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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盈君心-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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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她。
楚樱面色平静柔媚:“没错。”
萧若水沉肃的望着她道:“刘勤是你杀的?”
她风情万种的讥笑一声,道:“刘勤是翟文谦杀的,只不过他抛尸荒野后,尸体被我派人找到,抛进河道里了。”
“即是如此,现在我手里有你和荣景王暗通的证据,还请楚樱姑娘去刑部做个证人。”
“你知道我不会去的。”
楚樱面色轻淡,“该来我也来了,该说我也说了,姑娘既然知道我是淮国的人,你们南国的律法就制约不到我,与其要我为你们作证,姑娘不妨重新想想办法,让这事情化小,若无事,楚樱就先走了。”
说完她不等萧若水同意就径自走了,萧若水就静默的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她觉得楚樱说的有道理,这件事如果追查到底,损害的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利益,谁也不会占着上风。
孟珣也同意她的理解,本来就没打算让楚樱说出真相,只是为了弄清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能在本国解决的,最好不要牵扯到淮国,这事还是必须要让崔文谦承担。
第168章 翻案()
这次他回尚书府后,一如既往的被孟凛秋做政治教育,始终表情冷淡,待从大厅走出后,对于云锦月的淳淳劝慰,他很淡的应了她,衣履静落朝自己房间方向走去。
兵科的案子一日无续,他就不能定心,直到深夜都还在翻看文书希望能找到与之联系的蛛丝马迹,倚头苦思冥想时,外间风动,他警惕转步门口,推开,一支羽箭直速钉在门板上,上面裹着一卷信函,还在劲颤。
隐暗处草木窸动,孟珣追下门阶,空望四暗,幽无一人,他又迅速折返门口,拔下箭矢,闭门,踱回案边,拉开函上绳索,陈铺在灯下细细查看,函上字迹娟秀整密,他一眼认出是刘勤的字迹,同在兵科廊房办事,他这种略带女流之气的字体,孟珣再熟悉不过。
不过信上的内容让他大骇,上述十二年前轰动朝野一件反王大案,孟珣当年年幼,又刚丧母,对于此案也是略略听孟凛秋后来在她阿娘灵前泣诉过,彼年他披麻戴孝泪眼迷蒙的悲立在灵柩旁,对于这一幕至今在怀。
当年的案件中涉及当今南王的亲弟,平王的叔叔,凤临藩王梁奉竘,拥兵自重,意图南下大都,行谋逆之举,好在最后由张广豫和京营禁军,阻止了这场逼宫之变,当时战乱过后,凤临王及一干党羽全部诛族,为此南王心有余悸,连削边镇诸藩,以致于后来为防藩王势状不制,大都削去兵权,留守帝都,严密监视,一时之间京城人心惶惶,此乱平息两年后,又因一次偶然被一个佥都御史提起,又在朝中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当日早朝,佥都御史上疏,举劾右相徐言,字字珠玑,皆意指藩乱一案中,他有所染指,后来徐言果因此事被南王削去职衔,除以凌迟,灭其三足,据传临刑之日,他被赤身捆于台柱上,锁链加身,仰天大笑,忠肝义胆,晦天蔽日,围观百姓纷纷不平,连行刑人都深受威憾,不忍下手,徐言拜相八年,深感百姓疾苦,改革赋税,平定四夷,作风廉洁,实乃忠臣良相尔。
右相受刿后,朝廷至今空衔,曾有官员上奏填补右位,上垂首感赋:“江陵已去,孰拟卿经纬,良可安乎?”
臣工止言,至此再无一人进言,右相位空置,唯今朝中余张左相一人。
函上说明藩乱一案尚有隐情,当年吏部尚书杨纪狱中瘐死并非实情,而如今的刑部侍郎,当年的刑部员外郎,在随审此案中,提出所谓杨纪随附徐相,欲举藩王犯上,祸乱朝纲,颠覆国本,供认不讳。
孟珣对当年案情所知甚少,但也深知此事事关重大,一旦公布,绝非轻而易举就能审案,他卷起密函,妥置入抽屉里一个小盒子中,锁上,目色浓重的望向虚昏房间,来人是谁,他心里已有一二。
唯一不明白的是刘勤为何要冒死翻案,信上的杨纪又和他存在怎样一分莫大的关系,今日手里有了这要命的信函他更不能掉以轻心的安睡,要防外人,也要防自己人,他干脆和衣在案子上浅睡了宿。
翌日早朝过后,他袖里藏着密函,在去见翟文谨的途中格外小心,随时留意他的父亲或是别的有心人暗里跟他。
见了翟文谦他依然摆着一张居高恃强的臭脸,鄙薄道:“孟大人今日来我这里,是找到证据了。”
孟珣淡定的看着他道“没有。”
翟文谦嗤然一笑,眯起的眼角布起轻鄙的皱纹,蔑视他道:“孟大人,老夫看案子你也别管了,你这两手空空,还审什么,那天你态度诚恳,老夫还以为你听教了,原也不过如此。”
孟珣不疾不徐道:“大人的教诲下臣醍醐灌顶,稍安勿躁,虽然我没有办法证明是你谋害了刘勤,但下官却意外收获了关于大人更为重大的惊喜。”
刘勤一看孟珣讳莫如深的样子,就知道他所言非是惊喜,对于一个人真正传递的信息,是宦海中必须学会的一个重要技能,特别是翟文谦这种游刃有余的老油条,敏感到了极致,他道:“你说。”
孟珣在他等待的目光中,缓缓而言:“翟大人,您昨日教导下臣,要给一个人定案,凭的是真凭实拒,大人身为刑部长官,深知其中利害,为何没有以身作则。”
翟文谦摆着一副刚正不阿的表情道:“这点老夫比你清楚,你不要莫须有的侮蔑本部清正。”
“下臣当然不会莫须有了,不知道翟大人对十三年前的藩乱可还有印象。”
翟文谦脸色顿变,讶异的盯着他,须臾才怔怔道:“此案早已有了结论,孟大人的心怕是超过了。”
“那大人可还记得杨纪这个叛党。”
翟文谦恍然低头,目里尽是深锐,嘴唇翕动,几丝银发反光在空气中,显出半分苍老态。
“杨纪当时身为叛党,已伏罪认供,孟大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感兴趣就可以随便问的,老夫劝你收起你的好奇心。”
“此案未明,下官还真就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翟文谦的敏感是对的,惊喜果然变成了惊吓。
孟珣又道:“当年依据刑部的说法杨纪是在狱中瘐死的,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下臣想大人你心里最清楚,至于他死前的那份供词,是真是伪,全凭大人一笔。”
翟文谦意识到了噬人的危险,正在向自己蔓延过来,他只关心这些事,孟珣是如何得知的。
“你杀害刘勤,大概也是出自于对这封密疏的害怕。”
翟文谦脚底透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满脸怔恐。
孟珣背光居临睨他,不惊不咤:“这密疏是谁告诉你的。”
他的猜想正确,孟珣这个初来乍到的政治新手,翻权的手腕可比他的父亲游刃的多,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危险离自己不过近在眼前,恐惧席卷骤至。
孟珣绝对比他比朝中绝大多数官员,都懂的操弄政权的真谛,这种能力是先天的,他一刻明白过来,为什么他的父亲会在王上面前想方设法贬损他。
第169章 旧案()
在重大事件前,鸿儒居正的翟文谦全然暴露出他最为真实的锋锐,奸黠的盯着他道:“孟大人,你无力来揽管这件陈年旧案,此案一翻势必会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你不怕死那是你的事,老夫恳请孟大人以大局为重,中枢那股势力是你惹不起的。”
孟珣道:“翟大人能在朝游刃十余载,当对朝廷的结构权派一清二楚,我想私下里对下臣的父亲也透彻揣摩过,他是个极为隐忍保守的人,而我与他最大的区别便是喜欢管别人都避之不及的事情,翟大人越是想隐瞒此类事,下官越是好奇心深,你不惜以谋害同僚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份密疏却周转到了我手里,反正到头来你都难逃一死,你若不想牵罪你的宗族,下官奉劝大人以大局为重,老实交代那桩旧案。”
翟文谨骇然一惊,十多年来无数对手,同谊在这无声的烽火厂里折腰落马,他能安立在枪林箭雨里不倒,靠的是机关算尽,现今却被一个初出茅驴的愣青耍的团团转,何止不服,简直觉得这一把岁数都白活了,如果他不交代当年那件事情,他定会掉头就把密疏交给南王,那是的结果就是自己老命一条,附送三宗十族,阴宅相聚,而说了这事,就可免去阎王爷的负担,在阳间吃了半辈子的恭奉,也算是划算了。
几相弊衡之下,他被迫无奈,抑在心角,几十年的圪疚,终见天日。
鉴于事关重大,他不说,直接写了一封长长的奏疏卷起,无奈交给孟珣。
他接疏后,很有耐心的收到袖子里,留待回尚书府后审阅。
翟文谦写就密疏后,整个人都呈现一种飘忽游离的状态,了无牵挂道:“孟大人你想知道的信息都可以从疏中找到。”
孟珣看他生无可恋的样子,长嘘道:“大人可有牵愿,下臣尽力促成。”
翟文谦幽幽的望着他,苍深道:“我如今犯了这件事,我的妻儿老小,必受牵连,希望孟大人能在王上面前适言几句,对无辜妻小宽从处置,老夫即便身首异处,也不会再归咎你。”
孟珣裣衽,袖袍挡住了官服上怒目圆睁的獬豸,对着目空一切的翟文谦庄重一拜道:“大人的妻小,孟珣会全力奏请王上恩准从轻发落,保他们一命。”
翟文谦平淡宽心道:“如果我死后与我妻小重聚,到时必会阴魂索命。”
“孟珣保全不了,大人的亲眷,必当自引谢罪,请求裁决。”
翟文谦一声为功名权斗所累,临到生死,却是一身轻松,他低视了眼顿俯在他面前的七品蓝衣小官,心中淡淡感怀,原来能跪在他脚前的不止是趋炎奴媚之流,獬兽真会明辨曲直,用角触倒不法,狰狞的把其吞进肚子里,昭然清平。
深蓝袍子,湛熠了他的眼睛,他偏眼向虚空,是非成败不过转瞬,到头来不过只是伤害了更多的人,得到的东西太多,就需以平生最珍贵的东西来偿还,最害怕失去的东西,往往会成为贪婪者最昂贵的代价。
翟文谦庆幸,他虽为獬豸,却能为他留一条后路,他对孟珣可是又害怕又感激。
他幡然道:“你且起来,老夫相信你能完成我的心愿。”
孟珣缓缓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目光明澈,只是却没有起来的意思,“下官还有一个请求。”
崔文谦有些讶然,明明自己被他坑了老命,他却能理智气壮的索求,原则上是人都不会答应,可崔文谦答应了,因为他看到了孟珣的正直,这种东西早在政治倾辄里荡然无存,他很是怀念,其言也善:“你还有何请求。”
孟珣道:“大人可知道三年前左都御史林逸被灭门的那桩案件里,有什么隐情。”
崔文谦虚浮的目光又习惯性的转为浓沉,“孟大人老夫虽敬佩你的公正清平,可你说的案子桩桩悬疑,在如此下去,性命堪忧。”
“如此,崔大人有这件无头案的线索。”
“你为什么要查这件三年前的案子,老夫断言这也是你来中枢的目的所在。”
崔文谦不愧是老狐狸,极擅洞察。
“大人所知,下臣还望如实相告。”
少时,崔文谦才缓缓道:“其中内情老夫不知,当年案发前后老夫曾记得他与右佥都御史顾长韦交往频切,他或许能知一二。”
孟珣想到,他来朝中时右佥都御史顾长韦就被外放到了河西钦差巡抚,招抚寇乱。事情始现端倪。如果他当真与此案有关,将是抨击临王最有力的证据,很显然临王还没有查到这个人。
不过现在得把手底头这件案子处理完,才能策划下一步。
孟珣回转心思,再拜:“多谢大人提点。”
崔文谦转身虚走向光亮的方桌前,拿起刚才的笔,凝滞一下,说道:“刚才那份是交给你的,现在这份是交给王上和我自己的。”说罢他提笔开写,一气呵成。
孟珣站起,望着他孤独苍深的背影,垂目轻离开,抬头望着刺目的苍天,顿下刑房台阶,朝廷是个令人压抑的地方,权斗中的胜者,森然而无情的碾踏着失败者血肉淋漓的双手,这些中有好人,也有坏人,有敌人,也有朋友。全在阴谋暗诡之下化作尘埃,有些连黄土都未有一抔。
权利圈里没有好坏,只有胜负。
萧若水喜欢听他弹琴,上次过后他的素琴一直留在平王府里,今日关于她父亲的事,他没告诉她半分,危险随时都环伺在他周围,他不想让这些东西,扰了她脸上少许安恬的笑容,他打算等这翟文谦这事了了,再与她共同面对未知,她虽不言语,但每次孟珣和平王谈起朝中诸事她都会很细心的听他们讲。
孟珣虽不想让她涉险,却尊重她的意志,比起瞒她,他理解她甘愿冒险去找到答案。
他回尚书府后,表面上风平浪静是做给孟凛秋看的,回到房间,他赶紧取出两卷密疏,一卷锁盒,一卷拆开翻阅。
藩乱一案始末,到此真相大白。
第170章 悔罪()
十二年前,凤临王梁奉竘起兵谋反,其罪魁祸首在于他的参谋冯然,蓄意煽动凤临王举兵,剑指帝都,虽然此乱后被张广豫平定,冯然也被处以凌迟,但是问题就出在被活剐的冯然身上。
越明年,春,时任左佥都御史的黄一幡上奏举劾右相徐言,劾其与冯然有书信往来,徐言随即执笏解释,他去年是与冯然通信,但皆在劝其莫生贰心,劝说凤临王熄灭谋逆的意图。
南王也对徐言的话表示信任,并斥责黄一幡莫生事端,他不退反进,挑字眼申诉,当时徐言的一份通信中,冯然那边有言及,凤临风物长宜,愿邀卿光临宏凤楼对弈品茗,诗酒朋侪,赏遍三秋桂子,看尽十里枫桐。
当时徐言回信,凤临风物秀宜,闻名遐迩,宏凤楼得前景帝御匾,楼临凤湖,秋日枫桐簇波,笙箫爽籁,天泽灵毓,地聚广清,凤藩安宜华地,何不为乐,君盛情难却,然则都务繁琐,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这句话本来是先夸赞了一番凤临的大好风景,顺带隐晦的告诉冯然,凤临好山好水好景,让藩王别想多了,就好好待在那里当个安安静静的土地主,最后还委婉的拒绝了他。
就这么普通的几句话被有心人利用起来,就曲意成徐言意图不轨,有趋炎凤藩的不臣之心,南朝中人玩文字游戏的功夫不是盖的,徐言作风清正,藩乱之时,他把所有和冯然来往的书信都公然上交给南王御览过,其中也包括这封。
黄一幡意指徐言私敌主要在于最后八字,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指明他人在曹营心在汉,曹营指的是南国,汉当然就是凤藩。
徐言当堂反驳,言辞铮铮,昭明他绝无叛臣之心。
南王就是个疑心病,突然觉得黄一幡的话有道理。
徐言有理没处伸,随即光禄寺丞又随附黄一幡,按理说一个管酒膳的,也来凑啥热闹,接着矛盾加剧,底下又一部官指出,徐相和冯然有同窗之情,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劾告层层递进,因小见大,是南臣排除异己的惯用手段,往往需要一个领头人,还有相当大一段时间的预演期,才能在廷辩过程中取得胜利,最后把人搞死了,再抽个时间推杯换盏,弹冠相庆。
徐言很快发现矛头意指自己,千提防万提防也提防不了南臣的坑人实力。
南王眼色明显有变,他开始偏向那帮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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