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监护人 [校对版]-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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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有一个金色符文构筑的法阵闪现在异种人头上的半空中。法阵中心亮起璀璨的白光，射出一团奇快无比的白色流星。这异种人射手反应很快，像暴起的猎豹一样横向扑出。白色流星擦过她斗篷的后摆击中屋顶，然后打穿屋顶在房屋内爆炸。

火焰和电芒在房内轰然爆发，整座二层楼当场被夷为平地，强烈的冲击波携带着大量的碎石瓦砾席卷四方。两具浑身是血的尸体夹杂在碎片中飞出屋，沉重的落在地上滚出老远，其中一具女性尸体的怀里滚出一个襁褓。只是襁褓中没有哭声，只怕已经凶多吉少。卡尔留斯馆长依仗精湛的神术清晰看到这一幕，但心中没有一丝半点的不忍。为帝皇而牺牲胜过苟且偷生，这些人死于讨伐异种的战争中也是为帝皇捐躯，这是他们的荣耀。

卡尔留斯馆长继续关注逃窜的异种人，让悬浮在半空的法阵继续轰击。一道接一道的白色流星激射而出，异种人射手一直高速的变向奔跑，险而又险的避开一颗颗的流星。这些流星随后落在她周围的道路和房屋上，炸开成刺眼的火焰和电芒。街道被砸出大坑，房屋被摧毁，无辜的死者瞪着茫然的眼睛，受惊的伤者大声尖叫，爆炸和房屋坍塌声接连不绝，中间夹杂着刺耳的婴儿啼哭与犬吠。不到半分钟，整整一个街区被夷为废墟。

“卡尔留斯馆长，住手。”一声凌厉的少女呼喝声骤然爆发。

“告死天使的圣骑士，你正在做什么？”一个沉重的低喝缓缓响起。

在卡尔留斯馆长右侧的街道上，一队银甲白披风的战斗修女骑着白马隆隆赶到，为首一骑的战斗修女蓝袍金甲金披风，刚刚的厉喝便是她发出。在卡尔留斯馆长左侧的街道上，一个身着狼头铠甲，腰佩双刀背负大剑的黑色战士缓缓走出，低喝声与脚步一样沉重。

卡尔留斯馆长夹在两股强大的力量之间，被迫失去了异种人射手的踪迹。“胜利可以庆贺，失败更需铭记。”他低声吐出一句帝皇训诫，然后回头看向匆匆赶到的小皇女和皇女卫队。‘身为皇女却不思为帝皇效命，反而来阻碍告死天使对异种的惩罚’馆长心中有诸多不悦，但并不急于教训小皇女。他转头看向另一边的黑色战士，心中顿时充满惊疑和警惕。

他不是没见过强者，也不是没见过危险的怪物，却从没见过这样危险而怪异的强者。从外观来看，这黑色战士是人，至少是人形生物，但他散发的气息浑然不像是人。告死天使战团的智库馆长卡尔留斯仿佛看到天上的太阳被压缩入一个人形的铠甲中，但毁灭的热量却仍然透过铠甲传出。即使有圣甲的保护，他仍然感到浑身被热辐射灼烤的剧痛。如果只是强大的能量，他不会疑惑，圣骑士不知恐惧，也没不知疑惑。但问题在于……

这个强者喷薄的强大气息是纯正的神圣气息

当卡尔留斯馆长审视萨迦的时候，萨迦也审视这个圣骑士。一套非常厚重的华丽圣甲包裹圣骑士的巨大身躯，从头到脚几乎密不透风，只在面罩上有一道十字型的缝隙，供双眼观察和口鼻呼吸。庞大的肩甲匪夷所思，仿佛对半切开钟塔大钟在加工而成，它们严严实实的保护肩膀和上臂，让人心生难以摧毁的挫折感。黄金、珠宝镶嵌在圣甲每一个护甲板块上，另外还有铭文和烙印，各种珠光宝气交相辉映，华丽得让人看见之后难以挪开视线。——萨迦对这套圣甲深感赞叹，同时也有很大的疑惑，因为这圣甲的很多结构并不科学。

比如圣甲的护肩，这对护肩也太过庞大，护肩顾名思义是保护肩膀，但这庞大厚重的护肩包裹着肩膀、肩胛骨、胸膛两侧和整段上臂，几乎包裹着整个上半身。这样的防御力绝对很强，但夸张的重量也会严重的妨碍肩臂的活动。手臂是最重要的战斗部位，挥拳打人，拿着锤子敲人，拿着刀子砍人，都要用手臂，但手臂并非重要的弱点。砍掉头会死人，捅破心脏会死人，但砍断手只要及时止血就不会死人，除非圣骑士的脑子和心脏长在肩上。总而言之，这对夸张的肩甲严重妨碍最重要的战斗部位，却只是保护不怎么重要的要害。

肩甲只是圣甲上诸多不合理之一，它的关节厚重却不灵活，只能做有限的弯曲，比如肘关节和膝关节，大概只能弯曲成直角。它的头盔夹在高耸的护肩之间，让它转头无法看到侧面。如果突然有东西从左边蹦出来，它转脖子是没用的，必须先向转，再向前看。它身上的诸多华丽的装饰品估计都有强力的效果，却全都赤裸裸的露在最外面。一旦发生战斗，这些装饰品必然会先遭受打击。一旦被打坏了，它们就再没有什么效果。

萨迦一时看不明白，纳闷帝国最精锐的战士的圣甲，怎么这么……荒唐？

卡尔留斯馆长默默的打量萨迦一会，沉声问：“你是什么人？”

“一个心怀疑问的家伙。”萨迦收回注意力，盯着告死天使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卡尔留斯馆长问。

“你刚刚谋杀几百人。”萨迦指着远处燃烧的街区，再度问：“为什么？”

卡尔留斯馆长没有回答，似乎在疑惑萨迦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或许在他看来，这场事故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应该从萨迦这样的强者口中问出。萨迦并非热血慈善的好心人，经历许多杀戮和鲜血的他不至于同情一群完全无关的人。他只是单纯的疑惑，正如先前的回答，他只是一个心怀疑问的家伙。他非常好奇，告死天使战团是此地的守护者，他们的职责是守护这片土地的人民。为什么这个圣骑士能够毫不犹豫的拆毁一条街区，杀死数百计本该守护的人民？他们的责任感是什么？他们的荣耀感是什么？这些都是萨迦想弄明白的。

萨迦见卡尔留斯馆长迟疑没有回答，忍不住继续问：“不能给一个理由吗？比如为千人杀一人，为万人杀十人，为十万人杀百人，为百万人杀千人，为多数人的安危杀少数人之类的。作为西南之地的守护者的告死天使，却毫不犹豫的破坏一整个街区的上百个家庭，杀死几百条本该去守护的生命。总要有一个理由吧，你为什么这么做？”

卡尔留斯馆长这次没有任何犹豫，铿锵有力的说：“告死天使是西南之地的守护者，司职守护神圣帝国的西南之地。告死天使为帝皇而战，并非为这些民众。他们的天职与告死天使相同，为帝皇而战，为帝皇牺牲。这是我的答复，现在我问你，你是什么人？”

萨迦终于明白了，原来告死天使完全不拿民众当人看。在他的眼中，平凡无辜的民众与路上的杂草没有任何区别，如果杂草长在脚前的路上，他会毫不犹豫的踩过去，民众也是一样。他们心中只有帝皇，为帝皇而战，为帝皇而死，为帝皇灭绝异种人。杀死异种人是高尚的荣耀，至于为一个异种人害死多少的平民，他们完全不会考虑。一种莫名的怒火在萨迦心中燃起，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感觉这圣骑士让他非常的不爽，恨得牙痒痒的。

“我是什么人？”萨迦淡淡的问：“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怕我？”

“告死天使不知恐惧。”卡尔留斯馆长沉声说：“你的力量为何与你的行径截然不符？”

“我的力量，神圣的力量吗？哼，难道你们认为神圣就是正义？错了，神圣还可以是暴力，比如你刚才做的。神圣也可以是叛逆，比如我。我就是你们眼中的异端、邪教徒、异种人。”萨迦懒得跟这个圣骑士多说，向他招招手冷冷的说：“以你们那个帝皇之名，来吧。”

萨迦对帝皇的轻蔑和怠慢让卡尔留斯馆长失去谨慎。“忏悔吧，此时即是……”他抬起睿智之杖指着萨迦，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战吼——这是圣骑士开战前的管理，用最大的嗓门吼出战吼。但萨迦还没等他喊完，就弓身屈膝蓄力，随后猛的蹬腿冲出。

萨迦想要打一个措手不及，但冲锋时自己却感觉措手不及。艾璐娜的爱心茶点给他太大的能量，让他力量是平常的数十倍。坚硬的碎石路面在他足下碎裂，他如同炮弹一样直冲向圣骑士。仅仅三步，他已经到达圣骑士的跟前，相距不到一米。他甚至能透过圣骑士面罩上的十字缝隙，看见圣骑士冷灰色的双眼，两点黑色的瞳孔正在急遽的缩紧。圣骑士显然吓到了，萨迦也吓到了，如果这样撞在圣骑士的身上，那跟高速跑车撞墙什么区别

墙固然会被撞得稀烂，但跑车也会粉身碎骨，变成一坨连汽车工程师都认不出的烂铁

萨迦百忙之中猛的蹲下身，从圣骑士分开的双腿中钻过，同时双手抱住圣骑士的左腿猛地一甩。凭借闪电般的反应和绝佳的身手协调性，他成功把向前的冲量传递给圣骑士。于是萨迦稳稳的站住，而圣骑士翻滚着飞出七八米远，沉重的身躯在地上砸出一个凹裂的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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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骑士砸碎路面时溅起的许多碎石，其中一颗落在小皇女的马前，引起修女们的一阵骚动。小皇女扬起马鞭止住修女们参战的渴望，淡淡的说：“这是卡尔留斯馆长的荣耀，你们不可怠慢告死天使的荣耀。姐妹们，疏散周围的平民，为卡尔留斯馆长腾出战场。”

莎兰侧身靠近小皇女，低声说：“殿下，这个告死天使凶多吉少啊。”

“放心吧，他不会下杀手。”小皇女说。

莎兰莫名的不是滋味，酸溜溜的问：“殿下说得很自信，难道殿下认识这狗头战士？”

“来自万兽原野的狂野神圣气息，他是凯文…维克多。”小皇女说。

莎兰呆了呆，连忙四下张望着嘀咕：“混蛋啊混蛋，小塞呢，我家的小塞呢？”

“走吧，疏散平民去。”小皇女用马鞭敲敲莎兰的头盔，没好气的责备。

在小皇女的带领下，皇女卫队退到一百多米外，然后分成小队去召集所有看见的士兵，一起去疏散周围的平民。小皇女只在第一小队护卫下旁观远处的战斗。其实她内心的激动与表面的冷静在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

“露琪亚大人，他真的是凯文…维克多？”小皇女在心中问。

“凯文…维克多偶尔会泄露一些若有若无，难以捉摸的气息。他隐藏气息的手段非常优秀，让我难以确定他的身份，只能隐约感觉他来自万兽原野。但这个人泄露的气息就太明显，任何一位天使都能感觉他释放的强烈气息，这神圣的剽悍只可能来自万兽原野。但这不是我辨认他的依据。”在小皇女的心中，辉煌龙狮兽露琪亚娓娓的解释：“我感觉他正在痛苦的忍耐，却又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忍耐。他让我感觉很迷茫，与凯文…维克多给我的迷茫完全相同。一千种疑问有一千种迷茫，两次相同的迷茫表示两次的疑问是同一种。”

小皇女没听懂，但很识趣的问：“他正在痛苦的忍耐？”

“不确定，他似乎在忍耐，又似乎不是，让人很迷茫。”露琪亚说。

“他上次似乎在伪装，似乎又没有，但结果还是在伪装。”小皇女说。

“好吧，如果按照这个逻辑，那他的情况很糟糕。”露琪亚说。

“你说什么？”小皇女连忙问，不知觉间有些紧张。

“万兽原野分上下上层，上层是永恒白昼的光耀之森，中层是永远在黎明和黄昏之间徘徊的晨昏之森，下层是永远黑夜的星月之森。星月之森中的天使和神兽都是擅长隐藏和伏击，从凯文…维克多潜伏的特征来看，源自星月之森毋庸置疑，论理不应该张扬的释放气息。他现在这么张扬的释放气息，必然有不得不张扬的痛苦。他的动作迅猛有余而灵巧不足，似乎心灵无法驾驭身体。也就是说，他被注入太强大的力量，正在痛苦的忍耐。”

小皇女看一会萨迦的战斗感觉还真是这样，更紧张的问：“他遭遇了什么？”

“嗯……，应该是……”露琪亚迟疑一会才说：“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吃得太多肚子撑得痛吗？”小皇女瞪大眼睛问。

“差不多，能伤害天使的因素不多，只有那么几种。”露琪亚说。

“嗯，那真的很难受。”小皇女抚摸着腹甲，很有同感的点头说。

就在这时，一个小队带着一队士兵过来，这队士兵环绕着一群城管，还拉着一辆马车。小队长沉声报告：“殿下，这队城管截获一辆装着尸体的马车，经过辨认确定，这尸体是尼尔森…伍德林。请问殿下，我们要接管这件事情，还是把它转交给本地教会？”

小皇女正在想凯文…维克多撑得肚子痛还剧烈运动会多难受，并不想搭理这件事情。但尼尔森…伍德林的名字太敏感，根据异端审判庭的情报显示，尼尔森…伍德林与伯恩家族有不同寻常的密切关系。同时她也认为红堡区失窃案与伯恩家族有密切的关系。教会的威严与红堡区失窃案有密切的关系。以此类推，尼尔森与教会的威严有密切关系。她只好按捺住私人的情绪，驱马走到城管们面前，看着年轻的黑发队长说：“把尸体搬出来。”

黑发队长连忙招呼三个城管队员一起，把尸体从马车上搬下来。这尸体已经严重浮肿，整个就像吹胀的气球一样，脸肿得像猪头，浑身多处毛孔还在渗血。死人是不会流血的，这渗血的尸体只能说是太离奇。小皇女看了一会，扬手指着尸体射出一道金光。

这金光并非她的力量，而是露琪亚借助她的身体释放的一种预言术，用来揭露事物的本质。这金光把尸体从头扫描到脚，如此反复五次后消失。露琪亚在小皇女的心中说：“他确实是尼尔森…伍德林，死因复杂，但死亡时间是一刻钟前，差不多是圣骑士到这里的时间。”

“怎么发现尸体？”小皇女向城管队长沉声质问。

黑发队长很是紧张，单膝下跪低着头，干巴巴的说：“回……回殿下话，我们正在巡逻，就在那里……”他指着远处正在燃烧的街区，接着说：“突然看见这辆马车的马吃惊站起，把马车拉到路旁的水沟里。我们见马车很豪华，还有红玉商行的徽章，就以为车里面坐着贵人。给贵人帮忙有小费拿，我们都抢着去帮忙。哪知道车夫凶恶的赶我们走……然后，天上轰轰的往地上打雷，车夫吓得撇下马车跑了。等打雷后，我们在车里找到这个。”

小皇女看一眼燃烧的街区，沉声问：“红玉商行在哪？”

“就是这个……”黑发队长指着战场旁的漂亮大楼。

小皇女短暂的思忖一会便问：“它的主人是纽克斯…艾玛…詹姆森，是吗？”

“是的。”黑发队长说。

小皇女紧随告死天使之后到来不是偶然的，她得知两个告死天使在城头转悠几圈后向西边的城区前进，就十分好奇的跟过来看热闹。但两个告死天使到达时，一辆装着尼尔森…伍德林的马车急匆匆的出门，结果遭遇卡尔留斯馆长的狂轰滥炸。——这些片段连接起来，就有了如下的情况：两个告死天使发现线索，从红堡区第五层的红宫追踪到西商业区的红玉商行。红玉商行中的凶手见告死天使赶到，急匆匆的运着尸体从后门离开，但被卡尔留斯馆长‘阻拦’。总而言之，两个告死天使找到线索并采取行动，不过晚了一步。

至于凯文…维克多，小皇女还在疑惑他为什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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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骑士重重的砸在地上，萨迦表面上一直看着圣骑士，但心中的注意力更多关注小皇女的动向。因为他有一种预感，小皇女和她体内的那只天使已经认出他的身份。不过小皇女选择不干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