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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手记-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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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显礼点点头,皱眉道:“你说你婆娘一直在后衙看着,她有没有和你说池大人的反应?他可是很喜欢这些东西吗?”
报信的笑道:“公子这话说得,金银和这些好东西谁不爱?小的听我婆娘说,那池大人和夫人以及他那个宠妾,笑得脸上都开了花,不停嚷着让小子们当心,生怕磕碰坏了一点儿呢。”
江显礼皱眉道:“唔?池大人那位夫人也出来亲自安排了?不是都说她清高吗?之前吴奎他们去送礼,就是让这位夫人给吃了闭门羹,怎么?难道她也爱这些身外之物?”
报信的笑道:“吴老板和孙老板当日被赶出来的事情,小的也有耳闻。不是小的在背后说人,实在是他们当日送的东西,未必放在三奶奶眼里呢。我们大人也让小的转告公子,若是不想拉拢这位池大人也就罢了,要拉拢,只怕不是轻飘飘一点金银就能打发得了的,这位大人可不像之前那两位大人,没见过世面,十几万的金银足够让他们屁颠屁颠听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这报信儿的话要让湘月和小池听到了,会褒奖他的
第230章
江显礼呵呵一笑;轻蔑道:“若说别的;我还真不敢叫这个板;不过若说贿赂,呵呵,只要他池铭爱钱;我就送;他池家再豪富,能比得上咱们扬州城这几个大盐商?呵呵,不就是多花点银子吗?算个屁?只要让他乖乖听话,花多少钱都值。”
报信的忙谄媚笑道:“那是自然,池家不过是个商人之家;但凡是商人,又有谁能比咱们扬州的盐商老爷们更赚钱?更不用提江老爷;那是能随便出入总督府的。这池大人若是识相,盐商老爷们出钱,他得利,乖乖闭嘴,三年后赚个盆满钵满回京,好多着呢。”
这番话说得江显礼十分受用,仿佛这报信的一番话已经打动了池铭,让他乖乖听话了似得。因命人赏了这报信儿的十两银子,方将他打发出去。
且说池家,这一上午池铭也没去衙门,就忙着和兰湘月处理这些东西,他们用的是知府后衙最大的一个院子,共三个跨院,可这时候也觉着地方有些不太够用,好在家里下人们不算很多,专门打扫出两间房子放这些器具,也就勉强够用了。
小子们一趟趟搬东西,只看得萧怜月眼红不已,只是她心里却也清楚,这些东西是没她份儿的。果然,池铭和兰湘月宁可将那两个库房塞得满满当当,也不肯分给她一个布角儿,只让她看着又是眼热又是咬牙,最后白欢喜了一场。因回来便恨恨道:“还说什么宠妾灭妻,可是看看这做派,让人看见了谁还相信我是他的宠妾?真是气死我了。”
香篆忙道:“姨娘别糊涂,如今咱们有了这个进项,这名声和咱们有利。且别太贪心了,为这么些东西闹个鱼死网破又如何?也不会给你半点儿,倒是把咱们的财路都给堵了。”
萧怜月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一边说着,就在椅子中坐下,眼睛犹自往窗外看着,忽然就见两个妇人在林嬷嬷引领下走进来,她眼睛先是一亮,不过看着对方是往正房走去,这心里又忍不住一阵失落,再留神打量了下,见那两个妇人的打扮十分普通寻常,不似那些来走门路的女眷们珠围翠绕,这样的人想来也送不出什么像样东西,于是心里还平衡了些。
忽听香篆又道:“如今爷回来了,姨娘收了人家的东西,也该找爷说道说道,不能让人说咱们收了钱不办事儿啊。”
听香篆这么一说,萧怜月脸色立刻又难看了几分,手里绞着帕子,咬牙道:“只是……这个,爷如今都不来我屋里,却让我怎么说这些事儿?若是说了,他岂不问我原因?我难道告诉他收了人家的礼,所以替人家办事儿?只怕他立刻就要把我赶出去的,刚才还在院中敲打过我。”
香篆冷静道:“姨娘尽管说。这两天来找姨娘的人也不是要办什么大事儿,她们刚和咱们接触,不过投石问路罢了,这些小事,爷不过吩咐一句话就行。奴婢想着,爷既要这宠妾灭妻的名声,像是这般无关紧要的小事,就替姨娘办一办又有何妨?姨娘只管去和爷说,哪怕直说呢,这种时候,爷必不会为这么点小事和姨娘大动干戈的。”
“是这样吗?”萧怜月对香篆的分析还是比较信服的。因想了想,香篆说的有道理。于是她便道:“也好,那你等下就去正房,请爷晚上来我这里吃饭,我和他说这些事。”
香篆遂答应下来,因在心中又盘算了一番,觉得池铭绝不会为这么些甚至算不上举手之劳的小事动肝火,这才放下心来。
且说那两个妇人被林嬷嬷引到了正房,兰湘月亲自接待的他们,池铭却是不方便见女客,因此到书房去了。
从他们搬来扬州上任,兰湘月这些天也接见了不下二三十位女眷,只是眼前这两个,她却是完全不认识,听二人自我介绍了下,才知道原来是司库林朗和杨筹的夫人。言谈中得知她们两家交好,原本说好了一起来拜见兰湘月,结果杨筹的妻子冒氏却病倒了,于是林朗的妻子英氏在她病床前照顾着,直到这两日冒氏痊愈,两人才过来拜见。
兰湘月自然不是计较这些的人,眼见得这冒氏和英氏行动沉稳言语朴素,态度也是不卑不亢的恰到好处,完全不像其他人那般或是高傲或是谄媚,因此对两人很有好感。
冒氏也是个健谈之人,几个人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那个闹鬼的院子,冒氏便绘声绘色说起自己之前见鬼的那一次经历,只说的兰湘月心里都好奇了,暗道那院子莫非真成了鬼窝?大白天就能闹鬼?”
冒氏和英氏来的晚,说了一会儿话后,眼看着天色渐晌,便起身告辞,兰湘月留她们在家里用午饭,她们坚辞不肯,到底携手去了。这里兰湘月在门口看着那两个女人并肩而行的背影,若有所思。
正寻思着,就见梳风走过来,疑惑道:“奶奶看什么呢?那好像是两个司库的家眷,从咱们搬来后,她们今天倒是第一次上门。”
“嗯。”兰湘月点点头,忽然对梳风道:“是了,你上次和冷锋一起去闹鬼的院子里探看,可有没有过什么发现?”
梳风一愣,接着懊恼道:“奶奶怎么想起问这个了?那院子别提多荒凉了,我和冷锋进去后,鬼没遇到,倒是遇见两只蛇,只把我吓得要命。谁知冷锋那混账家伙,抓着蛇就砸死了,说要给我炖蛇羹,只把我听得差点儿吐了,所以就赶紧拉着他回来,不然我怕咱们饭桌上真有一碗蛇羹的话,大家都会吐的。”
兰湘月笑道:“用不着这么夸张吧?那蛇羹听说是很好吃的。”话音未落,就听梳风厌恶道:“没错,在那些南方人眼里,是很好吃。可是咱们北方人不吃这些的。谁敢比冷锋在江湖上行走,生冷不忌的?蛇羹这种东西,奴婢听了就要犯恶心。”
兰湘月哑然失笑,明白饮食习惯的确是不容易改变的,因此也就没有再说,而是回了屋里,一面对身后跟着的梳风道:“这两位夫人十分有趣,话语间似乎总在有意无意的暗示试探着什么,且她们总是有意无意就提起那个闹鬼的院子。”
梳风疑惑道:“奶奶这意思,莫非那闹鬼的院子还有什么隐情不成?唔,是了,听说之前那院子是一个被冤死的官员住的,咦?难道会和这个有关系?”
兰湘月一直在心里疑惑着这两个女人的动机,以她来看,对方的打探暗示虽然隐晦,却并不是小心翼翼,似乎并不太害怕被她看出来,但却又总是一闪而逝,让你想抓点什么都抓不住,即便抓住了,若问起来,也总有寻寻常常的解释。老实说,这种打探已经算是非常高明的了,若不是她在现代职场历练了很多年,未必就能完全听出来,对方把握的分寸太好,说是炉火纯青也不为过。
因此送走那两人后,兰湘月一直在琢磨着对方的用意,只可惜,从她们喜欢谈论这闹鬼的院子方面,并不能得出什么结论,人家就是喜欢八卦,你不许吗?何况那个闹鬼的院子都两三年了,又有什么可挖掘的?
然而梳风这一句话却是提醒了她,不由得暗自拍着脑袋道:我真笨,怎么一时间竟然忘了这个茬儿,虽说闹的是个女鬼,但那个女鬼不正是为丈夫伸冤的吗?之前我们也猜测她有可能是被灭口。只不过如今我和爷千头万绪,所以没有精力给这么一个积年冤案翻案而已。不过若这闹鬼真是另有玄机的话,那自然又另当别论了。
梳风见她出神,忙叫了两声,兰湘月回过神来,便笑道:“梳风啊,如今叫你和冷锋再去探探那个院子,你可敢吗?”
话音落,梳风还没等说话,红袖就从屋里走出来笑道:“奶奶不该这么问,你该问合不合她的意。这无法无天的听见这样差事,只有高兴地份儿,哪里还有不敢的?”
梳风笑道:“哟,真了解我。奶奶既这么说,那你放心吧,我就是让冷锋挖地三尺,也定要给你找出点儿什么来。为了奶奶,这点儿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兰湘月看她满脸放光的样子,忍不住就觉得好笑,于是打趣儿道:“是啊,我们家梳风不止一次向我表过忠心,说是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既如此,奶奶我今儿想吃蛇羹,你和冷锋顺便抓几条蛇回来炖了如何?”
“奶奶……”梳风捂着嘴巴做出干呕的样子,然后一脸悲愤地道:“奶奶,这个奴婢可办不到,您不如把我杀了炖了吧。”
恰巧小荷也从屋里出来,听见这话,便笑道:“咦?梳风姐姐素日里表忠心何等慷慨?怎么?这会儿不是说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杨司库和林司库终于开始冒头了,吼吼吼
第231章
“你这小蹄子;跟谁学的这样坏;也来打趣我。”梳风在小荷肩膀上轻轻拍了一巴掌;然后“哀怨”的看着兰湘月道:“奶奶,上刀山下火海是没有问题的,炖蛇羹就不行了。”
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忽见池铭也从旁边书房中走出;对兰湘月笑道:“你信她?真有刀山火海,她自有冷锋挡在前面,用得着她上上下下的?不过在你面前讨好罢了。”
梳风斜睨着池铭,似笑非笑道:“爷也来拿奴婢作伐子?罢了,奴婢不敢分辩;省得和那裤子一样遭了无妄之灾,好端端就让爷毁去了形迹。是;奴婢上刀山下火海有冷锋挡着,这点奶奶可不能和奴婢比了,若有刀山火海在前,奶奶只能自己一个人过呢。”
兰湘月不等说话,就听池铭冷哼一声道:“什么话?就许你有冷锋护着,你们奶奶倒要孤零零的一个人承担一切?你当爷是死的吗?”
梳风捂嘴一笑,然后道:“是,奴婢错了,奴婢真是错了,怎么就忘了爷呢?只是爷若要给奶奶遮风挡雨,这身子可还有些弱,该再长的壮一点才好。”
话音落,不等池铭说她,便一溜烟儿跑走了,风中传来她清脆的笑声:“奶奶,我和冷锋去那里看看,你在家等好消息吧。”
“这丫头,原先还挺稳重的,怎么如今这样疯癫?都是你惯得。”池铭一时情不自禁接了梳风的话,这会儿才回过神来,自己这不等于是当着丫头们的面儿向湘月表忠心吗?因就觉着不好意思起来,想着赶紧转移个话题,却见红袖也上前笑道:“爷,奶奶,老爷太太捎了不少补品来,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炖一些。”
池铭点点头,十分欣慰的笑笑,暗道梳风虽然疯癫,百无禁忌,总算这几个丫头还是稳重的。谁知刚想到这里,就见红袖看着他笑道:“以后奴婢让厨房多给爷炖点补品,怎么也得把爷养的再壮一些,才好给奶奶遮风挡雨啊。”
池铭:……自己如今真的连点户主威严都没有了吗?这些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伶牙俐齿啊?湘月你不要这么纵容她们啊。
池大人简直都要欲哭无泪了,忽听妻子在耳边含笑道:“刚才那些话是出自真心吗?”
池铭一扭头,这才发现小荷和红袖一道儿去了,此时身边没人。看着兰湘月促狭的表情,他心中一荡,沉声道:“怎么不是真心的呢?不过这种话,说出来倒有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之嫌,所以也不用听我说,只看到时候我怎么做的吧。”
兰湘月一笑:“原来你也知道,山盟海誓何辜?原本是用来表达忠贞的,如今竟成了贬义。”
池铭也叹道:“山盟海誓自然不是贬义,不过太多人背弃誓言,所以让它听着就成了讽刺一般。不如咱们来为它正一正名?我对湘月说过的所有山盟海誓,都会说到做到,一生无悔,如何?”
“嗯,那也看你的表现吧。”兰湘月挑挑眉:“好了,来屋里吧,咱们说正事儿,刚刚两位夫人的话,我觉着可以用心琢磨琢磨呢。”
两人一起进屋,虽然表面上似是波澜不惊,然而心中都是暗流汹涌。池铭激动的:是兰湘月说的那句‘看你表现’,这是再一次暗示了让自己大胆追求啊,湘月终于肯给他这个机会了。他们这对夫妻,却是在成婚后才培养男女之情,说起来可笑,然而仔细回想,却也觉得这滋味十分动人新奇。
兰湘月心里也不平静,她没想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场恋爱,竟然是穿越后在古代谈的。在现代时虽然因为优秀条件让不少人趋之若鹜,然而兰湘月确实没对谁动过心。她怎么也没料到,最后竟是对池铭这个原本是纨绔子的家伙敞开了那么一点点心扉,没办法,谁让纨绔子变成了大丈夫,又会说情话又有担当,长得又好,两人又是朝夕相处,这种情况下,不日久生情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也只是动心而已,兰湘月琢磨着这离美好的爱情还很远,不过没关系,正好让她好好享受一下谈恋爱的滋味儿,池铭这家伙虽然变成了大丈夫,但在这方面还保留着纨绔子的本能,很会讨自己欢心的。
因两人各怀心事,坐下好一会儿都没人开口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池铭幽幽道:“娘子,我们两个是在玩‘此时无声胜有声’吗?”
兰湘月“扑哧”一笑,接着便正色将两位夫人的话重述了一遍。果然,池铭听着听着,神情也凝重起来,皱眉道:“这些话似是而非滑不留手,似乎存着试探之意啊,却是比那些没两句话便露了原形的打探高明多了。”
兰湘月笑道:“我也是这么说,那杨司库和林司库倒是找到了两个好媳妇,真真精明过人。我想着,她们存着试探心,又屡次提到闹鬼的院子,会不会这两位司库和那个被冤死的江明有什么关系?”
池铭摇头道:“这不可能啊,他们两个都是在江明死后才调任过来的,来的时候,江明的妻子都死了。而且既然是司库,这个位置却是很重要的,不是于明海的心腹,万万不可能担任这个位子。我接下来就想试着拿几个司库开刀,看下于明海的反应呢。”
兰湘月道:“无论如何,这两个司库你先别动。后来的又如何?还不许他们在过程中发现江明是冤死的,所以仗义帮他洗雪冤屈?”
池铭摇头道:“这太匪夷所思了,于明海培养的心腹能有这样大义凛然?何况若真是要洗刷冤屈,何必等到这会儿?早干什么去了?”
兰湘月道:“这江南官场,能允许他们干什么?何况之前那个扬州知府就是冤死江明的人,他们难道找他告状雪冤?除非是脑子进水了。”
“唔,娘子说的也有道理。”池铭点点头,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若真像娘子说的,那我可算是凭空多了两个大助力啊。嗯,到盐场,就发现了郑大富;这知府衙门铁桶一般,忽然就可能有一条缝儿,娘子,我觉着你真是我的福星,咱们这刚来扬州,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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