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少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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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又对媳妇说：“这是村长的女儿杨凤娇。”

　　　　姚春兰对杨凤娇微微点了一下头，王大牛便拉着媳妇的手进了厨房，晚上的菜还没炒好呢。

　　　　姚春兰今晚精神好，抢着下厨，他就心情好抢着烧火打下手，乐得杨氏合不拢嘴。

　　　　杨氏见儿子进了厨房，不得不过来招呼杨凤娇。

　　　　杨凤娇的眼泪，早在王大牛进厨房时就掉下来了，她扑在杨氏身上就哭出声来：“姑，阿牛哥他”

　　　　杨氏拍着她的背安慰她：“阿牛哥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说从没怪过你，那就真的没怪过你！”

　　　　杨凤娇擦了眼泪，将礼盒一样样拿过来，上至王老爹，下至王大力，甚至姚春兰，她都买了礼物。

　　　　可惜大家不欢迎她，王大牛不出来，她也呆着没趣，放下礼盒告辞走了。

　　　　走时还一步三回头，她在看她的阿牛哥会不会出来送她。

　　　　吃晚饭的时候，气氛有点不好，大家都不说话。

　　　　好在陆续有姑娘媳妇小伙过来，屋子里顿时欢声笑语。

　　　　点了好几盏油灯，各式零食摆了满桌，杨氏忙里忙外招呼着，还抱了果酒坛子出来。

　　　　几个小媳妇缠着姚春兰学做衣服，姚春兰趁机将做了一半的衣服拿出来，一边教一边让她们给她做。

　　　　王大牛和爹爹爷爷，还有男人们一起喝茶聊天，姑娘小伙们则围着王大力，商量明天开摘茶的事。

　　　　原来狸山村还有个风俗，茶开摘的那天，不但要选时辰放鞭炮，还要斗歌。

　　　　狸山村的年轻人平时就喜欢唱歌，互相攀比，到摘茶的时候，更要分个高低。

　　　　村里有两百多户人家，分得比较散，王姓和杨姓是狸山村里的大姓，王姓在狸山这边，杨姓在狸山另一边。

　　　　平时不常见面，一到摘茶季节，姑娘小伙都出尽法宝，拿出新作的歌，都想本姓的歌声压过对方。

　　　　前些年因为有杨凤娇在，王姓一直都输，杨凤娇去年嫁到山外，本以为今年王姓稳操胜券，没想到她又回来凑热闹。

　　　　姑娘小伙们将各人新作的歌，一首一首哼唱出来，王大力摇头，这些歌都没什么新意，看来今年又输定了。

　　　　小秋兰和妹妹拿着针线绣香包，大姐姚春兰很有耐心地指点她们。

　　　　她有一针没一针地绣着香包，心里却在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后山的那个闪电身影，瀑布边的温雅公子，还有山坳口的凌厉少年，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穿白色衣服，都在她视线里出现过，也可以说有过交集。

　　　　说他们是同一个人有点牵强，瀑布边的少年公子温雅如水；而山坳口的白衣少年，果断凌厉杀人如剁菜，这两个是截然不同的人。

　　　　说那个闪电身影就是墨公子，还有点可能，那天晚上月黑风高，互相看不见真容，不等于他认不出她，起码斑斑他是认得的。

　　　　可以假设他本来就是大山里的人，看见她进山跟踪观察她一下，被她发现后选择避开，是不想惹麻烦。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第82章　作新歌（）　
小秋兰又担心起大姐来，那个杨凤娇很明显是姐夫以前的情人，而且她现在还余情未了。

　　　　姐夫二十岁还没娶妻，也许就因为她。

　　　　不知道姐夫和她，是什么原因没有走在一起，看杨凤娇那样子，大有和姐夫纠缠不清的苗头。

　　　　大姐温顺善良，现在又有了身孕，如果杨凤娇真的搅进来，大姐肯定不是她对手。

　　　　不行，她得搞清楚所有事情，绝不能让大姐受伤害！

　　　　她转身看向王大力那伙人，依然你一句我一句在凑歌词。

　　　　作新歌？靠歌声盖过对方？

　　　　这有何难！现代通俗易懂，悦耳动听的歌曲多得是！

　　　　刚好王大力也在看她，她便向他招了一下手，起身走出门外。

　　　　王大力从姑娘堆里脱身，走出门外问她：“你有什么事？”

　　　　小秋兰对他说：“我给你们作一首新歌怎么样？保证明天能赢！”

　　　　王大力以为她开玩笑，不相信地说：“你会作歌？先哼来听听。”

　　　　小秋兰二话不说，随口就哼唱起来：

　　　　阿狸山的姑娘美如水呀

　　　　阿狸山的少年壮如山呀……

　　　　王大力惊喜过望，忙催她往下唱。

　　　　小秋兰却卖了个关子：“把你哥和杨凤娇的事告诉我！我就教你们唱！”

　　　　王大力愣了一下，随即说：“你一个小孩子家家，问这些干什么？”

　　　　“不说拉倒！”小秋兰转身就走。

　　　　王大力连忙拉住她，说就说，反正杨凤娇和哥哥的事，已经过去了，而且嫂子也知道。

　　　　因为不想浪费时间，他将杨凤娇和他哥哥的事，简单说了个大慨。

　　　　原来杨凤娇是狸山村村长的女儿，是杨氏娘家隔了好几代的堂侄女，自小美得像天仙一样。

　　　　在十一岁那年，不小心跌落狸山脚下的水潭里，被王大牛救起，杨凤娇声言要嫁给他。

　　　　王大牛当时十五岁，等了她五年，没想到杨凤娇羡慕山外的生活，怂恿王大牛像她家一样，卖了南山的茶树，去镇上买间铺头做生意。

　　　　王大牛不肯，杨凤娇觉得山里焖，就经常去镇上她大哥的打铁铺子玩，一来二去，搭上了镇上林家铺子的大少爷。

　　　　在林大少和王大牛之间，杨凤娇选择了镇上铺子就有十多间的林大少。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姐夫二十岁才娶妻，怪不得随便在山外买了一个媳妇回家，原来是受了情伤！

　　　　王大力说完后，不由分说地拉着小秋兰进屋，让她赶快交出完整的歌曲。

　　　　于是，那一首传遍大江南北的“阿里山的姑娘”，在夜空里越传越远。

　　　　*

　　　　王大牛洗了个热水澡，敞开的胸膛上还有水珠，侧身躺着温柔地看着媳妇。

　　　　姚春兰睡不着，一想到杨凤娇，她心里就不踏实，看着夫君温柔的眼神，她主动送上香唇。

　　　　一番唇舌纠缠的深吻，她的芊芊玉手抚着王大牛的胸膛，抚着抚着竟然抚到了雷区。

　　　　王大牛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又有一段时间没做那事，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

　　　　他伸手按住她的手，声音暗哑：“你明知道这段时间不能做，还来撩拨我？”

　　　　姚春兰窝在他怀里幽幽地说：“许你撩拨我，就不许我撩拨你了？”

第83章　点起我的火看我难受（）　
王大牛这才发觉她的异样，扳正她的脸说：“我早就和你坦白说清楚了，我和杨凤娇是以前的事，你不要疑神疑鬼好不好？”

　　　　姚春兰不承认：“我哪有！”

　　　　王大力哭笑不得：“你以前从不会这样，你是心里不痛快，想点起我的火看我难受是不是？”

　　　　被夫君说破她的小九九，姚春兰嘟起嘴不说话。

　　　　都说怀小孩的人情绪变化大，王大牛柔声哄她：“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打我出气好了，千万别窝在心里难受，你难受我也会难受的！”

　　　　说着就抓起她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脸。

　　　　姚春兰不好意思地窝在他怀里。

　　　　王大牛抚着她的后背，心里并不怨她，她会这样胡思乱想，一点也不奇怪。

　　　　这几个月，她就像做梦一样。

　　　　她爹爹不肯她嫁入山，她本来可以不嫁他的。

　　　　可她知道她难逃半卖身的命运，第一次见面就对他有了信任，脑门一热就答应跟他。

　　　　当马车把她带入山里，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相送，他看见她害怕了。

　　　　当他把她领回家里，带她前前后后看过，告诉她他家并不缺吃少穿，他发现她还是害怕，害怕晚上的到来。

　　　　当他一连三个晚上都没碰她时，她由害怕转为惶恐。

　　　　因为她知道了事情始末，他相好的姑娘杨凤娇就要出嫁了，他赌气买了一个媳妇掩饰他的伤心。

　　　　第四天，杨凤娇上了马车出嫁了，他也上了山，结果从山崖摔下来。

　　　　大腿根部被尖锐的山石割破，失血过多差点没命。

　　　　有风言风语说她是扫把星，入门才三天就差点克死了夫君！

　　　　好在他一家都是好人，阿娘非但没有怨她，还心痛地安慰她。

　　　　他的伤就在大腿根部，差一点就伤及命根子，伤口触目惊心，裤子都不能穿。

　　　　他看见她咬咬牙，大着胆子侍候他，要给他换药清洗，就不可避免地将他那里看光光。

　　　　他并没有拒绝她的侍候，每次都大大方方的揪开被子，一来二去两人的话多了起来。

　　　　终于有一天，她帮他清洗完毕后，他捉住了她的手，郑重承诺：“等我的伤好了，我们就成亲！”

　　　　她本应喜极而泣，可她抽回了手说：“你不用勉强娘说了，娘要认我做女儿！”

　　　　她在侍候他的这段时间里，不仅俘获了他的心，他全家人的心都被她的温顺善良打动了。

　　　　他当时怔了一下，随即就霸道地说：“你已经将我看光光，还好意思做我的妹妹？”

　　　　于是，一个多月后，他完全康复，宴请了全村的人，正式宣布他娶了媳妇。

　　　　本想接她的家人来，因路途遥远，又怕解释不清，只好作罢。

　　　　她有了身孕，他对她爱护有加，这日子本来很美好，可偏偏要跳出个杨凤娇来刺激她。

　　　　她的身子动了动，王大牛抱着她轻声问：“你又感觉不舒服了？”

　　　　“不是”姚春兰不知说什么好，王大牛的那个东西烙得她生痛！

　　　　“你点着了我的火唉！我还是去洗个冷水澡吧！”王大牛无奈想起身。

　　　　姚春兰轻轻按住他：“阿娘说偶尔一次可以的”

　　　　王大牛轻笑：“我也知道可以的，只是”

　　　　姚春兰气恼地推他：“那你快去洗冷水澡！”

　　　　王大牛一把抱实她：“我还是不洗了，大半夜的，吵醒人不好”

第84章　斗歌（）　
第二天，是开摘早茬茶的日子，因为早上露水大，摘茶不需要那么早，不过，姑娘媳妇小伙们都很早就到王大牛家集中了。

　　　　王大力说，别小看了小伙子们，他们摘起茶来并不比姑娘差。

　　　　到了南山，可以见到阿狸山上已人头攒动，说来也搞笑，李老板家请来摘茶的几乎是杨姓人，而王大牛这边，是清一色的王姓人。

　　　　这样斗起歌来，才更有劲。

　　　　听说是村里的老人选好的时辰，大约八点左右，阿狸山上响起了爆竹声，还有锣鼓声，人们欢声雷动，开摘春茶咯！

　　　　附近的山头上，或高或低地传出欢快的歌声，那是热身。

　　　　早茬茶是很有讲究的，一定要选刚冒出一公分半的芽尖尖，姑娘小伙们一边唱歌，一边摘茶，特别的兴奋。

　　　　小秋兰和妹妹也提着篮子，汇入摘茶大军。

　　　　没一会，阿狸山上就传来婉转悠扬的歌声，这是杨凤娇在唱，歌词露骨，曲调带着一种野性的撩拨。

　　　　小秋兰大开眼界，想不到古时候的女子也可以这么豪放。

　　　　不过也只在阿狸山村才看得到，不知道他们的祖上是从哪里迁过来的，民风如此开放，可以和现代比美。

　　　　这歌唱得确实不错，是男人都会为之倾倒。

　　　　男人们果然吹起口哨喝起彩来，姑娘媳妇们则嗤之以鼻，唱来唱去还是这种露骨的歌！

　　　　有个小媳妇说：“她不唱这种唱哪种？她也只会唱这种歌！”

　　　　有人就接声：“嫁出山了，还要回来凑热闹，脸皮真厚，不知她是舍不得狸山村，还是舍不得阿牛哥！”

　　　　又有个小媳妇低声说：“你们知不知道？听说她嫁到林家后一点都不好，婆婆刁难她，夫君冷落她，甚至还会打她！年前那次回来，她就嚷着不回林家了！”

　　　　有人就愤愤的说：“活该！放着那么好的阿牛哥不要，偏偏想做什么少奶奶！”

　　　　还有人就唯恐天下不乱：“真的假的？她要是真回来，只怕有好戏看了！”

　　　　小秋兰竖起耳朵听，王大力一把拉开她：“我到处找你，你倒好，藏在这里听谣言八卦！女人就是喜欢讲是非！”

　　　　小秋兰没有反驳他，谣言本就不可信，可无风不起浪，杨凤娇要真的不回林家了，那她肯定会打姐夫的主意！

　　　　王大力不由分说，将她拉到一边问她：“你说，我们的新歌大合唱好，还是单人唱好？”

　　　　“昨晚不是说了吗？可以大家一起唱，也可以单人唱。”小秋兰懒懒地说，心里还在想着杨凤娇会不会打姐夫的主意。

　　　　王大力告诉她：“她单唱，我们这边也要单唱，赢得才光彩！”

　　　　“那你还来问我做什么？”小秋兰连踢他的心都有了，王大力这个人，还真有点婆妈！

　　　　其实在昨晚就安排好了，并且排练好，小青姐嗓子亮，就让她独唱，大家和唱，一定能压倒杨凤娇！

　　　　杨凤娇一曲唱完，喝彩声此起彼落，她抬头向南山张望，希望像往年一样，阿牛哥会站在那块最高的石头上对她喊话：“凤娇”。

　　　　可是，她没看到她的阿牛哥，站在石头上的，是一个准备唱歌的姑娘。

第85章　杨凤娇出手了（）　
杨凤娇骄傲地扬起头，想和她比唱歌，简直是不自量力！

　　　　王小青清了清喉咙，那首朗朗上口的“阿里山的姑娘”，由她嘴里清唱出来：

　　　　高山青涧水蓝

　　　　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

　　　　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呀……

　　　　高山常青

　　　　涧水常蓝

　　　　姑娘和那少年永不分呀

　　　　碧水常围着青山转……

　　　　一人清唱众人和，虽然歌词只那几句，但那欢快的旋律，自然而然感染了所有人，喝彩叫好声连成一片。

　　　　南山欢声雷动，狸山也喝彩声一片，王姓终于赢了今年的斗歌，狸山村新一代歌后王小青，新鲜出炉了。

　　　　杨凤娇斗歌输了觉得好没面子，看着南山大片大片的茶树林，心肝儿揪痛起来，带着丫环下了山。

　　　　南山的茶树林，听说李老板已经出到了一万两银子，阿牛哥光卖茶青一年都有五百两！

　　　　那些银子本来是属于她的，直爽健壮对她百依百顺的阿牛哥，也是她的，只怪她自己一时鬼迷了心窍，目光短浅，贪图起山外的花花世界。

　　　　原以为嫁了有钱人家做了少奶奶，从此便过起了呼奴喝婢的得意日子，那曾想大户人家框框条条多，她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山里女人，很多规矩都不懂，倒成了被婆婆夫君呼喝的奴婢！

　　　　而且花花公子林大少爷，对她只是一时新鲜，新鲜感过后就开始拈花惹草，在她眼皮子底下，在属于她的那张大床上，也敢和丫环亲热！

　　　　被王大牛宠坏了的她那受得了这个？冲上去就撕他，他一个耳刮子就打过去：“你以为本少爷只守着你一个女人？”

　　　　那妖娆丫环也盛气凌人：“我是少爷的贴身丫环，少爷十四岁时就和我在一起了！”

　　　　打开了头，林大少爷便时不时的拳脚相加，只要她敢管他的事，轻则一巴掌，重则拧得她一身青紫！

　　　　向婆婆投诉，婆婆憋她一眼：“快点生个孩子，他就会对你好点！”

　　　　生生生！林大少爷已经好久没和她同房了！而且，就他那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还不知道能不能生！

　　　　她在娘家哥哥宠爹娘疼的，这林家的日子她根本无法过！

　　　　想着山里的自在日子，想着阿牛哥的好，年前回娘家她就嚷着不回去了，爹娘好说歹说把她劝了回去。

　　　　在林家过了一个生不如死的年，她决定了，她要回狸山村，她要抢回阿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