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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执子之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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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惠姐听得笑道:“三奶奶竟然担心我,其实我还担心三奶奶,想想认亲那天闹的事,把方家几辈子的老脸丢尽了,其实我也不明白三奶奶竟然如此不乐意嫁到聂家来,那何必要上那花轿。”
“二太太来了……”
妯娌两个正斗着嘴,外头丫头突然高声叫了一声,下人们也都不是傻子,看到里头方七和冯惠姐吵了起来,没有哪个吃撑了的下人会过来插嘴。相反的冯惠姐的丫头则是到外头守门了,冯惠姐是新媳妇,媳妇进门矮三分,不管为啥跟妯娌吵起来只怕都会被长辈们讨厌,显得不安份。
丫头的一声高声传话,冯惠姐便住了嘴,方七却是心中气结难平,冯惠姐要顾忌聂二太太,她却是不顾忌。刚想再说什么,旁边权婆子却是拉拉她,跟妯娌斗嘴斗两句就算了,聂二太太到底是长辈,要是继续闹下去方七肯定要吃亏的。
丫头打起帘子,聂二太太牵着聂蓉蓉进来,方七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看一眼聂二太太却是突然哭了起来,道:“二太太,你要为给做主,刚才二奶奶在这里竟然说我去世祖母如何如何,我祖母再不好总是把我抚养长大,多少也算是二奶奶的长辈,当晚辈的如何能议论。”
冯惠姐本来都闭嘴了,又听方七如此说,脸上顿时有几分怒容,但看聂二太太在旁边却又不好分辩。
聂二太太进门时听到丫头高声喊就晓得里头有事,看方七和冯惠姐都在,便想着妯娌两个可能有争执。这种事情很平常,别说高门大户里,就是一般小门小户里妯娌姑嫂不和也多了,这种事情让长辈来分辩,这如何辩的清。清官难断家务事了,两妯娌吵起来,让婶娘来断,如何断的了。
本来两人住了嘴,聂二太太就当不知道,反正又没说到她面前来,不曾想方七竟然如此直接的告状。冯惠姐是她儿媳妇,若是她护着冯惠姐那是她偏心,她要是指责冯惠姐的不是,可能会婆媳离心。
“二嫂说三嫂什么了?”聂蓉蓉突然开口,这时候聂二太太不太方便说话,她是小姑子,年龄又小,倒是合适开口。又问旁边侍候的婆子丫头道:“刚才二奶奶和三奶奶在屋里说了什么,你们来说。”
聂蓉蓉如此一问,旁边侍候的管事媳妇马上开口了,方七挑衅再先,讥讽聂二太太出身,至于冯惠姐说了方七什么却是避重就轻了。当下人也都是有眼力见的,现在是聂二太太管家,会不会交给冯惠姐先不说,冯惠姐都是聂二太太的儿媳妇,是人都偏心。
方七本人也很不受聂大太太的待见,都被贬到边角里去了,跟着她的丫头都想跑,能不能在聂家长久还不知道呢,两相对比,那肯定是情愿得罪方七而不愿意得罪冯惠姐。
管事媳妇口角利落,几句话讲完,冯惠姐脸上的不平之气消了。方七脸色却是难看起来,道:“这些个下人胡说八道,搬弄是非,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
聂二太太神情淡然,方七会拿她的出身说事倒是不意外,只是看向方七道:“今晚摆酒给大爷和三爷饯行,少说一句吧。”
“明明是二奶奶说我祖母如何如何,二太太却不责罚与她,只凭下人一面之词就要让我少说一句,见过偏心的没见过这么偏心的。”方七说着,她是说了聂二太太丫头出身,但聂二太太丫头出身是事实,冯惠姐凭什么说方老太太,就是以前冯家鼎盛的时候,冯老太太还不敢跟方老太太大声说话呢。
聂二太太只是看方七一眼,却没有说话。聂蓉蓉晓得聂二太太是长辈,没有侄媳妇吵架的礼,便道:“刚才下人说的明明白白,明明是三奶奶你自己先不敬长辈,现在倒来说二嫂,我母亲没有指责三奶奶,是想着晚上家宴,大哥和三哥就要走了,不想多生事非。三奶奶却还是在这里大呼小叫,那我真想问问你,你想要怎么处置才能合你的心意?”
“二奶奶说我祖母本来就是她不对,就凭下人几句话,就说我多事。现在二房管家,三房不得势,下人们见风转舵,自然要偏帮着。”方七恨声说着,下人传话时明显偏帮冯惠姐,还不是因为聂二太太管家,见她在家里没地位。随即看向聂蓉蓉道:“二奶奶是大姑娘的亲嫂子,你自然是向着她的,我只是没想到大姑娘小小年龄也就有这样的口才,以后等出了阁,就是碰上难缠的小姑子也是不怕的。”
聂二太太听得脸色难看起来,聂蓉蓉小脸也气白了,刚想开口,就听外头传来聂殇的声音,道:“你既然看不上聂家,那就让三弟写了休书,送你回方家就是了。”
说话间丫头打起帘子,聂大太太,聂二老爷,聂殇,聂烃,聂炀,聂烘,后头奶妈抱着聂芸芸都进来了,快到晚饭时间了,以为宴席要开始了,虽然没有同路,却是差不多时间到了。
聂大太太脸色很不好看,她虽然只听了一半,但明显是方七挑事,聂蓉蓉都能跟她吵起来,她还能跟谁吵起来。
方七听到聂殇说话早就住了嘴,还有聂大太太也在,当即不敢吭声了。
聂二太太看众人来了,又听聂殇那样说,便笑着道:“只是她们姑嫂斗了两句嘴,也没什么大事,大爷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宴席就好了,先入坐吧。”
聂殇并没有反驳聂二太太,却是看向聂烃道:“这就是你自己死求活求寻来的老婆,你要是喜欢漂亮的,勾栏里的漂亮姐儿多了,寻来这么一个败家媳妇,趁着没孩子早点休她回去。若是被她缠一辈子,你也难有出息。”
聂烃听得低下头来,若是最初他听到这话就是不辩解几句,心里也难认同。此时听来,心中竟然有几分赞同之意,他有时候也真不知道要如待方七,休妻事大,方家已经败落至此,若是把方七休回去肯定没有活路。人是他自己选的,是苦是甜也只能自己受着。
方七听聂殇如何说,脸上顿时挂不住了,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又因为惧怕聂大太太和聂殇并不敢哭出来,只是默默的擦泪。
“好好的日子却是哭丧,你回屋吃饭去吧,看着就烦了。”聂大太太说着,不禁看向聂烃道:“看看你自己媳妇什么样,自己家里吃个饭都跟吵起来,若是放到外头去,丢脸还是小事,要把亲友全都得罪了,那才事大。”
聂烃听得惭愧不已,小声对方七道:“还不回屋去。”
方七听聂烃也如此说,心中更是无限委屈,又不敢分辩,哭着走了。
权婆子和权秀兰是跟着方七过来的,此时方七走了,她们自然也是跟着走。方七一路哭着回屋里,收拾好的妆容此时全花了,已经是掌灯时分,虽然方七不在,屋里本该有丫头,但丫头们晓得园中有活动,方七并不在家里,也都结伴出去玩了,等到方七进院时屋里黑灯瞎活一片。
权婆子进屋点了灯,方七心中怒火更盛,道:“连丫头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个点估计去吃饭了,姑娘消消气。”权婆子宽慰着方七,主人家不在,下人偷懒是常事,说着又吩权秀兰去打水。
权秀兰端来脸盘,权婆子侍候着方七洗脸,不禁道:“在婆家当媳妇不比在家里当姑娘,总是要受些委屈的。那聂二太太又不是姑娘的婆婆,姑娘也不用早晚问安,管她什么出身做什么,又何必跟二奶奶争执。”
方七哭了一会本来好了,权婆子又来劝,火气却是又来上了,道:“那贱人竟然敢讥讽祖母,她算什么东西,父母和离,嫡不嫡庶不庶,正好跟聂二太太那个丫头出身的婆婆是一对,多相配的一对婆媳,还有那毛丫头,就凭那样的亲娘,她能找到什么好婆家”
权婆子看方七如此说,深知方七的脾气,也不敢再劝,只是道:“姑娘歇歇,我去厨房给姑娘端菜。”
权婆子问路去了后厨房,本以为像方七这样不被待见的主会被难为一番,没想到聂二太太已经吩过了,厨房给方七也准备上,还另外给了两个菜。婆子提着食盒送到方七屋里,权秀兰已经把桌子摆好,饭菜上桌了,方七屋里的几个小丫头才回来。
方七看到她们就是一肚子火气,道:“一个个哪里去了,我回来连个人都没有,你们就是如此当差的,等一会叫来管事媳妇,一个个揭你们的皮。”
几个小丫头并不理会,其中一个还撇撇嘴,方七哪里叫的动管家媳妇。根本就没人愿意来侍候她,她们几个是实在没门路,没办法才在这里的。若是方七闹一出能让她们换个地方,她们还真乐意。
权婆子怕再生事端,便笑着对方七道:“饭已经上桌了,一会凉了就不好了,姑娘先吃饭吧。”
“哼!”方七冷哼一声,这才不理会,进到里间吃饭。
权婆子却是外头好声叮嘱了几个丫头几句,留她们侍候,她和权秀兰却也要去吃饭了。本以为跟着过去,虽然不能上桌吃饭,好歹也能混上点菜,不曾想来这了一出。已经过了下人的吃饭点,她们也只能去厨房里找点吃的。
权婆子带着权秀兰过去时,正巧厨房里的人也正吃饭,厨房的管事朱婆子倒是好说话,便让权婆子和权秀兰过来一起吃。
“老姐姐也不容易,侍候那样一个主子。”朱婆子说着,大家都是下人,何故彼此难为,再者权婆子说话也很顺耳。又道:“不是我夸口说,聂家主子们待人是难得的宽厚,侍候几年的下人要出去,从来都是赏了身价银子。几个服侍过太太们的大丫头,出嫁时还另外有赏,青阳富人不少,但这样宽道的人家却是不多。”
权婆子听得连连点头,赔着笑脸又道:“我虽然才来一天,但也能感受到主人家的感典。想想我在方家这些年来,最后还要搭上那些银子才得赎身出来,难得老天保佑来到这样的人家里,我跟女儿也算是有个着落了。”
朱婆子听着更是高兴,便小声道:“老姐姐有空也劝劝你家姑娘,再这么下去,只怕真呆不住了。”
权婆子没接话,只是赔着笑脸听着。
吃着饭扯着空,这是最后一顿饭,吃完也就要各自家去,权婆子又担心方七,便带着权秀兰出来了。权秀兰却不禁小声道:“娘,连厨房的婆子都说姑娘未必能在这里长久,这要如何是好。”
下人之间互相消息很平常,但连厨房的婆子都晓得了,那事情就是人所共知。想想今天聂家主子们说的话,只怕是真看不上方七,想挤她出去。权婆子还想让她给聂烃当小,若是方七都出去了,她们娘俩要怎么办。
权婆子也是忧心这个,方七自小被方老太太娇纵惯了,方老太太又是家中老大,方七连带着也是身价高了,下人婆子对她不敢不听,也就把她脾气养大了。只是这里不是方家了,聂家的下人如何会像方家下人那样对她,自然是看人下菜。小声道:“我们才进府里,走一步看一步吧。”
70、第七十章
因为是饯行酒,大家一起吃顿饭就完了,虽然叫了弹唱过来助兴也不会闹太晚,喝两杯酒也就散场了。聂烃回到屋里心情多少有几分郁闷,方七走后聂二太太并没有再提刚才拌嘴的事,只是张罗着众人入席吃饭,越是这样,聂烃心中越是难受。
回来的时间还早,聂烃本想说说方七,他父母早晚得聂二太太许多照顾,聂二太太不是婆婆,并不用天天早晚请安侍侯,但最起码也该有基本的尊敬之心。今天聂蓉蓉跟方七吵架,聂二太太没出声阻止,也就是说方七是想跟聂二太太吵的,聂蓉蓉替母出声了。
结果进到屋里方七看到他就冷哼一声,然后丫头侍侯她梳洗睡下。聂烃满肚子的嘴顿时说不出来,在屋门口看着方七真的就这样洗洗睡,聂烃只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就像聂殇说的,这样的媳妇要来做什么。
掉头就要往前头书房走,权婆子却是三两步赶了上来,陪着笑脸道:“三爷明早就要赶路,这时还上哪里去,三爷大人大量,就体谅下姑娘的小性。再者三爷明早就要动身走,此时不在屋里,去了别处,家中下人如何不说,若是再惊动家里两位太太,询问起来,不是又生事非吗。”
聂烃听得最后一句不由的停下脚步,确实如权婆子所说,他若是去了前头,肯定会有人问起,他马上就要走,何必多生事非。但让他与方七同床,又实没这个心情。
权婆子看出聂烃心中的犹豫,脑子转的也快,便道:“姑娘己睡下了,不如我给姑爷把西间窗下的榻收拾出来,姑爷先将就睡一夜?”方七的床是铺在东间,西间是个小书房,窗下有张榻,平常是起坐的地方,收拾一下也能当床睡。
“也好,劳烦妈妈了。”聂烃说着,先将就一夜吧,反正明早就走了。
权婆子便唤几个小丫头过来铺床拿被褥,又对聂烃道:“时候还算早,三爷要不要洗个澡,明天就要出门去,外头怎么也不如家里方便。”
聂烃本来也想洗洗,但看到方七这样他也不好让婆子丫头收拾,现在权婆子主动提起了,便道:“也好,是要好好洗洗。”
权婆子便让权秀兰给聂烃收拾换洗衣服,她则去厨房吩咐婆子们烧水。权秀兰先打开柜子把聂烃的内衣外衣收拾出来,然后又去净房收拾,净房就设在正房左边的耳房里,倒也十分宽敞。
权婆子留下两个婆子侍侯聂烃洗澡,自己却是悄悄进(~文~)却东间里。方七是看到(~人~)聂烃生气,便假装睡(~书~)觉不理会他,实则是(~屋~)想想冷冷他。结果权婆子凑上去侍侯了,方七心里如何能气平,权婆子也晓得方七肯定气不平,所以敢紧过来了。
“不是我说姑娘的不是,姑爷明天就走了,姑娘这是做什么呢。刚才园里的事就不说了,现在姑爷回来了,没说姑娘什么,姑娘倒是摆起脸子了,姑爷心中如何不恼。”权婆子在床边悄声说着方七,又道:“姑爷出门一趟就要几个月半年光景,外头花花世界的,万一姑爷回来带来一个姨娘,到时候姑娘哭都来不及。”
方七听得顿时冷笑一声,却还是把声音压低了,道:“就凭聂家这样能寻到什么姨娘,不是勾栏出来的,就是别人家的奴婢。”
聂家是商户,平民家的姑娘嫁进来当正室都是绰绰有余,如何会到商户人家当妾室,就是实在穷的没饭吃了,情愿卖身到大户人家当丫头,过几年放出来或者给大户人家的少爷当通房姨娘。聂烃既没有样貌又没有才能,除了勾栏里的姐儿看上他的钱,哪个会理他。
“我的姑娘啊,越是这样的人家才要越小心,宠妾灭妻,扶正,什么干不出来。”权婆子一脸担忧的说着,又道:“姑娘与姑爷是夫妻,姑娘得想着法勾住三爷的心才是,不然三爷真从外头弄了人,岂不是给自己添堵。”
“随他的便,这样的人家又不是我求着来的。”方七说着,聂家来求亲,花了大把银子把她买来,想来聂家与人贩子也是一样的。
权婆子听得心中又是一叹,知道方七娇纵,也晓得方七与白二爷之事,方七心中看不上聂家也有前因,便道:“这样的人家是太委屈姑娘了,那姑娘就睡吧,我来侍侯姑爷。”
方七听权婆子如此说,也不再理论,只是倒头睡下,任由权婆子张罗。
权婆子哄好方七,便唤一个小丫头到方七床边的榻上上夜,自己则是端了灯出来。西间的榻己经收拾出来,权婆子便让小丫头们也都去睡了,只让权秀兰留下来,小声叮嘱道:“晚上你侍侯姑爷。”
权秀兰听得面上一红,方七与聂烃都分屋睡了,让她留下来侍侯聂烃,她虽然才十四岁,但也多少懂人事了。
权婆子看女儿这样,却是用指点一下她的额头,又在她耳边悄声道:“机伶着些,别犯傻,看姑爷的意思。”
丫头爬床是技巧活,尤其是她们母女刚刚进府,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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