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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可相守-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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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重点死死捏住我的手,张代蹙眉,简单挤出几个字:“总之,谢谢。”
翻了个白眼,汪晓东切了一声说:“谢个屁。又不是我自愿来的,是老头子死活逼我过来的。”
没再与汪晓东叨叨,张代转向我焦灼问:“唐小二,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摇头,我咬着张代的话音:“李达他怎么样了?”
应该是对夏莱今晚的行动始料未及,此刻还在后怕当中,张代的手刺骨的凉,像是粘上了特黏胶似的黏住我的手不放,他脸色沉寂:“李达没什么大碍。”
轻呼出一口气来,张代手上的力道总算是松弛半分,他拍了拍我的手背:“唐小二我来晚了。”
作势又要摇头间,我眼角的余光正好对上张大有的半盏目光,我再想想这个不算是太大的空间里挤满了人,这会儿还不是我和张代瞎矫情说一些话来相互安慰相互体谅的时候,我强忍着手臂各种说不上名号的疼痛推了推张代,我压低声音:“有些话我们回头再说。”
循着我这话张代用目光打了个环视,他心领神会点头:“好。”
说完,他贴着站在我的身侧,他转而望向张大有。
端着一张黑板脸,张大有正了正身体,他冲着汪晓东说:“晓东,我有些家事需要处理,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清清场。”
真的是耿直得让人醉醉的,两手一摊,汪晓东随意地撇了撇嘴:“帮着清场可以,但我不会把我清掉的。毕竟我大老远的来,我要是看不够热闹,我回去怕是要失眠。”
应该是对汪晓东这种性格了解得透透的,张大有倒没有显得多意外的样子,他不过是嘴角抽了抽,说:“可以。”
目光流转着在谢云的身上停留,张大有语气放缓一些:“把孩子带到外面安抚安抚,确定孩子没有大碍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谢云,她把欣欣搂得死死的,她的眼眸里有呼之欲出的焦色,然而她还算是冷静,她努力用坦然自若的神情面对着张大有若有若无的审视,她翻了翻干裂的唇:“好。”
似乎挺期待接下来的热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汪晓东大手一挥,他带来的那些壮汉就开始拎着夏莱那茬人往外腾。
抱着小老虎还有些瑟瑟发抖的戴秋娟获得了相应的照顾,她在礼貌得泾渭分明的搀扶下,暂且离开了我的视线。
汪晓东带来的人,手脚还算是麻利,没多久这个空间里,只剩下张代一家子,以及我和汪晓东。
用阴冷的眼神横了一眼还被捆绑着,正在拼命挣脱绳索的张源,张大有三作两步走到夏莱的面前,他把手抬得老高,冲着夏莱的脸狠狠地摔了下去!
连续扇了夏莱五巴掌,张大有怒喝着:“孽障,这么二十来年,我亏待过你吗?可你却都做了什么事!”
果然我没有把他看错,张源真的是那种完完全全拎不清脑子有水的傻叉儿,哪怕他在今晚见识了夏莱的丧心病狂,他目睹夏莱被张大有这么暴揍,他还是嚷嚷道:“爸,你怎么能打夏莱!”
对着张源怒目而视,张大有的嘴角抽搐成一团,他提高声音:“你这个糊涂蛋,给我闭嘴!你再废话,我连你一起教训!”
这会儿的张大有就像是一只剑拔弩张着的公鸡,他气场全开,再加上他的嗓音骤大,顷刻间仿佛空气都被他压制住,张源那傻逼嘴巴张合了几次,暂时没有再吐出一个字来。
而夏莱被张大有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扇得眼冒金星吧,她的眼瞳翻了好一阵的白眼仁才缓过劲来,她的嘴角却很快浮起嘲讽的笑意,那些嘲弄从她的嘴角慢慢荡漾到满脸都是,她仰视着张大有:“呵呵,你抚心自问,你是不是真的没有亏待过我!”
脸色变得更是骇人,张大有的眼睛圆瞪:“这二十多年,我将你视为己出,给你提供最好的衣食住行,让你接受最好的教育,我一直让你的手头上有足够充裕可以自由支配的钱财,我对你虽说不至于好得感天动地,可我自认为我张大有没有愧对过你!可你,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放任自己不被道德所接纳的感情,竟作出残害家人这般丧心病狂的事来!你在襁褓里,是奶奶日夜抱着你哄睡,是她给你喂奶,你生病她日夜守着,你可以说她一手一脚带大的,但你最后对她做了什么!你教唆别人将她推下楼让她中风,你因为惧怕她康复过来把你戳出去,你还把她活活气死,你还是个人吗!我张大有怎么就养育出你这么个恶魔来!”
挂着满脸的讥嘲,夏莱静默听完张大有这些话,她艰难扭过脸来盯着张代看了将近十秒,她再慢腾腾将视线扭转回去对着张大有:“你这个恶心的糟老头子,就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了!什么把我视为己出,我呸!你养大我,不过是想哪一天可以利用我来一场利益融合的婚姻,好让你张大有的生意更上一层楼!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却强制我不能让这场感情见光,你永远只看重自己所谓的面子和利益,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把我视作女儿!我只是你随手养大的一个硕果,哪天我能卖出一个让你心动的价码,你就会毫不犹豫把我卖出去,你就别再恶心我了!”
身体因为气到极点,而哆嗦不断,张大有的眉头皱成一卷麻花:“你混账!从你进入张家的那一天,你的身份就只会是张代的姐姐,除此之外,你什么都成不了!”
或者夏莱,因为张代完全把她看透,她所有在张代面前辛辛苦苦维护着的形象彻底崩塌再也无法修补,而此刻张代就站在我的身侧,宛如局外人般看她与张大有对峙,她有自己的心如死灰吧,她彻底成了放飞自我的状态。
循着张大有这一声低喝,夏莱突兀像疯了般,她放声大笑,直笑得快要岔气过去,她才慢慢止住,她睥睨着张大有:“怎么,被我戳中了脊梁骨,气势就这么弱下去了?我当初没跪地求你收养我,是你和那个夏语,巴心巴肝的把我带回家而已!”
眉缝缩了缩,张大有的瞳孔增大,他剜住夏莱:“那个夏语?什么叫那个夏语?”
嘴角往上勾,夏莱揶揄的口吻更浓:“呵呵,你这二十来年不都一直打着思念那个短命鬼的旗号,随心所欲随时随地狂飙自己的暴脾气么,怎么的,你现在健忘了,完全忘记那个短命鬼了?”
若然说刚刚,张大有多少有所克制,那么随着夏莱这些话的落地,他彻底遁入了暴怒的梏桎不能自拔,他的肩膀颤得仿佛是地动山摇,他再次抬起手来狠狠朝夏莱的脸上掌刮过去:“孽障!”
停顿一阵,张大有喘了一口粗气,他突兀转身抡起一旁的椅子,他作势就要朝夏莱的大腿摔去,说:“我真的是把你宠坏了!我早就该打断你的腿,让你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至少这样你还能安安生生的过完这一辈子,我也算是对夏语交差!”
电光火石间,我察觉到张大有刚刚那些话里,似乎隐含着隐隐约约的某些内情,但我却无从彻底窥探。但我深知这时,不是该我彻底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时候,我于是按捺住情绪的翻涌,静默地看着。
就在这时,张源几乎是冲着张代吼:“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你快点制止爸做傻事!”
张代的身体微微侧了侧,他慨然不动的,转而在暗处捏住了我的手。
脑子应该是进水了,明明从张大有的陈述里,张源是清楚知道夏莱犯下的部分恶行,知道她害死了他的亲奶奶,他却仍旧想维护着夏莱。因为焦灼,他的气息变得急促脸涨得有些通红,他瞪着张代嗓音更高:“你忘了以前夏莱是怎么对你的吗!你忘记她曾经对你的好了吗!做人得讲良心!你快制止爸!”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觉得不管过去的张源和谢云,因为夏莱的缘故闹出什么误会来,张源他这种人还真的是配不上谢云。
这样没有端正是非观的男人,他无法支撑得起谢云的幸福。
想到谢云,我又连带想起戴秋娟,想起她们因我的缘故被夏莱弄到这里承受了一场破胆惊吓,我后面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们请求原谅,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大块石头重重压着,我颓然垂下手,思维涣散成一片。
我正慌神间,刚刚一直不似他一派作风安安静静待在一旁的汪晓东,他捡起沾着灰的一团胶纸晃晃悠悠朝张源所在的方向走去,他蹲下去,扯动着胶纸径直往张源的嘴上贴,说:“你时不时插嘴飚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影响我看热闹的心情了,为了避免我忍不住抽你一顿,你先委屈一阵。”
不得不说,这是汪晓东为数不多做过的让我差点忍不住对他竖起大拇指的事。
耳边少了张源傻逼似的聒噪,我总算可以不需要耗费多少专注,就将注意力转回集中到了张大有与夏莱的对峙上。
只见夏莱端着一张冷脸,她不知道是已经不再在意,还是她自认为张大有只是造势,他不会真的拿着椅子砸她,她扁了扁嘴勾唇轻笑,语气里满满奚落:“你别以为,你给我提供了二十多年衣食无忧的生活,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在我的心里面,你不过是一个可怜虫。你即使有两个儿子,但他们都没把你当一回事,说不定等你死的那一天,他们都未必会出席你的葬礼。我之前喊你爸,是可怜你而已。至于你什么把我宠坏了,张大有你就放屁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哪怕没有像恨张代那个没心肝的那般恨我,其实你对我的存在膈应得很,你会一直让我待在张家,无非是你答应了一个死人,你答应那个短命鬼会将我养育成人。我对于你的意义,也不过是一只阿猫阿狗而已!至于之前被我气死的那个死老太婆,她对我所谓的好,也是装出来的!在她的心里面,她根本只装着她的亲孙子!这些年来我在这个所谓的家里,不过是个局外人罢了!你们对我无情,还不许我无义?呵呵真的是搞笑了!我是偶尔念念你们这些年供我吃穿,要不然我早晚一个个整死你们!整死你们这一窝没心肝的!”
手上青筋暴起,张大有的脸痉挛着眼睛睁得更大:“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把椅子高举了一些,张大有似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朝夏莱的大腿上摔去。
嘴巴再硬,被这般狠砸,夏莱仍然无法控制住条件反射,她禁不住发出一声的惨叫来。
没听到似的,张大有再是连番动作狠砸:“有你这样的女儿,真的是我人生里最大的耻辱!看我不打死你,让你再去祸害人!”
那张曾经惊艳过我的面容,被疼痛挤压成一团,夏莱连声哼哼一阵,她艰难吐字:“我也后悔,当你女儿!”
不再说话,张大有只管抡着椅子继续敲打着夏莱的膝盖,他只砸到有鲜血从夏莱米黄色的裤子面上溢出来,他这才停住手,颓然将椅子丢下,他冲着张代,嗓音顷刻变得沙哑:“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关系,捋清楚一切她该背负的罪名,最好让她把牢底坐穿,让她用余生对着四面墙壁,去想清楚想透,她把她的一生都过成什么可笑样子了。”
仿佛在顷刻间苍老,张大有的步伐变得有些蹒跚,他转向汪晓东:“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我那个糊涂蛋儿子拎出去。”
汪晓东垂了垂肩膀:“拎不动,但我可以把他拖出去。”
张大有点头:“谢了。”
叼一根烟在嘴上,也不急着点燃,汪晓东三作两步上去拽住张源的衣领子,就像拖一头猪似的,拖着他跟在张大有的后面。
这里只剩下我和张代,以及已经有些奄奄的夏莱,空间似乎徒然增大变得空旷,有风穿堂而过,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把我的手抓得更紧,张代面无表情瞥了夏莱一眼,他掏出手机拨号,他简单一句:“排牙环山道g198段,安排人过来处理。”
放下手机,张代沉着嗓子:“唐小二,我们走了。”
彼时,闭着眼睛的夏莱呲着牙将眼睛睁开一小半,她的视线斜了斜,她努力揪着嘴角,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她断断续续丢下几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来。
第238章 你为什么要制止她往下说?()
可能是因为疼痛拉扯,夏莱的声音里有种诡异的颤:“唐二,你别以为只有我想置你于死地,没有我,你早晚也会不得好死。”
像是在大寒冬里被人拎着一桶冰水迎头泼下,我身体滞了几秒,随即蹙起眉来:“你说什么?”
脸上的怪异越发浓郁,夏莱冷哼着:“反正,我祝你永无宁日!”
我还想与夏莱继续对话下去,不料张代用力拉了拉我的手:“唐小二,不要再浪费时间跟这种人废话。她是没刷够存在感,不必再浪费时间。”
应该是被张代这话戳得不得安生,夏莱拼命扭动着身体急急将双眸落定在张代的身上,她把眼睛眯起半分作审视状:“这种人?在你看来,我到底是哪种人?”
就像是没听到夏莱说话似的,张代继续拽着我:“走吧。”
双目圆瞪,夏莱不死心似的呼着滋滋的粗重音,她猛的提高声音:“唐二,之前曹景阳给你。”
身体激灵着,张代蓦然松开我的手,他以让我应接不暇的速度返回去,他把手伸过去粗暴地扣住夏莱的嘴巴和鼻翼之间:“闭嘴!”
用脚勾着不知何时已经滚到这边的电用胶带,张代一边捂着夏莱的嘴巴一边俯下半身捡起那胶带,他没有按照常规那样直接把夏莱的嘴巴封上,他而是干脆利落拉动着胶带环着把夏莱的下半边脸缠绕了几圈。
拍了拍手,张代回到我的身侧,他用半钳制的姿态拥着我的身侧说:“唐小二,我带你到医院看看李达和胡林。”
哪怕我穿的衣服足够厚,可被拖拽那么一路,我的后背估计没血肉模糊也脱了一层皮,被张代这么一个触碰,我痛得打了一个冷颤,我急急抓住张代的手:“别碰那里,疼。”
就像是被虫子蛰住般,张代疾疾把手松开,他的语气满满焦灼:“伤到了?很严重?
我摇头:“没。”
我虽疑惑夏莱刚刚提起曹景阳她到底想表达什么,张代的反应也让我有所不安,但担忧着李达和胡林想要赶紧去看看他们的心情凌驾在这之上,我无暇再浪费时间在此地与夏莱拉锯套路,也没有心思在立在此地,我勉强扯了扯嘴角:“我们走,去医院。”
脸上浮起浓浓混杂交织着愧疚的情绪,张代放慢语速:“走得了吗?不然我背你?等会到医院,先找医生给你检查检查。”
我再次摇头:“我还好,自己走就行。”
不愿揣着那些疑惑和不安辗转,从门口里面出来,只有一条不够一米宽的小路,车停在外面空地,还需要走一阵子,我架着张代的胳膊努力支撑起自己有些发软的大腿,压低声音:“张代,刚刚夏莱提起曹景阳,你为什么要制止她往下说?我感觉她好像是要说些什么我不太知道的事。”
可能是将太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如何快速把我弄到医院去做身体检查这事上,张代明显变得有些迟钝,我这话说了将近十秒,他才有反应。
还好没有什么异样,张代语气淡淡:“唐小二,我了解夏莱。她不是要说些你不知道的事,她不过是在一切土崩瓦解之后,不遗余力地刷存在感,让你闹心罢了。至于曹景阳,李达已经打点好,曹景阳后面愿意出庭指正夏莱教唆他犯罪,他也愿意承担他当年犯下的那些错,关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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