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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有术-狂妃休逃-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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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离开他的时候,才知道有多难过,有多不舍。
没有人会再像他一样宠她、疼她、容忍她了,自然,也没有人会再像她一样烦他、气他了。
忽然记起,他在泗水畔的时候的悲伤、疲惫。他心里苦,她知道,却不曾去抚慰。
日后,会有人发现他也是个凡人、有他自己的殇痛么?会有人去做她一直想做而未做的事情么——装饰他的人生,温暖他心里的悲愁。
要离开,要别离。
到这时,她才知道自己一直觉得缺少的东西是什么。就是这份不舍,这份疼到灵魂最深处的不舍。
憧憬中的爱,是轰轰烈烈,是撕心裂肺的疼,是一世铭记的欢愉。
什么都有了,只差这份疼,来提醒她,你有多在意这个男子,在她身心俱疲,要离开的时候。
不过一日,却像是在地狱里过了一世。
不过一日,不曾见他,确如隔了一世。
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往日里竟连想都没想过,自己失去他,会有多难过。
方知情浓入骨,不能别离,却要道别离。
别的女人,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他知道的,还是任由事态走到了这一步。
是真的吧,他不在乎她了,不要她了。
她需要的不是他在自己面前流血,是及时的一声挽回,一个答案。
他不肯给。
现在回来告诉我,你没有背叛,你只是逢场作戏。
现在回来告诉我,你只是太忙,顾不得给我传句话。
现在回来告诉我,你还在乎我,一切都没改变。
现在就回来,不要让我离开,不要和我分别。
我会相信的。
我会留下来,和你重新开始。
我会告诉你,有多在意,有多不舍。
谁说什么,我都不信,我只信你。
不是说过么,人生还长,要一起走过的。
可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随着天色进入黎明破晓前的漆黑,她已满脸是泪。
楚云铮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府中,缓步走向无忧阁。
他傻傻的、笨笨的小妻子,又一次自作主张,这次事情更严重,要帮他纳妾。他听后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自己说过的,除了她,谁都不要,她是没记住,还是根本就不信?
后来又听说皇帝传了口谕,知道明日不管如何,也要有热闹看了。明日趁着过节,一众官员都会到府里走动,顺便看看热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准不准备都是一回事,上官曦瑶的轿子不论他欢迎与否,都会抬到府门外。
去外面忙完不容拖延的公务,回府途中,蓝辉祖等在路边,邀他去聚仙阁边吃边谈。蓝辉祖认定上官曦瑶是他不会拒之门外的人,认定了明日之后,王府内便有了两位相府千金,便有了彻夜长谈。蓝辉祖有想知道的事情,他有他想弄清楚的事情,表面上是因为结亲之事聚首,实则句句不离朝政。
他起身告辞之时,蓝辉祖仍是意犹未尽,而他却再也坐不住了。怕她在家中胡思乱想,甚至怕她趁侍卫松懈离开王府。
走进无忧阁元门内,见房内一片漆黑,她睡下了么?还是已经负气离去了?
这两日,太委屈她了,事情却偏偏都赶到了一起,让他和她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趋近台阶,凝眸看清蜷缩在那里的人影,心内便是百般不忍。
她就这样坐了一夜么?是在生气,还是在等他?
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不由心内一紧,俯下身去,唤她的名字,伸手去托起她的脸,触手是她满脸的泪。
“苏晗。”他双手去扶她起来。
她就在此时起身,扑到他怀里,手臂环着他颈子,脸颊埋在他肩头,身体颤抖着,过了片刻,终是抽泣出声。
似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哭得那么伤心。
他想出声安抚,方觉喉咙哽住,做不得声。
良久,她安静下来,他情绪也已平缓下来,抱她走进室内,将她安置在千工床上。欲起身,她却不肯放手,仍是紧紧地搂着他,大眼睛静静地、忧伤地看着他。
“什么事都没有,没有谁会进门。”他抬手帮她拭去泪痕,安抚地笑,“要我指天发誓么?我与别人,有逢场作戏的时候,却不曾辜负你。今日实在是分不开身,无暇回府。”
她吸吸鼻子,泪珠又没有预兆地滑落,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手上缠裹的白纱,闷声问道:“还疼么?”
他笑着摇头,侧身卧在她身边,“心疼。小无赖,是不是委屈了一整日?”
她咬着唇,摇摇头,泪水却又掉落下来,愈发用力地搂着他,鼻音浓重地道:“我怕你不在意我了……不要我了……”
这样暖心的话,为何在此时听来这般酸楚?
“我想着……天亮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走了……可我不想走……舍不得……又怕看着你跟别人在一起……”
你怎么能离开,你离开了,我怎么办?他在心里问她。
他侧头勾过她的唇舌,热切地吻住,阻止了她哽咽的话语,阻止了她胡思乱想。
什么都不会发生,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他在心里对她许下承诺。
也许,在万千女子之中,她不够好,可在他眼里,却始终是独一无二,没有任何人可替代。
看不得她因为自己伤心落泪,看不得她害怕失去自己,甚至看不得她的歉意。
不需要想那么多,只知道自己还没做到最好,还没使她真正安稳下来。
不需要她回报,每日看到她的欢颜,就已足够。
良久,楚云铮放开她,掌了灯,亲自去打了水来,让她洗了脸,打趣道:“不哭则已,一哭惊人——这小脸儿被你哭成了小花猫。”
苏晗吸了吸鼻子,瞥他一眼,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随后,两人细细说起了这些事的细枝末节,也从中发现了诸多疑点,误会自然从而烟消云散。
苏晗看着天色,问道:“怎么办?我已命人把请帖发出去了。”
“发不发也是一样,该来的不该来的都会过来。”楚云铮不以为意,宽衣歇下,又拍拍身侧,“你也整夜未眠,睡吧。”
“今日过节,不过了?黄昏时上官的轿子会抬来?你怎么应对?”
“闭门谢客,我已吩咐了长安。”他将她拽倒在身侧,“你生辰都没好好过,过什么节?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补过你的生辰。”
苏晗讶然,“那不就等同于抗旨了?”
剑眉轻挑,他勾出一抹笑,“都过够了安生日子,那就闹,我奉陪。”又握住她的手,“除了你,已无人能做我的主。”
------题外话------
这章写得有点儿闹心……表拍我哈,咱们下不为例,不会再让女主掉眼泪了~么么亲们~
第七十三章
这一年的端午节,天公不作美,自上午便淅淅沥沥地开始下雨,到了午后,大雨滂沱。
原来看守在无忧阁外的侍卫,已被楚长安带去了前面,把守在王府门外。
王府门前停下的马车、轿子,一一停下,又一一被打发走。
无忧阁里,只闻大雨滂沱声。
楚云铮在这雨声中醒来,敛目看向枕着他手臂酣睡的苏晗。长长睫毛静静垂着,眉头轻蹙。他身躯微微一动,她搭在腰际的手臂便将他搂得更紧。
他心头荡漾着甜酸的感触,握住她的手,唇落在她眉心、眼睑、脸颊,抚平她的不安,吻上她的唇,不由自主地加深了亲吻。
心头的悸动,令她带着些懵懂醒来,对上他漾着细碎光影的星眸,看到他眸中她的影子,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个安心的笑。
手抬起,抚上他的俊颜,眼睑垂下,回应着他,被缠绵而辗转的亲吻,夺去平静的呼吸、平静的心跳。
唇齿交缠嬉戏之中,大雨声中融入了急促的呼吸声。
衣衫褪尽之时,她侧头瞥一眼他的伤手,略有犹疑,却未出声阻止。他不会被阻止,而她,亦不想阻止。他想要的同时,她亦想要他。
身躯没有任何阻碍地贴合在一起,她调皮地轻咬着他下颌。
他微微笑着侧开脸去,舌尖扫过她耳廓,又吮住她耳垂,再向下游移去。
苏晗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锦缎一般,被他描画出令她心头悸动的图案,被他握在手里,温柔或肆意地抚过。
长睫迷茫地闪动之余,她眼中潋滟出迷离,明亮,又漾着一层水雾,似是被净水漫过的明镜。是,她就像是最华贵的锦缎,迤逦着风情,散发着馨香,隐藏着令人心颤的甜美,等待着他去寻找,去享有。
她被他的温暖裹覆着,被他的气息浸染着。那份他独有的清冷的气息,与他的温暖背道而驰,两相融合,成为了独属于他、独属于她的标记。
贪恋的、炙热的亲吻,柔情的、肆意的手势,在爱的、相爱的身体、灵魂,撩拨、靠近、等待,等待没有任何间隙的融为一体……
“王爷!”
房门外,总管楚长安的语声突兀地响起。
楚云铮的眉毛就打成了结。
苏晗亦似如梦初醒,看到他的样子,不由好笑,笑容里有同情,有戏谑。要推开他,帮他拿衣服,手臂却被他捉住。
他低下头去,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唇灼热地落在她肩颈。毫无预兆地索要,与她相溶。
苏晗怎么也没料到,满脸愕然。
他邪气地笑着,吻住她微张的唇瓣,攻势愈发猛烈。
苏晗顾忌着站在厅堂门外的楚长安,连呼吸声都屏住,扣着他脊背的手,不自主地用了力。感官却因此而变得格外敏感,触觉变得分外强烈,丝丝缕缕,迅捷地蔓延至全身,神经却因此而绷紧,生怕克制不住发出声音。
“王爷,”楚长安见里面没有回应,索性直接道明来意,“肖衣卫指挥使求见。”
楚云铮身形一滞,又是一蹙眉,略略调整下,道:“让他等着!”
“是。”楚长安这才离去。
苏晗掐了楚云铮一把。
“隔了这一日,想得厉害。”他笑着拥紧她,放纵自己,给予,享有。
苏晗因此而笑了起来。
清醒时亲吻、缠绵,清醒时亦不能克己,何尝不是幸福。
缠绵悱恻之后,楚云铮唤人时,才意识到下人已全被苏晗打发掉了,“堂堂王妃,院子里一个下人也没有……”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披衣下地,各自去净房梳洗一番,苏晗又去取来两人日常的穿着,帮他穿戴整齐。
“我去问问那厮过来做什么。”楚云铮抱了抱她。
“嗯。我去三弟妹那边看看,昨日她来了两趟,都被拒之门外,心里想必会多想的。”苏晗说完,又翻找了好一会儿,找出两把油纸伞。
楚云铮越想越是好笑,“快把下人叫回来。”继而撑起伞,融入茫茫雨雾,去书房见肖复。
肖复手里握着酒壶,站在抄手游廊,看着茫茫雨雾,直言问道:“要纳妾?”
楚云铮反问:“纳妾好?”
肖复摇头,“我已安排了人,随时可以动手。”
“不必,上官的生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何去何从。”楚云铮淡然一笑,“你若容不得她,过些时日,随你如何。”
肖复玩味地笑,“日后,送到你我府上的女人怕是源源不绝。”
楚云铮亦是玩味地看着他,“你若是闷,就娶一个。”
肖复喝一大口酒,摇头,“不闷,女人太烦。”
“女人是风景,各不相同。发妻却是半颗心,相互扶持。”楚云铮又重复道,“你若是闷,就娶一个。”
肖复还以一笑,“太忙,没时间娶。你娶妻,是得偿所愿;我娶妻,却是心死或心伤。”他缓缓问道,“你愿意看到我死灰复燃,或是心伤成魔么?”
“若如此,我反倒轻松些。”楚云铮说的是实话,现在这叫个什么情形?和妻子再美满,她被人惦记着,总是让人极为不快。
肖复和声建议道:“爱慕你的女子亦不少,为何不看看王妃是个什么态度?”
“王妃随心,能漠视则漠视,能忍则忍,不能忍则惩戒。”楚云铮目光深沉,“可我不是王妃,你亦非上官、蓝静笗。”
“我不过是个看客,看你与王妃日益尊贵、为人仰视,等自己移情他人。”肖复举目远望,“你这王府虽然奢华、广阔,我却总觉不如自己府中惬意。日后,常去我那里坐坐。有好酒,有好友,有助你一臂之力之人。”继而又是挑眉一笑,“你知我心意,又怎知万千男子心意。为王妃,你若有心,可以开一番杀戮了。”
楚云铮不由一笑,沉吟片刻,道:“我情愿什么都不知晓。”
“我会慢慢远离,忘记。”肖复缓步走向台阶,“你还有事要忙,先行告辞。”
楚云铮看着肖复的贴身侍卫帮他撑着油纸伞,目送他的身影融入苍茫雨雾。事事如此,沾上一个情字,便会让人生出烦扰。只望这份冷静、理智,会一直被肖复保留。如此,知己情分才得以保留。
黄昏时,大雨终于停息。蓝辉祖终于松了一口气,对夫人道:“命曦瑶尽早上轿吧。”
相府夫人还真没经历过自己把人送到男方家的事情,迟疑着没起身,“不如再等等?那边总会派人来接人的吧?”
蓝辉祖苦笑,“摄政王在宫里逗留一夜、半日,都未对圣上松口,今日又是关门谢客,你还想指望着他派人来接人?”
“这叫个什么事?!”相府夫人有些悻悻然,“这些事都叫人想不明白,相爷怎么忽然就多了个长女?又怎么就一定要上赶着把自家千金送到别人手里?先后两桩事了,真不知日后以什么脸面见人。”
“你懂什么?”蓝辉祖沉声哼了一声,“脸面事小,江山社稷事大。曦瑶也罢,静笗也罢,自有她们的用处。你久居内宅,心都跟着混沌了,还不如两个女儿明理。”
相府夫人亦是一声冷笑,“我倒是看不透了,两个女孩子家能在王府闹出什么事来?王爷也罢,王妃也罢,哪一个单拿出来,对付她们都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我的确是混沌了,只看得到相府屡次自取其辱!”
“妇人之见!”蓝辉祖被夫人揭了短儿,多少有些脸上无光,辩道,“苏晗带兵的确是出彩,可内宅的事她如何能打理得来?你又不是没听说过以往将军府的事情,家财被人不声不响地散尽的不是她么?再者,武夫男女皆是狂妄自大之人,她自恃过高,怎会把别人放在眼里,想钻她的空子,轻而易举。再者,摄政王又怎会介入内宅之事,两个女儿到了王府,自然如鱼得水。”
顿了一顿,蓝辉祖又道,“我这也是两全其美的举措——摄政王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谋逆之心昭然若揭,朝堂大乱是迟早之事。我若能协助圣上平乱自然是好,若不能,与摄政王有这层姻亲,日后他得势,也不会为难我。”
相府夫人满脸不赞同,“你一生皆是如此,让人看不清你到底是什么立场。只是,这种戏唱了一辈子,摄政王怕是早已见怪不怪,看不透你的心意才怪。”
蓝辉祖闻言更气,“我活了几十春秋,还不如一个年轻后生?”
“年轻后生成为摄政王有些年头了!”相府夫人此时对蓝辉祖是满肚子火气,站起来要走,话没说出总是不甘心,转头道,“相爷说王妃自恃过高,我见了她两次,也没看出她有一丝孤傲,脑筋却是转得尽快,三下两下,硬是让你我眼睁睁看着静笗被她算计。说自恃过高——哼!也不知说的到底是谁!”语毕,丢下满脸怒气的蓝辉祖,快步出门,“我去给你那异姓大小姐送行!”
上官曦瑶对相府众人异样的眼神已经见怪不怪,更是不在乎相府夫人的冷脸,这里之于她,不过是进入王府的一个暂时落脚之地。
想到王府,她便觉得周身发冷。楚云铮会因为忌惮相府而善待她么?之前已经闹成了那般情形,几乎夺去她半条命,到今日,他会转变态度么?
五年的相识,一朝反目成仇,他和她,还能有回旋的余地么?
她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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