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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后:南国女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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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
至此，献给迷你小公主
季瑾凉
2014。4。28
异人忽病
因着父亲的关系，怀清现在可以在刘府内自由走动，可她才七岁，什么活也不会干，每日都跟在师兄后面左看看右瞅瞅，而师兄怀楚则是在刘家的丹砂店里跟随各位师傅按照怀东庆给的方子研制丹药，有时候也会随刘家的运砂车外出送砂，怀楚特别忙的时候会叫怀清帮忙，那天碰到刘家的公子刘琮巡视店铺，怀楚正带着怀清津津有味地听店里的师傅讲一件古怪事：
临沅县廖氏家，世世寿考。后徙去，子孙多夭折。他人居其故宅，复多寿考。疑其井水赤，乃掘之，得古人埋丹砂数十斛也。饮此水而得寿，况炼服者乎？
怀楚疑惑道：“临沅莫非是楚国之地？在楚国也有这么好的丹砂井么，我只听过好的丹砂出自巴蜀之地。”
老师傅道：“年轻人你有所不知，西秦和巴蜀都是好丹砂的产地，最早咱们家的丹砂不就是太老爷的父亲从蜀国故居的山上挖出来的药材，后来发现那处丹砂矿藏量惊人，集合家族的力量开发出了三座矿藏，继而日夜提炼，慢慢做起了这丹砂生意，现在咱们刘家的丹砂才遍布天下；而秦国也是产出过极好的丹砂的，只不过秦国的丹砂产业没有做起来，秦国国君一直重农抑商，才导致它的丹砂要从他国进口。”
怀楚又道：“如你这么说，咱们刘家还真是个大家族了，你方才说的那个故事真是玄妙，丹砂的确可以延年益寿，从那个古宅搬走的一家人还真是可惜了。”
“那是，丹砂是多好的东西，你可知道什么样的丹砂才是好丹砂？”
怀楚挠头想了想：“砂凡百等，不可 论。有妙硫砂，如拳许大，或重一镒，有十四面，面如镜，若遇阴沉天雨，即镜面上有红浆汁出。有梅柏砂，如梅子许大，夜有光生，照见一室。有白庭砂，如帝珠子许大，面上有小星现。有神座砂金座砂玉座砂，不经丹灶，服之而自延寿命。次有白金砂澄水砂阴成砂辰锦砂芙蓉砂镜面砂箭镞砂曹末砂土砂金星砂平面砂神末砂等，不可 细述。”
在场众人都为怀楚的回答击掌叫好，老师傅说：“看不出你这少年人小，晓得的还不少，不愧是怀先生的弟子，敬仰敬仰！”老师傅看向怀楚身后小一点的那个孩子，笑眯眯地问那个孩子：“你可是怀清，怀先生的独生女儿？你对于丹砂，还知道点什么，和我们大家伙说说可好？”
怀清慢腾腾挪出来，站在大家的视野中，红着脸蛋说：“各位师傅刚才把天下丹砂的藏处大体说过一遍，我没有特别要补充的，回到老师傅最开始讲述的故事里，其实除了巴蜀和西秦，楚国边上的越砂也是极好的，丹砂需光明莹澈为佳。如云母片者，谓之云母砂。如樗蒲子紫石英形者，谓之马齿砂，亦好。如大小豆及大块圆滑者，谓之豆砂。细末碎者，谓之末砂。此二种粗，不入药用，但可画用。采砂皆凿坎入数丈许。虽同出一郡县，亦有好恶。地有水井，胜火井也。仙方炼饵，最为长生之宝。这些是我娘教我的，请各位师傅指点。”
未等在场的师傅叫好，一直在旁观望的刘琮首先击掌，众人发现刘公子来了，纷纷跪下磕头，刘琮面容慈善，让大家起身，他盯着那个最小的孩子怀清看了许久，说：“你就是怀清？”
怀清有些害怕地往坏楚身后躲了躲，羞涩地点点头。
刘琮温柔笑道：“不要怕，你爹爹是我的丹砂监制，你作为他的女儿，我刘某自然会照顾好你的，你过来，到我这里来。”
怀楚安慰怀清：“过去吧，刘公子是好人，不要怕。”
怀清走到刘琮面前，她才发现刘公子好像比那个讨厌的赵政还大一点，刘琮的声音很轻软，带有外地口音：“听你兄妹二人的话语，你们对医药也是极其有造诣了，我身边正缺少这样的人，日后你随我一同读书，你哥哥就在这店里学习制丹，如何？”
阿清说：“和你一起读书了之后那我还能不能出来玩？”
怀楚和众人听见这话都笑了，刘琮轻轻说：“当然可以，你还小，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应该出去玩，不是么。”
阿清嘟囔一句：“我七岁了，才不是小孩子，为什么你们都说我的小孩子？”众人立刻又笑个不停，搞得阿清很是苦恼。
刘琮道：“既然方才老师傅说的那个故事里有极好的丹砂井，不如在年前带阿清姑娘去一趟楚国寻找那口井，若是的确有好的丹砂，就把它收购回来，也方便我们在楚国的丹砂开采，如何？”
阿清立刻兴高采烈起来，一个人绕着屋子蹦蹦跳跳还哼着歌，这件事就这么落成了，刘琮向远在秦国的怀东庆修书一封表达了自己想带阿清去楚国收购丹砂井的想法，怀东庆犹豫再三还是回信表示同意。
那边质子府里赢异人被平原君的士兵护送回来，吕不韦送了好些礼品感谢那些士兵，回身一看赢异人已是面色发白双目上翻，口中还吐有白沫浑身抽搐，吕不韦连道不好，立刻延请医生为其诊治。
医生诊治过后说赢异人久虚体弱，近日又受惊扰，心气不足癫痫狂乱，开出一个方子，赵姬即刻出去抓药，吕不韦送走医生回来守着赢异人，他心中忧虑不已，怕赢异人无法按计划踏上回国的旅途。
药是喝了一日，赢异人还是时而胡言乱语时而倒地不起，吕不韦心急如焚在室中踱步，赵政看着病榻上的父亲一语不发，而赵姬则一直哭泣。
吕不韦心下烦乱，道：“如此下去，后日的计划恐怕无法实施，过了此次机会，日后再要走就难了。”
“吕先生，吕先生，我不能丢下夫君独自离去，请您一定救救他！”赵姬哭泣着说。
怀清出偏方救赢异人
“这个赢异人，什么时候发病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发病，早知这样我当初就让他在那城楼上多待几天好了，何必等到今天要走了他不省人事，真是滩扶不起的烂泥！”吕不韦气急败坏地朝榻上不省人事的赢异人狠狠呸一口，赵姬见状哭得更厉害：“先生，都是我们拖累你，请你想想办法，救我们出去吧！”
吕不韦实在受不了这个不成器的赢异人，他冲过去抓起赢异人狠狠朝赢异人脸上扇了两巴掌，赵政从后面抱住吕不韦，大吼：“不准你打我爹爹，你给我滚开滚开！”
赵政对吕不韦是又抓又咬，吕不韦一拂袖赵政便掉地上去，赵姬爬过去抱住赵政问：“政儿不要这样对你仲父，他是要帮我们的。”
吕不韦冷笑：“都是赢异人养出来的好儿子，居然敢打我了，呵呵，你们也不看看当年不是我吕不韦哪有你们今天这么舒服的生活？”
“谁都不能打我爹爹，谁敢打他，以后我就让他碎尸万段！”
赵政这一句，让吕不韦和赵姬都沉默，赵姬不敢想象一个才九岁的小孩子嘴里怎么能吐出这样恶毒的话，她急忙拿手捂住赵政的嘴巴说：“好孩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我和你仲父都是想让你过更好的生活，没有人要害你爹爹呀，我还指望你日后做了一国之君让我也跟着过好日子呢，啊，政儿最乖了，不能再说这样的话，答应娘啊，好不好？”
“我说到做到，谁敢再欺负我爹爹，日后我做了皇帝，就让他五马分尸，所以，你们都不要再欺负我爹爹了，虽然他有些癫狂，但他是我父亲，我就是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不行吗？”
吕不韦听出了，赵政的话是一个王者的威严和愤怒，在那一刻，吕不韦突然懂了，这个赵政绝对是一个皇帝，因为天生的霸气和强大的王者尊严摆在那里，让人不得不直视，而赵政的话似乎就预示着吕不韦最后的结局，很多年以后的赵政依旧心怀愤怒，他用最残忍的方式践行着自己当初发下的誓言。
“我是你仲父，我要保护你安全回到秦国，我要让你坐上最高的宝座，你不喜欢仲父这样么，政儿？”吕不韦平息自己的怒火，温声问。
“我喜欢仲父保护我，政儿心底很感激仲父，但是我也要保护我自己的父亲，这是仲父教我的，难道政儿错了么？”
“政儿没有错，是仲父错了，仲父不应该一生气就这样对待你的父亲，我是真的想要让你们安全回国的，对不起。”
赵政很怀疑地盯着吕不韦，他的确不是很信任吕不韦，但羽翼未丰的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脱离他？
“政儿，你也该和仲父道个歉，你是晚辈，怎么能这样说他，快去。”赵姬劝慰赵政。
赵政眉眼一开，露出小孩子的笑容：“是，政儿不该这样说仲父，在这里向仲父赔不是，请仲父宽宏大量原谅政儿。”说罢他深深鞠了一躬，吕不韦旋即也作无事人，心又为赢异人的病情担心，赵姬此时给出一策：“要不向那刘老爷要个医生过来，他家开药铺，坐堂的医生很多，里面肯定有能治这病的，不管如何，让他们先试试，如何？”
“夫人这个提议很好，欸，如果那个怀东庆还在，估计他有办法治好异人，可惜怀先生现在在秦国咸阳，专心为政儿的爷爷看病，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那就再求刘兄一回，看他有没有好的医生，能尽快治好异人的病，我去去就回，你们母子二人照顾好异人。”
吕不韦牵马车门去，邯郸城在雪天颇为萧条，民户都闭门不出，他心急火燎一路策马赶到刘府，刘老爷和其子刘琮恰好都在府内，吕不韦说明来意，刘老爷爽快地答应下来，刘琮便亲自点了几名医生随吕不韦去质子府，而自己也带着怀清一道去看望质子赢异人。
几位医生 为赢异人诊脉，开出的药方与赢异人已用过的药方无异，吕不韦看过之后连连叹气，刘琮看出吕不韦的烦恼，温声道：“吕伯父，这方子都是一样，不如先用两日再看效果，毕竟药效发挥需要一些时间。”
“刘公子不知，我们在赵国待不了几日，我是真的希望异人的病情速速稳定下来，这关乎生死的时刻，容不得等待啊。”
吕不韦猜到刘兄早就和刘琮说过自己的计划，所以在这里说出来也无碍，刘琮会意道：“是容不得等待，可眼下这般情况，也急不得呀，我府里养了几名门客都是药中高手，要不再为您请他们来一趟，兴许有救急的办法……”
吕不韦正要开口，就听一直在旁看热闹的怀清怯生生道：“我爹曾教过我一个法子，很简单，可不可以试一试？”
众人都转头看着这个小姑娘，吕不韦对小孩子的话有些疑虑，刘琮却很感兴趣：“阿清姑娘果真记忆力奇好，此时无他法，试试阿清姑娘的法子也是个选择。”
赵姬道：“可她还是个孩子，孩子的话可信么，万一害了异人怎么办？”
吕不韦道：“是啊，刘公子，虽然这小孩的父亲是怀东庆大医生，但是她毕竟是个小孩子，我们很是怀疑呀。”
“先听听看阿清要说什么，再下论断也不晚，是吧，阿清姑娘。”刘琮的脸转向阿清，阿清忽然紧张起来，支支吾吾地说：“猪心二个，切开，入大朱砂二两灯心三两在内，用麻扎，石器煮一伏时，取砂为末，以茯神末二两，酒打薄糊丸梧子大。每服九丸至十五丸至二十五丸，麦门冬汤下。最好的是用乳香人参汤服用。”
“按照这个方式去抓药，且试试看吧。”吕不韦对赵姬道。
姜还是老的辣
刘琮告别吕不韦时问道：“请问吕伯父准备何时出城？”
吕不韦道：“若我这兄弟的病情稳定，明日傍晚就准备出城。”
“那是甚好，我也明晚会出城去，年前想去一趟楚国，听传闻说那处出了一口极好的丹砂井，若是真，小侄想收购回来。”
吕不韦听罢沉思，不等他回话，刘琮已步出质子府，此时天色微暗，雪花已停止飞舞，刘公子一行人踩着厚厚的雪离开了。
一名家丁在前打着风灯引路，刘琮一身紫衣在中，怀清穿着带毛的小棉袄紧紧跟在刘琮身后，怀清问刘公子：“公子不是说过几天再去楚国么，为什么改变时间了，明天晚上就走的话我的东西都没有收拾好欸……”
“呵呵，因为路途上有人一道走更有趣呀，明晚吕伯父他们也会出城，咱们同他一道不是更好玩？你今天把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楚国较这里暖和，但是湿气极大，带好防风的衣物，哦，叫你那个哥哥给你找几件防风隔湿的衣物好了，你才这么小，自己也不知道应该穿什么吧。”
怀清歪着小脑袋思考了好一会，不知不觉已到了刘府门口，刘琮对在门口等候的管家独孤克轻声道：“明晚我们就出城，带五个府里的老手，三个新招的好手在城外候命，那三个人要口风紧，不得向外透露我们的姓名，切记。”
“公子，事情都办妥，那五个人都是暗中雇佣，并不知我们的身份。”独孤克说。
“此去凶险，只能成不能败，成了，咱们刘家日后必定更加显耀，败了，准备好毒药，五个都不留活口。”刘琮带着温柔的笑意说道。
怀清没太听懂“不留活口”是什么意思，正在自个思考，就看独孤克凑近刘琮的耳朵说了句什么，刘琮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那五人的家室各送去三百金，权作慰藉。”
独孤克从刘琮那处离开，就去了刘老爷的居室，里屋那个人用苍老的声音说：“是么，这是琮儿自己的主意？他长大了，比我更有手段了。”
独孤克说：“公子的想法是极好，可……小的怕事情败露，平原君怪到我们刘家头上，就不好了，到时候肯定是死罪呀。”
“明天的事情给那五个人交代得如何？”
“都交代好了，这个请老爷放心。”
“那就好，我一点都不担心，吕不韦这次同我做的买卖，我们肯定赚了，不过还差一步，没了这一步，琮儿的计划就不能说是成功了，独孤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明日琮儿离开后你去一趟平原君那里，我们要卖平原君一个人情，迫他交出赵国药材业剩余的市场份额，而我们也不能让吕不韦死了，吕不韦手上掌握着我们刘氏商号通往秦国，这个即将是天下最强大的国家的通商令牌，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独孤克明白老爷的意思，退出了房间。
质子府内，赵姬已收拾好紧要的衣物，吕不韦对自己的侍卫 交代了明日的事情确保万无一失，赵政则守着父亲，睡着在他身侧。
“先生……”赵姬轻声呼唤吕不韦，吕不韦步入室内，看见政儿熟睡，轻车熟路地将他抱起，送回赵政的房间。
“明天你们躲入运砂车内，我护送你们出城，带了十个侍卫，到时候不知会有何变故，想想怀东庆那个女儿的方子还真是神了，吃下去果真立马见效，只求异人明日吃了药如现在一样不要发病，误了好事。”
“先生，你可知奴婢最信任你，你是我的恩人，政儿也要靠你入主咸阳皇宫，我早就对先生以身相许，我的魂都是你的了。十多年前，不是先生的救命之恩，恐怕奴婢就要死在那妓馆，现在生死攸关，奴婢怕没有机会再说这些话，今日全都说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赵姬的脸在灯火下摇曳，美艳飘渺，宛如妖媚精怪。
“欸，你都是质子夫人，以后便是一国之母，怎么可以称自己是奴婢，教外人听到，我吕不韦是要掉脑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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