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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锁黑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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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通过蓑衣和斗笠雨水滴落下来就像是有人拿着桶从头上浇下来,微微一弯腰,身上衣服便被水冲得冰凉湿透。这支二十多人的队伍坐着几辆牛车慢慢在雨中行走,透过大雨仿佛看见北面的树林中有数条黑影闪过,一个金冠华袍满身狼狈的少年骑一匹马迎面而来,差点要与他们的牛车撞上,他一勒马缰,上好的西域汗血宝马蹄下生风,一跃而起,堪堪避过牛车,少年从马上摔下来滚到了泥泞中,接着策马而来的大概是他的侍从,十数人将少年护在一个小***里面,他们身着红色大内侍卫服装,若非王府亲兵便是宫中之人。
接下来便是上演追杀和被追杀的一幕,那边早已埋伏在树林中的人影嗖嗖嗖蹿出一条又一条,约摸百人左右,他们面戴黑巾,身穿紧身劲装,手中滴血的吴钩被大雨一冲,上面仍然留有血迹,显示出刚才曾经历过怎样一场恶战,那一把把雪亮的吴钩染了多少人的血才会在刺目的闪电之下发出微微红光!他们一拥而上,寒光上下飞舞,就像砍瓜切菜似的,那几个大内高手根本不是黑衣吴钩客的对手,很快就死去了一半。
项子龙这一行人都是战场里面打滚,风里来雨里去的人精,被那突然涌出来的百多人突然冲散,他们就不着痕迹地闪到了旁边观战。他们都认识这行黑衣吴钩客,正是那夜在将军府中出现过的楚庸王的爪牙,而且也正是王宫里的黑衣暗卫,项子龙带来的百余士兵折损八十便有多数是死在这里暗卫手里,此刻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滴血的吴钩剑眼看就要招呼到自己身上了,周围护卫一个不剩,只剩下他单独一人脸色苍白跌倒在雨中的华服少年眼一闭,顿时萌生出一股悲凉的死意!
正在此时,他感到身体一轻,仿佛被一支纤细精致,却有力的手握住手臂提了起来。
那伙乘着牛车,脚夫打扮的汉子忽然都跳下车来,一出手就拔出了大刀,他们的招式稳健,每一扣一掀都是力量与巧劲的结合,临战经验丰富,变招迅速,而且也够心狠手辣,那伙黑衣吴钩客本来是想要杀人灭口,这群脚夫看到他们追杀皇太子自然也是不能活着放走一个的。然而没想到对方却先下手为强了!饶是暗卫武功高强到了这些“脚夫”汉子的手上竟变得捉襟见肘,特别双截吴钩刃在近身搏斗的时候占不到优势,很快就被那伙“脚夫”打得落花流水。其中有一个英俊男子显然是这伙“脚夫”的首领,他身手俐落,下手几乎一招致命,竟没有一个吴钩客能挡住他轻描淡写的一掌。
而少年则被扔到了安全的树林边缘,在他的前面立着一个修长却瘦弱的女子身影,冷肃地观看着战局。
有两个暗卫一看情势不妙就想跑,便有人问道:“四公子,放不放走他们?”
“杀了,一个不留。”那女子沉声说罢,其中两个脚夫手上就飞出数枚寒星似的暗器,快要跑进林中的吴钩客应声倒地。大雨还在下着,才不多时的工夫,那一百多黑衣人就像被秋割的植物,死得干干净净!
负伤的脚夫们在自顾自地包扎着伤口,数人受伤,没有人死亡,他们似乎只是十分憎恨黑衣暗卫,却并没有对他有所善意。震惊中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少年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这些黑衣吴钩客的实力,这些人号称是天下最强的杀手,一百人可抵一支小型的御林军,一千人足可血洗城池!这二十来个脚夫又是何方神圣呢?一个个竟有百夫不当之勇!要是他们能够为楚国效力的话,何愁不能铲除奸佞!何愁大事不成?
他在那里一厢情愿地想着,不料对方那伙人也不搭理他,就要上路走了。



三十八:楚庄

       
作者差点死在破烂医生手里;好不容易爬上来;马上继续休养;希望明天能活着见到大家……
今天下午突然肚子痛,痛到晚饭没吃突然晕倒就去看医生,结果医生给开错了药……撑到现在终于缓过一口气,如果我明天早上没来就是上市医院去了,我会托朋友想办法的,谢谢大家!求大家也支持我一下……
且说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十五岁的楚国太子楚庄。
仔细看他虽浑身狼狈,眉宇间仍有一股英气与稚气,只是在这英气之中,难免有失于优柔寡断与软弱之感。连城等人虽不知他身份,但看他身上那一件金线绣成的金镂纱罩衫亦知非民间之物。他们自不会为这个少年多作停留,只是收拾了一下行装就继续赶路。走了一段路他们发现少年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由于牛车驮满了人,行走不快,少年的马也瘸了一条腿,他可怜兮兮地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在大雨中追着楚连城他们的牛车。
前面的牛车越驶越快,少年追赶得越来越吃力,他摔倒在泥水里面,口中喊着:“壮士等等!壮士请留步!”瘸了一条腿的马终于倒下了,少年从马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直到看着牛车和那些纵情高歌,豪迈地击节唱颂着“边疆月,壮士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脚夫们在他的视线中远去,变作雨幕中模模糊糊的黑点,他的眼中也越来越模糊,失去焦距。
密集的大雨中那辆牛车又好像倒着行驶似的,车轮骨碌碌滚了回来,从车上跳下两个脚夫把少年搬上牛车,一顶雨伞在头顶撑开,少年模糊的视线中,仿佛看见一双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半边蝶翼般洁白的面具隐藏了她一半容貌,另一半脸庞像新月一般皎洁,全身散发出出尘脱俗的气质。
这是少年第一眼看到那冷酷女子的真正面容,他嘟哝着说了一声:“仙……女……”便不支昏迷。她把蓑衣脱下来盖在他身上,背后便有一个人为她撑开另一把雨伞。
“前面有一间废宅,我们先到那里休息一下吧。”
“也好。”楚连城接过项子龙递来的蓑衣披上,离开皇城脚下已有些远了,暂时不用担心有人追上来,前面出现一座孤零零的义庄。
“就在此地休息吧,明日一早继续赶路。”
一行人将牛车赶进义庄,将油纸包裹的被褥等物卸下来,几个脚夫就手脚麻利地开始里外打扫,并仔细观察了一遍直至发现没有异常。
大雨渐渐停了,空气中还飘着细细绵绵的雨花。快要入冬的雨,特别阴冷,寒意直透骨髓,脚夫们升起火堆烤着衣服和地瓜,一只雪白的蛤蟆老气横秋地跳上架子指挥人给它烤小鸡翅膀吃。布满蛛网,白幡与棺木排了满屋的义庄里面因为这些人的出现增添了几许人气,火光映照着一张张粗旷黝黑的脸,谈笑生风,不时吆喝着因为什么事情在吵闹。
项子龙走到外面的时候,那些大老粗们立刻收起了嘻皮笑脸,一个个站得笔直像面临检阅一样。
“不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何事又在暄哗?”
“报告将军,我们在赌瓜瓜大人一顿能吃几碗红烧肉?”
“哦?”项子龙也来了兴趣,不过他听见轻咳一声,忙把脸一收,一脸沉稳地说,“胡闹,这有什么好赌的,赌注在哪里?统统的给我拿来上缴。”
嘻嘻哈哈的大兵们满脸不愿地拿出一枚两枚铜钱,一锭两锭碎银,扭扭捏捏地不肯松手,被项子龙一把就夺了过去,哭丧着脸的水一大喊:“俺辛辛苦苦存了半个月的私房钱啊!还打算娶媳妇用的呢!”
“全都充公,到了边关请兄弟们去喝酒。”
“好啊!”
余人大笑,有的开始围住水一调侃:“就你那黑乎乎的熊样还想娶媳妇,死了这条死吧!你小子成天跟我们混在一起,我们怎么不知道你存了私房银子呢?”
“俺去送‘外卖’,客人给的打赏不行吗?”外卖这个对他们来说已不再陌生的词,就是指客人预先订购了点心他们给送过去,还是比较容易理解的。送外卖时客人给的小费不用交公这也是一品堂的规矩。
几个人唯独天下不乱地起哄道:“看这小脸红的,难道还是哪家的小娘子给的?”
“行了行了,”项子龙见他们越闹越来劲了,骂道,“都给我滚去睡觉去,小心罚你们睡觉不准打呼噜!”他把银钱一丢,士兵们一个个嘻皮笑脸地上来领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就知道将军不会真的没收他们的钱财了,不过罚睡觉不打呼噜的威胁还是十分有效的,他们一个个瘴头鼠目地嘿嘿笑着跑走了。
“真是一群不成材的家伙。”项子龙虽一脸无奈,但士兵就像他的兄弟一样,在楚家军中向来就没有将军与士兵的高低贵践之分,上上下下打成一片,所以才能像拧成一股绳一样,无论是拆分开来还是组装起来,楚家军就像一支锋利的长矛能笔直插进敌人的心脏。
而这些人又是不同的,是楚家军中的精英。他们没有名字,只有各自的代号。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为姓,分别命名为金一、金二、金三……土一、土二、土三……一共三百余人。他们有的来自江湖,有的是楚家军中一些资质好的子弟兵经过特殊训练,最终能够被编入这支三百人的小队,是经过千挑万选,绝对可靠和赤胆忠心的人。这三百人之中,一百人于那夜楚家被灭门之日随同老元帅以身殉国,一百人跟随项子龙来了京城,还有一百人便是跟随温情去夜袭沧流国军营,烧毁粮草的突击小队。除去亲信的将军与这三百亲信士兵以外,楚名将已死的消息甚至连楚家军内部都没有泄露一丝一毫。
由此也可以看出朝廷为何不敢贸然或公然给楚家定罪,用了将近二百年建立起来的这支铁血悍兵并不是散兵游兵,他们有严密的组织,森严的军纪,无数培养和网罗的人才,甚至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杀招。楚名将虽死,楚家的势力却不是一昔之间能够被瓦解的。
夜寒风啸,扑剌剌一群夜鸟飞过山林惊出人一身冷汗。
深夜中,山头有两个樵夫正沿着山道远远避开义庄返回村里去,为了一家人的衣食饱暖,不得已在这样寒冷的下雨天气还要出来砍柴,收拾好了柴禾明天拿到市集上卖,不过这湿柴也卖不上一个好价钱。两人唉声叹气,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壮胆,一个汉子高壮,另一个瘦小。
那高壮的道:“你说这年头,收成怎么就这么不好呢?好不容易稻子熟了,又被蝗虫啃吃得精光,又要交税,又要苟捐,还要给皇帝老子造什么观星台?他娘的,叫咱们这日子怎么过啊?”



三十九:义庄

       
昨天;去了医院;一直昏迷到现在;差点小命玩完;没;所以不放心让家人拿了手提来看看;作者可能还要继续住院;这两天先托朋友帮下忙;谢谢大家这么支持;谢谢!
“谁说不是,去年才刚大旱,今年又闹蝗灾,谁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啊?”
高壮的又说:“哎我听说书的说什么妖啊什么孽什么的,是什么意思啊?”
“国之将亡,必生妖孽。”瘦子脱口而出,连忙捂住嘴,又跑上去捂住了壮汉的嘴,“我什么都没说哦!什么都没说,你也不要乱问了,要砍脑袋的!你可别连累了俺!”
壮汉却毫不在乎,说:“反正妖孽不妖孽我是不知道,就是听那帮穷酸书生说说而已,反正也不干咱们的事,我只知道那里可是去不得的。”他说着还努了努嘴以加强自己说这番话的真实可信程度。
瘦的立刻就被他吓出一身冷汗来了:“你是说……义庄里闹鬼?”
“可不是……自从江九亭全家一夜间身首异处,那里就没有消停过!也没人敢去停棺了,听……真的有声音!”一阵风声带起呜呜如哭声一般的异响,风中送来一阵大汉们哈哈大笑的声音。
那两人顿时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壮汉原本只是想吓吓同行的乡人,哪知真的会有“那东西”,顿时把他自己也吓死了!
两人抖着站不住的腿,恰好又在此时,树林中有数条黑影嗖嗖嗖掠过。两个樵夫大叫一声:“鬼——啊——”吓得三魂丢掉两魄,柴也不要了,连滚带爬地向山下飞奔而逃……
……
义庄之内。
“喀嗞”——
静悄悄的夜里忽然响起一个古怪的声音。
继而静寂了一会儿。
一副棺木的顶端被小心地推开一点,然后,有一只稚嫩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义庄里面停满了五六十副棺木,似乎有一段时间了,也没有人来进行安葬,最里面的角落有一具棺木的棺盖正被缓缓挪动发出轻微的喀喀声。风声大作,廊下生了锈的招魂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一个挨一个在廊外睡觉的士兵们都没有听到义庄深处传来这一丝几不可察觉的声音。
慢慢的,一个小孩从棺木中爬了出来,嗅着老远传来的烤地瓜的香味,咽了咽口水。
……
楚连城单手支着下巴靠在桌旁假寐了一会儿,在一间稍微进行了收拾打扫的厢房内,木板床上躺着被救回来的少年,他的模样竟有几分酷似司徒凤飞。初时没有注意,此时见他琼鼻凤目,鬓发墨黑,一张瓜子型的脸虽没有司徒凤飞的出尘,但也显得秀气有余,浑身散发温和的书卷气息。
少年受了惊吓又被雨淋,服药以后仍高烧不退。忽然,她被窗前掠过的几条黑影惊醒,打开门看到项子龙已追了出去,又是那些阴魂不散的暗卫!待她赶上时项子龙已擒下两名黑衣人,其余的正与士兵们激战。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三番五次阻挠我们的行动?”领头的黑衣人发话了。看来这次来的人是待级比较高的,有问话的权利,而不是像以前遇到的那几批一样纯粹是杀人机器。
“你不需要知道,因为死人是不会问为什么的。”
黑衣人还没有来得及愤怒一个女人竟然口气这么大,完全不将他们黑衣暗卫放在眼里,他就忽然感到不妙。
对方忽然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全都停止了打斗虚晃一招跳到了树上去,蓦然失去对手的黑衣吴钩客一个个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铺天盖地的毒虫不知从哪里爬出来。一只浑身雪白、晶莹剔透的蛤蟆卧在一块黑色岩石上引吭发出“呱呱呱”“咕咕咕”的王者召唤之音,顿时,天地好像变了颜色!
密林深处的平静被打破,无数东西悉悉索索地从地底下,从天空中,从竹林里,从树藤与叶子里面钻出来,周围有不知名的生物虎视眈眈!刹时危机四伏!
黑衣人们想跑已经来不及,他们被那些不知从哪里而来,无孔不入的虫子、飞蛾,蛇、蚣蜈爬进了衣领里,爬进裤管里,钻进脚心里,被咬了之后立刻七窍流血而死。几十个暗卫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全军覆没了。
见到那些人死的惨状,大家都觉得头发发麻,暗暗警告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得罪瓜瓜那只诡异的蛤蟆!
利用毒物杀人未免过于歹毒,但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楚连城托起跳回她掌心的瓜瓜,摸了摸它的头,轻声一叹。
项子龙将那两个被擒住的黑衣人捉回来审问,结果自然是问不出什么,这两人一见事情败露再被他们带回到义庄内就咬破藏于舌下的毒自尽了。
不一会儿士兵金三带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从竹林中回来:“公子,这小贼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趁我们不在偷吃烤地瓜,搞不好被他看见黑衣人了,要不要?”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金三,我们虽然经常拦路抢劫,杀人放火,可都不是坏人哦!”水二哈哈大笑。
火五看到那孩子像被吓傻了一样没有声音,连忙制止他们两个:“没事干嘛吓唬小孩子?”
“我不是小贼!我也没有偷吃!”那个小孩在金三的手上挣扎着扭动身体,小脸上脏得看不出颜色,手脚又黑又瘦,只有一双大眼睛里面射出倔强和仇恨的光。大家一开始看到他不仅不怕这里有死人,还不肯承认偷吃烤地瓜,均觉得这孩子挺有趣的,于是哈哈大笑,谁知那小孩看到两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忽然像发了疯一样挣脱金三的手里,不知道拔了谁的腰刀,上去猛刺那两人,顿时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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