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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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浮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秦慕和雨声二人，笑着答道“还是有些不同的。”

　　　　淑妃低头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道“是有些不同，雨声和付余的眼神没那么吓人。”

　　　　季浮生淡笑不语。

　　　　听到她们在讨论那边的人，晏归予好奇的朝那边望去过，这一望，眼睛蹭地一下亮了起来，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看着秦慕手中逐渐成型的木剑，眼睛里面像是在放光一样。

　　　　秦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家伙，对方因为刚刚哭过，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红的，盯着自己手中木剑的眼睛却亮晶晶的，就低下头继续自己的事情。

　　　　见对方不搭理自己，晏归予也没在意，只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他——手上的剑，眼里满满的崇拜之色，不哭也不闹。

　　　　等到剑成型的时候，晏归予眼里的光芒更甚了。

　　　　秦慕犹豫了一会，还是迟疑地将剑举到晏归予的面前来“你想要吗？”

　　　　听他这样说，晏归予的眉眼都弯了起来，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又沮丧的低下头来“可是，娘娘说过不能乱要别人的东西。”

　　　　“那不给你，只是借你玩一会。”

　　　　晏归予这才一脸兴奋地接过剑来，小心翼翼的摸了两下，却不忘说了一声“谢谢大哥哥。”

　　　　随即就在一边胡乱比划了起来。

　　　　秦慕闲来无事，见对方虽然没什么章法，却有几分力度，便跟晏归予闲聊着“你学过武？”

　　　　“嗯，我的雨声师傅，可厉害了，总有一天，我也会像她那样厉害。”

　　　　“她不会剑法，你想不想学剑？我可以教你。”

　　　　晏归予心动了一下，但还是坚定道“不了，师傅有什么本事，我就学什么，师傅没有的，我就不学了，我此生只会有这一个师傅。”

　　　　秦慕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目光满是赞赏之色“不是让你认我做师傅，只是指导你一下罢了。”

　　　　听他这样说，晏归予犹豫了“那，等我问问师傅可不可以。若她同意，我可以跟你学一下。”

　　　　“嗯。”

　　　　说着，晏归予听完马上小跑到季雨声身边，眨着萌萌的大眼睛，小心翼翼道“雨声师傅，我能跟那边的大哥哥学一下剑吗？我不是要认他做师傅，只是想学一下子剑。”说着两只手抓着木剑，那副小身躯不自在的扭动起来，像是生怕对方会生气一般。

　　　　“想学便去吧。”只要别来缠着我，怎样都行。

　　　　“谢谢师傅，师傅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傅了。”晏归予说完，就高兴地抓着木剑跑过去了。

　　　　等司马煜早朝之后像往常一样来到梨苑时，便看到这个场景，季雨声一个人无聊的坐在一边发着呆；晏归予缠着秦慕正有模有样的学着招式，一脸兴奋；淑妃和季浮生一边说笑一边看着晏归予和秦慕的方向。

　　　　不禁替自己的好友默哀了起来，自己一个人在那边黯然神伤，这边却在欢声笑语，貌似连好不容易过继来的养子都快要被人家给拐跑了。

　　　　想了一想，司马煜笑着走了进去“各位好兴致啊。”

　　　　季雨声，秦慕和晏归予看了他一眼，又学剑的学剑，发呆的发呆去了，只有季浮生和淑妃看着他。

　　　　“右相大人莫非又是忙里偷闲，散步到梨苑来了？”淑妃照惯例嘲讽了他一下。

　　　　司马煜也不恼，淡笑道“可不是吗？本官就知道这里热闹，所以在被某人的失魂落魄影响了一个早上之后，就想着来这里凑凑热闹，缓解一下。”

　　　　听他说完，季浮生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敛了起来。

　　　　倒是淑妃继续说道“怎么了？右相大人的威名那么响亮，居然还有人敢给你使脸色不成？”

　　　　听淑妃说完，司马煜惆怅了一下，打开了折扇摇了一摇“本官是有些威名，但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害怕本官的，总有人是像你们一样，没怎么把本官放在眼里，当然还有一些人，本官惹都惹不起啊！”

　　　　“原来右相大人还有怕的人。”

　　　　“那是自然，本官不光有怕的人，还有喜欢的人呢。”

　　　　淑妃听完嗤笑了一声“那不知是哪家的女子那么不幸，入了右相大人的眼呢。”

　　　　说完见对方没回答她，又马上一脸好奇之色的问道“右相大人说说呗，到底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第42章（）　
面对淑妃的追问，司马煜笑着答道“怕是不能告诉娘娘，若娘娘知道了，以娘娘的性子，那肯定瞒不住了。”

　　　　“为何要瞒？莫非，你喜欢人家姑娘，还没告诉别人？”

　　　　“是还没告诉。”一向没脸没皮的司马煜，此刻竟有些害羞起来，余光一直向一个方向瞥去，可是那边坐着的女子，目光却全然不在他的身上。

　　　　见他这个样子，淑妃有些震惊“右相大人，你莫非，是在脸红吗？听本宫一句劝，这喜欢呀就要去说，你不说，怎么知道对方喜不喜欢你呢？”

　　　　“还不行，我还不知道她，对我是什么看法呢。”

　　　　顿时淑妃看他的表情都带着些鄙夷来“想不到右相大人也有这种畏畏缩缩的时候。”

　　　　季浮生也看了看司马煜，脸上带着深究之色，却什么都没有说。

　　　　司马煜笑了一笑，无视了两人的视线，神色又恢复如常道“其实本官这次来还有其他的事情，便不多打扰各位了。”说着对着那边的晏归予喊道“小皇子。”

　　　　晏归予闻声停下了动作，疑惑的看了看他。

　　　　“你去安国寺这几日，学业可是落下了不少，是不是该跟我回去补起来了呢？”

　　　　听他说完，晏归予那张小脸马上皱成了个苦瓜一般“司马叔叔，能不能缓缓？”

　　　　司马煜挑了挑眉“你说呢？”

　　　　见他如此，晏归予低头不舍得看了手中的木剑一眼，还是递还给了一旁的秦慕“大哥哥，待我有空再来跟你学。”

　　　　说完就跟着司马煜离去了。

　　　　刚刚出了梨苑没一会，司马煜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看着晏归予阴恻恻的问道“来，我的小皇子，跟叔叔说一声为什么那位秦公子是哥哥，而我还是叔叔啊？”

　　　　“因为……”

　　　　晏归予还没说完就被司马煜打断了“别告诉我又是因为我和你父皇是好友的缘故。”

　　　　晏归予那张脸立马变得委屈巴巴起来“可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看着对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司马煜却没有一点同情之色“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那这件事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你问吧。”晏归予小嘴瘪了一瘪。

　　　　司马煜没有立即问，而且斟酌了好一会的用词才道“你的雨声师傅冷冰冰的，那么不好接近，你是怎么让她答应收你为徒的？”

　　　　“用你教的方法啊。”

　　　　“什么方法？说来听听。”

　　　　听他问完，晏归予一脸疑惑“不是叔叔你教我的，烈女怕缠郎，所以我就一直缠着雨声师傅，缠着缠着，她就同意了。怎么？叔叔教的方法叔叔自己竟不会用吗？”

　　　　“你刚刚说，我教的你什么？”司马煜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幻听了。

　　　　“烈女怕缠郎啊？”

　　　　司马煜额角跳了一跳“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

　　　　晏归予思索了一下答道“是有一次授课的时候啊，你让我练字而自己却在看书，后来你去如厕的时候，我好奇就去看了下你的书，上面有一段就写道：李家公子恋张家小姐未果，患了相思，每日愁苦不堪，其母见其日间消瘦，不忍，出谋划策道‘儿呐，俗话说的好，烈女怕缠郎，你若真喜欢人家，便日日缠了去，还怕她不从？’，李家公子听罢……”晏归予一边说着，还一边惟妙惟肖的表演了起来。

　　　　司马煜在一旁看的脸都黑了，忙打断了他的回忆“你趁我不在偷偷看我的书？”

　　　　“不是你说的，书中皆是学问，我便多学了一些，有什么不对吗？”晏归予理直气壮地回道。

　　　　“可是那书……”

　　　　“那书有什么问题吗？”晏归予歪着脑袋，一脸纯真的问道。

　　　　看着他这个表情，司马煜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脸色更黑了。

　　　　见他这个样子，晏归予有些胆怯了，梗着脖子说道“说好的，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就不追究我的。”

　　　　司马煜看着他，冷冷的笑道“不追究的是刚才的事情，而现在的是新的事情，放心，今天的学业，我一定会好好教导你的。”教导两个字，司马煜咬的很重，却在扭头的一瞬间，脸色又变得明媚了些，心里想着，烈女怕缠郎，妙啊！自己以前看了那么多小话本，怎么就没想到呢？想着想着，嘴角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晏归予却在一边气鼓鼓的，司马煜，大坏蛋，说话不算数，才不告诉你，光缠着没用呢，哼，甜食才能打动师傅的事情，才不要告诉你。

　　　　另一面，待淑妃离开后，季浮生状似无意间问道“雨声啊，你觉得司马煜，这个人怎么样啊？”

　　　　季雨声认真的思索了半晌，皱眉吐出两个字“很烦！”那个人，没事总是来打扰姐姐，还动不动就盯着自己看，真的，很烦！

　　　　季浮生看着雨声笑了一笑便不再说话。

　　　　司马大人，节哀！

　　　　…………

　　　　等到第二日，司马煜特地寻了一个淑妃不在的时间来，说是想跟季浮生单独聊一聊。季浮生支开了雨声和秦慕，两人就坐在院中石椅上，一人端着一杯茶，只不过司马煜的是普通的清茶，季浮生的是特制的药茶。

　　　　一开始，二人之间都没有言语，只默默地品着茶，最后还是季浮生率先打破了沉默“我想司马大人找我不仅是为了喝茶吧？说吧，有什么事情？”

　　　　司马煜听她问完放下了茶盏，答道“本官打算去做一件事情，思来想去，觉得做之前，还是跟姑娘说一下为好。”

　　　　“是吗？那不知这件事情是跟陛下有关，还是跟雨声有关？”

　　　　司马煜笑了一下“季姑娘果真是聪慧过人，看来本官这点小心思，姑娘从一开始就发现了。”

　　　　“那看来就是跟雨声有关了。”季浮生说着，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端起茶又轻抿了一口。

　　　　待对方放下茶盏，司马煜才说道“实不相瞒，我心悦于雨声姑娘，打算追求于她，还望姑娘应允。”

　　　　听他说完，季浮生眯了眯“司马大人跟我说这些，莫非是想让我帮你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说司马大人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确实雨声什么事情都听我的，若我说了，她一定会同意与你一起。”

　　　　司马煜摇了摇头“并非如此，这种事情自然要靠自己才行，本官只是觉得既然季姑娘为雨声姑娘的长姐，还是支会姑娘一声为好，希望季姑娘不要阻拦。”

第43章（）　
“司马大人说笑了，若大人真的能得雨声的芳心，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阻碍呢？毕竟我也希望将来我不在的时候，能有人陪着她，爱着她，以前她接触只有我，现在我也希望她能接触更多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但是我也希望她将来所嫁之人，是她真心爱慕之人，而不是有人强迫于她，所以能不能打动雨声，全凭大人的本事，若你使用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我也不会袖手旁观，这一点还望大人谅解。”说着，看着司马煜，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在下谨遵姑娘教诲。”司马煜恭敬道。

　　　　司马煜离开后不久，梨苑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是永宁宫的宫女，宁太妃旧疾犯了，可是江太医不在，听说姑娘医术高超，妙手回春，特来请姑娘去为我家太妃娘娘诊治。”小宫女一来就对着季浮生跪了下来，满脸焦急道。

　　　　季浮生皱了皱眉头“宫里那么多太医，又不是只有江太医一个，为何独独来找我？”

　　　　“实不相瞒，我们家太妃娘娘她厌恶男子，而太医院的太医却都是男子，就算去了太妃娘娘也不让治，江太医是个例外，而姑娘你是女子，太妃娘娘一定不会排斥的。”

　　　　季浮生听完脸色没怎么变，还是淡淡说道“我没有去给太妃治病的义务，你还是回去吧。”

　　　　“姑娘！”见对方说完就不搭理自己，小宫女一脸急色，爬到了她的脚边，抬头看着她道“若是平常，我便先去求了陛下再来请姑娘了，可是现在，太妃娘娘她，等不及了啊。”

　　　　听到陛下二字，季浮生突然就顿住了，想起了那天，晏璟容醉酒时的样子来，若太妃娘娘出了什么事情，他应该会很伤心吧。

　　　　这样想着，犹豫了一会儿，就站起了身来“好吧，我便跟你走一趟。”

　　　　说完就准备了一下带着雨声随着那位小宫女一路走到永宁宫。

　　　　宁太妃信佛，这么多年来也是常年吃斋念佛。不同于宫内的其他地方，整个永宁宫有一种祥和宁静之感。

　　　　走到宁太妃寝宫时，门外立着一位嬷嬷，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表情严肃，眉眼间带着阴沉之色。

　　　　季浮生一见到她就直觉不喜，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来，正打算直接进寝宫去，却被那位嬷嬷拦了下来。

　　　　季浮生皱眉看了看她，只见那位嬷嬷并不看她，只看了看她身后的季雨声道“抱歉了季姑娘，我家太妃娘娘不喜太多人，还请这位姑娘在门口等待。”

　　　　听她说完，季浮生眉头皱的更深了“雨声很安静，不会惊扰到太妃娘娘的。”

　　　　那位嬷嬷却只低了低头“还请姑娘见谅。”一副不打算放人的模样。

　　　　季浮生跟她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妥协了，扭头对着季雨声道“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来。”

　　　　听她说完，那个嬷嬷就不再拦着了，侧了侧身子，让开了一条路来。

　　　　听着不让自己进去，季雨声立马抬头看着那位嬷嬷，眸子里面满满的寒意，却也站着不动了。

　　　　那位嬷嬷却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样，只低头站在那里。

　　　　季浮生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便随着小宫女进了寝宫。

　　　　见季浮生跟着走了进来，小宫女向她示意了一下床的方向，又一个人走了出去，出去后还不忘关上了门，一时间，屋子里只余下了季浮生一个人。

　　　　季浮生看了看关上的门，有些不解，却还是转过身朝着床的方向走过去。

　　　　床用一层厚重的帘子挡着，看不清里面的场景，季浮生走到床边，迟疑了一会，还是拉开了帘子。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保养得当的妇人，只见那妇人脸色苍白，一副很虚弱的样子，听到帘子打开的声响，就睁开眼来看着她，嘴里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小心。”

　　　　听到她说什么，季浮生立马警觉起来，却还是晚了一步，突然有个人出现在她的身后，用手对着她的脖子砍了一下，她什么都没来的及做就晕了过去。

　　　　另一面，在门口等了许久的季雨声，见自己的姐姐迟迟未出来，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而那预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强烈，后来终于等不住打算硬闯。

　　　　却被一旁一直紧盯着她的嬷嬷给拦了下来“姑娘还是再等一会吧。”

　　　　季雨声没有说话，想挣脱开对方，却不料对方也是个练家子，没挣脱开，知道不打赢对方便进不去之后，季雨声不再轻敌，与对方撕打了起来。

　　　　出乎人意料地，这位嬷嬷武艺很高强，但整个生命里只有武艺和姐姐的季雨声，却更厉害。

　　　　将嬷嬷打倒在地后，季雨声也不恋战，只转身朝着寝宫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