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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添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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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是她及笄大礼,燕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隐约可见你当年的影子。”男人轻轻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幸福的事,“当年,你提着一篮水灵灵的茉莉,怯生生地问我,公子买花么?当时我就知道,我再也走不出你那清澈乌亮的大眼睛了。可是,不能护你周全,我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你的忌日,与燕儿的生辰是同一天,我只能今天来看你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男人的声音低沉响起,平静得似乎如沉淀千年的一片湖水,“这幅画,是我悄悄画的,是我记忆中最美的你。”
透过已经没有窗纸的窗棱,苏锦悄悄探过头去。
不知为何,她忽然很想看看画中的女人长成什么样。
见屋内一四十多岁的男人,正用袖子很仔细地擦桌子。擦了好一会儿后才将画轴平铺在桌上,轻柔地将画轴展开,动作缓缓的,小心翼翼的,似乎在担心动作一大,画中的人儿就会消失在眼前。他的眼神饱含深情,手指无比温柔而专注地在画面上缓缓滑过,好像轻抚到的是那心心念念的爱人。
画中,一青衣少女长发及腰,眉似新月,眸光若水,弱柳扶风般斜斜地挎了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的,正是怒放的茉莉。“佳人如新月,潋潋一笑开。斜倚弄芳荣,莹莹眼波转。燕子楼已空,佳人今何在……月娘,转眼十五年了,我思你之心,却不减分毫。每每心痛之时,只能凭此画了以安慰。此画,我曾给燕儿看过,我告诉她,她的母亲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也是最善良的人。”
“啊!”忽然,苏锦一震,不可抑制地轻呼出声,双目不可置信地看向画里的人儿。
如此样貌,为何她竟感觉这般熟悉?!
手轻轻抚上脸颊,眉头顿时皱起,似乎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苏锦只感觉心顿时一紧,深深的酸楚再次涌上心头。
“谁?”
屋内传来一声低喝,再顾不上深思其中的蹊跷,苏锦转身便向屋外跑去。
然而,连日来的阴雨潮湿天气让这个无人打理的石阶上长满了滑腻的青苔,若是小心点走上去倒也没什么,可苏锦此时的心却是纷乱似麻,一不小心,她便脚底一滑,身体斜斜向石阶下倒去!
双手登时一勾,苏锦稳稳地攀上栏杆,站立起来。然而,这么一勾一攀间,屋内已经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听到男人向外跑的声音,苏锦的双脚却好似被定在了地上,她没有转身逃开,反而目光晶亮地盯着房门看。
淡淡的灯光瞬时从门缝透出来,光亮中,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男子闪了出来。苏锦的心猛地一涩,双脚已不由自主地向前踏了一步,目光晶亮地迎向他。
忽然,身后一阵劲风扫过,苏锦只觉腰身一紧,一只温暖的大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身子顿时一轻,天旋地转间,她已经被带到揽月阁外。
“你真大胆,倘若不是我暗中跟着你,你差点就被发现!”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似乎在责备,又好像有一点担心。
苏锦却湣鹈挥刑剑汇躲兜兀舸舻乜醋爬吭赂蟮姆较颉
男人如墨的双眸一闪,“你怎么了?”
“没什么。”许久之后,苏锦才轻轻开口,“真的没什么,是我看眼花了。”她眨着眼睛看着蒙面人,似乎这才注意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来了?”
“我……”男人清咳一声,“路过。”
苏锦眉心一跳,挑眉看他,“你跟踪我?”
男人懒懒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很不屑解释这个问题。便在这时,前方不远处隐隐有亮光闪动,女人说话的声音低低传来,二人立时默契一闪,躲进路旁的树丛中。
“夫人,你怎么每年都让老爷来这里悼念那个狐狸精?”
“人死都死了,想一想又何妨?”女人幽幽叹息一声,声音透出深深的疲惫与无奈,“想个死人,总比想个活人要好。”
“说起这个来,奴婢也很生气。那个小贱人,就因为名字里有个月字,居然就让老爷另眼相看。不过啊,估计老爷还是惦记着那个人的呢。”
“无所谓了。那里是全安城最低等的青楼,我想,她的日子不会好过的。”女人的声音陡然一冷,“让她消失在他的视线内,看他还怎么借她来缅怀那个贱人!”
“只是,老爷怕是因此会更恨你啊。”
“恨就恨吧,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回。”
“对了,夫人,阿锦这丫头也长大了。我看,她的眉眼倒是越来越像那个人了,如果老爷看到了,会不会?”
二人越走越近,声音就在几步之外。苏锦的心陡然一紧,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臂。她微微颤抖着,手越来越用力,指甲穿过男人单薄的夜行衣,深深陷了进去。
手臂上一阵刺痛,男人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见她双目圆瞪,死死地盯着不远的说话的二人。微微皱眉,却一动不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紧抓着自己的手。
片刻的沉默后,女人冷酷的声音才继续响起:“那就让他见到她,或许,他会将她当成那个贱人的蘀代品。”女人阴冷地笑了起来,“如果他想将阿锦收了,我很乐意见到。”
“可是……”另一个声音响起,似乎有些迟疑,“他们是父女……”
“哼哈哈哈!”女人桀桀地轻笑起来,声音压得很低,在这空寂的夜晚显得无比的怪异和扭曲。就如黑夜中食腐的鹰鸠,让人不寒而栗。“正因为此,才有好戏看啊!”
☆、052路遇泼皮
风忽然大起来,冷风刮着雨丝冷冷地打在身上,苏锦全身忽然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畜生!畜生!她们怎可如此恶毒!怎可如此毫无人性!
像是寒冬的风,呼啸着横扫去全身唯一的气力,苏锦顿时瘫软在地上,只有那一双眼睛炽热地好似正在燃烧的火炬,定定地,愤怒地看着渐渐远去的亮光。
总有一天,我要将一切加倍讨还!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苏锦紧紧闭上眼睛,攥着的拳头越来越紧,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却不觉痛。
男人微微怔忡地看着,眼里滑过一丝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的怜惜。终于,她的拳头渐渐放开,再次睁眼时,眸中已清明一片。
“请你帮我个忙!”
“要不要我帮你?”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二人均是一愣,似乎有一些难以言明的光芒在四目相对时闪过。
不知男人用的什么办法,两个时辰后,他便将消息带给了她。
似月一大早已经被送出府,卖进了一个叫“春华院”的青楼。这个青楼的名字好听,却只是帝都安城内最低等的一个窑子。来这里的男人大多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嫖客大多是青皮光棍、市井混混,对女人,他们可不会怜香惜玉。
被卖进春华院的女人,一脚已经踏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大门。
男人跟苏锦说起这些时,双眼一直在关切地注视着她。然而,她的脸上却一直很平静,偶尔还能提出几个问题,比如似月大概卖了多少银子,春华院内有几妓|女,有无打手之类。
“你不会是想去抢了她来吧?”男人微微有些担忧地问。
“不知道,”苏锦摇摇头,“现在一切都还不知道,我只是想将一切都搞清楚。”
“你放心,似月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春华院内的女人相貌都很一般,春华院的老鸨似乎想借似月而大捞一把。所以三日后春华院将举行一个竞价仪式,届时,出价最高者才能取得似月的处子之身。”男人轻轻地拍了拍苏锦僵硬的肩膀,“所以,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
“所以,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苏锦怔怔地重复着,“我们……”
雨丝冰凉,夜色漆黑,苏锦握了握拳头,眼中闪动着坚定的光芒。
第二日一早,苏锦便在众多粗使丫鬟羡慕的眼神中,收拾好东西搬去了轻雨院。
柳夕燕临时起意要去笀光寺上香拜佛,众人登时忙得人仰马翻,一切收拾停当时,已经是辰时末了。
因为是要去寺庙,柳夕燕的妆容素净了许多,身上穿的一件宫缎素雪绢裙,头上只斜插一直银凤镂花长簪,整个人都如出水芙蓉般动人。在青云的搀扶下,柳夕燕仪态万千地登上马车,苏锦和青云紧随其后。
于是,柳府众下人各色的目光齐齐聚拢在苏锦的身上。阿锦什么时候也能与小姐一同坐车了?要知道以前可只有她的心腹青云才有这个殊荣的啊。难道阿锦真的如传言所说的,要被小姐重用吗?
能成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将来可就能随小姐一起进王府的。等王爷当了皇帝,那可真是,啧啧……
马车内,苏锦低眉垂眼地静静坐着,柳夕燕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轻言细语地开口:“你可知,我为何要将你带到身边吗?”
“奴婢如今已经是小姐的丫鬟,小姐外出,奴婢理当跟随。”苏锦谦卑地答道。
“不,”柳夕燕淡淡一笑,“只是因为,稍后我们会经过云裳轩,而我听说,云裳轩的掌柜午后将会去濛城。”
苏锦知道,云裳轩是柳府名下的一个布庄。听到此话,她顿时眼睛一亮,“濛城?小姐,您是说,您是说要帮我找阿山回来?”
柳夕燕微微颔首,颇为歉意地看着苏锦,道:“我本是说要在母亲面前蘀似月求情的,奈何这次,我是无能为力……”说着,她看了青云一眼,青云立刻舀出一个信封,她将信封放到苏锦面前,道:“你一个女孩子,遇到此事定然无措。我想,或许可以将阿山叫回来。他应该会比你有办法。”
“小姐!”苏锦眼眶忽然一红,就在车厢内跪了下去,一个头磕到底,哽咽着说道:“小姐如此对我,阿锦感激不尽!小姐大恩,阿锦必当当牛做马来报答!”
“唉,”柳夕燕轻叹一声,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亲自将她扶了起来,才轻声道:“我能为你做的仅止于此,接下来还得你们想办法。到了云裳轩后你就下车,带着我的亲笔书信去找云裳轩的掌柜,他定会帮你的。”
苏锦低下头,激动地紧紧攥着这封信,话都说不出了。
便在这时,马车忽然一震,停了下来,车夫隔着车帘恭敬地语气禀告道:“小姐,听说前面死了一个人,好多人都围着看热闹,我们的马车过不了。”
柳夕燕皱皱眉,“那就绕路吧,死了人也太晦气。”
“可是,现在路上全是人,马车想要调头很困难。为了小姐的安全,还请小姐先下马车,等老奴将马车调好头再上去。”
柳夕燕等人无奈地下了马车,站在了人流拥挤的街道上。路上人头涌动,车马如龙,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刚走几步,柳夕燕便紧紧皱起眉来。
她用熏了香的丝帕捂住鼻子,无比嫌恶地看着呼呼喝喝一脸兴奋地往前挤的路人,撇撇嘴,对青云说:“不过是死了个人,有什么好看的?臭死了!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怎么会有这么臭的人?”
路人闻言,纷纷侧目怒视于她,见是一打扮不俗的小姐,便只冷哼一声掉转头去继续看热闹。
刚走几步,一个油头粉面的泼皮忽然冲了过了,撞了柳夕燕一下,将她撞得一个踉跄几乎摔倒。青云忙扶住她,泼皮也拉了她一把,趁机摸了摸她的手。
她顿时全身一颤,使劲地甩开他的手,好像身上沾了麻风病一样,恶心地用帕子连连拍着。
一旁的青云见了,顿时柳眉一竖,冲泼皮厉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走路不看路的吗?撞到我们小姐了!”
☆、053春华院
泼皮看了青云一眼,也不恼,反而讨好的笑着,鞠躬作揖地向柳夕燕赔着礼。
柳夕燕何时被人这么轻薄欺辱过,当时已经是气得俏脸通红,恼怒不已。见泼皮非但不害怕,反而嬉皮笑脸的模样,怒气又增了一成,“这么轻飘飘的道个歉就可以了?”
苏锦见状,也跟着嚷了起来:“你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她岂是你这种泼皮能碰的!还不快快跪下来磕头请罪!”
“就是!”青云也叉着腰气势十足地喝道:“不磕个头你不能走!”
三人这么一嚷嚷,立时便有许多人围了过来。一路上人本来就很多,这么一闹,人就更多了。大家都在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甚至有好事之人跟着起哄:“跪下来!磕头!跪下来!磕头!”
泼皮这种在街头混的人,最是习惯迎高踩低的。他看着不远处骑马而来的巡捕,当即分析清楚了眼前的形势,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小人是无心的,还请小姐原谅!”
“你是无心还是有意,你自己清楚。”柳夕燕一把将擦过手的帕子丢到地上,“本小姐赶着去上香,不和你计较,否则……”说罢,冷哼一声,警告地瞪了泼皮一眼,才转身向前去。
苏锦却嘟着嘴,一边小跑着跟在后面一边不满地嚷道:“小姐,就这么放过他了?他这么可恶的人,这么恶心的人,就这么放过他,还真是便宜他!”
泼皮看着柳夕燕等人离去的曼妙背影,嘴角斜斜地扯出一个淫、亵的笑,捡起方才柳夕燕丢在地上的帕子,放在鼻尖深深地闻着,似乎极为陶醉。
柳夕燕半路上就将苏锦放了下来,让她去云裳轩。苏锦感恩戴德地磕个头才下马车。看着马车渐渐远去,苏锦脸上纯真甜美的笑容缓缓收起,一抹冷笑浮上嘴角。
轻轻一撕,信碎成几截,一阵风吹来,纸片如雪花般飘在空中,落进路旁的河沟里,随着水波荡了几荡,最后缓缓沉了下去。
云裳轩的掌柜要明天才到达濛城,等他将信带给阿山,阿山再赶回安城,三天早就过去了。柳夕燕几番虚情假意,说是帮忙,实际却在笑话自己很好骗吧?
可惜她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碌碌无闻的小丫头阿锦,自己这个来自现代的已经在社会上打滚很多年的灵魂岂能发现不了她那拙劣的演技?
仔细辨认下方向,苏锦毅然向东狂奔而去。
就像阳光之下必有阴影,无论哪个和平昌盛的时代,繁荣富庶的城市,在热闹繁华的某一角,总会有一个与盛世年华格格不入的灰暗地带。这样的地方贫穷,肮脏,一切都显得混乱不堪。
九瓦角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在这里,住着许多被高高在上的主流社会所摒弃的痛恨的破落户,地痞,流氓,惯偷,乞丐,以及低等妓|女。
一身男装,脸庞特意抹黑了的苏锦皱眉走在九瓦角的路上,仔细地避开路上无处不在的垃圾、粪便,小心地躲过横冲直撞衣着破烂满身污迹的小孩,在九瓦角居民或怪异或好奇或贪婪的目光中,走向那个破旧的红色房子。
在街边游荡的嘴上叼着牙签的混混见来了个新面孔,而且还是一巴掌就能拍死的角色,纷纷围了上来。
苏锦神色平静地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向前走。很快,一个白脸矮胖的婆子注意到了她的到来,向院外敞胸露怀的打手挥了挥手,凶神恶煞的护院便挥了挥硕大如斗的拳头,向混混走了过去。混混见“生意”是属于春华院的,便“切!”了一声是各自散开。
春华院,果然很破,跟影视剧或小说中描述的青楼完全是两回事,若不是院门口的的确确挂着“春华院”三字的牌子,苏锦几乎要认为蒙面人的消息有误。
婆子见她一身粗布衣打扮,身材瘦小,皮肤粗糙,不像条大鱼,神情便不咸不淡。不过,婆子自己也明白,有些身份地位的男人不会来这里找女人。若不是昨儿个来了个绝色美女,婆子觉得自己的春华院的身价陡然暴涨,这么样一条小鱼她也还是很在意的。
春华院内,有几个女人围在一起慵懒地说着话,她们有的已经四十多岁,有的很瘦,皮肤都起了皱,甚至还有一个大暴牙的麻子。见到有客人来,女人们纷纷站起身,搔首弄礀地抛着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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