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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可相守-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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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中州的张代做的。你们想想啊,他当初是怎么对待曹军的。”
“真看不出来啊,唐二的老公平常看着挺人模狗样的,阴暗起来的时候,大跌眼镜。”
“话不能这样说啊,在商言商嘛。生意人哪里会跟咱们那弱智想法一样嘛。虽然工作快没了,但我还是觉得唐二的老公好帅,感觉像电视剧里面那些特别厉害的总裁,哈哈哈。”
“帅归帅,明明知道自己的老婆在品博上班,还要对品博下手,这都啥心态啊?”
“听说刚刚在会议室,唐二为了她老公,怼财务部的老大了。感觉唐二应该是事先不知道这一茬,她也是被打个措手不及。”
“当初知道她嫁个有钱人,我还挺羡慕的。现在想想好像也没啥好羡慕的,她嫁了人也没见可以回家呆着做少奶奶,还不是跟咱们一样每天忙得跟狗一样。说不定那个张代,跟她做了婚前财产公正,她其实一个屁都没得到。”
。。。
就像是一堆尖锐的针,前赴后继地钻进我的耳膜里,我浑身的不自在,可我实在没有心情和余力再去把这一串同事怼一遍,我最终焉巴巴地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连门都没有关。
从敞开着的门,我看到陆陆续续的有同事,往郑世明的办公室去,而人资部的那些人,不断地的奔波穿梭,给一些要即走的同事派发一些要填写的资料,总之没多久,那些扎堆八卦的人,都走得七零八落。
我工程部那个老大,他来到品博也就一年半载,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六点时分他从郑世明的办公室里面出来,他召集我们这些下属,说了几句豪放话,说他一个大男人要养家糊口,现在临近年底工作好找,他实在是耗不起要先走一步,还说改天请我们大家伙吃散伙饭。
对于这类客气的词措,多少有点儿社会经验的人都不会当一回事,我跟随着大伙儿笑笑,目送带了我几个月的老大捡拾自己的东西走掉。
老大一走,工程部那些大大小小不管是资深或者是菜鸟工程人员,大多数都选择拿钱即走,我退回来自己的办公室,在小小的空间里反复踱步,不得安生。
我不信肖亚军说的那些,什么张代出于报复对品博出手这套说辞,可我其实心里面没底,这事跟张代到底有没有关系。
在深圳,电子行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来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也不会有空穴来风的事。
若然站在生意的立场上,虽然品博与中州的利益挂不上勾,但品博的客户大有集团也好,拓峰科技也罢,都是中州的竞争对手。如果大有拓峰,遭遇来自供应商供货不足,交不上客户订单的事,那中州会间接获益。
撇开在生活中,熟知人情世故不说,在生意场上的张代,他早已经适应了风云厮杀,也会为利益前行。
我当然知道做生意不是做慈善,我也知道有时候生意场上猎杀追逐,不是简简单单的是非对错就能解释清楚,可我潜意识里面,真的不愿意这事是张代做的。
毕竟,我一直认为张代是那种要弄谁就直接弄谁的人,他不必将品博这么一众人的饭碗,全然决意打翻摔破。
心情辗转相持不下,我来回走动着快要把地板戳出一个坑来,眼看着外面夜幕降临,夜色渲染着爬上来,我才幽幽关掉电脑,拎包打算走人。
穿过办公大厅,平常这个时候一堆同事火热朝天加班,此刻零落空旷,大多数的卡座都空了出来,再配上寒风凛冽,真的让我感觉到有种墙倒众人推人走茶凉的惆怅感。
我正按下电梯,有个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在耳旁,我下意识回望,见到郑世明朝这边走来。
跟几个小时前,在会议室里别无二致,郑世明一脸沉稳平静:“唐二,那么晚还没走啊。”
公司都快要倒闭了,我没想到郑世明还有心情跟我打招呼,我干巴巴地应上一句:“手头有点事,做完就晚了。”
脸上没有多少波澜起伏,郑世明语气淡淡:“很多同事都走了,也临近春节,唐二你为品博卖力四年,你可以给自己早点放假的,我理解。”
尽管郑世明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他与我是朋友,可在我的心里面,纵然我对他的沉敛有欣赏,我仍旧逃脱不开将他视为上司的心态禁锢,我对他的敬畏不流于表面却不会完全消退。作为一个下属,我实在没啥立场去给他安慰个一两句啥的,我的声音更干:“我再多留几天。”
抬起手腕,郑世明扫了一眼手表,他冷不丁跳跃说:“那些同事在大厅里面说的那些八卦,说什么是张代对品博出手狙击,你别往心里去。我找过肖亚军,让他不该在公司散播那样的谣言,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临近春节,大家这么措不及防失去饭碗,心情都不太好,嘴多了几句,你别介意。我没能保住大家伙的饭碗,愧对大家,也没脸站出来,为你辩白几句,希望你不要怪责。”
好吧,面对着刚刚遭受这番变故的郑世明,我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反而要他转过来宽慰我,这多少让我感觉到不适与尴尬。
我有些讪讪然:“我没注意听那些事。”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郑世明又是跳跃:“我刚刚经过谢云的办公室,她那里灯还亮着,她还没走,不如我请你们一起吃个饭,就当是感谢你们愿意为品博留守多几天了。”
我略有迟疑,郑世明嘴角浮起淡淡笑意:“你没说话,我当你默认,给我这个遭遇中年事业危机的老男人请客吃饭的机会了。”
说着,郑世明掏出手机,打了谢云的电话。
估计也是差不多准备这个点走人,郑世明刚刚放下电话不久,谢云就匆忙出来了。
虽然我和谢云都心知肚明,纵然品博办不下去了,但郑世明肯定还是有点家底的,一顿饭对他来说估计也没多大事,但我们都心照不宣的选了个平价的餐厅,菜品也是挑那些优惠的点。
趁着谢云和郑世明你来我往聊天的空档,我给张代发了个信息:品博出了点事,即将倒闭,要遣散所有员工,郑世明请谢云和我吃饭感谢我们多留守几天,我吃完饭就回家。
或者是很忙很忙吧,张代没回我信息。
一直到我吃完饭回到家里,再到我洗完澡出来,手机都是寂寂无声。
有些失望,我抓过手机来回反复好几次,纠结好一阵,都没有给张代拨去电话。
我正要将手机放下,不料屏幕却亮了起来,有电话进来了。
努力敛了敛情绪,我:“戴妞,怎么那么晚打给我?”
我掩饰得好吧,戴秋娟丝毫没有察觉到我语气中的淡淡失落,她用特轻松的语气,八卦般道:“唐子,刚刚我家刘鹏回家路上碰见你家张代啦。”
张代怎么跑到国贸那边去了?
就算他平常应酬很多,经常有客户来来往往,他要么将客户就近安排在公司附近,要么安排到盐田去吃海鲜啥的,他鲜少有在国贸那一带活动吧?
我有些疑惑:“啊?在哪里碰到的?”
戴秋娟欢畅道:“就在国贸这边的商业街啊。刘鹏下班回来,刚好碰到他,他们就聊了几句,张代让刘鹏问候我呢。”
疑惑越浓,我不动声色:“噢噢,刘鹏下班回到家了对吧。”
估计平常一人在家闷坏了,刘鹏一到家戴秋娟就欢欣雀跃的,她言辞间满满高兴口吻:“对啊。他这段时间难得十一点前回到家呢。”
停了停,戴秋娟一副大大咧咧继续说:“额,唐子啊,刘鹏在上个星期,还有大前天晚上也在外面见到张代的身影,但当时张代走得太急,刘鹏喊他他没听见。你家张代是不是在这边,设立分公司了啊,怎么经常在这边活动啦?”
就像是被什么击中了脑门,一个激灵下,我猛然想起上次我去看戴秋娟,在国贸商业街那里碰到了吴邵燕。
当时,吴邵燕说她搬家到了国贸。
再想想吴邵燕耳朵上戴着那个跟张代在上海买的同款卡地亚,想想夏莱当初打电话给我时的欲盖弥彰,就像是被一块大石硬生生压在心口,我的手有些无力垂下,我强撑着淡淡说:“可能是吧,他最近忙,可能就是在搞分公司的事。我跟他工作都分开的,我也不大清楚。”
连连哦了两声,戴秋娟声音变得匆忙起来:“唐子,刘鹏喊我吃苹果啦,我先挂啦。”
结束通话后,我不再迟疑,随即拨了张代的手机号。
但响铃完,他都没有接。
头脑发热下,我杠上劲似的一遍又一遍拨号,可连连六次下来,都是无人接听。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殆尽,我关掉灯,像行尸走肉倒卧在沙发上,靠着地板反射出来的微弱光线,盯着天花板,静默着,思潮一片空荡。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一直到凌晨两点出头,外面才响起开门声。
进了玄关,张代按亮了大厅最前面的灯,我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盯着他看。
表情有微微迟滞,张代蹬上拖鞋,他用脚勾着将门关上,他慢悠悠走过来:“还没睡?”
胸口似乎有千般话梗在那里不吐不快,可我最终说出来的第一句是:“你收到我的短信了吗?”
张代露出一脸倦容对着我:“收到了。”
我扶着沙发:“那你怎么不回我?”
张代耸了耸肩:“忙。”
我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你忙着跑去国贸找吴邵燕是吧!你这个月,每天都那么晚回来,未必是每天都非要忙那么晚,你全是去找了吴邵燕吧!
可我即使再脑抽,我也不会傻逼逼的在没有得到确切信息下,迸出这般带着严重指控的质问来。
心像是被放在油锅里面来回煎炸着,我咬了咬唇:“张代,你这样的忙碌,还需要持续多久?你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没有在十一点之前,回到家里了。”
揪了揪衣服领子,张代惜字如金:“还不清楚。”
停了停,他又说:“累,我先去洗澡。我可能要洗半个多小时,你别等我了,早点睡吧。”
我迟疑一下,直接从沙发上起来,从身后伸手环住张代的腰,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软软的,可我真的是挺不会撒娇,连嗔怪都显得有些生硬:“我感觉我们好久没有拥抱过了。像过了一个世纪似的。”
身体似乎有僵了僵,张代飞快恢复,他拍了拍我的手:“我先去洗澡。”
纵然我再傻再蠢钝,我在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他所有的冷落,似乎都不仅仅是因为忙,那么简单。
这一个月来,我自我催眠他很忙他很累我该理解他,这个我为了让自己平静而拼命建造起来的堡垒,彻底崩塌碎裂在地,我的鼻子一酸,终是松开了手。
没有哪怕一秒的迟滞停留,更没有回望我一眼,张代在我松开手之后,他步履匆忙踏上楼梯。
在他即将拐弯之际,我的胸腔里面一股涩意奔涌,鼻子更是像被丢在柠檬堆里,酸到难以自持,我就这么难以自控的爆出一句来:“张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第143章 你不爱了,你大可以直接跟我说()
我以为我丢出这句话,我就能如释重负,我内心的沟沟壑壑也能在顷刻间被填满,可是我总是太自以为是。
我非但没有就此轻松下来,反而像是被泰山压顶呼吸不畅,而我内心空荡荡的,似乎所有的风都能穿堂而过,带给我一阵阵的寒意凛冽。
屏住了呼吸,在张代沉寂的十几秒里,我像是煎熬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果然面对着他,在经历过四年前一次惨烈跌宕后,我仍旧不能吃一堑长一智,我仍旧贪恋他的拥抱亲吻等等所有他给我带来的悸动,我在顷刻间深深地恐惧这一切会因我刚刚那句话变得烟消云散,不复被我拥有,我踏马的就是一个没出息的傻叉玩意,我张了张嘴,装作若无其事用调侃玩笑的语气说:“张代你别当真,我开玩笑的。”
这才将脸微微侧过来,张代瞥了我一眼:“快先睡觉,别整天胡思乱想。”
我把脸埋下来:“嗯,你快去洗澡。”
一直到张代的脚步声,随着一声关门的闷响,全然消失在我的耳际,我才焉巴巴关掉大厅的灯,回到卧室,用枕头垫靠坐在床头上,又是发呆。
不知道张代到底在浴室里面墨迹什么,反正我看着时间分秒过,他是在进去了43分钟,才慢悠悠出来。
他瞥了我一眼:“怎么还没睡?”
我抬了抬眼皮子:“睡不着。”
绕过来,坐在床沿上把被子掀开,盖住自己的下半身,张代与我隔着几个拳头远的距离,他有些轻描淡写:“因为工作的事心烦?在深圳电子行业,每年因经营不善等等原因倒闭的公司不少,这些事很平常,既然品博做不下去,年后你换一份工作就好了。如果你暂时不上出去上班,那就不上,先休息一段时间。”
完全没有跟张代在同一个频道上,我咧开嘴:“张代,戴秋娟打电话给我,说刘鹏在国贸商业街那边碰到你,你怎么跑到国贸去了?有客户在那边应酬啊?”
再将被子掖了掖,张代语气淡淡:“有点事,过去那边处理。”
心就像是被人捏在手上,用力挤揉着,那个中的滋味,难以形容,我用手摸了摸额头:“刘鹏还说,前些天也见到你出现在那边好几次,他喊你你走得太急没听见。戴秋娟还问我,是不是你在那边开了分公司,我说我不清楚。毕竟我跟你的工作,完全是分开的。”
眉头突兀轻蹙,眉宇被皱意占领,张代神情无恙:“刘鹏应该是认错人了,我就今晚过去那边有点事而已。”
我张了张嘴正要应茬,张代一副兴趣索然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模样:“这点小事就不用再反复探讨了,睡觉吧。”
就算我的心大得跟一西瓜似的,我也睡意全无。
莫名其妙,鬼迷心窍,我拼了命似的想要确认,我刚刚所有认为张代对我的冷落,是我的错觉是我的胡思乱想,于是我又重新抓起他刚刚扯到的那个话题,说:“张代,今天,额,已经过了零点,应该说是昨天,我怼了品博财务部的老大。”
这话还真凑效,张代似乎来了兴致:“为什么?”
我挪了挪枕头,朝他靠过去一些,我故意的啰啰嗦嗦,不直奔重点细节,说:“昨天下午,我跟谢云在外面跑客户,从客户那边处理异常出来,本来我们打算去下午茶,谢云接到了品博的电话。”
不想,张代语气淡淡打断我:“说重点。”
我怔了怔,随即有些讪讪:“哦,好。是这样,好几个和品博合作很多年的芯片原厂,都不愿意再跟品博续约,不愿再给品博供货,郑世明在会议上宣布品博支撑不下去,只能结业收场后,郑世明前脚一走,财务部的老大就开始在那里说,是你对之前品博在中州青黄不接之际不顾生意道义终止与中州的合作,而耿耿于怀怀恨在心,是你做了手脚,让品博运营不下去之类的,我听不得这些污蔑你的话,就跟他怼了起来。”
身体总算是主动往我这边靠了靠,张代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爱怎么说,由他去。唐小二你别动气。”
张代朝我靠过来的动作,让我心里面有浅浅的安慰,我话匣子彻底打开:“他倒好,被我怼了之后,在没证没据的情况下跑到办公室去瞎散播谣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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