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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锁黑店-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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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这个囚车怎么这么小这么挤?他如此懒洋洋地坐着,让连城几乎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了,不得不缩成一团,免得不小心就和他的手或脚或身体接触到。这真是一个庞然大物,他怎么就长得这么高这么壮?这么的占据空间!看那群人好像还挺有钱的。却连一个囚车也不舍得做大一点。连城鄙夷地哼了一声。
见她不说话,司徒凤飞又忍不住把脑袋凑过来:“喂,我有办法让他放了我们。还请我们吃饭,你信不信?”
“你?”连城有点小视地看了看这人书生一样纤细的两条瘦胳膊瘦腿。要是他能逃出去就不会被人兔子一样关起来了吧?
“诶,我说你这个人可真是没良心!我是为了你才被抓地啊!要不是为了在这儿等你,我又怎么会恰巧被仇人抓了呢?我跟你打个赌,要是我有办法让那个人放了我们,你就收留我怎么样?我没有地方可去。在秦国那个人的势力非常大,如果没有人保护我还是会死得很惨的。”他努了努指着前面骑着马背影也异常冷峻地秦王政。
“为什么找我?”连城挪了挪指尖,把他那条腿给拨开一些,免得又横七竖八地挡在她前面。
“难道你忘了只有我能治好你的脸了吗?”司徒凤飞地手指轻触到她面具的边缘,不知为什么她竟没有闪避,这个眼神,恍惚有些熟悉……
“看来你的脑袋伤得不轻啊,把什么都忘了吗?”司徒凤飞执起羽扇打了她的头一下,“你看你看。没有我在身边你就是不行嘛!”
“你跟我很熟?”连城盯着他那只爪子,司徒凤飞才讪讪地收回了手:“自然是很熟,我和你爹也很熟。我曾经答应过他要照顾你。”他说的是实话,司徒凤飞欠楚名将地。他希望能够补偿给楚连城。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司徒凤飞对于楚名将的感情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矛盾。直到楚名将死了。经过了这半年他才忽然间明白,原来他内心深处对那老头子亦不是完全的只有恨。
而连城……他对楚连城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他想保护她,想补偿她,身在秦国却一直忍不住派人关注着她的消息,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发现,当那日在雨中看见那个倔强的女子,那个如同在仇恨中浴火重生的女子,她就已经在他的生命里烙下了一个不能抹去地影子,淡淡的,却怎么也无法消失。
“那好,你要是有办法让我们出去,我就带你回黑店。”
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痛快,囚车一个颠簸,司徒凤飞被撞得向前一个踉跄,没有防备的两人跌作一团。“呸呸呸!怎么赶车地啊!”连城脸上一红,颇有些恼怒,手上气劲一收就准备破笼而出,一只手及时将她按住,司徒凤飞对她眨眨眼,叫过一个赶车的士兵道:“麻烦你一下小兄弟,请帮我们禀告一下秦王,就说我们有重要地事情和他说。”
他说得那么大声,还故意扯着嗓子把声音转出去老远,不用人通报前面那人已经听到了,秦政叫人停下马车,连城一听秦王二字,袖中一动,就扣了一枚暗器,司徒凤飞用羽扇压着她地手掌,同时也制止她的行动,对她摇了摇头。
“怎么?想通了愿意跟随我左右,听我地驱使了吗司徒凤飞?”秦政依旧跨坐高头大马之上,慢吞吞地踱过来,拉着马缰就停在他们的囚车前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连城气闷地甩开了司徒凤飞的手,准备随时取秦王政的性命,她没有想到在这深山野岭碰见这个人竟然会是秦政,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司徒凤飞对她猛摇着头眨眼睛。他把她挡在身后,看起来好像在护着她,其实是防备她出手取了秦政的性命。秦政看着这两人的小动作,甩了甩马缰,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大王可否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用这个秘密来换我和这个人的自由,不知秦王以为可以否?”司徒凤飞摇了一下羽扇,神态淡定自若,虽身在牢笼中,却仿佛什么也折损不了他如嫡仙一般的气质,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秦王潇洒地勾了勾。
看他胸有成竹,连城便不动声色看他搞什么鬼,秦政神色闪了两闪,见司徒凤飞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果然便又上前了两步站在他们的面前,司徒凤飞拉着他的耳朵说了什么……宝藏、长生不老……似乎还有什么的?连城在旁边听得不很清楚,只见这二人在咬耳朵,而秦王政越听脸色越是铁青一片,再到后来,他大袖一挥喝了一声:“打开车门,放这二人走。”
七十九:黑店聚首
“你跟他说了什么?为何刚才不让我动手?如果我没记错毒手神医司徒凤飞应该不是秦国人吧?为何要帮秦王?”
“冤枉啊!我又哪里帮他了?我只不过想我们的脑袋长得牢靠一些罢了,你以为那个秦王是好对付的吗?你以为他真的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为何会毫无防备就敢靠近我们?因为,他本身也是武功高强的高手,他是五大宗师之中的隐士——白秋月的高足。你以为凭你那点剩下不到几成的功力,你有把握对付他吗?”
“这么说来他是从头到尾都在试探我了?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连城狐疑地看着这个自以为风流倜倘,大冬天还摇着白天鹅羽毛做成的羽毛,站在身边不时扇来阵阵凉风的司徒凤飞。
“因为夜帝是我的朋友,这天下之间的事情,就没有我司徒凤飞不知道的。”司徒凤飞自得地摇摇扇子,阵阵寒风扇到楚连城的身上,惹得她猛打了两个喷涕,见状司徒凤飞忙表示关心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她。
“不用了,假惺惺。”连城赏了他一记白眼球,只见司徒凤飞啜了两根手指在嘴里吹口哨。
“喂,你又想干什么?”
“找我的坐骑呀,刚才还在这里的,大概被老虎被吓跑了吧。”
少时,清脆的铃铛声从树林深处传来,踢达踢达的蹄声伴着啊吁啊吓的粗重喘息传来,连城骑在马上,看到林中跑出来一头毛……毛驴!
“别那么看着我,我也不想骑着一头毛驴招摇过市啊。可是你不知道现在的马有多贵,而且经常会自己跑掉一点也没有服从命令地素质,毛驴虽然跑不快。但是价格便宜又能吃苦,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嘛。”司徒凤飞打个哈哈。翻上跃上驴背,倒骑着驴,十分惬意地摇着羽扇。
连城甩了一下马鞭就超过了他,慢吞吞的驴如同他慢吞吞地性子,惹得楚连城不耐烦地又掉转过头来:“喂。你刚才到底和秦王政说了什么?为什么他匆匆忙忙就走了?”
“那是秘密。除非你把我当成自己人,否则我不能对你说。”司徒凤飞一双丹凤目邪邪地挑起,“总之,现在还不能对你说。”
“喂!”连城气恼地看着他依旧如此慢慢悠悠,恨不得拿一条绳子把那头慢驴绑上了拖着走,这样走下去直到天黑也回不到黑店。司徒凤飞的慢性子对于她地急性子来说是一种惨无人道的折磨,他既能挑起她的好奇心又不给她解惑,既能成功地激怒她又能使她无法生气对他下毒手。这样的一个人,不知道以前自己和他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其实她已经知道了父母和兄长都已经不在人世。她日日在外面打听情报,不可能对天下事一无所知,虽然失去那部分记忆。但她已经知道一些该知道地事情。秦国是天下间消息最集中之地,只因有“夜帝”这样的神秘人物和他的手下。从他们那里获得情报虽然价格不菲。但是却能得到非常详尽的消息。据说夜帝行为古怪,而且有着非常特殊的原则。他要是看不顺眼的人就算有千金万金也求不来任何情报,他要是高兴的话又会分文不取地为顾客提供服务。连城也不知道那“夜帝”打的是什么主意,竟然会主动派人和她联络,并且告诉了她所有她想知道的问题地答案。
她原以为自己应该是会冲动得马上回到楚国去杀掉楚王报仇血恨!可是出乎意料,当她得知了一切问题的答案,她依旧十分平静,包括卫东楼在内,谁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没有看出她有什么改变。连城有计划地,按部就班地做着她的事情。
有些事她已经想通了,虽然从不曾放弃报仇,但是也不再让仇恨和冲动扰乱她地判断能力,不再让自己变成仇恨地傀儡。她知道只有使自己变强,越来越强,才有资格去恨,才有资格去报仇,目前的她一无所有,所以,她要从头做起。今天遇见司徒凤飞倒有些意外,她在夜帝那里收来地情报上面提到过毒手神医司徒凤飞和她楚连城是知已故交,两人关系甚至可以用亲密无间来形容,今天见到他虽然没有特别的感觉,但碍于以前是“好朋友”,她也不能见死不救。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了司徒凤飞。
却说连城失忆以后脑袋反倒比以前灵光了一些,她怀疑地盯着落在远处用后脑勺对着她的人,这么冷的天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受冻的迹象,如果不是司徒凤飞天生不怕冷就是有一定的内功根基,甚至比她还要强一些,司徒凤飞既然能够说出秦王政的底细,那他自己也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说不定也身怀高强的武功。突然之间,她觉得这个人越发地可疑,看他一副理所当然吃定了她的模样,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真的是无处可去?
连城嗤之以鼻。这家伙,分明就是来找她的。以前他和她的关系,难道真的不错吗?
她一路都很迷惑地想着这个问题……
夜色掩映之下的黑店有一种迷离的风情,院中各处都点着灯,蓝悠悠的光芒仿佛从很远的远处绵延而来,一直像海浪一样蔓延到了脚下。连城下了马,牵着马走过积雪被打扫过的小路走向高挂着大红色灯笼的客栈,晃晃悠悠的一头毛驴跟在后面,颈下悬挂的铃铛清幽作响,如同亘古的清幽穿过夜色,倒是和这一片夜景显得十分协调。
从官道上望来都能够望见门楼,远远的黑店两个字在夜里会闪光,发出一种明亮的光泽,这个地方真是建设得越来越好了,等到春天花开了就更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连城放心地黑店的布置和建设交给了白玉堂去管理,这个蛤蟆并不是普通的宠物,很多时候,当它用着那种沧凉的,看透世情般的目光看着远处,连城似乎都能够明白它内心里其实还是渴望重新变成一个人。当一个人的灵魂被禁锢在一只动物的体内,这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她也曾想过等到这里安顿得差不多了,她带着白玉堂回一趟蓬莱岛去见师父。
才刚踏入客栈的门楼,连城就感到一股杀气袭来!
好强大的一股怨气!
她扭头去看。
八十: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北风吹起了院中的梧桐枯叶无数,上下翻飞,在那一片阴冷肃杀的气氛中,有一个男子居高临下站在台阶上目光冷冷地看着她。那种冷,带着一股子熟悉的幽怨,那种冷,带着一丝令人难以解释的正义感,那种冷,如同秋风卷落叶,笔直地穿入她的眼底,令她下意识地拔腿转身。
“楚连城。”那个人冷冷地开口。紫色的狐毛披风,紫色的大袖直裾,衣袂随风招展,黑发被金冠束起。他的五官虽然平凡,但却因为一双比寒潭更加幽深,冰冷,又带着神秘与勾魂的桃花目,而使他整张脸都生动起来,甚至有一种熠熠生辉的感觉。连城看着他,突然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此奇怪,为什么怕一个陌生人?为什么在他面前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呸!越来越没用了!
她转身面对着他。
那个人凝视着她,目光如此正直和正义,衬得楚连城同学如此的龌龊和邪恶,她差点就觉得自己和他有杀父杀母的血海深仇了,那个人却忽然将目光放柔,无声无息地,他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她根本就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他的眼睛与她已近在咫尺,热热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里变成了一道道白汽,诡异地弥漫在两人之间,他的手不知何时搭上了她的肩膀,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问她:“你,还记得我吗?”
“……”连城茫然地看着他。
果然。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孤千城眼神闪烁了一下。可恶的女人,以为把什么都忘记了就算了吗?
她怎么能这么简简单单就忘了对他幼小心灵造成的伤害?曾经年少无知善良的他,就那样被她欺骗了纯洁的感情,还真地以为当他需要她的时候,她就会出现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发现这只是一个谎言,而他为了这个谎言却付出了半年地时间去等待,他甚至故意把自己弄伤。就是为了看看她到底会不会回来。
一切都只能证明,楚连城这个女人。冷血无情,根本不懂得何谓感情,何谓承诺。从那双水晶一般的眸中,孤千城看到自己地影子,而那影子并没有在她的心里。只不过是一层淡淡的雾气,当她一眨眼,一切便全都消失不见,就像……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这真是一个无情的女人!
感受到一股极强大地杀气,连城莫名地觉得夜风阵阵发凉,她挣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在那双漆黑如夜的冷眸注视之下,匆匆越过他走进门内。背影刹时消失。
孤千城的拳头握起,额头青筋暴跳了两下。不过好在他还记得来秦国的目的,他到秦国来是有正经事的。并不光为了这个将他抛在脑后的女人。目前他还需要隐藏身份,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和她耗着。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长笑:“既然都已经来了。何必又易着容藏首畏尾地呢?”
“大家彼此彼此,不知道原来夜帝也藏身在此。我还要问你有什么目的呢。”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碰撞。顿时火星四射,空气里弥漫着浓浓地醋味。
“我当初只是要求你救她,却没有要你缠着我的女人。司徒凤飞,你未免太不讲江湖道义。”
“呵,我说你干嘛这么大火气?反正她现在谁都不记得了,我们就应该公平竞争,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欢楚连城,这有什么错吗?大家地身份心知肚明就好了,戳穿了对谁都没好处。怎么样?接受挑战吗?孤千城?”
“哼,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说这样地话吗?楚连城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不过我也不怕你,赌就赌,我自然有办法那让臭丫头重新接受我,至于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目地我不管,你也不要来妨碍我的事情,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好。”司徒凤飞摇着羽扇,拍了一下掌心,收拢羽扇放在掌心,迎上那双平凡五官之下略含怒气的桃花目,两人视线胶着,忽然,哼了一声,别过头,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一个跃上了客栈的屋顶,一个回头牵他的小毛驴。
“开饭啦开饭啦!”
卫东楼脱下腰间的围裙抖了两下,手中还握着一个锅铲,戴着一顶白色厨师帽,整个一良家妇男的形象,皎洁的明月在他的脸上镀下了一层银白的光芒,他的微笑如同百合花温润优雅,连城站在他的身边,脸上沾了一点白白的面粉,一伙人在忙碌地摆着碗筷,卫东楼举手擦了擦她的脸,两人站的角度正好在后方看来呈现一种非常暧昧的状态,那个自称“帝烈”的紫衣男子,带着几个随从死皮赖脸来蹭饭的人,正站在他们背后,哼了一声,脸色就多云转阴,一下黑得快要下雨。
他的随从眼明手快地替他拉过椅子,他把袍子一撩,老实不客气地坐上了主位,将衣摆一抖,懒洋洋地斜靠着跷起了二朗腿,右手撑在椅背上支着下巴,左手则朝向朝连城勾了勾:“你,过来一下。”
“喂我说你这什么地方来的破使者,搞得这里像你家似的,比我还要老太爷。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连城走过来一条腿抬起往凳子上一踩,危险地眯起眼逼近那个莫名其妙的,突然冒出来的人。那人不为所动,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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