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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盈君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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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牢狱死气的油灯光投上凹凸不平,污渍斑斑的墙壁,两人拉长的身影模糊可怖。
第8章 忆情()
画楼飞絮玲珑月,绮阁青松锦明灯,夜放烟火逐白星,紫陌横池影光彩,华裳金钿欢声语,翠裙短褐相顾频,笙管丝弦莺歌慢,婉转娥眉舞长袖。尚书府孟大人今日大寿,祝寿之人络绎不绝。
孟兰珠围翠绕,手执着一幅画,向厅堂内行去,华厅内辉煌灯火映得脂红粉白的妆容越发明艳动人,韵致楚楚,孟兰跪到孟凛秋身前,低头呈出画卷。
清琅道:“恭贺父亲长寿安康,孟兰不才,自绘拙画,还望父亲收下。”
旁人议论纷纷,大小姐真有孝义,还亲手绘画为礼为尚书大人贺寿。
孟凛秋缓缓展开画卷,画上冬日雪夜,竹窗内一个小女孩躺在榻上,头顶敷着一方白巾,恍惚的闭着眼带着淡淡的难受的笑,清瘦的男子蹲在床榻旁双手拿着泥偶正逗着虚弱的女孩。孟凛秋看完此画阴鸷眼神难得柔情,严肃刻板的脸上也浮现出难得的笑,“兰儿难得你有这份心,还记得小时候你一生病为父拿玩偶逗你,你就会笑。”
看着父亲高兴的样子,孟兰清婉道:“父亲对兰儿的养育之恩,兰儿铭记心头,兰儿想着父亲这次大寿送些珠光宝气的东西未免俗气,倒不如亲手绘一幅画为父亲贺寿。”
“孟凛秋你可生了个好女儿。”低沉厚重的男声带着一种如苍山险谷,咄段而高贵的气势。
孟凛秋谦声道:“临王殿下谬赞。”
眼前此人着湖色宫绸盘金绣深衣,头戴暗金色流云纹发冠,眉眼斜飞,容色冷峻,与生俱来一种寒若冰川的尊贵气势。身旁跟了个粉妆玉琢,气度从容的绝代佳人。
“臣女拜见临王殿下,王妃。”
孟兰望着眼前衣着华贵的男子,又忆起幼时雨中送衣的男孩,眼前这人清晰的让人触手可及,却又模糊的让人遥不可及,明明离他那么近近的能看清他的每一根发丝,却又那么远远的如隔千山万水,云雾之巅。无形心墙之间,那人容颜冷峻,佳人在侧。那人万般柔肠,千种心结,茕立至今。那双秋水双眸里有柔情,有失落,有难受,有无奈,有遗憾。四月夜风微凉拂过她身确如冬风寒凉。
“兰儿发什么怔,还不快谢过临王殿下。”孟凛秋的声音打破了还在遥想的孟兰。
孟兰俯身:“臣女谢临王殿下赞许。”
“大小姐免礼。”
平淡如水的话语,在孟兰心间激荡,淡漠的眼神看不出女子眼里藏匿的柔情,心在疼痛。
大殿上,管弦声声,舞袖翩翩,红粉绿袖将二人隔断,长睫下清眸胶凝舞袖飘摇间正在执樽畅饮的剪影,而对面的碎落人影似乎也发现有人在注视自己,冷眸循上她柔转目光,明媚女子羞忙避闪淡漠打量自己的目光,谁知那人一笑,目光转而温情,这温情而明朗的浅笑,如青山潺泉,融化了她心田久经尘埋的万里冰雪。
歌舞声毕,孟兰缓缓起身,道:“今日父亲生辰,兰儿想弹奏一曲。”音色中多了几分欢愉。
“大小姐兰心蕙质,孝义可嘉,本王今日定要洗耳恭听。”
二人会心一笑。
孟兰起身缓缓跪坐,优雅焚香,琴架上燃起袅袅香烟,女子明媚一笑,芊芊素手拂过琴弦,琴音缓缓流出。
犹记清秋骤雨,落台阶,独坐长亭心恐惧。
暮风寥,人消瘦,啼哭声绝,泪满襟。
蓝衣袍,励声语,自难忘,
往事云云,君记否?
琴音延绵悠长,歌声清绝婉转。歌声起而琴声伏,琴声起而歌声伏,一起一伏不绝于耳。低沉处弹抹如细浪,高亢处勾挑如惊涛。行云流水,幽山旷谷。
琴声断,歌声尽,两眼相望。
心悦君兮君知否。
第9章 似水流年()
“平王殿下到。”嘹亮男声传来。
不远处一男子衣袖生风,风风火火踏进大厅,众人赶紧理好衣裳恭恭敬敬上前跪拜迎接。
“美景美酒美佳肴,美歌美琴美佳人。”说道此男子对孟兰浅浅一笑。转而面对还跪在地上的孟凛秋道:“孟大人今日你府中挺热闹。”眼前此人穿着并没有临王殿下华贵,也非正式场合穿戴,很是随意,倒像是匆匆赶至尚书府,即使如此也难淹王家独具的高贵气势。
“行了你们也别跪着了,都起来吧。”平王随意道。众人起身退到一旁。
平王随口道:“孟大人今日本王来迟了,你不会怪本王耽误你的寿宴吧。”
孟凛秋惶然道:“平王殿下能屈尊驾临鄙府,是微臣的荣幸,殿下金堂玉马,微臣岂敢怪罪。”
平王又道:“本王蒙陛下恩准,到河西治理水患,不敢懈怠,处理完水患事宜,近日疲乏,今日孟大人你这寿宴本王才来得迟了。”
“河西水患多年不得治,王上也一直忧心此事,平王殿下年纪轻轻,不出一月就解了王上多年难题,实乃我南国之幸,百姓之福。”众人议论纷纷,其中不乏当朝重臣,话语间对平王充满了赞肯。
一旁的沉默寡言的临王也开口道:“小五,这事你做得很好,父王知道后一定会重重赏你,哪像你二哥我,整天无所事事。”说话间冷笑着轻抚临王妃鬓发,临王妃莞尔一笑如朝花般绚烂。
“二哥这说的哪里话,二哥重守京都,保父王安危,护百姓安宁,二哥才是功不可没。”平王谦逊道。
“唉,这段时日去河西,本王倒也没怎么吃好,那酒喝起来也不是个味儿。”
“临王殿下不必忧心此事,请殿下入席,微臣已叫人备好了晚宴。”孟凛秋道。
“对了,说道喝酒,本王同阿珣喝酒最是畅快。”平王对孟珣道。
“阿珣你可是千杯不醉,一月不见,来,和本王喝酒看看你的酒量长进没。”平王爽快拍着孟珣肩头。
孟珣恭敬道:“孟珣酒浅,自是不敢同殿下相较,只当图个兴致。”
“二哥你酒量向来也不错,我们今晚不醉不归。”平王爽朗笑道。
“好,我们今晚就不醉不归。”说道此他扫了一眼临王妃淡道:“翠微,夜风寒凉,你先带王妃回府,本王一会儿就回。
翠微怜惜地看了临王妃一眼,犹豫道:“是,殿下。”
月色里,临王妃脸色略显发白,鬓发微微拂动,低声嫣然道:“殿下也要当心身子,莫着了凉。”
“本王知道。”临王冷敷道。
“妾身告退。”转身之间笑容渐渐淡漠,脸浮上一层霜色,单薄的背影也似覆上了一层严霜,沉拖着脚步向远处行去,直至消失。
三人举樽对月,把酒言欢,平王醉醺醺的遥望湖面粼粼珠光,竟也学起了时下文人才子流行的飞花令,三人玩儿了一会儿,孟珣,临王没喝多少酒,平王却不住的喝酒。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每次都是我输。”平王倒在孟珣怀里醉道。
“小五,这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临王小酌一口,望着江面泠泠白月,沉声冷淡道,全无醉意。
又道:“孟珣,既然小五醉了,本王就带他回府了。”
到了大厅,临王正当离去时,孟兰却从大厅出来望向他背影,清婉道:“临王殿下留步,臣女有话要说。”
二人来到一处僻静水榭旁,几株秀雅高挺的白玉兰上和着月色散发出幽淡银光,偶有花瓣飘落似鹅翅上的白羽细长而轻盈,树下女子曼妙背影一头及腰长发随微风轻曳,夜景宁谧美好。
孟兰低头摸着同双手融为一色玉兰花瓣,垂目叹道:“殿下你喜欢回忆吗。”
背对着孟兰的临王并未立即作答,暗夜宁静,此时孟兰感到自己的呼吸声微微有些颤抖,想要尽力压制,同时背面冷而平静的呼吸声也清晰的传到孟兰耳里,虽然是背立的但仿佛临王的脸近在咫尺,就同这平平的呼吸声一样冷静。
片刻后背面阴暗人影冷沉道:“本王不喜欢回忆。”
一字一句重怆孟兰心扉,如平静水面掉落的大石,溅起巨大水花。
“但本王记得你。”
几近绝望的内心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震得狂跳不止,花瓣从手中滑落,呼吸声也变得急促颤抖的比刚才更甚,只是这颤抖由试探转变为了欣喜。
孟兰激动的转过头面对临王,眼里有些氤氲,却不似初见时落寞,眼角泛起熠熠神采,朱唇颤抖道:“临王殿下当真记得我。”
临王看着眼前失态的孟兰,温笑道:“当年有个女孩在王宫里迷了路,本王和她淋了一身雨,还给她披了件蓝锦袍。”
“对,你还告诉她不要害怕,遇到困难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孟兰语气清悦,激动。
“你就是当年那个女孩。”
“我就是当年那个女孩,那年我八岁遇到了殿下你,我等了你十四年。”十四年的等待,十四年的思念,都如洪水决堤般脱口而出,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然。
“本王也寻了你十四年,若非从你的歌声中听出,今日近在眼前的你,怕是也要错过。”此刻温情脉脉的临王全然看不到平日冷峻若霜的影子。
临王说出这话时,孟兰方才欣喜若狂的神情反倒失落起来,正视临王道:“殿下既然记得我,为何还要纳妃。”
月色倾泻在孟兰身上,泛起一层轻柔的银光,夜,凝而静。
临王半张脸沉入黑夜,柔和而无奈。
良久颓然道:“王族的人看似锦衣玉食,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而这些是要以自己的幸福快乐换取的,王家的人从来都不能抉择命运,只能接受命运。”
“三年前,黎国兵败,黎王派了黎阳公主前来和亲,父王将那公主指配与我,我虽不愿,却不得不愿。”
孟兰释然一笑,明艳纯净,眼泛泪光望着无尽黑夜道:“真是造化弄人,我等了你十四年,你寻了我十四年,到头来却抵不过这似水流年,偏偏在错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你我不是无情,只是无缘。”
临王紧抱住孟兰,深情道:“孟兰我们只能接受命运,既然命运让我们再次相认,就不是无缘,做我的侧妃吧。”
孟兰推开他温存怀抱,恍惚道:“侧妃,殿下我孟兰有自己的原则,我不愿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孟兰抬头端凝临王道:“殿下你我既然注定无缘,也无需强求,殿下心里还有孟兰,孟兰已经知足了。”
说完她独自一人和着且飞且落的玉兰花瓣背对临王离开,眼眶蓄满的清泪湿了脸上的胭脂,妆泪阑干。
第10章 星辰非良夜()
孟兰回了房里,光脚移到窗前,泪痕风干在脸上,呈一片凄楚之色,凉汪汪的双眼微微发红,隐隐作痛。她直勾勾望着幽蓝苍穹一弯皎月。泪痕粘在脸上被夜风吹的冰冷,良久,嘴角僵硬弯起,却看不出是喜是忧,今夜她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却错过了自己最想要的人生。她庆兴着她心爱的人十四年来心里一直有她,金风玉露一相逢,在他温柔宽大的怀抱中,深情切切的耳语里,本该花前月下,她却寥寥数语,转身离去。独剩一人赏这大好春光。此时孟兰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刚才说出的那一番话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时也分不清,高兴是真的,痛苦也是真的,今夜注定无眠。
宴席已散,歌舞已毕,几位殿下走后,尚书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大夫人云锦月打理完孟府事宜,正欲回房,却见孟珣还在院里喝酒,走到他面前夺了嘴边酒壶,和蔼道:“阿珣,酒喝多了伤身,夜了,快回房休息吧。”云锦月平日保养得很好,虽已过了十八年华,脸上却并无皱纹,依旧能看出年少时的风韵,身上因岁月多出的成熟稳重更是独具魅力。
“母亲,孟珣这就回房。”刚走几步,道:“母亲,夜里风凉,你也别太劳累。”话间并不回头。
孟珣走后,云锦月沉叹了口气。身旁的绿香不解道:“大夫人,少爷这样关心您,何故叹气。”
云锦月走在松软的草地上,愧道:“孟珣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对不住他。”说到这儿绿香顿了下,脸色一瞬惶恐,也不说话,随即低了头紧跟在云锦月身侧,夜静的可怕。
云锦月操劳了一天,身子疲乏酸痛,拖着脚步回到房里,房内一片漆黑,云锦月想是孟凛秋定是已经入睡了,为了不吵醒他也没添灯,轻手轻脚估摸着散了发髻,卸了妆容,脱去外衣,盖了锦被,侧了身子这才发现身边跟本没人,很是疑虑,又起身披了件轻纱薄外衣,趁黑向院里走去。
院里漆黑一片,夜凉如水,寒意袭来云锦月发凉的双手紧紧环绕在衣着单薄的双臂上,草木葳蕤处,清瘦黑影抬头望着天际一弯弦月,黑影不似平日冷肃,却有几分萧条,云锦月移步上前,夜风吹起宽大白纱衣袖,如一片将要消融的浮冰缓缓游动。平日里处处谨慎的孟凛秋竟也没有察觉身后多了个人。
云锦月见孟凛秋没有反应,直望着天空似入了神,轻唤道:“老爷,更深露种,怎么不回房歇息。”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孟凛秋并未看眼前人,依旧望着星月怆然道,眼里全是思念。
“惊雪,你可能看见我。”
“老夫悔啊,连见你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云锦月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丝黯色,“惊雪妹妹重病期间老爷因政事外出,实属无奈,老爷对惊雪妹妹情意甚笃,妹妹在天有灵也会知足的。”
“锦月,我这几天夜里常会梦到当初和惊雪在一起的日子,她总是告诉我要我好好照顾阿珣。”
“遥想当年乐坊里,临歌一曲,惊雪一袭白衣,笑若朝花,声如莺啼是何等风华,帝京城内多少纨绔不惜千金,只为博佳人一笑。”
孟凛秋说道这里笑了笑,沉醉往事中。
云锦月笑得有些勉强,“物是人非,转眼阿珣都二十了,老爷,你我都老了。”
孟凛秋叹了口气,“阿珣是个好孩子,他娘去世后,过继给你,你一直视他如己出,也不负惊雪遗愿。”
“珣儿待我很好,可我到底是他的养母,与他的亲娘相较起来还是缺了些骨肉之情,这一点珣儿竟是生疏。”
“珣儿现在年纪轻,以后他就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走吧回去歇息了。”说罢,孟凛秋已走到前面。
云锦月立在风中,眼里似乎有些悔意,惊雪在老爷面前我终究比不上你,这些年来我对孟珣百般悉心,也算是还了过往恩怨。
第11章 暗算()
翌日晨间,细雨蒙蒙,孟珣斜穿花径,长长乌发蒙上一层细密水珠,步履轻急,苍色披风微湿,衣角扫过花径扬起片片落红,孟珣神色凝重,雨珠飘打在如墨眉睫上,轻盈朦胧,红花,苍衣,笼在如烟似雾白蒙蒙细雨中,渺渺然,虚化的苍衫人影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孤高。
晨起和雨而出的孟珣,不巧正被早起的孟凛秋撞见。孟凛秋脸色阴沉。
孟珣停下脚步,“父亲。”随着这一声平静的呼唤,脸上略微焦虑顷刻封存同时唇角绽出一抹淡淡笑意,一副赏花听雨闲散姿态。
孟凛秋清了清嗓子,漆黑浑浊的眼珠寒光阵阵,沉道:“珣儿,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但,为父希望你别站错了道。”说完最后一句话孟凛秋语气稍稍轻微,锋利的眼神也稍稍柔和溢出一种别样的情绪来。“珣儿,你的性子和你娘当年一样倔,为父不想因为和你的立场不同,而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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