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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可相守-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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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张代担心我这边,他会对汪老头有所怠慢,我想了想回复他:不,你们再逛逛,说不定汪晓东这个傻逼等会就开门了。
把手机揣回兜里,我没有再继续像只地瓜似的滚来滚去,而是依靠在旁边的一棵大树干上,斜视着汪晓东家里的大门。
像他这种张嘴闭嘴自诩是富二代的人,他家的门自然不会是那种没点隔音效果的小木板儿,那高大上的膈音钢玻璃美到让人侧目,我自然听不到里面发出丁点的声音,更无从知道汪晓东这厮和吴邵燕在里面干嘛。
越是听不到看不到,我的想象力越是没受限制,我脑补着汪晓东与吴邵燕亲热画面,一阵阵止不住的恶寒涌动着,我不得不再次掏出手机捣腾着转移注意力。
鬼知道到底是我想象力真猥琐,还是汪晓东的战斗力太渣,他们关起门来没十五分钟,门竟然又开了。
在昏暗的灯光下,吴邵燕的脸上有浅浅淡淡的红晕,她对我的存在视而不见般,一副春风不敌她娇羞的姿态,半埋着脸目光涟涟看着汪晓东:“晓东,那我就先回去了。”
耸拉着肩膀,汪晓东伸手过去,他自然而然揉了揉吴邵燕的头发,那语气温柔得要死要活:“好,路上注意安全,回到了给我说一声。”
抿起嘴来浅浅笑,吴邵燕娇羞更浓:“嗯,我知道的啦。”
这才把手抽回来,汪晓东语调温和依旧:“晚了,回去吧。”
将包包拎起一些,吴邵燕往后拢了拢头发,俨然女神的模样,她将脸扬得老高,在我眼眸的余光里渐行渐远。
至于汪晓东这个傻叉,他单手抓着门边儿,双眸直落注视着吴邵燕的背影,目送她走远,直到吴邵燕拐了个弯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缓缓侧了侧身。
斜着睥睨我一眼,汪晓东嘴角扬得老高:“你还没走?等着我请你吃宵夜?”
我强忍着刚刚被汪晓东对吴邵燕那些温柔引来的恶寒,说:“你丫的富二代当腻味了,不想活了?”
从衣兜中掏了掏,汪晓东一转眼嘴里面已经叼了一根烟,他不慌不忙将它点燃,他语气散淡:“好一阵没见,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
怕张代等得急,我没有心思跟汪晓东各种绕弯弯,我直言道:“叙利亚现在战火连绵,这不是闹着玩的,你这会儿过去,就是拿自己的命去玩儿。”
轻巧地吐出一个烟圈来,汪晓东的视线斜得更高:“老头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大晚上的屈尊降贵的过来劝我这种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陌路人。”
我擦,就算我真的惦记着老头子那个好处,可我能出现在这里,确实是不想这个傻逼去送死啊。
眉头紧起,我抽了抽嘴角:“好吧我承认,我。”
不料,汪晓东却再一次将我的话打断,他天马行空的跳跃说:“你真的就不好奇,现在我和吴邵燕,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怔了怔,我眉头皱得更深:“这个是你的私事,我管不着。”
“呵呵。”笑得意味深长,汪晓东的眼缝缩了缩:“装逼!你明明一脸的好奇。”
我差点吐血:“你眼瞎吧你。”
那种魔怔的笑意更浓,汪晓东的眼梢处满满嘚瑟:“吴邵燕,现在是我圈养的小蜜蜂,都不用我招手,她就扑过来了。我魅力大吧。”
我真的是醉醉的,也就是汪晓东能把吴邵燕当一回事,说得好像她有多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似的,她现在跟汪晓东黏糊在一起,就是从神坛跌下那般。
自打张代告诉我,吴邵燕以65万的价码,将自己投身于夏莱,她在我这里就越发廉价,她甚至比不上路边的垃圾桶来得让我感觉新奇,我自然对她黏上汪晓东这事不感兴趣。我唯一感兴趣的事是,终有一天我能看到她下场可悲,这就足够。
于是我咂嘴,干脆撇清道:“我没兴趣!我们言归正传。”
这个狗屁男人,真特么的完全不知道礼貌到底是啥玩意,径直的,汪晓东又一次将我打断,他冷不丁的嗓子一沉:“唐二,你会过来劝说我,主要是因为老头子给你的好处足够诱惑,足够让你心动到难以抗拒,还是因为你真的怕我在叙利亚挂掉,才跑到我家门口瞎嚷嚷的?”
虽然他这话简直墨迹到不行,不过还好倒是把话题跳跃回到了我想回到的频道上,我瞳孔撑大些睥睨着他:“我刚刚就特么的想给你说正经话,你大爷的非要打断我。我承认你爷爷虽然没给到我实打实的好处,但他许诺的东西确实比较吸引。可我会到这里来,也并非单单被这些玩意吸引那么简单,我觉得你活着挺好的,干嘛非要去找死。”
脸上浮游着层层的似笑非笑,这些笑意堆积成山郁郁苍苍,让人越看越是看不穿望不透,汪晓东抖肩,他缓缓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从小到大,挺多人羡慕我的。我一直一直活在大部分人羡慕的目光里不能自拔,这些目光让我整个人越发飘飘然,我曾经一度认为,我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活得比较顺心顺水的人。”
丢下这么些天马行空到让我应接不暇的话,汪晓东再猛吸了一口烟,他把还剩大半的烟扔到脚下,他埋下脸去盯着腾升而起的余烟袅袅,他嘴角的笑里面,多了些自嘲:“可是最近有大半的时间,我认为自己活得很可悲。我所有的交际圈,都是我拿钱堆起来的。哪一天老头子要先于我一步死去,而我又无法像他那么铁腕将他打下的家业支撑下去,我要是破产到一文不名,估计连个给我收尸的人都没有。我这前半生,算是白活了。至于后半生,我不想再浪费了。”
我曾经无数次吐槽汪晓东的老不正经,可当此刻的他认认真真般推心置腹,我内心的波澜起伏犹如狂潮倾泻不止,我总觉得这次我可能劝不住汪晓东,他真的傻逼似的跑到叙利亚去,然后承受战火连绵带来的不确定性。
骨骼里有凉意涌动,我不自觉地上前半步:“汪晓东,做人不能这么悲观的,你。”
汪晓东的嘴角往上扬了扬,他突兀哈哈大笑起来:“我悲观个屁。你这个傻逼,还没搞清楚个一撇就跑到我面前瞎哔哔,傻逼傻逼的。我才没有要去什么狗屁的叙利亚,我是要收拾行囊,跟我家的小邵燕儿去欧洲豪华游。”
我半信半疑:“你扯淡的吧?我不信你爷爷那么无聊,大晚上的逗我玩儿。”
嘴角扬起来的幅度更大,汪晓东的眼睛半眯着瞥我:“你这样的穷瘪都在努力活下去,像我这样要啥有啥的富二代,还能不比你更惜命?得了得了,懒得再跟你废话,给你科普富二代的幸福生活。你,就站这里等我一会。”
说完,没给我再说话的间隙,汪晓东转身钻回他家里,没一阵他走出来,他抱着又胖了些许的肉松包,不由分说塞到我的手里:“我去欧洲的话,少说也得待一个月,这狗子我赏给你玩一阵。”
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上多少有些狗气,肉松包居然不曾抗拒一番,就径直以醉生梦死般舒服的姿态窝在我的怀里,我抱着这软绵绵的一团,竟不忍将它扔回到汪晓东的手中,我赶紧的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它抱得更稳。
此时,汪晓东这丫再度开口:“你给张代那孙子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我有事找他。”
我皱眉:“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汪晓东眉缝一敛,语气中平添了一份认真:“正经事。”
这会儿我真的想直接给自己甩一耳光子,我简直就是闲的,才大晚上的不裹被窝里面睡觉,跑到这里承受汪晓东这厮不按理出牌带来的焦躁感。
抱着狗子沉寂对峙一阵,我不得已腾出手来掏出手机,给张代去了个电话。
压根就没走远嘛,打完电话我手机揣回兜里还没捂热,张代和老头子就肩并肩的回来了。
把变脸玩得可劲顺溜,汪晓东一改刚刚对老头子的倨傲样,他一副孝顺儿孙的傻叉样,三两下就把老头子给打发的走了。
老头子前脚一走,汪晓东后脚往嘴上叼上一根烟,他瞟了张代一眼:“我有事,要单独跟你聊聊。”
又扫了我一眼,汪晓东说:“穷逼,我家里有暖气,你到我家里暖和暖和去。”
我颇有些为难看了张代一眼。
眉宇间有思虑的神色,张代迟疑不过几秒,他拍了拍我的手背:“你去吧,外面风确实有点大。”
我刚刚走进汪晓东的家里,门就被从外面推着关上了,我把肉松包暂时放下,用手试探性地拉了拉门栓,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这里膈音的效果好得要命,我在里面压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啥事,我也没心情到沙发那边去坐,我就这么干站在门旁,焦灼地等着门从外面打开。
煎熬了约摸有十来分钟,门总算是开了。
张代的脸色无恙,与之前别无二致。
至于汪晓东,他嘴上还是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他靠在门沿瞥我:“把狗子带上,滚吧。”
我正不知所措来着,张代已经越过汪晓东,出乎我意料的,他主动弯腰下去,把那只胖狗单手抱住,他另外一只手来拉我:“唐小二,我们走吧。”
在出租车上,我抱着已经有些困意的狗子,我反复权衡一番后,我拿捏着词措说:“张代,汪晓东这丫找你单独聊的事,是需要对我保密,是吧?”
第233章 我做事干净得很()
车在飞驰中,路上斑驳的灯光夹在婆娑的树影下照进来,透过这些浅浅淡淡的光线,我看到张代的脸色明显滞了滞。
可是很快,他恢复如常:“也不是。他提议,让我明天与他一起去拜祭下吴晋。”
顿了顿,张代的字里行间有皱褶横陈:“唐小二,撇开吴邵燕这人不说,吴晋他确实是我的挚友。”
我眉头半皱:“嗯,我理解。”
呼了一口气,我又说:“张代,你觉得汪晓东那个傻叉,会不会真的跑到叙利亚去?我刚刚要劝他来着,可他这人完全是不按理出牌,我每每要跟他说点正经事,他总有办法将一切偏离到别的轨道去。”
张代的手覆上来,盖在我的手背上:“他所谓去叙利亚,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口头之快,唐小二你别担心了。”
虽然张代的语气就像是一列平稳的火车,荡荡而过,可我总觉得他的眉宇间似乎藏着让我抚不平的皱意。
而我觉得,既然汪晓东这厮会把我阻隔开来,再与张代说些什么,他们之间聊的事,应该是不能被我知悉的,如此这般,我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只会徒增张代的为难,我索性闭嘴了。
可能是平常一只狗待着太无聊,我们一把肉松包弄到家里,小宝特兴奋的一直围着肉松包打转转,但肉松包似乎孤傲惯了,它各种冷漠地看着小宝转圈圈,然后它把小宝的狗窝给霸占了。
最后还是张代,拿着条毯子给弄了个临时窝,这才把两只狗子彻底安抚好。
一番折腾下来,我们躺到床上,已经是筋疲力尽。
没有再谈天说地的力气,我一裹上被子,就迷迷糊糊跌入梦乡。
翌日早上,我们刚刚吃完早餐,张代的手机就响了。
我站得离他近,我一眼就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的是汪晓东的手机号码。
没有避开我,张代慢悠悠地拿着手机接起,他不过嗯嗯两声,就把电话挂了。
洗完碗,张代上去换衣服,不一阵他穿戴整齐下来,他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与我说:“唐小二,我可能赶不回来吃中午饭。天气冷,你中午别折腾自己,我十一点帮你点外卖。”
我迎上去,搭把手帮他弄着衣服:“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会自己搞掂自己,你该干嘛干嘛去。”
原本我还想多嘴一句,让张代不管汪晓东这厮多装逼都不要再跟他起冲突,可我再细细想想,起冲突似乎是这两个死要面子的男人进行交流的一种方式,我不该横加干涉。
我不知道张代这番与汪晓东单独相处,有没有撞出新的磕碰来,总之下午张代回来,他拎着满当当的各种菜肉,一如往常地钻厨房里面做饭,我要给他打下手,愣是被他轰出来,我最终一手一只抱着肉松包和小宝这两狗子,坐在沙发上等吃。
就像是一池被暂时封住出水口的池塘,在经历了丁点小波澜后回归沉寂,日子又开始变得寡淡起来。
接下来的十来天,不知道是张代有所交代还是大家都忙,胡林和戴秋娟在微信上与我侃大山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我嗅到在这样的平静里,似乎在酝酿着不一样的风起云涌,而我对张代的铺排有着无穷的自信,我于是耐着性子,静候着一切的发酵递进。
这天,星期五。
因为需要内部审核大有集团第二个项目的结构进程,从早上我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忙,一直忙到五点出头,才有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坐下来休息几分钟,我惯性般拿起手机来瞅了瞅,我赫然发现我的手机里有三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息。
其中一个是胡林打的。
剩下的两个,则是张代打来的。
而那条短信,也是来自张代。
他说:唐小二,我有点事出来观澜了,下午赶不及接你,你下班了在公司等着李达送你回去。
我猜想这会儿张代估计在忙着不方便接电话,他才会给我发这个信息,于是我没有给他回拨电话过去,而是捏着手机飞快回复:知道了,你先忙。
整完张代这一头,我摆出个随时能侃大山的姿势,给胡林回拨了电话过去。
没想到,胡林竟是关机了。
我将她那个未接来电记录调出来看了看,我发现她这通电话响没两声,就挂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突兀一个咯噔,径直往下沉。
头昏脑胀下,我下意识给戴秋娟拨电话,我想问问她这两天胡林到底有没有联系她。
不料,戴秋娟的电话通倒是通了,可她没接。
越发感觉到不对劲,我急急匆匆翻出拓峰的前台电话打过去。
电话被转到戴秋娟的桌面固话上,却是她一个同事代接的,她那个男同事告诉我,戴秋娟下午请假了,好像是说去车站接什么人来着。
似乎在冥冥中有什么线揪扯着我的神经,那种不详的预感浓得像一场化不开的迷雾,我顾不上那么多,我忙不迭火力全开打给张代,可惜连连打了几个,他都没接。
连番折腾着拨号下来,一转眼就下班了。
怀揣着浓厚的忐忑不安,我行色匆匆来到大厅,焦灼等待着李达。
好在没让我等多久,李达就如约抵达。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我赶紧将我的不安原原本本给李达说了一遍。
李达是那种喜怒不太形于色的那类人,单单从他的表情中我无法窥破他是否与我这般有不安,他沉思不过几秒,说:“唐小姐,我先送你回去吧。”
那种慌张的感觉,就像是一根针似的镶嵌在我的心口处,若有若无时不时扎一下,我胸闷气短下,声音不自觉的压低几个度:“李达,我总有预感,胡林那边出什么岔子了。”
眉宇间终有浅浅焦色,李达却忙不迭宽慰我:“应该不会。唐小姐你先别多想。我先送你回去。我再去看看胡林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此时此刻,我又没有实锤证实胡林真的遭遇了啥,我自然不会再咋咋呼呼纠缠个没完没了,而且我也想让李达早点去瞄瞄胡林那边咋回事,我赶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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