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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良晨美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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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解这个笑容的含义,浑身鸡皮疙瘩皱起。
第一次见到这个,说来有点气人。
十三岁那年撞破一个女人向他献身的戏码,谁知第二天那个女人就对着媒体镜头极力渲染两人的关系,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当时他就露出这般笑容:“你觉得这位阿姨怎么样?”
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电视,摇头直言讨厌。
他揉揉她的发顶,满不在乎开口:“那我让她回去重新塑造性格怎么样?”
他大她二十五岁,可她从不喊他叔叔。
时间久了,他也用‘你’‘我’来称呼对方。
虽不理解他那句话的含义,却在之后的时间里无意中听同学讨论说那个谁谁谁家人贪污受贿,自己深夜买醉被辱,从此在乐坛销声匿迹。
基于这样的前车之鉴,冷应儿打定主意开溜。
可惜想留之人被轰走,欲跑之人强被留。
短短一分钟时间,拥挤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
“既然你没事,那我也先回去”
某人双手搁至颈后,慢条斯理开口:“谁说我没事?”
冷应儿摸摸鼻子:“那你哪里有事?”
“过来。”
换做以前,她一定乐颠乐颠跑过去,可是现在
“你需要什么跟我说,我帮你拿。”
梁晨挑眉,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的拐着弯拒绝?
“过来!”
这次加重语调,不容置喙。
冷应儿走一步思考一下,梁晨也不催,短短的距离花了整整三分钟。
最后一步,两人仅隔着沙发扶手。
一股清新的柠檬味扑鼻而来,高大的黑影猛然罩下,忽觉肩膀一沉。
低垂的脑袋下意识一仰,肖想了多年的人近在咫尺。
睫毛长而密,眉峰浓厚,鹰勾鼻如刀削,薄唇竟带着些许禁欲系的性感。
比起那个成熟稳重的他,此刻青春的他略微稚嫩却也更吸引她。
“看够了?”
愣在自己世界中的冷应儿凭直觉回了句:“没有”
待完全反应过来,整张脸绯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倒是见怪不怪,兀自开口:“扶我上楼。”
“哦。”
什么叫绵里藏针?什么叫杀人不见血?什么叫一刀毙命?
短短一个眼神,她瞬间明了。
一把甩开那个将重力压在她身上的家伙,气不打一处来。
“你你你,真的是欺人太甚!”
他故意留下她,故意让她扶他上楼,故意让她拉开房间的窗帘。
这下好了,那些被铁栅栏隔绝在门外的女生,一个个眼冒火星,咬牙切齿得像要杀了她一般。
你问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某个家伙让她去拉窗帘的时候,故意弯下腰,透过她们怒气滔天的眼神,她也能猜出那个动作有多暧昧
好巧不巧,那一幕又被赶完人正准备迈入长廊的舒伯伯仰头瞧了进去,随即露出的慈爱笑容,让她感觉
仿佛小孩做坏事被大人当场抓住般,丢人极了。
“啊”
捂脸,仰天长啸。
额头忽一痛,某人收回手:“吵!”
“你就这么想让我没朋友吗?”
某人单脚跳到床侧,头也会没回嘲笑:“你有朋友吗?”
“”
冷应儿气噎,抬脚就走。
再呆下去,她会忍不住敲晕他。
她要改掉那句话,还是那个成熟内敛的梁晨最疼她。
“我要喝水。”
一句话,截住她迈出房门的腿。
手杵门框,学他头也不回:“自己倒。”
梁晨眉毛翻挑,有人开始记仇了。
嘴角勾起一个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弧度,敲了几下石膏,煞有其事开口:“腿疼,不想动。”
“”
冷应儿忍不住翻白眼。
没见过这么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
“也本不打算麻烦冷应儿同学,就帮我喊下舒管家。”
稀疏平常的一句话,瞬间击中她的软肋。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要不是你带那些人进来,哪有现在的事情?
好吧,她冷应儿敢作敢当。
转身下楼倒了杯水上楼,再递到他面前:“喏。”
凑到鼻下一嗅,蹙眉:“你加了什么东西?”
她坦然回他:“柚子粉。”
某人没再做声,看样子是真的渴了,八分满的水杯转瞬见底。
片刻,他问:“哪里来的柚子粉?”
“我带来的。”
“为什么泡在水里?”
“增加口感呗。”
“”
难得看到他被自己噎住,心情顿时阴转晴。
不过说实在的,这个年代的东西分量很足,价格也便宜,一大包柚子粉可以泡很久。
哪像她那个时代,钱都不算钱,到处充斥缺斤少两的山寨货。
北城的冬天变化多端,早上还懒洋洋探出头的太阳,指针滑过十二,肆虐的风卷土冲天,呼啦呼啦的怒号凌乱了一室,雨点接连成线,将世界切割无数小块。
冷应儿急急忙忙跑过去将落地窗从左往右推紧,落锁。
拉着窗帘的手猛然一顿,她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为沉睡的人掖了掖被子,蹑手蹑脚退出房间。
致爱丽丝的铃声响了几秒,被人接起——
“喂,妈妈。”
“应儿,你跑哪儿去了?”
“我在同学这里,临时有点事要处理。”
杨月叹了口气:“下次别再一声不吭就跑了,害得我们担心,知道吗?”
冷应儿点头如捣蒜。
挂断电话,还未来得及舒展眉头,身后插进一声:“原来今天是应儿同学的生日?”
惊魂甫定的冷应儿猛拍胸口,哭笑不得:“舒伯伯,您下次走路发点声成吗?”
舒管家‘咯咯’笑了几声,满是抱歉:“吓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冷应儿忙不迭挥手,表示没事,又立马解释昨天才是生日的事情。
话毕,睨了眼楼上扣紧的房门,心下一转,扯过舒管家的手了解某些困在心里许久的疑惑。
光线突破重重黑暗,眼皮抽动几下,缓缓睁开。
深邃的眸子有过几秒的困顿,大脑似乎仍没缓过神。
咕噜转了几圈,捏着眉心撑起身。
有多久没睡过这么沉的一觉了?
每每阖眼,浑身是血的父母赫然立在他的面前,目光木然又沉重,忍不住伸手时,瞬间被弹回。
他与他们中间,隔着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至此,一别两界。
右腿微动,锥痛感瞬间席来。
第4章 、《亲爱的安德烈》()
“少爷,你醒了?”
梁晨应了声,坐到舒管家为他拉开的餐椅前。
五分钟后,餐桌上乌漆墨黑的食物像是一根线,将他的五官扯成一团。
支起的筷子,无从下手。
舒管家半晌才云淡风轻解释:“这是应儿给少爷准备的晚餐。”
梁晨薄唇紧抿,太阳穴落下三条黑线。
一番犹豫,终究不打算委屈自己的胃,搁下筷子:“换!”
舒管家佯装叹息:“真是可惜应儿忙活了一下午,最后白白便宜了垃圾桶。”
说完,接连叹了三口气。
某腹黑男单手叩击桌面,眉毛斜勾,一字一句道:“如此弃之可惜,那就满足你的胃?”
舒管家脸色一僵,“还是便宜垃圾桶吧。”
“等等,”梁晨喊住他端盘的动作,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放下吧。”
奶白菜,梗没熟。
红烧肉,黑不溜秋。
“这是什么?”
舒管家眯着眼凑过去,强压住笑意:“清蒸鱼。”
梁晨筷子一甩,这哪是鱼,再硬的牙齿都咬不下去。
“她人呢?”
“接了个电话,急匆匆走了。”
“”
那个急匆匆走了的人此刻正气喘吁吁跑到北城一附院三楼住院部。
“来了?”请了一个多星期假的冷奈满脸憔悴,单脚撑地,平日整洁的着装此刻颇有些凌乱。
透过小正方形的玻璃向里探去,纤瘦的背影坐在椅子上,褪去往日的铠甲,分外落寞。
简单一幕,像一根细小的针扎进她的心脏,随即拔出,还未反应过来,又落下一针,疼痛感加剧,呼吸窒了又窒。
“奶奶下午好。”
沐奶奶伸出瘦如枯槁的手朝冷应儿招了招:“应儿,过来奶奶这里。”
“奶奶,谁才是您孙女?”
门口传来不满的一声嘟囔。
沐奶奶也让沐筱过来,一手握一个,笑容满面:“你们都是奶奶的乖孙女。”
两人视线空中交汇的刹那,沐筱尴尬别过脸。
长而空的走廊边,灯光敞亮。
“我替奶奶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探望。”
长椅左边,沐筱率先出声。
冷应儿抿嘴一笑:“不用,我也把奶奶当成我的亲奶奶。”
话落,冗长的沉默。
“脸还疼吗?”
原本绷住的情绪瞬间倾泻。
“对不起”
冷应儿捂嘴凝噎,这是生她养她疼爱她的妈妈,她不该任由自私控制自己的情绪。
谁也不知道,她那天真的害怕极了,甚至生出与梁晨就此轻了的念头。
幸而沐筱妈妈那一巴掌,彻底把她打醒。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冷应儿握住她的手,酸涩的鼻子翕合数下:“不论谁对谁错,都将它放在过去,未来还在等着我们,好不好?”
沐筱反握住她的手,笑容里带着释然:“好!”
上帝给人们一手牌,却没有教他们出牌的规则,一路摸索,一路跌跌撞撞。
有些人自甘认输,跌进命运的泥潭里无法自拔,而有些人不甘屈服,浑身是伤仍旧凝神聚气,规则顺着牌路,清晰可见!
高二下学期的学业越发紧张,文科又偏重于记忆。
一阵兵荒马乱狼烟四起后,冷应儿趴在书桌上心如死灰。
虽说她也是经历过高考,可在他们2035年,都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不会一掌拍死一群人。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那是何等的悲壮惨烈
例如现在霸占他们体育课传输思想全身抖动像筛子的教导处王主任——
“不要以为一分不算什么,少了那一分,你就输了整个天下。”
“成绩代表一切,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通通抛开,不行动,永远只是白日梦。”
“别再沉湎qq电视剧,那都是骗人的”
冷应儿止不住翻白眼,凑到沐筱耳边表达不满。
“那个同学,嘀嘀咕咕说什么?”王主任犀利一扫,厚如腊肠的手指着冷应儿,“那么喜欢说话是吧,来,跟大家说说你们刚才聊了什么?”
冷应儿抬手捂脸,真不该表现得那么明显。
“主任,她只是临时想出了上午一道题目的解题思路。”
沐筱脸不红气不喘开口。
王主任呵呵两声:“那更好,现在就上去把你的解题思路说一遍,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
这王主任出了名的好待劣处。
对好学生手下留情,反之眼里容不得沙子。
栽到他的手里,不死也会脱层皮。
拖拖踏踏走上讲台,余光扫了眼那个发顶对着她的人,心口越发沉闷。
“我并没有什么好的解题思路,”死就死吧,反正她也不打算撒谎,“我只是不赞同王主任的观点!”
下一秒,整个教室炸开了锅。
王主任咬牙切齿:“哦?我倒是想听听看你的‘正解’!”
冷应儿抿嘴阖了下眼,攥紧手掌:“龙应台曾对儿子安德烈说过这么一段话:孩子,我要求你用功读书,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绩,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当你的工作在你心中有意义,你就有成就感,当你的工作给你时间,不剥夺你的生活,你就有尊严。成就感和尊严,会给你快乐!”
话落,空气静默一瞬,沐筱率先鼓掌,紧接着,全班掌声雷动。
王主任慌了,大声呵止:“吵什么,都给我安静!”
喊了好几声才停歇。
“你你你,龙什么台,安德什么的,少看明星八卦!”
“孤陋寡闻少见识!”
低沉如小提琴般悦耳的嗓音响起。
王主任立马认同:“梁晨同学说得不错!”
梁晨双手插兜直起身,身姿挺拔:“我说的是您,王主任!”
不理会杵愣的王主任,继续:“龙应台是一位非常著名的台湾作家,安德烈是她的儿子。方才冷应儿同学那句话,出自亲爱的安德烈一书第二十八封“给河马刷牙”的最后!”
“梁晨”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为她出头。
“王主任,我们学习,是为了从中收益,能够丰富自己,获得生命的意义!请恕我直言,您的世界观,太过于狭隘!”
字句铿锵有力,像一枚手榴弹扔进一片废墟中,轰炸声震惊方圆百里!
“我赞同!”
沐筱起身应和。
其余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站起来——
“我也赞同!”
“同上!”
“加1加1。”
这一场面,前所未有,惊得王主任目瞪口呆。
果然,口才了得之人,能瞬间扭转局势。
很快,此事传到校长的耳朵里,基于北城第一中学治学严谨的教学方针,领导们针对此事多方开会商讨对策,最终下达了一个富有监督力的通知。
“据多方调查以及反馈,部分教师缺乏文学之素养,为此,经教育局决定,不仅定时抽取学生对老师的评价,还会将这一项列入年度优秀评审的行列”
“你做了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对于沐筱的评价,站在公布栏下的冷应儿哭笑不得。
忽然冒出几个人拦住她。
“冷应儿,我太佩服你了,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对啊对啊,公然怼主任,太牛了,给我签个名吧。”
“我也要我也要”
冷应儿顿觉手足无措。
这时,凭空插进几个讽刺的声音。
“低年级就是愚昧。”
“要不是梁晨口若悬河,她估计早被处罚了。”
“做人啊,还是要懂得三省,明白自己几斤几两”
忽觉视线一暗。
“哦?你倒是说说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
云淡风轻的口吻一出,几个女孩吓得瞬间腿软。
在北城中学,宁可得罪有钱人,也不要得罪沐筱。
有钱人要命不要钱,而沐筱,不要钱也不要命!
“什么事儿这么热闹?”
慵懒的嗓音随着影子移动。
女孩们脸色大变,立马落荒而逃。
打得过沐筱,斗不过冷奈。
他可是跆拳道馆的独子,自小参加过无数跆拳道比赛,拿奖拿到手软。
智商体能双高的人,简单一句话就能让你栽跟头。
“没事吧?”
沐筱摇摇头。
从冷应儿的角度看,男生丰神俊逸,女生娇俏柔美,站在一起,很是般配,最萌身高差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梁晨!”
楼梯转角,她堵住高大的身躯。
梁晨拧眉顿步。
“你为什么要帮我?”
某人惜字如金:“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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