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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盈君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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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凛秋听到沈芸二字,眉毛挑了挑,冷冷接过诉状书翻看。而后重重合上,狐疑道:“诉函所言属实?”
萧若水抬头直视孟凛秋,脸色沉凝,“民女所言句句属实。”
孟凛秋目锋更深,“萧若水你听好了,诉函若有半句虚言诬告沈府小姐,你便是罪加一等,届时老夫定不轻饶你。”
她庄重掀裙下跪,双手交叠胸前,低头叩拜,“民女若伪造事实有意诬告沈小姐,愿自请罚罪。”
“好,老夫就暂且受理你这申述,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孟凛秋愤然甩袖离去。
“民女叩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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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堂,若水跪于堂中,堂上孟凛秋表情肃穆翻阅诉讼书,时不时观察她反应,欲想找出书中漏洞,奈何若水陈诉滴水不漏,孟凛秋懊恼将讼书重重扔在几上。
孟兰,孟珣闻言也聚至前厅,孟兰上前蹙眉道:“若水这是怎么回事。”若水多日没见孟兰,今日才发现孟兰脸色略显苍白,人也清瘦了一圈,身子似乎也有些孱弱,不复往日的明艳,却集成几分独韵的病态美,我见犹怜。
萧若水握住孟兰羸弱的手,担忧道:“孟姐姐,前些日子我本想来拜访你,碰到孟少爷。”说着白了孟珣一眼,孟珣莞尔回了她,她无意理会继续道:“他说你这些时日生病不便外客,孟姐姐你都瘦了一圈了,身子要紧吗?”
孟兰柔弱的笑笑,“若水我这身子骨就这样从小就体弱多病的,羽萝孟珣总是小题大做怕我出门生出个好歹,不然我早来找你了,我没事的。”
若水窃语道:“想不到孟少爷对你这个长姐还是挺好的。”
孟珣清清嗓子,对上若水懵然目光,做了个多谢夸奖的表情,萧若水汗颜。
孟凛秋拍案,若水微笑颔首让孟兰退到一旁。
“萧若水,依你这诉讼书上所言,你是想状告沈芸下毒害你。”
“回大人可传沈小姐当堂对证。”
此言一出,孟珣和孟兰两相对视,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
孟兰讶然开口:“若水,这话你可不能胡言。”
萧若水一本正经,“孟姐姐你相信我,若水断然不会冤枉无辜。”
正此时,沈父,沈母还有沈芸都赶了过来,沈芸一眼看到萧若水,微微拧眉,萧若水表情平静,望向沈芸目光冷漠如结满深冰的湖面,沈芸惴惴错开若水目光。
孟凛秋道:“沈芸,萧若水说你下毒加害她,可有此事。”
“这简直一派胡言。”沈父插嘴愤道,“尚书大人,小女恪守闺阁礼仪,谙晓女经,伤人性命之事断不会为。”
“定是此女栽赃。”沈父怒指萧若水。
沈母也颤声道:“兄长,芸儿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她的性子难道你不清楚吗,虽然芸儿平日娇纵,纵使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杀人啊。”
孟凛秋见沈父态度坚决,沈母一脸凄然,微有动容道:“芸儿若是清白,老夫决不姑息构害之人。”
“谢大人明察。”沈父道。
孟兰在一旁心里急的七上八下,孟珣一如既往优哉游哉看戏。
沈芸见众人都偏向于她,不再畏惧,反倒嚣张起来,悠悠下跪,假惺惺道:“萧姑娘,芸儿上次做了错事悔不当初,为此还自罚面壁,足不出户,青灯礼佛,以求上天宽恕。”
接着就捏着绢子拭泪,“芸儿自知罪孽深重,萧姐姐即不肯原谅我,我留在这世上还有何颜面。”说完就拔下簪子,扎向心口,沈父赶紧阻止沈芸,扔掉发簪,“芸儿你这是做什么!”
除了萧若水,孟珣二人视若无睹,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受到了惊吓,特别是沈母忙去抱慰自己的宝贝女儿,泪光点点恨不得把萧若水揉碎。
“沈小姐有些时候不适合撒娇耍泼,比如现在,你得看你还有没有那个资本。”萧若水轻蔑一笑,“沈小姐当真问心无愧,当真没有下毒。”若水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沉。
萧若水阴森森看的沈芸不由心慌,怯怯别开脸。
“沈小姐!说假话可会遭天谴的。”
萧若水突然提高音调,吓得沈芸一个哆嗦。
沈芸竭力让自己平静,“萧若水你少在那儿危言耸听,我沈芸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休想诬陷我。”沈芸声音发飘,不再娇怯。
孟凛秋忽然道:“沈芸,据萧若水诉讼书上所言四月十六你曾让你府中丫鬟送了一件水绿色素纱长裙托萧若水绣些时兴花样,此后一直未取可有此事。”
沈芸心中一怔,凝眉看向萧若水,眯了眯眼,平静道:“回大人,确有其事。”
萧若水一叩,“民女恳请传人证物证。”
孟凛秋应了,不出一会儿流莺手托裙子上堂,上面还有未绣完的花样。
沈芸看到裙子身子险些支撑不住,却依旧强忍镇定。
孟凛秋道:“沈芸你可认得此物。”
“这裙子确是我的。”沈芸淡漠道。
“萧若水你说这裙上有毒,如何证明。”孟凛秋道。
“胡说,这裙上怎么会有毒,不可能。”沈芸心不在焉。
萧若水不理沈芸,直对孟凛秋,“大人可否命人打一盆水来。”
孟凛秋挥手,差役即刻端了盆水来。
萧若水起身接过流莺手里的裙子,径直放到盆里。
沈芸紧捏裙角,手心里冷汗直冒。
萧若水取出袖中药瓶,欲将药粉撒入水中。
“且慢!”孟凛秋突然喝到。
“萧若水你手中是什么东西。”
“回大人,是一种能逼出蔓铃草毒的药粉。”
“你这药粉须待查验,来人去叫灵宝堂的洪先生来。”
灵宝堂洪善为医术超群,帝都无人不晓。
未出几刻,洪善为提着药箱过来,打开若水手中药瓶在鼻端嗅闻,“此药确是能逼出蔓铃草毒的药粉。”孟凛秋才准许若水查验。
药粉洒下,融入水中,原本澄澈的清水,青黑的颜色慢慢从裙子边缘晕散,如同清水里滴下几点墨汁消融氲散,湮盖了原本清透的水质,变得浑浊乌沉。
众人伸长了脖子往水里瞧,连孟凛秋也按耐不住以一种复杂的神情盯着浊水,又飞快转眼盯向萧若水,最后视线缓悠悠落在水面,脸上的神情变化也跟着眼珠的停落尘埃落定。
沈芸死瞪水里的裙子,紧咬牙关,面色开始呈现土色。绣花云罗粉裙角揉捏的皱成一团,沈氏夫妇刚才理直气壮的表情也开始由别的情绪代替,飘忽不定。
只有若水出奇的平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洪善为捻银针查验,针尾变黑,众人看在眼里,沈芸眼神飘忽,呼吸不由急促。
“回大人,此毒确是蔓铃草之毒,蔓铃草毒毒性缓慢,少量无害,长期接触,可致人死,只是这花极为罕见。”
“不,我没有下毒,舅舅这个女人在冤枉我。”沈芸逼紧喉咙嘶声道。
萧若水一步一步走到沈芸面前,以一种可怜的眼神俯视沈芸,扯开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一字一字从喉头迸出,“沈小姐我说过,你想撒娇耍横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本。”
沈芸听在耳里,如来自地狱,甚至比上次还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大人!”萧若水再次庄重下跪,“民女请求传沈芸侍女惠儿,白芍上堂。”
沈芸一听,身子不自觉的重重一颤,目光无力垂落在地。
连沈氏夫妇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芸儿,这些是你做的吗?”沈父声音轻飘飘的荡在空中,荡在沈芸心头。
沈芸摇头晃脑,低垂着眼皮看着地面,“不是我,不是我,爹!你要相信女儿!”沈芸哀求的看向沈父,急声道。
随着沈芸的哀求,两个熟悉的身影挡住了她惊慌的视线,沈芸抬眼望去,瞳孔急速收缩,正是惠儿和白芍。
看到自家小姐,两个小丫头吓得腿一抖就瘫软跪下,深埋着头浑身哆嗦。
萧若水道:“大人,裙子就是这个白芍送来的。”
“白芍,抬起头来是我。”白芍悻悻抬头。
萧若水放柔声音,“白芍你告诉大人是不是你家小姐托我绣过一件水绿色素纱长裙。”
白芍颤巍巍道:“是。”
萧若水继续循循诱导,“白芍,昨天你告诉我裙子是被惠儿取走的,能说说事情的经过吗。”
白芍望了一眼孟凛秋,再望一眼萧若水,紧张道:“那天惠儿姐姐托我去送裙子,对我说锦绣坊萧姑娘绣艺好,指定我一定要让萧姑娘绣,还叮嘱我不要说自家小姐名字,并让我三日后去取,三日后一大早我正准备去取裙子,惠儿姐姐却跑过来告诉我小姐的裙子她去取,惠儿姐姐毕竟是小姐的贴身侍女,我当时也没在意,就把裙子交给她,自己去后院扫地了。”
“那你知是不知惠儿那日并没有来取裙子,而且那裙上还淬满毒液。”
“什么。。奴婢不知,萧姑娘奴婢真的不知。”白芍浑身抖得更厉害,表情惊恐,一脸茫然。
“大人,前日申时我同绣房姐妹流莺逛街。”若水看了一眼流莺,“就是眼前此人。”
“偶然在街上碰到正在为沈小姐挑选珠钗的白芍,当日和白芍闲聊时她就告诉我裙子是惠儿取走的,显然毒裙之事她是不知情的。”
孟凛秋逼问白芍,“白芍,可有此事,如实交代。”
“奴婢不敢欺瞒大人,萧姑娘所言句句实话。”白芍连连磕头道。
“大人既然白芍的事说完了,接下来就该问惠儿了。”
萧若水语气平静,确字字如利刃戳在沈芸胸口上,沈芸身体开始摇晃,魂不守舍,脸色已由先前的土色转为了青白。
众人的眼色充满了不可置信和失望,孟珣凝目看向沈芸,忽又想起幼时和沈芸嬉闹的日子,转眼当年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会变成眼前这个诡计多端,伤人性命的毒女,或许那日沈芸坦露真情被拒,她就开始酝酿毒计,可当时她明明笑得那样灿烂,像晨曦里的鲜花,大地为之失色。像黑夜里的明月,星辰为之黯然。
从那时起,他以为她放下了,哪知那煦暖微笑的背后竟是罪恶的源头,仇恨的深根。
他的目光不断闪烁,漫然,错愕,困惑,惊悸,最后全化为了怜悯,落定在沈芸身上。
惠儿跪趴在地上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蜷缩着。
“惠儿,沈小姐做了什么事,你是最清楚的对吧。”萧若水语气平和确如寒风一般刺骨。
惠儿哆嗦抬起头来,面色苍白,抖了好一阵都不敢说。
“惠儿,今天你是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说了大人还能从轻发落,不说。。”萧若水顿了一下,目光如雪,冷漠道:“是生是死就不好说了,你觉得呢?”
惠儿听后,畏惧的看了一眼木然的沈芸,又看了一眼萧若水,最后忍不住痛哭流涕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事情要从四月十二日说起,当日小姐正在院里赏花,老爷你也知道那花就是小姐小时候同表少爷在山里挖回来的,小姐告诉我她偶翻杂记得知此花是蔓铃草,后来小姐让我去屋里找那件水绿色素纱长裙,我取出长裙后,小姐已剪下花。”
说到这儿惠儿胆怯的看了一眼沈芸,懦懦道:“当时小姐剪下花后说太阳太烈,就进屋了,然后又让我打了两盆水来,我当时还觉得莫名奇妙,水盆端来后,小姐把剪下的蔓铃花枝掷入一盆水里那水慢慢的就变成了青黑色,小姐就就用手把裙子浸入盆底后,迅速在另一盆水里清洗双手,最后让我告诉白芍三天后拿去给萧若水。”
“小姐还警告我不要让别人知道此事,后来我早早在院里守着,见白芍准备出院,就叫住她说我去取。”
“奴婢全都交代了,请大人恕罪!”惠儿泣不成声,地板磕的砰砰响。
“哈哈哈哈。”一旁木然的沈芸脸色惨白,颓坐在地上,尖锐的大笑起来。眼里布满血丝,像夜里的狼面露凶光死钉在萧若水身上,“对,是我干得,是我把裙子浸进毒水里,是我让白芍去送裙子,是我要你死。”沈芸发狂的扑向萧若水,涂满红蔻丹手死死抠住萧若水的双肩,不停的摇晃。
萧若水平静、淡漠、鄙夷,甚至怜悯的打量她,沈芸被萧若水出奇的漠然骇住,不自觉的停止了晃动,死抠的手也开始放松,湿红的双眼涣散游离的看着萧若水。
萧若水缓缓伸手就那么轻轻一推,沈芸整个人就瘫落在冰凉的青石地上,恍然若失。
“沈小姐任你机关算尽,到头来也算不过这朗朗青天,你所担心的,害怕的终会来,天网恢恢,报应不爽。”萧若水穆然睥视颓在地上颤悸的沈芸。
沈芸僵硬的扯开嘴角,眼眶里瞳仁颤动,失声狂笑,“萧若水我恨你,因为你的出现,表哥对我视若无睹,是你,是你害我失去一切,沦落至此,你。”沈芸颤悸的指向萧若水,嘶哑道:“你是我命里的灾星,所以我沈芸发誓要除了你!”
说完捂着胸口连咳了几声。
“沈芸你还不明白吗,真正害你的是你自己,是你亲手毁了你的幸福。”萧若水低迷道。
“不不是我,是你,是你!”
“萧若水我要杀了你。”
失常崩溃的沈芸突然从袖口抽出匕首向若水扑去,若水措手不及手背被划破,血滴答滴答晕红了青石地,就在众人惊魂未定时,孟珣飞身跑去瞳子里似有火光迸射狠狠抓住沈芸手腕拧落匕首,重重一甩沈芸又踉跄摔在地上。
看也不看沈芸一眼,飞快到若水跟前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生生扯裂袖口上的一截布,二话不说就开始包扎若水伤口,动作很轻很柔很仔细,手却有些轻微颤抖,若水缓缓移目到他脸上,眉睫一颤讶然,他的脸竟是惨白的,是因为担心自己吗?
倒在地上的沈芸面如死灰,“表哥看看你,你果然爱上了萧若水,他不过一介区区绣娘到底凭什么值得你付出如此真心,论家世,论相貌,论痴情,我到底那里比不上她。”沈芸溃不成声,泪如雨下。
孟珣处理好萧若水伤口,郑重转身俯瞰泪眼汪汪的沈芸,“除了家世。”孟珣眼珠一转犹豫道:“或许还有痴情。”
“你哪里都比不上她,芸儿你让我很失望,那日你来找我,当我对你坦白我对你有兄妹之情,无男女之爱,你的反应让我多高兴你知道吗。”
“你还记得你给我的是什么反应吗?”孟珣居高临下逼问。
沈芸紧握衣襟心慌的避闪他锐利的目光。
孟珣掷地有声,“那是一个微笑,一个无比烂漫的微笑,一个同小时候一样旭暖无邪的微笑。”
“那时我恍惚又回到了过去,幼时的你善良,你会为了被罚关柴房的奴仆偷偷到厨房里偷馒头。幼时的你纯真,你会在庭院花树下尽情歌唱。幼时的你无邪,因为你没有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想法。我以为小时的你又回来了,又以为你或许长大了,可现在你都做了什么。”
沈芸听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孟珣的手,突兀的露出一个欣慰的笑,“表哥,表哥芸儿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表哥芸儿没变芸儿还是以前的那个芸儿。”
孟珣蹲下身子,抚去沈芸脸上的泪水,漠然开口,“不,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芸儿,以前的那个芸儿不会因为一点儿小事打骂下人,不会娇蛮任性,更不会去下毒害人。”随着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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