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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宦妻-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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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延点点头,道:“先把他们关入天牢,朕自会发落。”

气氛是死一般地静。

他慢慢走过来,俊美的面容毫无表情:“原来长公主的第五任驸马是盛国已故的太子。可惜了,现在已经沦为了阶下囚。”

君妩的神情一点点在崩溃。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怎么可能?花翎怎么可能被抓?

脑中如一团棉絮一样,乱得可怕。忽然从中迸出了一个个片段。

先是晋康无故的消失,她被替换,怎么都找不到任何线索,再是她联系不到她的暗卫,和现在花翎被抓,种种匪夷所思的现象,现在似乎都串联到了一起。

她抬头,定定地望着他:“是你?”

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陵延却听懂了。他走近了一步,答得爽快:“是。”

君妩没空问为什么,每个疯子都有疯子的理由,她只想让他明白妻其中的利害关系:“陛下既然知道他是盛国太子,本宫是荣国的长公主,陛下觉得闹了这么大的一出,要怎么收场?”

他笔直地站立,浑身上下透着霸气:“朕自有办法。”

这绝对是个神经病!君妩讥讽地勾起嘴角:“那陛下预备如何安置本宫?”这疯子闹了这么一出,一定有什么理由才是。

话一出,她瞥到了他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什么,她的心微微沉了沉,不会是。。。。。。。

“朕要立你为后。”他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君妩毫不掩饰她的嘲讽:“陛下应该知道,本宫不是什么阿若吧?”

在听后阿若时,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暖意,很快消失不见。他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拨开她额前的一缕发丝,神情温柔缠绵:“是,你现在还不是阿若,但很快你就是了。”

他话音刚落,君妩只觉脑后一痛,什么都没有知觉了。

☆、第151章 被这个有幻想症的皇帝软禁了

君妩醒来时;抚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她第一个反应是,花翎被抓了!她现在必须要想办法救他!

她当即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但身子也不知是怎忙的,突然很虚弱;还没走几步就跌倒了。

这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接住她。那人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陵延。

“放开!”她面无表情地低喝。

陵延似是料到她的反应,没说什么。倒是刚端着药进来的小宫女;见到贵妃冷眼盯着陛下,这气氛怪怪的;她迈出的脚步有些迟疑;到底要不要现在过去?

他转身,道:“朕来吧。”

他接过药碗;轻轻地舀了一勺。

“你死心吧;本宫是不会喝的!”她冰冰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伸手就打翻了那碗药。谁知道这碗里面的是什么鬼东西!

陵延浑然不在意,他吩咐宫女再去煎一碗后,轻描淡写地对她说:“你一定会喝的。”

他微微抬眼,语气是那样笃定。

“哦?”君妩怒极反笑,挑衅一味不足,“陛下就这么有把握?”

他淡淡地吐了两个分量极重的字:“天牢。”

她浑身一愣,像似被施了定神术,一动也不动。心口更似翻江倒海,搅得她天昏地暗,她嗤嗤地冷笑出声:“你胡说!”

“你最好相信朕的话。”

她一寸寸地蜷起拳头。身体崩得紧紧的,如一支随时准备离弦的箭。

宫女再次端来了药。这一次陵延开口了:“要是再打翻,朕即刻让天牢的狱卒行刑。”

君妩皱紧了眉头,恨恨地盯着他,却是再不敢动弹半分。

“来,喝了它。”

“这到底是什么?”

陵延的神情闪过一瞬的柔和,但很快消失不见:“是一种能让你变回阿若的药。”

君妩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他舀了一勺药送到她嘴边:“若是朕没记错的话,长公主患有与朕同样的梦靥之症吧。”

“所以呢?”

“朕从小就得了这病,少年时,朕偶遇一位高僧,他告诉朕,朕梦中的人,是朕上辈子错过的人。他给了朕一面阴阳镜,会在合适的时候指引朕找到那人。。。。。。”他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可君妩深切地感受到,他的目光透过她,在寻扎着什么。

君妩的脑中轰然炸开。她很清楚地明白,他说的并非都是胡言乱语。

多少次,她从梦中惊醒,呼喊地一个陌生的名字?又或者是,莫名其妙地流泪?

那些梦境,那样得真实,喜悦与痛楚,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烙印一样地刻在了她心上,只是在等待苏醒的那一刻。

耳边什么都听不到了,他所说的话,千言万语,都变成了最终的一句:“而你,就是阿若的转世。”

她木然地抬头,那一勺药已进入了她的嘴巴。

下一刻,浑身似沸腾了一样,痛得她不由地蜷缩起来,而脑袋,更似炸裂开来。

她痛苦地倒在床上,一阵阵地痉挛。陵延上前,极尽温柔地抱住她,抚着她长长的发,眼底满是疼惜:“阿若,别哭,很快就过去了。”

那种痛简直难以形容,似置身于炭火之上。她额间沁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

轰。

脑中似乎有什么裂开了。那一瞬,她只觉身子虚透了,无力地靠在陵延的怀中。

“阿若,你是不是记起来了?”他不忍的眼神中,隐隐有些期待。

君妩已不会说话了,她呆呆地盯着摇曳的烛火,脑海中浮现了一幕幕,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一个白衣女子,眼眶中含着泪,楚楚可怜地抬头望着眼前的人。那人,容颜俊美,冰冷如霜,毫无感情地看着跪求着他的女子。

她望着眼前的人,两只手搭在小腹上,形成一个保护的姿势。她一边后退,一边极尽哀求:“求求你,他是我们的孩子,不要杀了他。。。。。。他是我们的孩子啊!”

“他不该出生。”他的声音优雅得无比比拟,也冰冷似雪,“当初你敢做这样的事,就该料到后果。”

那女子浑身颤抖,而更多的,是眼底从未有过的绝望:“他是我们的孩子。。。。。。。。”

“他不该出生的。”依旧是优雅的声音,但此时,却多了一丝沉痛。

紧接着,一把冰冷的剑触到了她温热的肌肤,尖锐的剑身,就像一条毒蛇一样,让恐惧渐渐地浸入了她的每一根神经中。

然后,那人挥剑。

那女子想大叫,却叫不出声音来。眼前霎时一片黑暗。

明明只是画面,她却不可控制地抽疼起来,眼泪更是簌簌地流下。泪眼朦胧中,她抬头,茫然地望着陵延。

“那人,是你?”她哑着声音问。

陵延眼眸中浮起了浓浓的愧意,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语气轻柔缠绵:“阿若,那一世我没有好好珍惜你,这一世就让我弥补吧。”

她喉间涌起了一股甜腥,含恨地问:“为什么你要杀了那个孩子?”

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不愿多谈,低了头,低低地在她耳畔倾吐:“我愿意用我的全部来爱你,阿若,我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来爱你。”

“滚开!”君妩恢复了些理智,“本宫是荣国长公主,不是什么阿若!”

陵延冰冷的容颜缓缓晕开了一抹浅浅的笑,他宠溺地说:“阿若,不要闹了。现在天色不早了,阿若早早休息吧,明日我再来看你。”

这时君妩才注意到,不知不觉,他已经把那个尊贵的自称抛在了脑后,一口一个‘我’起来。

他对阿若的感情毋庸置疑,但也仅限于阿若。因为他当即起身,冷冷地告诫满宫的宫女太监们:“好好伺候娘娘,若是娘娘有个好歹,你们也就不用来见朕了。”

宫人们吓得哆嗦不已,各个噤若寒蝉。

有了陵延的那句话,宫人们更是战战兢兢地伺候起她来,不敢有一点闪失。

她一旦表现出不配合的样子,他们就扑通一声跪下来,哭喊着:“娘娘可怜可怜我们吧!”

她气愤至极,明知道这是陵延用他们的命相要挟,却也无可奈何。

陵延每天下朝之后都会来,到她寝宫坐坐,什么也不做,说说话,或者是在一旁安静地看书。

今天也一样。

“阿若最近似乎安静了不少?”他放下书卷,淡然含笑。

她面无表情,不答话。

那些宫人们整天整夜都跟在她身后,她做点什么都有人盯着,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一点救出花翎的可能。

陵延的狠绝不仅表现在这方面,有一回他派御医为她诊脉,她装作熟睡,偷听到了一点东西。这药需要喝连续个十天半月才有效,之后,她将完全失忆,变成另一个人。当时她听了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他居然想把她改造成另一个人!他疯了!

“阿若是不是觉得无趣了?这样吧,我来弹琴一曲,如何?”他放下书卷,吩咐宫人取一把琴来。

君妩根本没什么心情听琴,皱眉,想着该如何救出花翎。

但是,当他轻轻地拨起一个音时,她心口骤然一痛,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了。

画面中,有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在弹琴。他的面前,有一个模样精灵古怪的女子蹲在他的琴边,拖着腮帮,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看。

“云哥哥谈得真好听。”

“啊,云哥哥真厉害,什么都会!”

“云哥哥,你长得真好看!”那女子凑了过去,笑嘻嘻地说。

只可惜那男子不为所动,停下了动作,淡然地收拾了一下,抱琴离开。女子有些气馁,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小脸,小声嘀咕:“难道我说错了什么?没有啊,都是好听的话啊。不管了,先追上去再说吧!云哥哥,等等我——”

她心口微微抽搐,少女执着的暗恋,泛着丝丝的甜蜜,也有些淡淡的惆怅,她感同身受。

又或者说,她就是那女子。她们本就是一人。那些感受,都真实地涌现,她无法抵抗。

君妩有些茫然地看着陵延:“你就是。。。。。。”

他微微点头,将她抱在怀中,如获至宝:“是。我是云延,是你的云哥哥。”

“云哥哥?”她低低地重复了遍,心腔中涌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和恨意。

很快,她从失神中恢复了过来。不是,她不是阿若!她是君妩,是君妩!

她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但是却被他更加紧紧地拥住。他抱着她,一贯从容的语气隐隐有些颤抖:“阿若,当初是我不好,不该那么做。可是我们不该有孩子,你明白吗?你知道朝你挥剑后,见到你血流不止的时候,我有多么后悔吗?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阿若,不要离开我。。。。。。”

“阿若,我们现在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的语气卑微地恳求道:“阿若你知道吗?我这一世,只为你而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去哪儿,我都相随,只要你不再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放狗血大招了,哈哈哈~

狗血啊狗血~

☆、第152章 前世(一)

我是陵延。而五百年;我叫云延,是一个边陲小国的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国虽小,但连续出了几代明君;也算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可那都是表面。安居乐业的百姓从来就不知道这平和表象之下;涌动的是血腥的权利斗争。

我的家族世代都是国师;传到我这一代;已是第三十五代。从我出生那一刻开始,我的命运就已注定,要为家族奉献一生。自然,这其中也包括和皇权相斗。

几百年来,国师与陛下,从来都是水火不容,此消彼长。我一生的任务,就是要为家族争取最大的利益。

族长曾说过,我是百年难遇的奇才,琴棋书画是不在话下,各种权谋,奇门遁甲,阴阳五行之术,更是一点即透。

只因为那一句话,我遭受了不知道多少的陷害,有几次,差点死于同族人之手。

我也曾愤愤不平地前去族长面前告状,但换来的,只是族长那句冷冰冰的话:“若是这些都解决不了,日后如何在权力斗争中活下来?又如何振兴我云家基业?”

我愣愣地看着族长说出那些毫无感情的话。

自此,我知道,在族长的心目中,我不过是一颗最有用的棋子罢了。我曾亲眼见过我的堂兄弟,因为触感了家规,被赶出家门的惨景。他们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了外面的那些苦?不久,府中就传来了他们冻死路边的消息。

族长听闻,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还厌恶地说:“云家不需要没用的人!”

我心口顿时发凉,我明白,若是哪天这颗棋子失去了价值,我将会被家族毫不留情地抛弃。

自那一天开始,我渐渐地沉默起来。

府中的仆人都以为我得了什么怪病,要请大夫来治病。族长倒是对我很满意,赞我有处变不惊之风,将来必定有大作为。

我眼眸微垂,面无表情。

我是家中嫡子,在继承家业前,按照家族传统,我必须入山修行半年。

所谓修行,就是把我们丢在终年不化的雪山上,任我们自生自灭。半年以后,若我们还有命回去,就能成为新一任族长,继承国师之位。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静静地在看着书,什么表情也没有。

云易是我的仆人,也是我的护卫,他担忧地说:“少爷,这要怎么办?”

我翻了一页说,眼皮也不抬:“这一天总要到来的。”

“可那是雪山!”云易激动地说,“少爷的不少兄弟不都。。。。。。。”

我是嫡子,却不是嫡长子。我的大哥十年前就去了雪山,结果音讯全无。听山中的樵夫说起,那年发生了一次大雪崩,死了许多人,而我的大哥,也葬身雪山。

大哥从小就疼我,一直当爹一样地护着我,什么都给我最好的,连我的箭术也是大哥手把手教我的。在这个无情的家族中,大哥是我一直的温暖。我听到大哥去世的消息时,哭得不能自己。

族长发现后,把我关了起来,直到我不哭为止:“云家不需要没用的人!”

我一直谨记着这一句话,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掉过一滴泪。

“雪山。。。。。。”我推开窗,望着院中一片雪白,我淡淡地呢喃,“真是云家的坟冢。”

我如族长之愿,去了雪山。

一片白雪皑皑中,我独自一人进山。

这半年里,我从云家优雅的贵公子,沦落到人不像人。

我受过伤,断过腿,和野兽一样几天几夜追着猎物,只因为我饿得发慌。饥饿、寒冷、孤独、痛苦,我都尝过。

每一天醒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一天。

我很明白,族长会如此冷酷地对待我们,是因为他在乎的只有家族。我们只是振兴家族的棋子,丢了一颗,还有更多。

我躲在我血洗的狼穴中,望着白雪茫茫,听着寒风呼啸而过,我麻木不已经,只觉得我的血一点点地冷了下去,再不暖不起来了。

我成功地从雪山回来,继任了国师之位,我雷厉风行地除去了家族的隐患,以最快的速度镇压了弹劾云家的清流官员,其手段狠毒,让人胆寒。

为此族长私下里也曾数落过我:“为何要闹得如此轰轰烈烈?凭你的手腕,想要把事情做得隐秘些,并不难办。”

我淡淡答道:“的确如此,可这就是我的行事作风。如族长所言,我的确可以做到不动声色地除去那些碍眼的人,可过程太慢,多死些人,能更快地达到我的目的,不好吗?何况我这样做,让云家坐稳京城第一世家的名号,这不也是族长所希望的?”

我再不言其他,行了礼,转身就走。

自从镇压了那些清流官员后,有很多人在背后指责我太过冷血,一直想伺机杀我。

云易也颇有感慨:“少爷,我是个粗人,我不懂什么朝政,可是少爷为什么连李将军的的小儿子也不放过?那才是个五岁的孩子啊。”

我淡淡地饮茶,眸色一片阴沉:“那孩子现在才五岁,可十年,二十年后呢?既然要杀,就要永除后患。”

云易拧着眉心,忽然抬头问:“是因为李将军的夫人冒犯了少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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