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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妃-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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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驻守南寻!还请皇上能够体谅微臣为朝廷为皇上着想的这片赤诚之心!”

一番话,条理分明、字字在理,即便是玉乾帝亦是在这一时半会中找不出反驳的话,只是那原本微张的五指,却在听完楚飞扬的分析后,慢慢的握成了拳!

而此时,文武百官也纷纷低声议论了起来,均是对楚王此番举动认同的点了点头!

“情况既然这般的紧急,那当初楚王在上奏收南寻为附属国一事时,为何不把虎威将军的事情写在奏折中?如今北齐依旧是虎视眈眈,而东羽的国力也越发的强盛,楚王让身经百战的虎威将军常驻南寻,岂不是大材小用,损失了我西楚的一员大将?”而这时,辰王却是冰冷的开口,毫无温度的目光凛冽的射向楚飞扬,似是想用眼中的冰风刺探出楚飞扬心中的诡计!

楚飞扬微微侧身,含笑的黑眸直射江沐辰冰冷的眼眸,薄唇则是轻轻翻动,说出自己的理由“辰王又岂知本王没有考虑过此事?可是,这调兵遣将又岂是辰王动嘴说说这般简单?您可知,调遣一万人马,这沿途之中需要耗费多少粮食?这会给沿途的老百姓增加多少的负担?更何况,南寻国还有一个摄政王坐镇,区区一万人马只怕还威慑不了善于用兵的他!那么,皇上至少要往南寻调遣五万的人马,这无疑便是增加了国库的负担!况且,南寻位于西楚最南边,而我们的兵力因为去年与北齐一战,还聚集在北方一带,这一南一北即便是跑步前进,只怕最少也要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内若是发生了其他的变故,这个责任由谁承担?当然,辰王并未有太多的作战经验,自然不能明白时间对于军情是多么的重要,这也是能够理解的!”

一段话,不但又挡回了江沐辰刁钻的问话,又是奚落了辰王一番,让江沐辰面色一沉,更加让人不敢直视!

“辰王没有与那南奕君打过交道,只怕不会明白此人的厉害之处!此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若是放在咱们西楚,也定是有用之才!若王爷认为南寻因为签下了诏书便高枕无忧,那便是大错特错了!南奕君之所以这般做,只是为了南寻的百姓着想,但却不能因此让我们否定他本身的能力!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本王不认为留下吕鑫是大材小用,反倒认为这可以更加锻炼虎威将军的心智!”而楚飞扬却丝毫不畏惧辰王此时难看的脸色,依旧继续着方才的话题,直到全部说完,这才重新转过身以正面面对玉乾帝,以认错的口气开口“皇上,微臣未能事先把此事上报朝廷,还请皇上责罚!只是,当时皇上的朱批中亦是说明南寻一事由微臣全权负责,微臣便认为可以把虎威将军留在南寻!却不想微臣揣摩错了圣意,还请皇上责罚!”

说着,楚飞扬便掀起身前的衣摆打算下跪!

“楚爱卿何必如此!”楚飞扬的膝盖还未弯曲,大殿上便响起玉乾帝清朗之声“楚王所想一切均是以朝廷以百姓为出发点,朕怎会为此而责罚于你,快起来吧!”

“微臣多谢皇上!”而楚飞扬却也没有真正下跪之意,他方才已是把利弊尽数分析清楚,若此时玉乾帝还眼睁睁的看着他下跪认错,只怕在百官的心中,玉乾帝便成了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昏君,届时官心尽失,玉乾帝这个皇帝也就不用做了!

“只是,幽州谢家一事又该如何解释?”此次,玉乾帝脸上并未浮现焦虑怒意,心底的盘算一重高过一重,对于楚飞扬奏折中提到的这几件事情,有太多的疑点和漏洞,他倒要看看楚飞扬如何一件件自圆其说而不自相矛盾!

闻言,楚飞扬敛去脸上的浅笑,神色肃穆道“回皇上的话,谢家一案微臣已经审理明白!谢家族长谢英萍与谢府的几位管事被处于斩首,谢家所有成年男女均是被判处充军,而尚未成年的孩童,则被施以流放!而其中经过与事情的原委,臣已尽数详细的写在奏折中!”

“这么说来,谢家一案就只是谢家一介商贾所为?幽州的官员就没有一丁点的错处?朕倒是有些好奇,谢家只是商贾,何来这么大的本领,竟能够独占幽州所有的玉矿!这简直就是在侵吞西楚的钱财,这样可恶之人,楚王居然心慈手软的只斩杀了谢家族长与几名管事,实在是让朕太失望了!朕若是没有记错,楚培续弦的夫人则是谢家之人,据说她此时还在楚王府中,不知楚王打算如何处置她?”紧接着,玉乾帝开始提出第二个让他为难的事情!

这些日子一来,幽州玉矿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西楚上下无人不知玉矿即将拍卖一事,也因此知道这幽州谢家乃是曾经幽州最大的玉器商,却不想,谢家之所以能够成为最大的玉器商,皆是因为谢家掌握了幽州所有的玉矿!

百官的目光顿时尽数看向立于大殿中的楚飞扬,只见那道紫色的背影挺拔颀长,坚毅之气即便只是一个背影,却已是深深的刻在人的脑中挥之不去!

“回禀皇上,微臣也是深觉此事棘手,便把楚培带回了京城交由皇上亲自审理!毕竟,一来楚培这么多年管理幽州皆没有出现大的疏漏与纰漏,微臣前去幽州也看到那边的百姓丰衣足食十分的安泰!二来,楚培始终是微臣的亲身父亲,在这件事情上,臣自然是要避嫌!至于谢家一案,臣在奏折中已是叙述的十分清楚,且供词上也已有谢英萍等人的画押签字,是臣与韩侍郎一同审案,亲自看他们画押的!”楚飞扬半敛着眼眸,淡淡的说出谢家的事情!

“韩侍郎,楚王所言可都是真的?”见楚飞扬提到韩少勉,玉乾帝目光凌厉的转向韩少勉,严肃的问着!

“回皇上,楚王所言属实!却是是微臣与楚王一同审理谢家一案,那谢英萍也的确是点头认罪的!请皇上稍等几日,待臣整理出所有的供词让皇上过目!”见玉乾帝点名自己,韩少勉则是大步跨出列,朗声回答着玉乾帝的问题,声音清朗、态度严肃,且让人听不出他的政见是偏向于谁!

见韩少勉如此说,玉乾帝的目光则又看向保持沉默的端王,见他满面平静的立于队列中,便点了点头,思索片刻,重新开口“既然如此,那此时便由你与寒相负责,你们二人均是此届科举考试的文武状元,朕欣赏你们的学识能力,也相信你们会办好此事,莫要让朕失望!”

“微臣遵旨!”寒澈与韩少勉同时弯腰回道!

“刑部尚书!”而玉乾帝的目光则已是转向另一个目标,紧盯着曲长卿!

“微臣在!”曲长卿沉稳的站了出来,冷静的等着玉乾帝开口!

而看着曲长卿出列,玉乾帝却没有立即开口,手指不自觉的又轻敲着桌面,珠帘后那锐利的双目则是来回的在楚飞扬与曲长卿身上打量了几圈,最后才收回视线,缓缓开口“边疆大吏楚培管辖幽州期间,任由其亲属谢家私自采掘玉矿,即刻起撤去边疆大吏,收入刑部大牢,择日审判!至于其亲眷,朕顾念老楚王一身为西楚所立汗马功劳,则格外开恩,准许其呆在楚王府中,但不可随意楚出府,以备传召!”

曲长卿静心听着玉乾帝的口谕,半垂的眸子平静如水却又隐藏着其他的心思,只听见他郎朗开口“微臣遵旨!”

“曲爱卿与楚王一家乃是姻亲,朕本不应把此事交由你做,可你如今是刑部尚书,且这些日子以来的办案态度亦是公正严明,不徇私不枉法,希望在楚培一事上,曲爱卿同样不会让朕失望!”而玉乾帝却又是加了这么一句话,似是在提醒曲长卿不可因为楚培是楚飞扬父亲的身份而另眼相待,却又是在告诉满朝文武百官,楚家根基之深,已是涉及到每一个衙门!

楚飞扬又岂会看不出玉乾帝的心思?皇恩浩荡之下隐藏的则是无法估量的杀意!

“微臣遵旨!”而曲长卿的回答永远是千篇一律的‘微臣遵旨’!这让玉乾帝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再针对曲长卿说其他的话!

“户部尚书!”再次的开口,这次点名的却是曲炎!

“微臣在!”看了半天,曲炎没想到玉乾帝会突然点名自己,有些忐忑的从队列中站出来,扫了眼最前列的辰王,随即低头等着玉乾帝的吩咐!

“幽州玉矿既然是公开拍卖,那么户部可有收到拍卖玉矿采掘权的税银?”淡声问着曲炎,玉乾帝的目光则是放在楚飞扬的脸上,但对方依旧是一脸的淡然,始终让人窥视不到半点内心的想法!

曲炎则是没有想到玉乾帝会问自己这件事情,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思索再三,这才小心的回答“回皇上,尚未有幽州的银子运到户部!”

“是吗?”极淡的声音,却是泛着无边的冷意,玉乾帝收回搭在龙案上的双手,改而端坐龙椅,双目神色一凛,冷声质问道“你身为户部尚书,岂会连这样的事情也要朕亲自询问?”

曲炎心中一阵委屈,岂会料到皇上在楚王那边吃了软钉子,竟把气撒在自己的身上,而自己又是辰王的人,只怕这回皇上不会饶过他了!

低着的脸上一片憋屈,曲炎只能‘扑通’一声跪下,大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幽州玉矿众多,想必幽州官衙一时半会还未整理完毕,只要他们呈报上来,臣一定立即进宫禀报皇上!”

说着,曲炎上身紧紧的趴在地上,不敢再去触怒龙颜!

“皇上,微臣倒是认为此事怪不得户部尚书!”而辰王却是破天荒的开口替曲炎说情!

见素来冰冷无情的辰王竟为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说情,玉乾帝饶有兴味的看向他,冷笑道“他身在其位,却是不谋其事,就连最基本的事情也不知晓,难道朕不惩罚他,还要褒奖他吗?”

一番话,看似是在责备曲炎,却是在借着曲炎指责江沐辰的不臣之心!

江沐辰自是明白玉乾帝借题发挥的用意,只见他面色冰冷一片,冷肃的扫了曲炎一眼,转而直视玉乾帝,缓缓开口“皇上忘了,此事本就是交由楚王,应该询问的也是楚王!户部尚书始终呆在京城,又岂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知晓幽州的财务状况?”

一句话,又把所有的矛头绕到了楚飞扬的头上,不等玉乾帝开口质问,楚飞扬便义正言辞道“辰王所言差异!本王只是全权负责南寻一事!而幽州一事只是协助韩侍郎!而韩侍郎亦只是打理幽州的治安,这户部的事情自然还是在曲尚书的管辖范围!”

几句话,又是把责任丢在了曲炎的身上,又是极其高明为自己与韩少勉撇清了关系!

却让玉乾帝一阵头疼,这楚飞扬果真是老奸巨猾的人物,明知自己已有拉拢韩少勉的趋向,便搅浑一池清水把韩少勉拖了下水!自己若是在此时责怪他,那连带着韩少勉也会受罚,届时端王的立场只怕也会产生动摇!

好好好,不愧是楚飞扬,当真是让人燃烧起与之相斗的斗志!

江沐辰亦是冷目射向楚飞扬,眼底不悦的神色已是隐隐然有浮现的趋势!

“罢了,你起来吧!若是再有下次,你这户部尚书也不用做了!”心头恼怒的摆摆手,玉乾帝给余公公一个眼神,随即站起身返回后宫!

“退朝!”一声高呼声顿时响起,百官恭送玉乾帝离开大殿!

“夏吉如今如何?”心头一团怒火,玉乾帝的步子极其快速的走向上书房!

“回皇上,夏副统领身子已经好了,如今他已是代替前去普国庵的乌统领在宫中巡查!”余公公心知玉乾帝今日在大殿上吃尽楚王的钉子,心中定是颇多不甘,便只能小心的回答着他的问话,免得落得那户部尚书一样的下场,届时可没有第二个辰王为他说项!

“是吗?他倒是舒服,睡了几个月,一回到京城又突然好了!”猛地停住脚步,玉乾帝双目半眯,看着眼底的阳光晕染出七彩的光芒,玉乾帝话中有话的冷笑道!

“皇上,您的意思是?”不敢胡乱的猜疑,且此事涉及前朝一事,余公公自然更不敢胡乱发表意见!

“一会你亲自去荣善堂,请聂怀远前去容府,为陈老太君看病!朕倒要看看这病到底是好的了,还是好不了了!”语毕,便见玉乾帝重新抬步,朝着上书房而去!

而余公公却是满面的不解,看着玉乾帝的身影满是疑惑,这皇上莫非是被楚王气糊涂了,怎么前一句与后一句竟这般不搭调?

眉头狠得皱了一下,余公公赶紧提起衣摆朝着玉乾帝追去……

☆二百四十三 继续万更!

荣善堂!

“下一位!”一道清朗的声音在略显吵杂的大堂内响起,一位病患手拿一张药方站起身,对书桌后的聂怀远感恩戴德一番后,便见后面排队的下一位病患走了过来,对聂怀远笑了笑,随即坐了下来!

“余公公,荣善堂到了!”一辆宫中的马车此时则是停靠在荣善堂的门外,马车外的小太监抬头看了眼前方匾额上‘荣善堂’三字,确定没有走错地方,这才开口!

“嗯!”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便见那马车内的人掀开车帘,余公公一身太监总管的衣着走了出来!

排队的病患均是对这位出自皇宫的公公好奇不已,只是更加让他们好奇的是,宫里明明有御医,怎么这公公竟又跑来了荣善堂?

只见余公公一扫眼前的一切,只觉如今荣善堂比之去年瘟疫时还要兴旺,眼底不由得划过一丝赞许!看来这聂怀远的确有真本领,否则也不会有这般多的病患上门求医,也难怪楚王这般看中此人,即便是去南寻也要带着他!

“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吧!”看出这些百姓眼中的诧异,余公公则是面不改色的对身后的小太监吩咐道,自己则是抬脚走进荣善堂!

只见一股浓郁的药香顿时扑面而来,而聂怀远则是坐镇荣善堂大堂内,为排队的百姓把脉看病!

“聂大夫,咱们许久不见了!”并未惊动聂怀远,余公公轻声走到他的身边,待聂怀远看完手上的这位病患,这才开口打招呼!

听到这不阴不阳的声音,聂怀远心头微微一怔,随即拿过一旁的干净帕子擦了擦手,这才浅笑着抬起头来“原来是余公公,许久不见!”

见聂怀远态度尚且可以,余公公则是笑了笑,再次开口“是啊,咱们许久不见了!聂大夫这荣善堂当真是生意兴隆!可见聂大夫的医术定是又精进了不少!”

“哪里哪里!余公公这边请!”让药童前去请其他的大夫代替自己,聂怀远站起身领着余公公往后院走去……

“且慢!”殊不知,余公公却并未迈动步伐,更是叫住了聂怀远!

“怎么了?难道余公公前来荣善堂,不是因为身子不适?”聂怀远转身,眼中含着浓浓的不解,有些无奈又有些好奇!

余公公心头顿时闪过一丝不悦,不知这聂怀远是不是真傻,若是他身子不适,去太医院便可,何必舍近求远的前来这荣善堂,只是碍于此地还有这么多的百姓,余公公只能忍下心头的不悦,浅笑着走进聂怀远,低声道“聂大夫误会了!这病的并非是我,而是另有其人!还请聂大夫随我走一趟!”

“可是,在下这医馆也是离不开人,公公何不请太医院……”聂怀远看眼排队的长龙,有些为难的开口!这么多的病患自然更为重要!

见聂怀远似有推脱之意,余公公立即上前一步,面色肃穆道“聂大夫,这可是圣旨!”

闻言,聂怀远不禁皱起了眉头,沉思半晌后,这才招手叫过一个小药童,交代了接下来的事情,便对余公公拱手道“既然是圣谕,草民自然是遵循!只是不知是哪一位贵人病了,不知宫中太医可有诊断过?”

见聂怀远已是点头同意,余公公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想起太医的诊断,却又是沉下了脸色,对聂怀远做了个请的姿势“还请聂大夫先行上车,我自会详细的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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