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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宦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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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陛下颁布了一道旨意,普天同庆。

那一日,百姓早早地收起农具,纷纷驻足围观,人头攒动,前来一睹盛况空前的皇家婚礼。

在队伍最前面的是开道的侍卫,后面跟着的陪嫁队伍绵延不绝。照君妩的本意,这场婚礼低调从简就成,但陛下的意思是,把她嫁给花翎已是愧疚万分,只能在金银器物上补偿一二。

不过百姓们并不在意这些,他们最好奇的是新郎官长得是圆是扁,是胖是瘦。

“这新郎官样子真好看!”一人由衷地赞道。

花翎就是皮相好。记得他今早入宫接驾时,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宝马,只见他胸前戴着喜庆的大红花,意气风发,微微一笑,眉目尽显风流。

另一醉酒人摇头惋惜:“只可惜是个太监。。。。。”话音未落,有人就及时地捂住他的嘴,低声喝道,“你不要命了,连这话也敢乱说?”那人才讪讪地闭嘴。

这一小插曲君妩并不在意,倒是阿兰上了心。

是夜,喜房烛火挥动,春宵一刻值千金。宫人们很识趣,道了喜之后就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顺带掩上了房门。

阿兰是最后一个出去的,神情悲悯,看着她有如看着一块砧板上的肉。君妩面皮微微抽搐。

门咯吱一声关了。坐在一旁的人软绵绵地缠了过来,低语轻喃:“奴家很开心,终于娶到长公主了,长公主呢,是不是和奴家一样,嗯?”

君妩推开了那只毫无规矩爬上来的咸猪手,虚伪地笑道:“开心。外面还有客人,花公公不用去吗?”

他圈着她的腰,目光温柔缠绵:“那些人哪有长公主重要啊?再说长公主今天这样美,奴家才不舍不得走开呢。”

她正在使劲推着他的手停了一下。人哪,有时候就是这么虚伪,一句好听的话就能让她丢盔卸甲。

君妩是美人没错,但前几任驸马洞房时说的话直接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第一任只对男人感兴趣的侯爷驸马淡淡地说:“哦,是个女人啊。”

第二任只对习武感兴趣的将军驸马抽出一把大钢刀兴奋地说:“长公主先睡吧,我先去练几把。”

第三任只对读书感兴趣的呆子驸马神情腼腆地掏出一本书:“夫人,这本书很好看的。”她眼睛贼亮,以为是什么令人亢奋无比的小黄书,脑袋一探,上面赫赫几个大字,道德经。

总而言之,她期待的正常的洞房开场白很讽刺地在一个太监这里得到了满足。很怪异的感觉。

她干巴巴道:“你也很美。”

花翎眼眸倏亮,嗓音甜腻腻的:“讨厌,长公主就会打趣奴家。长公主,现在我们已是夫妻了,奴家以后就叫长公主的小字,可好?”

“这不合规矩。”她正经道。

他微微眯眼,从袖中掏出了一张银票,放到她手上:“除了每月孝敬长公主的一万两外,这是额外给你的,算是让奴家叫你小字的报酬。如何呀?”

她慢慢地转过身来,直直盯着他一会儿,然后毫无羞耻地接了那张银票。

这是他们在醉仙楼时定下的协定,她答应嫁人,他每月拨出一万两真金白银。

陛下,包括阿兰所有人都在问她嫁给花翎是否有苦衷,哎,这个苦衷就叫银子啊。

本朝规定,公主自成婚以后,所有供给的来源全靠封地的税收,也就是说,要是倒霉地遇到个连年灾旱什么的,那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现在这个时候正好有个大金主从天而降,为什么不好好抓住?反正这死太监的银子都是搜刮来的,与其让他拿着这笔钱有可能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不如让她来花吧。

“阿妩。”他念起来婉转动听。

这让她不禁想起了从前。她坐在父皇的膝上,父皇会抱着她,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给她讲好多好多有趣的故事。她咯咯地笑着,没心没肺。

那是她最天真烂漫的岁月。之后父皇驾崩,她为父皇长女,一系列的重担压在稚嫩的肩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哼,不理奴家,奴家要伤心了。”他别过脸。

君妩这才回过神,淡然笑道:“花公公说哪里的话?本宫何曾不理你了,本宫刚才在想问题而已。”

“别花公公左花公公右的,多见外啊。不如阿妩叫我小花吧?”他笑意吟吟。

她浑身泛起了一股恶寒:“小花?若本宫没记错,太后也是这样叫你的吧?”

他愣了下,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点点她的唇,笑得开怀:“原来阿妩是在吃醋呀,放心,这个称呼以后只有奴家的阿妩这样唤。至于太后那老婆娘嘛,奴家会想办法让她闭嘴的。”

君妩斜了他一眼眼,亏得太后一路扶持他到现在,果然啊,太监都是没良心的。

“阿妩,我们该开始了吧。。。。。”他整个人柔弱无骨地贴上来,暧昧地暗示道。

开始?

是,照理说,正常夫妻这个时候的确该干点什么了。可惜他是个太监。

一想到此,她豁然起身。他依依不舍地拉住她:“长公主是要去哪儿,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正因如此,本宫才更要出去。”

“哦,这是为何?”

“本宫要去采根黄瓜。”

那日陛下答应可以所以从国库中带走一样东西,她要了个人——一个拥有宫中数十年种植黄瓜经验的花匠。

这花匠的手艺高到什么程度呢?据说只要有土,就没有他种不活的黄瓜,他还号称他的黄瓜粗壮肥,天下无双。

后面的人拉住了她礼服的腰带,轻轻松松地阻止了她的步伐。他懒懒地靠在床边,眯眼,不紧不慢地说:“阿妩,天色已黑,不如早早就寝吧。”

“小花乖,本宫去去就回。”她极具母爱地哄道。

他打着哈哈,明显对这种事不感兴趣:“采黄瓜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

“那怎么行?”下人怎么知道她喜欢多大多粗的黄瓜?

他眸光微闪,慢慢地拉着那根腰带,强势地把人一点点拉回到床边:“阿妩是信不过奴家的手艺,才要那劳什子的黄瓜?不如阿妩来试试,看看奴家是不是浪得虚名?”

一垃,君妩的身体跌跌撞撞地向前倒去。她选择了一个优美的姿势倒在床上。

花翎人刚要覆来,她以手指撑面,优雅含笑:“花公公可别忘了在醉仙楼答应过本宫什么了。”

他微微一愣,收手了。他垂目,如数家珍道:“奴家答应了长公主过去害奴家去皇陵守了三年的事既往不咎。”

“还有呢?”

“每月孝敬长公主一万两。”

“还有呢?”

他憋了会儿,咬牙不甘道:“不得长公主允许,奴家不能碰长公主一根汗毛!”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她盯着他那只慢慢爬到她腰上来的爪子,挑眉道。

他眼角弯弯:“这个啊,奴家在给阿妩舒通舒通胫骨呢。今天行了这么多礼仪,阿妩一定累了吧?来来来,躺好,奴家来帮你按按。”

君妩心存疑惑:“不必。。。。。。”话音刚落,某只爪子再度顽强地袭来。

然后,外面守着的宫人们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啊,好舒服。。。。。。”

“左边点。。。。。。”

“痛啊,你轻点,对,就是这样。。。。。。。”

宫人们欣慰而来。原来还以为长公主嫁给花公公后无异于守活寡了,从房里传来的声音来听,花公公把长公主伺候挺不错嘛。

花翎的十根纤纤手指在她腰间按着。这死太监手艺真好,被他按了几下后,顿觉浑身舒畅。

她趴在被上,听着他悠悠地说着什么:“一眨眼都过了这么久了,奴家的长公主都出落得这样美了。要是奴家这次不是福大命大地从皇陵里出来,大概长公主又要另嫁他人了吧?”

他微微一笑:“不过长公主终究是奴家的。要是谁敢和奴家抢长公主,那奴家定叫他尝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她的脸埋在枕中,不辩神色。

父皇还在时,这死太监就老对她动手动脚,甚至私底下还开玩笑向父皇提起过要娶她的意思,父皇当然没同意,但也没有多加斥责。

这让她很是担心。

死太监本就位高权重,要是父皇一朝去了,那他不是大荣第一人了?到时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有她反抗的余地?所以在父皇驾崩时她假传一道圣旨,把死太监踢到皇陵去。

想不到兜兜转转的,她还是到他手里了。

命运弄人啊。

不对,该说死太监太厉害了。

现在看来,在她和驸马的演戏被拆穿之后,与驸马和离是护他周全的最好的结果了。

当然,也不排除她的贪财。

刚在沉思的君妩忙道:“等等,你在摸哪里?”

这严厉的语气在外面的宫人听来,也许这是闺房之乐,但对君妩而言可就不同了。这只死太监居然趁按摩之机摸了她的屁股一把!

他满脸无辜:“因为那儿圆圆的翘翘的,好看得紧,奴家忍不住就碰了一下。”

“不可以!”

“那。。。。。”他撅嘴,忽然一笑,“那我们早点睡吧?”

她微笑地拿起一个枕头,朝着榻上努努嘴:“请吧。”

“长公主!阿妩!不要啊这样对奴家啊!奴家好可怜的,会冻坏的,会生病的!”他可怜巴巴地说着,眼泪汪汪的。

君妩根本不担心这些问题,这死太监在皇陵那种地方都待了三年,睡个塌而已,难不倒他的。她重重地推开了他,放下了帘子,一觉到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嫁给公公啦~~

☆、公公府女主人

这死太监就是能作!大清早地就在榻上滚来滚去地发骚,扯着那软如棉花的嗓子,嗯嗯啊啊地叫,令人浮想联翩,纯心是不想不让人睡觉!

君妩饱含怨恨地起床,冷冷地盯着揉着睡眼慢吞吞走来的某人。

关于这一出,他的这样解释的:“阿妩好狠的心,把奴家丢在这里,奴家昨天冻得一整晚都没有阖眼,到了早上才小小睡了会儿。”

“那今晚公公就不必按照大婚的规矩留在这里了,去公公自己的房里睡吧。”她淡淡道。

他正色道:“那怎么行?外人都知道奴家现在是长公主的人了,自然是要和长公主一起的,哪能去什么自己的房间啊。”

她坐到梳妆台前:“随便你吧,只是你今晚还是睡榻上。”

他撅嘴,有一瞬的不满,但很快笑逐颜开地走了过来,先一步执起一把梳子:“奴家来吧。”

大概是从前在后宫女人堆混久了的缘故,这死太监梳发的手法娴熟,片刻,一个富丽堂皇的发式诞生了。

君妩在镜前照着,满意地微笑点头,执起一直碧玉簪子做最后的点睛之笔。

转身时,见他目光痴痴地盯着她。他轻轻地说:“奴家的长公主真美。”

这样的赞美来自一个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这让君妩人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其实嫁给一个太监也挺好的。撇开这厮的财力和权势不说,就说他的这张嘴皮,每天来几个肉麻缠绵的赞美,谁会不开心?

哎,谁叫她就是这么肤浅呢?

几个伺候的宫人听到了房内的声音,唤了声‘长公主,奴婢们进来伺候了’,就端着洗漱的东西徐徐入内。

从镜中望去,她们各个垂首红面,君妩一想就明白了,哦,她们是听到了花翎刚才无耻的叫声而产生误解了。

经过了那一出,估摸着所有人都会得出一个长公主很幸福的结论。呵呵。

“长公主你怎么这样看奴家?”他笑眯眯地眨着眼睛。

她刚想说话,阿兰端着托盘上前几步道:“请长公主选衣。”

决定一天穿什么,这是君妩觉得身为一个公主最满足的时刻了。

宫人们的托盘中有各式各样的衣服,君妩粗粗扫了眼,指指最后的一件,说:“就它了。”

那个小宫女刚要走来时,正在喝茶观望的花翎慢悠悠地说:“慢。”

“哦?公公这是何意?”她憋了一肚子的起床气正嫌没处发呢。

“那件太露了,咱家可舍不得让长公主被那些恶心的男人看了去。”他关切地说。

她怒极反笑:“是吗?可本宫觉得很好呀。本宫就要这件了。”

处在夹缝中的小宫女不知如何是好,一步也不敢挪动。君妩起身,抓过衣物,绕道屏风后自己换上。

出来后,还示威似地拉低领口。

花翎刮了刮茶盖,刚想说什么,有个小太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点点头,而后对她说:“长公主,咱家有事得入宫一趟。”

他临脚一步,似想到了什么,又说:“晚膳前,咱家一定回来。”

从未体会过正常夫妻生活的君妩对这话并没有多大感触,只觉没了这死太监,她能落个清闲。

用过早膳后,府上的总管来了,是一个年纪四五十岁上下的老人,佝偻着腰,携带着一叠厚厚的本子来了。

行过礼后,他恭恭敬敬地说:“小人是花公公府上的总管,今日奉花公公之命前来。长公主如今是府中的女主人了,往后全府上下的大小诸事就交由长公主管理。这是府中开销的账目,请长公主过目。”

说着他上前,摊开双手郑重地把一堆账目递上。

君妩随意挑了本翻阅了几页,大多是以某月某日进黄金多少两,进珠宝多少箱,进字画多少幅这样的格式记的。

“这还是只是一部分?”

“是。”

“你抬起头,本宫有话问你。”

管家听到了这话,浑身哆嗦成团,颤颤巍巍地说:“小人不敢。小人乃卑贱之躯,不敢目睹长公主真颜。”

君妩觉得奇怪,但在宫中不乏这样惧主的奴才,也就没当回事,问:“本宫问你,花公公到底有多少家底?”

管家松了口气说:“回长公主,小人只是花公公众多府邸中的一个小小管家,至于花公公具体有多少家底小人是不知的。不过。。。。。小人大概知道些,花公公名下有宅子和店铺,还有名家字画,奇珍异宝的,小人不敢夸张,但花公公的财力在大荣绝对算是数一数二的。”

阿兰旁边轻轻嗤笑了下,似在质疑管家口中那句花公公的财力在大荣数一数二。

君妩倒有几分相信,不说别的,就凭着花翎在皇陵归来后短短数日间,就能有财力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造这样规模宏大的一座府邸,可见管家所说不算太假。

何况自古太监都是敛财高手嘛。

她合上了账本道:“这些账目既然都是你做的,那就不必换人了。”

“可是花公公说是。。。。。。”

“公公回来,本宫自会与公公说明原委的。”

“那小人就告退了。”

等管家走后,阿兰略带埋怨地说:“长公主怎么不趁机答应下来?”

“咦,你不是一直讨厌他的吗?怎么现在倒劝本宫去接受他的东西?”她打趣道。

阿兰涨红了脸,顿足道:“这。。。。这不一样,既然他送回来,为什么不要?反正咱们也不知道他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啊。说不定是哪些官员贿赂他的呢!”

哎,这就是阿兰对太监的矛盾心理了。一方面讨厌、鄙视太监,另一方面又抵不住太监雄厚财力的诱惑。她也一样。

不过不接手管家的职务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她压根就不会管账。要是懂的话,也就不会沦落到嫁给太监然后每月领取银子的地步了。悲哀啊。

退一万步说,即便她会管账,也不愿去接手。因为一旦她管账了,阿兰就有机会看到每月账本上有一笔银子是无缘无故流向她的库房的。

阿兰是最忠心耿耿的奴婢,君妩实在不想让阿兰知道她一直效忠的长公主已经向恶势力屈服了。

为了保持她往日高贵典雅的长公主形象,她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陪本宫去走走吧。”

阿兰无奈地扁嘴:“是。”

到了后院,阿兰才真正相信管家所言非虚。

整个府邸就不用说了,连个不起眼的亭子都造地金碧辉煌,那架势,恨不得以金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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