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国色-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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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等过了年随我一块去太原可好？”

太原？苏娆心底一沉。

那个地方有他的家庭有他的夫人……她也许没办法接受吧。

看苏娆表情很是不自然，秦王又是开口：“若是不想去便是罢了。只是丫头……我希望你跟我去太原。”

他再说一次，而后坚定的看着苏娆。

苏娆又怎么不知，天下如果真的乱了，三龙争霸，总得找个靠山。

想来眼下的局势，最佳的人选无非就是秦王了！

可是……

正文：　209　赵王归，齐聚一堂

“殿下回去吧。　”

苏娆轻轻的说话，眼睛却是无神的看着外头。

“丫头，身子得顾好。真的不舒服的话晚宴便是不要去了。”

“嗯。王爷不是要陪太上皇吗？走开这么久了没关系吗？”苏娆浅浅的问，大有赶人的意思。

秦王清幽的看她一眼，抿抿薄唇，似乎叹了一声才是离开的。

待人走后，苏娆才是慢慢的将头上的一支簪子取下来，放在手心里看着恍了神。

景福宫内显得冷清，但今天大明宫却是非常的热闹。

太上皇平日里没别的事做，也是喜欢听听小曲什么的，眼下一整个戏班子的人来唱戏，他倒是非常的开心。

其实这也只能算是一个方面，他笑得合不拢嘴却也是因为能够见到孩子们都齐聚一堂。

让他这个孤寡老人，心里总算是有了一点安慰，当然了……最让他舒心的便是，眼下兄弟们都相安无事的相处，李建成的皇位也越来越巩固。

他满脸的笑容，看着有趣的戏班子表演，偶尔也会哈哈大笑起来。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瞧见秦王不在，便是问话：“劼儿，你二哥怎么不在？”

齐王面对着父亲的时候总是显得特别的尊敬，声音尽量的听起来不那么生冷。

“父皇，二哥向来不喜欢这些。”

太上皇内疚的停顿，而后摸摸自己的胡子，叹口气：“成儿，你二弟的心结怕是还在，你和劼儿好生说说。”

“父皇，儿臣知道了。”承兴皇帝坐在龙椅上，四平八稳的看着戏台子，眼下听到太上皇的话也是轻轻的点头。

齐王本想说点什么，却是瞥见正慢悠悠的走过来的秦王，笑道：“父皇，二哥来了。”

他很是淡然，目光浅浅的看着太上皇，眸底闪过丝丝复杂的神色，而后行礼。

“哈哈，刚说到世民你就出现了。看来咱们父子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太上皇哈哈的笑着，脸上的皱纹也越加的明显起来。

“儿臣来晚了。”

太上皇摇摇手让他别说这种话，而后秦王便是轻轻的坐好。

从他出现开始，坐在太上皇身边的其他几位只能称为少年的人皆是冒出闪闪精光。

“你们兄弟三人难得聚在一起，父皇也难得能够看见你们，今天可要好好的喝上一杯！”太上皇也是马上得天下的，为人文雅中也带着豪放。

一到喜庆的日子，也是能够喝上一点。

在场的一位少年年纪最多十来岁，他睁大着眼睛，一直看在秦王身上。

等到太上皇说话的时候，像是吃醋嫉妒般：“父皇，儿臣也呆在你身边陪你好不好？总是只挂念皇上和二哥四哥。”

承兴皇帝登基之后，便是封了齐王和秦王两位王爷，后来为体现皇家的公平，也给那些小弟弟们封了王，只是除了齐王和秦王之外，这些封王不过是名义上的而已、

说话的便是太上皇的第十一个儿子，被封为韩王，因为年纪比较小，又是太上皇喜爱的昭仪所生，对这韩王倒很是喜爱。

“你这小子！怎么能当着你哥哥们的面说这些话呢？”单是从音调和毫无责怪意思的话里便是能够猜测出这韩王在太上皇的心中是多么的重要。

承兴皇帝和齐王皆是变了变表情，而后浅浅的笑，唯有秦王依旧是冷清的模样。韩王看秦王这么严肃，以为是惹怒他了，便是收了声不敢再多嘴。

太上皇嗔怪的看秦王一眼，而后便是对着韩王很是宠爱的笑笑。

太上皇其实有很多位儿子，因为权利的争斗，牺牲了好几位。除了眼前位高权重的三位，倒还是有几位年纪稍小的陪伴在身边的，比如刚才的韩王。

他眼神幽幽的看着丝毫没变化的秦王身上，心里暗暗的叹气。

他老了！但是看看……他身边的那些个孩子，他们还没长大……他怎么忍心让他们这么早便是失去生命呢！

这天下，是他欠他的！

秦王只是静静的喝着酒水，丝毫不知道太上皇的心情有多么的复杂。

戏班子的表演很是精彩，平日里没有多少乐趣的王爷们目不转睛的看着戏台子，看着精彩的地方便是鼓掌叫好。

气氛倒是非常的好。

突然的全身着军装铠甲的的男人出现在大明宫外，脸上的肌肤因为长期的暴晒已成为健康的小麦色，坚毅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浑身更是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他缓步而入，所见之人皆是跪拜。

盈盈脚步，穿过人群，他跪拜在承兴皇帝面前。

“臣弟参见换皇上！”

他行礼，待起来之后才是朝着太上皇、齐王和秦王示意，铁一般的脸上突然的绽放出笑容：“父皇，儿臣回来了！”

“老六？你怎么回来了？”太上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六赵王一直在边境镇守，当年新帝登基大典，因为突厥人进犯，他也是没能赶回来，如今没想到居然回来了！

“这怎么回事？”太上皇看着李建成问道。

能够召唤边关将士除了皇帝，别的人可做不到。当然了秦王是例外！

承兴皇帝笑着说道：“朕也是好几年未曾见过六弟了，趁着父皇寿辰便是召了他回来。父皇不开心吗？”

“开心！可是边境那边没有将军在的话行吗？”

“父皇放心吧，这些儿臣都会安排的。”承兴皇帝一直都是温和的模样，看起来很有天子的风范。

太上皇听得这些话，心里很是安慰……原本还想着不能团聚呢，谁想连老六都回来了！

虽说是欢喜的，但太上皇看他一脸的胡渣很是嫌弃：“老六，见你哥哥们居然不梳理一下再来，这样子成何体统啊！”

“哈哈……赶急了，便是这样来了，父皇让儿臣吃点东西吧！”赵王轻松的说着话，而后一坐下来便是吃起东西来，倒是十足的守边关将士模样。

“好好好！说起来……劼儿啊，听说业儿也是来了长安的，怎么不带过来看看父皇呢？”

齐王幽幽的看皇帝一眼，原本是不想说真话的，但这皇城里人多嘴杂，指不定太上皇早就知道了，所以他也是不打算瞒着这事，不过他也不希望这事给苏娆惹麻烦。

他轻声说道：“父皇，昨儿个业儿在东海池落水了……”

齐王只是说了一些事情，太上皇越听越皱着眉头，他赶紧的招手让一公公上前去，而后附耳听了一些话，他也是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

“劼儿，业儿没事就好。不过那名为苏娆的女子……目前未查清她的动机为何不关押呢？”

太上皇这话刚落下，三道凌厉的目光便是统一的落在那公公身上，让他颤颤的差点挺不起腰身来。

正文：　210　恐怕无法生育

最先开口的是齐王，苏娆是他带来的，自然有责任维护。

“父皇，娆姐儿绝不会是加害之人，倒是她拼命救下业儿也算是功劳一件了。”

“哦？这样的话倒是该见上一见了。”

齐王略微犹豫的说道：“父皇，娆姐儿因为下水救人，眼下还卧床养病。”

太上皇便也是也没怎么听他的话，眼中闪过不满：“晚宴的话召她过来吧！”

齐王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承兴皇帝和秦王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看着前方的戏台子。

赵王则是很没有形象的喝着酒，但他的眼睛却是观察着那三人……刚才的那一幕，如果没看错的话，想来那娆姐儿定是个十分有趣的女人，不然怎么会让三个男人皆是为她竖目。

不过他心中也是好奇，那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就连二哥也是不例外了。

以为回来会无聊呢，现在看来倒是有点乐趣的。

秦王是来得最迟，走得最早。

他从来不按部就班，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谁也不会管他，也管不了他。

他出了大明宫便是坐上八人抬轿，扬长而去。

永远是这么冷清，却是嚣张得让人无话可说。

只是他刚到内苑，赵王便是从后面跟上来。

“二哥！”

赵王比他小好几岁，因为长期在军营，让他的体格看起来壮硕很多，那带着胡渣的脸此时已换了一种表情，肃杀之气消失满脸的笑容看起来傻还带着憨厚。他自小便是崇拜这个二哥，当年已立太子建成，但是在他心中唯有二哥才是君主之选。

“怎么不多待一会？”秦王淡淡的问，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弘义宫里面走。

“我又不喜欢看戏，不看也罢了。此次回来恐怕要休息些时日，到时候可以天天去看父皇，倒也不急在一时。”

“嗯……尽早回去边关吧，迟了怕有变！”他幽幽的说着话，而后一步踏入弘义宫内。

赵王听着他的话，过了好一会才是反应过来，而后紧紧的跟上去，眸子在弘义宫内张望，而后小小的说道：“二哥，真是怀念呢！你未曾去太原前，便是一直住在弘义宫呢。”

他没来由的一句话，秦王却是没反应，静静的走着进了书房。

赵王亦是跟着进去，原本嬉笑的脸已经变得严肃。

“二哥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赵王早些年都是跟随在秦王身边行军的，故而对于他，秦王倒是有几分信心的。

“探子报夏州的梁师都派兵进犯，近来摩擦不断，想来怕是会有大战。到时候你便是能够去支援，可这么个节骨眼却是召你回来……真不知大哥在打什么算盘。”

赵王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看着秦王的眸子亦是渐渐的染上冰冷之气。

他咬牙：“二哥，不如我们起兵吧！”

“如果夏州进犯，边关的将士肯定不能调离要防止突厥乘虚而入，那么内中肯定空虚……”

秦王挥手打断他的话：“夏州进犯时候起兵，受害的是大唐的百姓，本王不愿这样。”他目光深邃的看着外头被冷风吹得摇曳的树枝。

“二哥……”

赵王知道自己说多了，便是大大咧咧的坐下。

“既然我们不动手的话，那就算了！夏州就算进犯，凭借边关的兵力也没有问题了。”他的话很是随便，仿佛这江山翻手之间便是易主。

他确实做得到，只是他不想这么做，何况……他手里握着几条人命，都是他不想失去的。

“我们不动手不代表别人不会……”

“二哥的意思是？”赵王突然的想到一个人……齐王！

“哼！他倒是想得好啊！”秦王身上的寒气徒然的爆发开来，冰冷的话语让空气亦是轻微的震荡了一下。

赵王蹙眉，这个他指得是齐王……亦或是皇帝呢？

秦王没有明说，但赵王也不笨，召集他回长安，明显是有意为之！那么承兴皇帝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他想了想，也许这是在逼迫秦王。

因为没有人比承兴皇帝更了解秦王，他心里放不下的太多，他没办法狠下心肠来让天下百姓受苦，也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父皇和亲弟弟们被一个个杀害。

“既然回来了，便是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交给二哥。你记得好好保护自己就可以了！”秦王难得的啰嗦了两句。

“二哥你这是要……”

赵王的话再次被打断，他已然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自然不必言传。

过了中午的时候，苏绕爬起来吃了点东西，这才是静静的坐在窗边发呆。

太医是遵循着齐王的吩咐，一天三次的过来诊脉，眼下到了点便是准时的出现在景福宫内。

还是那赵太医，他身后跟着学习的医员，尊敬的拎着药箱子静静的看着。

赵太医把脉，而后又是问了一些情况，摇头晃脑的让翠翠急了去。

“太医，娆姑娘没事吧？”

“嗯，情况好了很多了。眼下不再发热的话再服些药等好全了好生的调理便是没事了。”赵太医还是那一翻腔调。

翠翠很是开心，笑得见牙不见眼。

但苏娆却是注意到了赵太医一闪而过的不自然，便是打发了翠翠和那医员出去，而后静静的看着赵太医。

“赵太医，我想知道我身子的真实情况。”

她猜到赵太医还有话，可却没有说尽！

“娆姑娘，你放心吧！调理调理便能够好全了。”他说完便是转身去拎了药箱子而后拱拱手说道：“太医署还有事，我便是先回去了。”

苏娆冷然的喝一声：“赵太医！”

转而她便是放缓了音调：“赵太医，告诉我实情！”

“娆姑娘！……这……”赵太医苦着一张脸，犹豫着要不要说。

“赵太医……告诉我实情，我能受得住。”苏娆看赵太医的样子越发的肯定他一定有事瞒着她。

赵太医叹口气，只好缓缓的说了出来，那句”恐怕无法生育”让苏娆身子一震。

虽然未曾考虑过这个问题，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被吓到了，她心里涌出浅浅的痛。

“娆姑娘，你别担心。只要调理得当注意饮食和保暖，说不定不会发生这种事呢！”

苏娆的身子有点僵硬，这是上天还在惩罚她吗？这样就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秦王殿下昨日里曾私下问过。”赵太医轻轻的说完便是离开。

苏娆目光渐渐的呆滞了过去，僵硬的身板像是一颗钉子一般钉在地上，步子亦是艰难起来。

两行清泪，不知何时已然是落下。

只是在泪滴打在脚上的时候，她伸手擦干净脸，而后缓缓的呼口气。

你说跟你去太原，是不是这个原因？

正文：　211　赛马

心底的疼痛像是不断蔓延开来的蜘蛛网，将她全身都是裹住，难以挣脱。

赵太医已经远去，翠翠也是去了太医署拿了些中药回来，熬好了才是端着进来。

“娆姑娘，赶紧把药喝了吧。”

自从进入齐王府，翠翠便一直细心的照顾她，相处的时间久了，翠翠对于苏娆的性子也是有了几分的了解，看她安静的坐着发呆，便是知道她有事在思考。原本是不想要打扰她的，但眼下这药还是要喝的。

苏娆不曾回头，只是幽幽的说道：“放下吧。”

“娆姑娘！……”

“翠翠，下午可是有赛马？”

翠翠迟疑了一下，不曾想过苏娆突然的问这个问题，但很快的便是说道：“是的，赛马可是在弘义宫那边举行呢！”

弘义宫？怎么会？那里可是秦王的地方，他不开口谁敢去？

这事情在皇城里不是秘密，弘义宫的御马坊可是规模最大的，要是在那里的赛马的话，一定会很热闹的，况且，光弘义宫三个字便是足以吸引众多文武百官和千金小姐们蜂拥而至。

翠翠也自然是知道这个的，她乖巧的将手中的药碗放在苏娆的旁边，而后才是解释：“听说是太上皇想要赛马更加热闹，特地跟秦王殿下借的地方。”

苏娆不语，想来太上皇开口的话，他也不会拒绝的。

“姑娘你可是想要去看？王爷要是知道一定很开心的……”翠翠在旁边碎碎念的，而后绕过苏娆将窗户关得严一些。

那本是苏娆特地打开的，冷风吹一吹，能让心里更清醒些。

李劼会开心吗？想来他对她倒是不薄，只是……这一切都让苏娆很是迷惑。

苏娆没说话，起来端起药，一口气喝下，然后静静的躺回榻上。

翠翠收拾了一翻，见她精神不太好的样子便是提议：‘娆姑娘，今天的天气很好，日头也是大着呢。你先休息一会，等会赛马开始去看看也好，当是散散心，这两天都是关在屋子里倒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