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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江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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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慌乱地拾起地上的碎片,见悬月正看向她,那闪亮的瞳有些深沉,眨也不眨地,手立刻在衣上随便一抹,脸上的惊骇还来不及敛去,只得转成僵硬的笑,“吓到你了?是奴婢不小心打碎了碗而已,翁主你休息吧。”
悬月静静地看着她,不带审视,不带质疑,只是纯粹地看着她,却让她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手脚连怎么摆放都不知道了。
“奴婢先下去了。”
悬月看着她几乎是夺门而出的行为,看着那扇门被她无意识地砸上,视线这才扫向桌上,那棋盘被撞得有些凌乱,但依旧可以清楚地辨认出一个在黑子簇拥下的白字——“秋”。嘴角不由地苦涩地弯起,指尖颤抖地顺着那白色的子滑动着。
她有些悲哀地想起那日的棋局,那诡异的棋局。明明重楼将会如何走下一步,她都可以准确地预测到,她很清楚自己不该走怎样的一步,可是她却又不得不走那样一步。就像她现在走的路,尽管重楼给了她选择,她却必须选择放弃这份虚伪的幸福。
黄昏的时候,赶行了一整天路的骑队在珠州城外十多里驻扎下来。
珠州位于碧天疆土以南,是整个王朝难得的平原之城,更有“珠光之城”的美誉。重楼一直难以想象拥有这等称号的州城会是怎样的模样,然,在他踏出营帐的一刻,便对这几个字有了深深的感悟。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他想,这句诗说的就是眼前的此情此景吧。
他曾走过碧天的大半疆土,却不曾见过这样的夜空,好似被推开的深色卷轴,一展无际,遥遥望去,就像与地接在了一起。他也不曾见过这样多的星辰,闪动着银色的光芒,花了他的一双眼,辨不清天上地下。
“四哥,此时不来上一曲,岂不可惜?”随他而出的洛淮鼓动道。
重楼也无意扫他的兴,接过展风奉上的玉笛,吹上一曲悠扬。
洛淮阖眼静听那轻灵的笛声。
重楼自幼便由昭后亲自栽培,诗词歌赋外,一手好笛也尽得其真传。更难得他身处深宫,其乐却是空灵清澈,如无污之水,足以洗涤身心。
蓦的,有琴音自远方而来,其声清脆,落地有声,少了重楼笛声的轻灵,染了些许尘世的繁杂,加了些华丽优雅。
重楼刹时睁开眼,如刀剑一样的凛冽倾泻而出,唇畔笑意愈深,却带了些诡异。他手指挪舞,属于隐士的淡薄不在,蛰伏的野心隐隐萌动。
“那是”洛淮遁声望去,就见天地相连间,一红衣青年怀抱古琴,足踏星辰的碎片而来。黑色的发,妖娆更胜女子的面容,正是碧天王朝的皇三子赤王濯雨。
濯雨愈走愈近,拨动琴弦的手指不曾停歇,似是执意与重楼的笛声一较高下。
重楼也无意退让,指下音律不曾停歇。
两种完全不同的音色在寂静天地间,明明不相融,却又是那样和谐。就连一直与濯雨无过多来往的洛淮也在此时对他刮目相看。
“四弟吹得一手好笛,二哥佩服。”濯雨放下古琴,抱拳道。
“是二哥谦让了。”重楼同时收去了玉笛,笑着回道,“二哥也是好雅兴。”
濯雨笑着摇摇指,“我是无事缠身,自是落得清闲。倒是那些被撞上门还能老神常在的人才是真正令人佩服。”
重楼眉峰轻扬,道:“那也估计是因为那扇门够硬而已。”
濯雨抿唇轻笑,走近他的身边,凑近他的耳边道:“有多硬的盾就会有多利的矛,小心为好。”
重楼垂眸,初看似有几分触动,抬眼时,那人以转身离去,红衣翻飞,似被夕阳以往的晚霞。
“四哥这”洛淮有些担忧地望向他。
濯雨莫名的一番话让他提心吊胆,心有忐忑啊,只怕那宫里头是要出事了。
重楼回以清淡一笑,道:“你又怎知,被利矛攻破盾不是我的期望呢?”
第32章()
这日推开窗的时候,迎面扑来的是属于早夏的气息,湿湿的,也是暖暖的。悬月探手伸出窗外,折下那无梅的嫩枝,插入几案上那小小的青花瓷瓶中,再细细数了一下,刚好十枝。
她轻叹了一口气,在案边坐下,望向窗外那不曾退却的五彩缤纷。这里有着明媚的阳光,有迎风摇摆的红花绿树,有着她最喜欢的宁静。但,她知道,这些和平都只是假象罢了。而她,也一直在等待着那隐隐的萌动。
十天了,她不知道龙帝的队伍到了那里,不知道现在的重楼离她有多远。
秋叶还是每天都会送药过来,嘱咐着她一定要喝下去,也一定要好好休息。她的笑容依旧温柔,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好似她不曾碰撞过那个棋盘,不曾打翻过那个药碗,也不曾背叛过她
可是,她终是背叛了她,这是不容狡辩的事实。从她暗地里停服了汤药的这段日子里来,她的身体确实在迅速的恢复起来,那些曾如流水般逝去的内力也在快速的回补中。只是没有回来的是曾经停留在心头的温暖。
她记得这个名唤秋叶的女子的一切,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她的包容,她视她如亲人,到最后,这一切却都只是假象而已。
她常常会想,是不是连现在的日子都是假的呢?事实上,自那日第一次杀死自己的同伴时,她便已经疯了,自此活在了自己的幻想中,待一朝醒来,她还在那个满是血腥的地方,每一天都为了活下去而舔噬着他人的鲜血?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有人撞开了房门,一群侍卫蜂拥而入,很快便挤满了这间并不宽敞的屋子。
“属下卫良见过翁主。”为首的侍卫长从层层包围中走了出来,拱手道。
悬月缓缓侧过脸,看向面前那个尊她一声“翁主”,礼数却像对个犯人似的卫良,淡淡笑道:“终于来了,本宫还以为你们准备罢手了呢。”
她平静的态度让卫良有些出乎意外,而她那双金色的瞳,迸放的光芒有如阳光,更让卫良有种大大冒犯的感觉。
“请翁主随属下走一趟!”
悬月淡笑出声,那笑容并不妩媚,她的样貌也并不特别出色,却让整屋的人看得有些出神。“你们为什么认为本宫会乖乖地跟你们走呢?”
“请翁主不要让属下为难。翁主当下已无力抗争,属下等并不想伤害翁主,还是请翁主跟尔等走吧!”
“也好,”她站起身,顺手理了理裙摆,“本宫也想见见他。”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需要让他下决心这么做。
然而,当厚重的端庆宫宫门在自己眼前被缓缓推开,悬月却发现殿中那抹明黄的身影并非她所意料的人。
“大哥想见我,何需费怎么大工夫?”悬月向着半隐在暗中的太子挑了挑眉。
“想见你的并不是我。”太子的声音平稳醇厚,并不像以往她经常听见的那样常带着怯懦的颤音。
“是微臣求见翁主。”从太子身后缓步走出一人,墨色的朝服,腰间垂着挂上了玉铃铛的青穗,灰白的发表明应是不惑的年纪,走起路来却依旧稳健,那张脸也不受岁月的约束,依然锐气逼人,和那双闪着精光的眼一样,即使嘴里道着谦卑的词,却又透着桀骜和不训。
“舅父,我还是不赞成怎么做。”太子从暗处走出,一双浓黑的眉紧紧地皱着。
“太子,若非事情已到这一步,老臣也不想走这最险的一招。”右丞拱手道,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那么在你最险的一招里,本宫又是怎样的一枚棋?”在这漫着檀香的殿阁里,悬月觉得一切都更复杂了起来,可能事实远比她预料地更复杂。
“自是最关键的人物。”右臣拱手笑道,“请翁主赞成太子即位。”
悬月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太子,笑道:“右丞该不会相信预言这会事吧?”
“老臣自是不信,可是天下的百姓相信。相信有神女追随的才是我天朝的真龙天子。”
“你们打算逼宫?”
“老臣相信是‘我们’。”
悬月讥笑一声,转身就走。
“翁主认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右丞抬手轻拍两下,立刻宫门涌入两队侍卫,将整个大殿团团围祝
“右丞,别太嚣张,好歹本宫也是御封的翁主,岂容你一再放肆!”悬月甩袖,大声呵斥道。
“只要翁主愿意助太子一臂之力,整座皇宫翁主自可以来去自由。”
“本翁主向来不参与此等游龙之争。也不代表你们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一个轻巧的转身,雪白的宽袖飘过,泛着寒光的流星已经出鞘,轻薄的剑身颤动着,带动着周遭的空气发出“嗡嗡”的声音,似龙吟,在宽广的大殿里回响着。
“微臣奉劝一句,即使翁主已多日不服药,气力依然不会全部恢复,微臣并不想伤害翁主,翁主可以考虑考虑老臣的提议。”
悬月冷笑一声,狭长的剑身已横扫面前围住她的一排人,雪白的身影在人群中旋转着,有如最美的舞蹈。
“太子,”右丞凉凉地提醒道,“事到如今,已不容我们退却。”
太子一双眉拧得更紧了,良久,两片薄唇才轻轻挪动,轻唤道:“晚晴。”
一道纤细的黑衣闪电一样窜出,身出两掌拍向悬月,悬月迅速扬掌接下,然终究是气力不足,被硬生生地打飞了出去,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再想起身,脖颈上已密密地架上了一圈大刀。
“翁主,微臣想您是打算考虑了一下,是吧?”右丞走到悬月的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目光带着得意,带着必胜的信心,让悬月不甘地紧紧握住了拳头,“带翁主去偏殿休息。”
悬月咬着牙撑起身子,死死地瞪着那远去的身影,尽管眼前越来越迷糊,尽管手上的力气在加速流逝。
“何必呢?”一双手将她抱起,她靠向的胸怀很冷,“明明知道自己争不过命运,又何必再挣扎?”
她愤怒地转过头,已经模糊的眼对上那双冰静如冬湖的眸,想辩驳些什么,已再无一丝残剩的力量
重楼走出营帐时,就见刚才还万里无云的晴空已在一瞬间乌云密布。
“要变天了。”他喃喃道。
“爷,三殿下来了。”展风小声提醒道。
重楼收回还留恋在天空的视线,看向领着南陵大步而来的濯雨。
“出事了。”濯雨在十步外站定,沉声说道:“帝都宫变。”
重楼淡淡一笑,复又看向阴云滚动的天空。
“该来的终于来了。”
第33章()
重楼和濯雨赶到龙帝的营帐,皇帝的随伺总管高全早已候在了那儿。
“两位王爷。”高全给两人打了个千道,“圣上现下正气着呢,不见人。”
“哦?”濯雨懒懒一笑,既娇又媚,“那父皇可有下御令?”
“皇上谕旨,明早动身回京,两位爷儿还是回去收拾收拾,准备明儿一早赶路。”
重楼淡淡一笑,回看一眼身旁的濯雨,就见那人一双媚眼中流波千转,笑意不觉更深,再转向高全,轻道:“有劳高公公了。”
高全拱手回了个礼,两人也无意多留,转身即走。没走两步,重楼脚尖一转,闪至一顶营帐后,濯雨跟上,拉过还无知无觉的南陵,随他闪入视线的死角。
“三哥,这是”一直不明所以的南陵刚想发问,又被濯雨捂住了嘴,只能瞪圆了一双眼,顺着他的手往龙帝的营帐望去。
不一会儿,就见他们那不见人的父皇帐里走出一人,黑锦衣袍,金绣龙纹,眼不动却多情,唇不笑却温柔,不是尉辰还会是谁?
“二哥?”南陵再难抑制地拉下濯雨的手,指着那远去的背影低呼着,“二哥为什么会从父皇帐里头出来?”这是哪出和哪出戏?大哥在帝都居宫而反,二哥在这里却是安然无恙?他以为消息传到的时候,父皇第一个该审该压的就是他了!
“计中计罢了。我倒是想二哥还能忍那愣子忍多久,右丞倒是忍不住先动手了。”濯雨拍拍被南陵压得有些起皱的衣袖道。
“愣子?”重楼扬了扬眉,摇头笑道:“我可不这么认为,大智者也可若愚,未到最后,谁胜谁负还没个准。”
“四哥倒是悠哉,忘了阿月还在宫里头吗?”南陵凉凉道,有些不满两人一副全在自己意料中的模样,而自己却被蒙在了鼓里。
“月儿不是泥做的娃娃,她经历过的远非你我可以想象,这点小事估计她还不放心上。只是”他顿了顿,想起了那方被她小心藏的黑色锦帕。
“只是?”
“只是,”他眨了眨眼,看向右手托着下颌的濯雨,“我好奇三哥这回儿想要小弟做些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几个兄弟的感情从未太好,尤其是他这披着狐狸皮的三哥。
濯雨笑说:“我只是在想这回我们都载一块了,落水狗打落水狗岂不让他人独乐?”
重楼摇了摇头,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半侧过了身,轻轻一笑,道:“我可不认为我是落水狗。”
南陵撇了撇嘴道:“四哥倒是嘴硬。皇城的护卫可是归他管,现在出了事,他可是逃不了,这还不算落水吗?”
濯雨竖起一指,摇了摇,咋了咋嘴道:“谁又知道真正站在幕后的到底是谁呢?”
在棋盘上的棋子也正有可能是下棋者。
桌上的香炉里燃着的是她不熟悉的桂香,窗外晃过的也不是她熟悉的梅花枝,所有的不同一再提醒她她正被囚禁在端庆宫的事实。本记得清清楚楚的日子因她这两天的昏迷而被忘得一干二净,她不知道现在已是什么日子,而重楼他们又到了什么地方,宫变的消息有没有传出去,所有她想知道的,她都不知道。伸出手,那只曾能自由甩动“流星”的手,现在却仅能拿起小小的瓷杯。这样的改变禁不住让她苦笑起来,曾几何时,她竟落得如此弱小?
缕缕腾烟颤了颤,悬月侧过头,那唯一的一扇门口站着一道明黄,而他的身后是重重面无表情拄着长枪的侍卫。她冷笑一声,转过了头。太子也不为她一脸的讽刺所动,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药碗搁在桌上,“喝了吧,你受了伤。”
悬月抬眼,冷望着太子,“我不会喝的。”
“现在的情况,即使不再对你下药,你也逃不掉的。”
他的眼又黑又深,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就好象没有任何人的生气。这是悬月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着他,现在的他的五官没有怯懦地扭曲着,这让他的面容清秀起来,虽然比不上其他几位皇子那样出色,却自然流露出那份皇族的贵气。
“这才是真正的你吗?”悬月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药碗一饮而尽,苦苦的味道很快缠上她的味蕾。
“在皇宫里若以真面目示人,怕早已尸骨无存。”太子扶着桌面在一旁坐下,依旧不带任何的表情,悬月却能感觉到这句话里的辛酸。“我以无能之相示人尚且不能保住我自己,何况真正的我呢?”
“大哥若不是让所有人都认为你并不适合龙位,又怎会到这个地步?”
“悬月,你太不了解皇宫。还记得老二给你的忠告吗?我也这么认为。趁还来得及的时候,尽快回头,到我这一步,要回头也来不及了。”
“怎会来不及?宫变的消息应该还没传到圣父那里,现在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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