却也着实算个能屈能伸的,除却死守着清白不从之外,那模样儿那身段儿那才艺可谓是将南边那些个达官贵人迷得不行,见一面都至少要千两银子呢!”
“哦?”
景娴挑人的要求不算高也不算低,一来照着高子吟和魏碧涵那样的路子走,二来要懂得欲擒故纵的把戏,别一见着泼天的富贵就迷了心智乱了分寸,三来则是最好祖上跟弘历这厮有点子仇怨,关键时候能起到绝佳的作用,这般几几相加之下,她原以为这人并不算好找,可没料到不过两月的功夫就来了这么个样样匹配的,直让她不知道是感叹弘昼等人太有能耐,还是感叹老天爷的眷顾——
“听你这么说倒果真是个极为合适的,和亲王向来是个做事妥帖的,原本我也不必多言,只是这事不做则已既然做了就得将首尾弄干净,可别到时候查出这女子身家背景有什么问题,转头顺藤摸瓜的牵出什么不该牵扯的人。”
“这一点您便放足了心罢。”吴扎库氏自是也一早就想到了这一层,“那女子也是个聪明的,虽说跟皇家有些扯不清道不明的龃龉,可是却只宣称着是落难官家女子,这一层一星半点都没曾透出来,这一回之所以让王爷堪知内情,那也是因着她其余方面皆是匹配让底下人留了个心眼查了许久,眼下里您既是已然点了头,那自是会有人将那些痕迹给抹得一干二净,决计不会让人查出分毫干系。”
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不等景娴接过话头又抛下一句。
“对了,不详细说起来奴才还险些忘了,那个女子还有一点特别之处,不光祖籍是山东还偏偏姓夏,若是您有心,怕是还能跟先前那桩子破事给扯上点关系,端看您怎么合计了。”
“哦?”景娴的眼中飞快的划过了一抹精光,“正愁没法将他们的后路给断个仔细便瞌睡送来了枕头,既然如此,那也甭太着急了,让那丫头该干什么便先干什么去吧。”
“……您的意思是?”
“这一回儿皇上算是恼了阿里衮,不管是心里真的恼了还是做给宗室看,面上都很是有些远着钮祜禄家的人,这样一来,慈宁宫那位可不就急了么?我听说近几天那位上蹿下跳的忙活得不行,还有阿里衮夫人也频频出入她的寝宫,那个星月年纪也大了原本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打算的,眼下里却是忙前忙后的在皇上寝宫里伺候,听着吴书来传来的信儿,怕是这后宫里头又要多一个姓钮祜禄的了。”
“哦?竟是这样迫不及待?那慈宁宫那位怎的还在暗地里找女子?听王爷说,这几天可谓是将山东上下官员内眷都看了个遍了,难道她还有什么旁的计较?”
“星月好歹是钮祜禄家嫡出的千金小姐,人虽是生的娇柔可规矩总是不落的,知子莫若母,那位何尝不晓得自家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再加上眼下里钮祜禄氏又处在风口浪尖上,做得太过了保不齐就会惹来宗室的恶感,倒不如寻几个身家背景不出挑的,一来可以稳住皇上,二来以后若是想要得宠便只能依附钮祜禄家,用得上便是好棋用不好也能当做废子来给咱们添添麻烦不是?”
景娴可谓是将钮祜禄氏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笑得很是有些嘲讽——
“只是她到底是太急了,自认为算盘珠子拨得好却也极为容易给自己招惹麻烦,让你家王爷给山东知府通点气寻两个模样儿出挑心思活络的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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