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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江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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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愣了一下,随即笑开,把紫玉顶冠交到她的手里,“好,你来。”
转过身,他的发流过她的手掌,像黑色的河流,几乎抓不祝
她忽然说:“重楼,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即使所有人都不疼你,我也会疼你的。”
重楼浑身一颤,转身看她,渐升的日头下,她巴掌大的小脸白皙得有种透明一样的光泽。
这个瘦瘦小小的少女,尚且需要别人的疼爱,却很肯定地告诉他她会疼他,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他,还有她在等着他。
这一刻,重楼觉得心口满满到盛满着什么,几乎哽住了他的喉头。
他用力抱住她,亲吻着她的发,问:“即使我成了十恶不赦这人,你也会疼我吗?”
“会。”
重楼笑了,很开心地笑着。
他知道即使明知道会对不起洵玉,他也放不开手了。
重楼出舱房的时候,船已经驶出了东临的海域,洵玉还站在甲板上,面上没有血色,却有着微笑。
他说:“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第129章()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没有永远的相依相伴,即便早就明白这些,离别就在眼前时,重楼还是觉得喉头哽得不像话。
他在这个世上已经孤单了太多年,心里总会想着除了悬月,再多些人真心疼着自己护着自己也是好的。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自私。要洵玉一路上看着喜欢的女子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太残忍。
离别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
重楼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只是单膝跪地,按着胸口行礼,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单膝礼,对主对君。
重楼贵为天朝正一品亲王,能受他如此大礼的只有天朝君王,连东陆其他三国国主都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在旁人看来重楼这个礼行得不止过分,而且极不合宜。只有洵玉明白,重楼敬的不是东临太子,只是他洵玉,一个他认定的家人。
洵玉站在那里,初升的旭日有着金色的光辉落了他一生,也落进了他眼底,给那双赤红得有些吓人的眸子染了一层漂亮又温暖的金色。
他温暖到看着那个笨拙地表达着自己心中歉意的少年。
其实,有什么需要对不起的呢?
他坚持自己亏欠了他,而他又何尝没有亏欠他呢?
明明自己的父亲就在眼前,明明只要他开口承认,权利、富贵,还有他一直最期盼的亲情都是他的,而他却放弃了,一如十多年来放弃了千千万万次机会,为了他,他走上了一条很辛苦的路。
洵玉叹了口气,他的手伸向重楼,敏锐地感受到他一如以前每一次般不自然地瑟缩了下身子,只是这次,他只是停顿,拉起那人,忽视了他眼底的惶恐与不安。
“真觉得对不起的话,把悬月给我吧。”他半开玩笑地说了句。
“不。”
拒绝脱口而出,重楼愣了下,洵玉却是很开心地笑。
“以后,也要像现在这样,不要随便放弃自己的幸福。”
“有一天,你若遇上了幸福,千万不要放弃。”不要再相让,一定要大声地说出来。
洵玉想了想,笑,会有那一天,有一天,自己的身边也会出现那样的女子吗?能让他爱的刻骨铭心,不畏生死?
“有那天的话,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洵玉摇摇手,转身走了几步,跃上靠过来的东临主船,衣袂飘飘,很潇洒,和他的人一样,是重楼永远学不来的洒脱。
洵玉走了没多久,重楼已经可以在前方隐约看见随风飘扬的军旗,还看不清上头的图纹,但从那鲜艳的赤色和偶尔闪过的金色,重楼已经可以肯定等在前方的不是洛淮,而是他二哥的人。
这一刻,重楼决定要暂时抛弃和东临的纠葛,想想今后的计划。因为他现在要踩上的是碧天的疆土,等在前头的是他远远无法想象的。他要做什么,他能做什么,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些早就有了答案的问题似乎在他从地府走了一遭回来后又要重新回答。
为他的母后,为他夭折的幼弟,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他为的不过是自己,为自己一口终于发觉咽不下的气,为自己再也承受不住的苦。
有些苦总要施加者也尝试那么一回,才能舒坦些。
他皱皱眉,捏紧了手,捏地指节“咯哒咯哒”的响。
“哟,这都已经要到了?”又作女子打扮的明昼迎风走来,妃色的裙裾漾着好看的波纹,同色的璎珞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脚步轻盈,几乎是跳跃着趴上重楼的背,动作柔软地像只撒娇的猫,眼底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呐,”他在重楼耳边低唤了声,卷着重楼腮旁落下的发,语音娇软,“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你是还在。要随我一块回去?”
“不。”明昼嗤了声,转身在船舷上安分地坐下,月牙色的绣鞋不规矩地踢着裙摆,着实有几分俏皮,脸色却是阴阴的,“那里已经没有我回去的理由了。”
“我是要回去的。”他淡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说过,倘若我有幸不死,他日归去,就不再是天姓重楼,而是誓夺天家江山之人。”
“我会助你。”
美丽的男子跃下船舷,清淡的嗓音少了女儿娇音,听着有些刺耳。
“我会助你。”明昼又重复了声,“总要那些一再从我们夺取的人付出些代价的。只是,”他顿了顿,又看重楼似乎根本不在听的侧影,“只是,你确定这条路是你真心要走的?”
重楼没有作答,依旧看着前头滚滚海浪,沉思。
晌午的时候,重楼回了船舱,桌上早备好了饭菜,有鱼有肉,不奢华,到也是丰盛。
悬月拉过他的手,绞了湿帕子替他擦拭干净,又说:“开动吧。”
重楼道:“这些小事让下头的人做就可以了。”
悬月摇头,说:“下头的人也只是拿了俸禄做该做的事而已,又能尽多少心呢?趁现在,能为你做些就多做些,我也徒个宽心。”
重楼拧了拧眉,总觉得她对自己是太过挂心了,但这种时时被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却是难以言明的好。重楼情不自禁地笑,夹起一块鱼肉,却见她未动箸,只是看着自己吃,便问:“不饿么?”
悬月摇了摇头,迟疑了片刻,问:“这次回去是要继续争夺皇位的?”
重楼一怔,面上喜色微敛,没有想多久,亦是搁了碗筷,道:“你都听见了?”
“恩,听见了。”
她知道重楼这番回朝,定会有番动作的。时事迫人,很多事都是由不得人说不,他若是什么都不做,只是落得他人主宰自己生死而已,这也不是她乐意见到的结局。
“只是这帝王并不是表面所见的那般荣耀,寂寞噬心,劳苦腐骨,会不会在最后,连你自己也会变成你最憎恨的人的模样?”她抬了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对座的人,“你确定这是你要走的路?”
第130章()
重楼怎会不知,自己选的是怎样的一条路?
他和龙帝,早已父非父,子非子,欠他的,他已用命相抵,该还清了,剪去那虚伪的血缘牵绊,他们之间也只剩仇恨和防备。
人生若只如初见,他是慈父,他是孝子,人生又该是怎得一番光景?只是命运就像最名贵的丝绢,无论怎样的巧夺天工,拿到手上看,总会透出丝丝缕缕的光,那些错落,是与生俱行的原罪。
长睫轻扬,他望着那双清澈的金眸,淡淡地笑,双手却在膝头紧握成拳。
“月儿,现在要说再说是为了什么人去做些什么,那也是矫情了些。我选这条路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已,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些,多些选择,若是有机会,也让自己的孩子好过些。至于今后会怎样,就到那时再说吧!”
他想要的只是那种无可奈何和什么也做不到的无力感少些罢了。
他松开已经被汗水浸了个透的两拳,重新捧起碗筷,又夹了菜到她的碗里,轻说了声:“吃吧。”
她却忽然开了口,也没再对他那番话说什么,只是偏了颊,看着外头的万里晴空,说:“洵玉有说过,南岳灵山的日出不错,有一天,日子好过了,我们就去瞧瞧吧。”
他那些话,说得也不是顶透,但她知道的,一如过去每一次,因为她是懂他的。这人到今日为的也不是权势,他只是要些改变,改变一些他这辈子走过的无可奈何,让那些还不知道真相的兄弟不必再走一回他的老路。
他要的是所有的悲剧在他身上通通终结。
重楼终究还是那个重楼,即使走过再多的痛,也还是一个温柔的人。
这样的人开创的未来,也必然会是个温柔的世界。
重楼原以为这人是要劝着自己的,倒没想到话题转到了一个莫名的方向,不过,也是愣了一瞬,很快又是点头道:“好,就去看看日出。”
悬月微微一笑,支着颊道:“也许那一天,我们都老得满脸皱巴巴,牙齿掉光光。”
“没关系,若是你走不动了,我也会背你上去。那日出,我们总会看到的。”
日头落了大半,船只靠岸。
重楼在屋里换上了明昼特地备好的天朝衣装,紫色缎面,袖口袍角用上好的银丝线绣上了水纹,发束紫玉冠,步步行来,广袖翩翩,银纹闪动,晃眼时竟有着踏水而来的错觉,是说不出的倜傥。
只一眼他就瞧见了濯雨,那男人一向显眼,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天朝赤王容貌艳丽,却是高贵端华,又有一种清冷矜贵,他身着赤红的战炮,手里一杆银枪,凝结着落日的光辉,闪烁的却是皎月的温度。
这人的身上凝结的是火与冰的矛盾。
重楼走近濯雨,道:“好久不见,三哥。”
话音未落,便觉一阵清风刮过脸颊,腮旁发丝已被削去一截,散在地上。
重楼眼皮抬也未抬,只是看着停在鼻尖的银光,拧了拧眉,不在乎地笑。倒是跟在他身后下船的明昼在那人动枪的一瞬间,手中月圆团扇毫不留情地抵上了他的脖子,毫不留情地烙下深深的红痕。
“不要太吓人哦,奴家的心肝可是挺脆弱的。”明昼捂着胸口娇滴滴的说了声,眼里闪着狼一般凶狠的光芒。
濯雨淡瞥了他一眼,这一眼也只是觉得这人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再多也就觉得这人算是个美人,其他也没什么了,又严肃地看着重楼,银枪依旧精准地指着他。
重楼半垂了眼,认真地看着威胁着自己生命的上古神器。
他很清楚地记得这杆麒麟枪。
当年,濯雨以十五之龄,率十万大军,平定东南之乱,归朝之日,龙帝亲赏天朝镇国麒麟枪。
而同一日,他得到了同为镇国宝物的龙吟鞭。
也在同一日,他亲眼瞧见了他的母亲被人活活毒死。
他轻轻笑了声,黑黝黝的眸子闪了闪,抬手握住冰凉的麒麟枪。
“原来三哥你是不喜我回来的。”他低低说了句,手指无意间地用力,倒被锋利的刀锋割开了浅浅的口子,有血珠渗了出来,却被枪身吸了下去,发出“呜咽”声,好似走失的宠物终于寻回了主人。
悬月心头一凸,旋身两人间,挡住重楼的同时,也握住麒麟枪枪头。
“为什么只有你好好地回来了,小八却必须上南夷作质子?”濯雨看着悬月的眸子有些空洞又深远,似乎执意透过这个身躯看着他身后的重楼,“为什么你不救小八?”
“三哥!”悬月厉喝一声,又放柔了嗓音,道:“你该知道的,此次四哥也是九死一生,他是同你一样,连小八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他的日子并不比你好过。”
濯雨沉默着,良久,收了枪,却是推开她,扬起手。
悬月一惊,以为他要打重楼,要阻止,未想那人手却是轻轻落下,捏住那人的肩头,说:“回来就好。”
重楼也是颇为差异,瞪大了眼,看着往日那个狐狸样的男子低头靠上他的肩,闷闷地说:“回来就好,至少还有人安全回来了。”
悬月松了口气,退后一步,撇眼见另一边的明昼立在风中,圆扇半遮住了脸,露出一双有些感伤的眼。
她张了张,那人确实及时地对她竖起一指,抵在唇间,又轻轻摇了摇头。
知他是要自己不要说,悬月觉得自己能够理解,心底却仍有丝丝惆怅。
几个人在风中又立了半晌,水潋上前提醒着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濯雨点了点头,向重楼道:“我记得之前你身子就不是顶好,这次就不要骑马了,坐车吧,还有这位”他又看向明昼,越发觉得熟悉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想了片刻,晃了晃头向重楼问:“是要一同入宫的么?”
重楼未及答话,明昼已抱住他的臂膀,小鸟依人似地靠上重楼的肩头,甜甜道:“奴家是小楼楼新纳的小妾啦!”
第131章()
“奴家是小楼楼新纳的小妾啦!”
濯雨一愣,一口气差点没缓得上来。
先前只是粗粗看了这人一眼,就只觉得是个美人,其它也没想些什么,再多就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倒没想到这两人是这关系。
下意识到往悬月看去,那人起初也是一惊,很快又是往日里惯见的那种淡然,只是仔细看着,还有些几分哭笑不得。
濯雨皱了皱眉。重楼为人他是清楚的,男女之事上似是有着与身俱来的洁癖,不喜之人是死也不会动的,上心之人也必是全心对待,这一辈子,三妻四妾他是决不会有的。记得少时龙帝曾有意为他纳个侧妃,他也是在殿外跪了三天三夜才推去,怎个这次出了趟远门就变了个人?
心下不由觉得蹊跷,又仔细打量起偎在重楼身侧的娇人,身材虽是高挑,倚着重楼的肩膀倒有不会觉得怪异,再看那面容也是精致如画,那份漂亮,恐怕是宫中任何一位后妃也比不上的。
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濯雨甩了甩袖,不经意间又见那美人紧盯着自己,一双美目好若夜空上的星辰,漂亮的紧,也熟悉地很。
濯雨敢肯定自己一定见过这人,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不远处还候着两辆马车,其中一辆的车夫向后头靠了下,又很快地跃下马车,跑到濯雨跟前,抱拳道:“王爷,该出发了。”
濯雨猛地回神,瞧了瞧后头的马车,道:“就走。”又向几人点头示意。
几人移了脚步,往行车走去,那车夫又跳到了悬月的面前,打了个欠道:“公主随小的来。”
悬月猛地止了步子,看着眼前的人,又看向前头,重楼一步不停地往前走,却微微侧了脸,露出不完整的笑,而濯雨则是转身看着她,神色有些奇怪。
“我明白了,这就去。”悬月淡声打发了那车夫,走近濯雨问:“三哥是有事要和我说?”
她问得直白,濯雨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重楼会纳妾,我是决计不会相信的。他要带谁进来,我也不想管。只是这次我不想再见到第二个‘云雁落’。我,已经没有什么兄弟可以失去了。”
他的声音有些感伤。
悬月知道这人从小最与南陵亲近,南陵的存在,对他有着远比生命还重要的意义,这次南陵被送去作质子,就像切去了他心头一块肉一般。
“三哥,南陵这次去南夷是好的。南夷的风火洞对他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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