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儿媳-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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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长青，今天你是男人，就给我站出来说实话。这段时间，咱娘是怎么对你媳妇儿的，咱娘的命，可全在你苏长青一句话上了。”还有老苏家的名声，老苏家另外俩个兄弟还能不能娶媳妇的重大关系，也全系在了苏长青的嘴巴上。对于这一点，苏七巧比谁都清楚。

　　　　在这个时代，一旦婆婆虐待媳妇的恶名传扬出去，老陈氏以后也甭想再在人前抬头。而老苏家的俩位没娶妻的二房，还能不能娶上媳妇，也是难说的事儿。

　　　　“我……”苏长青抬头为难地看着众人，一边的项蓉蓉又啜泣出声。

　　　　“呜，我不活了，爹咱走人，咱抱着孩子走了，这样的日子，真没办法过了啊。”她扑到老项头的面前，撸起袖子就冲老项头掉泪了。

　　　　“爹啊，你看看，这可是苏长青虐待我的证明啊。一会儿我不仅仅要告这恶婆婆虐待我，还得告他苏长青虐待我呢。呜……”

第81章（）　
众人看去，得，项蓉蓉白皙的手腕上，居然被勒出了一道血痕子。

　　　　那几根手爪印记，看起来相当的清晰。明显的是俩人争论的时候留下的。

　　　　……闹！

　　　　苏长青看着那道勒痕，也明显的惊呆了。

　　　　“蓉……蓉……”他张嘴想辩解，项蓉蓉却嗷嗷地哭泣出声。

　　　　老项头的那些个徒弟，哪里还受的了这样的委屈。当场就嗷嗷地大叫起来。

　　　　“甭听这一帮子人胡说八道了，乡亲们，这一家人虐待我师傅母女俩，现在有证据，有你们做证，没啥说的，我们把他们一家人扭送入县衙。”

　　　　老陈氏呵呵地傻笑出声，一幅魔怔的样子。

　　　　老苏头则是急到不行，苏七巧气的冷笑着当场就要站出来。

　　　　哪晓得有人却瞄准了她一下子伸腿儿，她才迈出腿便被绊倒。

　　　　“啊……”

　　　　一个囫囵倒，苏七巧的大肚子往地上栽去。

　　　　“不要，我的孩子啊……”

　　　　在倒地的瞬间，苏七巧惊恐尖叫，她本能地想往一边儿侧身。

　　　　然而，怀孕即将临盆的妇人，身体太笨重，没能闪的开，肚子就这么直挺挺的撞在了地上。

　　　　“啊哈……”

　　　　凄惨的闷哼声在这闹哄的夜里，也是如此的清晰。

　　　　所有人都惊叹了。

　　　　“出血了……出血了……天啊……”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绊倒了她的人往后退缩。

　　　　趁着人流四散而逃，而老陈氏还象是个啥也不知道的人一样，搁那儿呵呵地傻笑着。

　　　　到这会儿，有人才敏感地发现，老陈氏似乎不得劲儿。哪有闺女摔倒在地生命垂危的，这当娘的还在魔怔的傻笑来着。

　　　　“天啊，这老陈婶儿魔怔了呢。”

　　　　“东家，东家，你不能出事啊”

　　　　……闹剧！

　　　　所有人都慌了。

　　　　项蓉蓉看着倒地流血不止的苏七巧，手也悄悄地往身子后面缩。

　　　　她精明的眼睛划过一丝慌乱，这会儿，悄悄地站到她身边的老项头捏了捏她。俩人才悄没声地站在一边。

　　　　由着四周的人围绕到苏七巧的面前，苏长青也懵了。这个大男人就站在那儿，看着自己家妹子流血不止，除了焦急，他完全不知道可以干嘛。

　　　　到是郑家嫂子最是镇静。

　　　　“牛娃子，赶紧把你奶叫来，她会接生，还有朱三娃，你们去大柳村把那个很会接生的婆子给我请来，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人请来，咱们东家的命，不定就第在那鬼婆子的手里呢。”

　　　　“鬼婆子，咱能请鬼婆子么？那可是个不详的人啊。”

　　　　有人当场就惊呼出声。

　　　　这鬼婆子可是极有大名的，年轻的时候，凭着一手捞的技术，一直为人接生来着。

　　　　可在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但凡由她接生的孩子，那年月就不怎么好。要么，就是那一家人会发生怪事儿祸事之类的。

　　　　如此几次下来，也就没有人再敢请她接生。

　　　　事后，这鬼婆子为了谋生，又开始了为人化符水的活儿。

　　　　不过，能上她那儿去求符水的人，都是悄悄地去求的。

　　　　毕竟，鬼婆子的不详的名声，早就传了出去。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请她看病化水祛除邪神之类的。

　　　　“我说请就请。”

　　　　郑家嫂子看着苏七巧血流如注的下面，只觉得头都大了。可，严峻的事实面前，她却不敢知。毕竟，这母子俩的性命，现在就系在她身上呢。

　　　　……气坏了！

　　　　“老婆子啊，你到是清醒一下呢，咱家七七她，她要生了啊，你这当家姥姥的，再不清醒一点，咱家闺女可怎么活啊。”

　　　　老苏头又愧又悔又怕地揪着老陈氏，打了老妻的后果，如此是这样，他怎么也不会下手的。可刚才，他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啊。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打一下，却把老妻打成了魔怔的样子。

　　　　“七七……”

　　　　摇晃的太猛，老陈氏还是被摇醒了过来。

　　　　老婆子看一眼流血不止的苏七巧，啊的一声尖叫就扑了过来。

　　　　众人手忙脚乱的把苏七巧抬到屋子里面，一声声惨嚎声也跟着响起。

　　　　血，一直在流着，但是宫口，却并不见开。

　　　　郑家嫂子和隔壁的婶儿用手摸了摸，最终得出一个苦涩的结果。

　　　　“这孩子……居然是逆生子啊。天啊，逆生子……这……”

　　　　隔壁婶儿当场就捂住嘴不敢说下去。

　　　　要知道，这附近方圆几百里，都有一个传闻。

　　　　就是逆生子不能生的。

　　　　逆着降生的孩子，要么是克母，要么就是克这附近的乡亲们。总之一句话，逆生子，就是不详的代表。

　　　　“婶儿，今天这事儿，你谁也甭说，咱东家生的孩子，那就是好的，是好的。你，你别乱说啊。东家是好人，是好人，我们不能失却她们……”

　　　　郑家嫂子慌了，她噗的一下子就跪在刘婶儿面前，不断地磕着头。

　　　　逆生子，不可活，纵然生下来，也得溺死，或者是掐死。

　　　　……危机四伏

　　　　就算是生痛逆生子得以存活下来的妇人，也会被人瞧不起的。

　　　　这种事情，在这附近，一直是很危险的传言。

　　　　可今天，这样的事情，却落在了苏七巧的身上……

　　　　“我我……”刘婶儿吓的哆嗦。

　　　　她腿一软，也跟着跪在郑嫂子面前嗑起头来。“我我，我老婆子不说，不说出去啊。可是，这孩子，这孩子怎么才能生出来呢？逆生子，不是母死，就是孩子死啊。”

　　　　“，再，鬼婆子肯定有办法的。”

　　　　郑嫂子也吓的六神无主，此时的她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位传闻不详的鬼婆子身上。

　　　　据说，鬼婆子就曾经接生过这样的逆生子，事后，才会被人传闻不详……

　　　　屋外，项蓉蓉一直阴沉着脸一个人坐在屋里。

　　　　自从苏七巧倒地不起之后，苏长青就出去不再陪伴着她。

　　　　她咬牙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的老项头也抱着头皱眉头。

　　　　“爹，咱们这样谋划的，会不会太狠了点？”最终，项蓉蓉还是犹豫着问了出来。

　　　　老项头看了自己家闺女一眼，打了个唉声。

　　　　“唉，闺女啊，想要脱离这老苏家，咱们只能这么来。现在……我到是希望这苏七巧就这么难产死了得了。”

　　　　项蓉蓉先是一愣，可旋即，便也领悟过来。

　　　　她冷笑出声。

　　　　“这到也是，这个妇人，一直很讨厌。哪怕我和苏长青的屋里事儿，她也多嘴的要管。”

　　　　……死了更好

　　　　死了，对她更好。死了，她就能把苏长青也带走，以后，那个男人也就随便自己摆布来着。

　　　　想到以前的畅快生活，项蓉蓉咯咯的笑出声来。

　　　　这变异的畅快笑声，听的项老头皱眉头，他喷了嘴儿烟。

　　　　“我说闺女呢，你也不能太过份了。”

　　　　项蓉蓉收敛了嚣张的笑声，“我知道呢，爹。”只是，这回答，太过于漫不经心了。

　　　　老项头摇头，最终闭嘴啥也没敢说。闺女大了，他这当爹的，管不了。再说了，闺女变成现在这样，他也是有责任的……

　　　　“蓉蓉啊，甭管怎么的，那个人的事情，你还是得去看看。我总觉得，那妇人恐怕熬不了这一关了。只要她熬不了，咱们就能把这老苏家的人拿扞圆实了。”

　　　　老项头志得意满地哼哼着，再倾耳听了听屋外，确定苏七巧的叫声又微弱了些许后，他满意的吩咐女儿。

　　　　“爹，我现在坐月子呢，哪能出去守候着她啊！”项蓉蓉不满意的抗议，看着床上的孩子，眼里露出嫌恶的表情。

　　　　“让你去你就去，就是这个时候，你才越要做出关心人的样子。面子功夫得做好，咱现在，就得占着理儿来。”老项头恨铁不成钢地哼她，这闺女，咋的就不用脑子呢。

　　　　“行行，也就是爹你这软弱的性格，做点事儿也怕这怕哪。不就是想把苏长青弄去我们家么，至于这么小心眼的。要我说啊，就是再隔上一年半载的，我也能把苏长青那软蛋弄回我们项家去。至于这个孩子，到时候一样的姓咱老项家的姓。”

　　　　项蓉蓉不满意的嚷嚷着，但还是听她爹的话，走出屋子去打听苏七巧生产的事儿。

　　　　……难产

　　　　“啊……”

　　　　“嗯……”

　　　　屋里的呻喻声，越来越微弱，屋外的几个人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尤其是苏长青，更是急的团团转。

　　　　他姐，可全是为了他的事儿才弄成现在这样。

　　　　若是姐去了，这以后，他还要怎么见人啊？

　　　　一想到这些，苏长青就特别的难受。

　　　　就因为如此，是以项蓉蓉走到他身边，他也完全没感觉。

　　　　看自己家男人这么在乎苏七巧，项蓉蓉冷哼一声，更加巴不得苏七巧死掉算了。

　　　　“不好了，东家出气多，进气少了，这，这样下去，真不行了啊！这可怎么办？要不行，找人把肚子划开，取出孩子来吧？我看那鬼婆子也是这样取难产女人的孩子的。”

　　　　屋里的陈婶儿压低了嗓门和郑嫂子商量。

　　　　“这，划肚子……我，我没做过啊！”郑嫂子急眼儿。

　　　　这个划肚子接生孩子的活儿，她们有听人说过，但那也是鬼婆子才会的活计。

　　　　只是，这鬼婆子现在人不在，谁敢动刀子取出孩子啊。逆生子，不可活。

　　　　其实，但凡是逆生子，就算是生出来，大小人的身子骨，都容易受损的。

　　　　气息奄奄的苏七巧，在这一刻意识也有些模糊了。

　　　　她隐约地听到了郑嫂子的话，也听到了屋外三个丫头在不断地呼叫着。

　　　　“娘亲，娘亲，大妞要你，大双要你，小双要你……娘亲……不要小弟不要妹妹了，呜，我们只要娘亲……娘亲……”

　　　　几个小家伙，明显的吓坏了。

　　　　……鬼手

　　　　那软而惧怕的声音，让濒临绝境的苏七巧，莫名的就有了力气。

　　　　她费力的睁开眼睛，郑嫂子赶紧把一片老参片塞到她嘴里。

　　　　“大妹子，你先缓下气，一会儿，一会儿再发力，这会儿别再浪费力气了。”

第82章（）　
“嫂子……听我说……取一把锋利的刀子，再……再听我吩咐……我不想死，取孩子……取孩子出来……”

　　　　也只有取出孩子，大小人，才能保住。

　　　　若是再不取出孩子，这孩子……保不住不说，她也危险，她不想死，外面三个丫头还等着她。

　　　　肚子里面的孩子，还没见过阳光呢。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儿要做，还没好好地享受过这个世界，所以……真不能死……

　　　　“啪嚓……”雷电，也在这一刻降临。虽然还没下大雨，但风却极大。看来，天气也糟心的很。

　　　　“来了，来了，婆子来了。”

　　　　在这样的大风夜晚，请鬼婆子的人终于背着个佝偻的婆子到了。

　　　　在她的手上，还抱着一个小箱子。

　　　　“婆子……”

　　　　哪怕是郑嫂子，还是另外一位陈婶儿，在看见这个婆子到来时，也都吓的往后缩。

　　　　老人很老，黑色的头巾包着脑袋，她颤巍巍地走到床前。只是看了一眼苏七巧，便摇头，“逆生子……”

　　　　“婆子救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苏七巧就是觉得，这位婆子能救自己。

　　　　昏黄的烛光下，老人笑咧着嘴，“逆生子，还是由我这鬼婆子接生的，一旦接生，这孩子，你能养大？”

　　　　……鬼婆接生

　　　　“能！”

　　　　几乎是毫不犹豫，苏七巧便点头。她定能护得自己的孩子平安长大。

　　　　“嗯，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孩子，交给我来。”

　　　　鬼婆子伸出布满青筋的手，在她面前轻轻地晃动着。

　　　　嘴里，更是哼着一些奇怪的歌曲。

　　　　那种曲调，听在郑嫂子等人的耳里，只觉得怪异的很。

　　　　但，却也有种莫名的，能让人舒服的想闭上眼睛的感觉。

　　　　疲累不堪的苏七巧，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当中。

　　　　“你们，也出去吧。”鬼婆子转身冷冷地看向郑嫂子几人。

　　　　“啊，好，那个，要我们帮忙吗？”郑嫂子按捺着不去看鬼婆子那张模糊不清的脸，那张脸，真的太诡谲，也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不用。去准备热水。”鬼婆子冷冷地吩咐后，便打开箱子。

　　　　郑嫂子临出门时，看见那箱子里面的明晃晃的刀子后，吓的闭嘴，赶紧离开。

　　　　“呜拉蒺有一……”

　　　　鬼婆子嘴里哼着奇怪的歌曲，在苏七巧的肚子上涂抹了一些凉凉的液体，最后，举起了刀子……

　　　　“哇哇……哇哇……”

　　　　折腾了一夜，那孩子终于降生出来。

　　　　郑嫂子抱着那个满面都是粪色的孩子，眼里，全是惊恐。

　　　　“肚子里面憋太久了，这孩子得长一段时间才能好。”鬼婆子为孩子洗干净后，放在一张羊皮袄子上，眼里，是浓浓的笑意。

　　　　“这，这孩子，不会是妖魔鬼怪吧？”一边的婶儿，跟着轻哼出声。

　　　　说实话，她也看过不少新生的孩子，可象这样的在肚子里面憋成了粪色的，真的太少见了。

　　　　……生了个妖怪？？

　　　　“不是，这孩子养段时间正常的很。”

　　　　鬼婆子一点也不嫌弃这孩子，抱着，哼着只有她才能听懂的歌曲。

　　　　那小家伙，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小手无力地挥了挥，抓着鬼婆子的手拽了拽。

　　　　“哈哈……小家伙啊……”

　　　　鬼婆子逗了逗小家伙，放下孩子，转身提着自己的箱子离开。

　　　　出门时，正好就撞到从坑屋里出来的项蓉蓉。

　　　　项蓉蓉只看见这个顶着黑色头巾的佝着腰的女人。因为挡着了去路，鬼婆子抬头。

　　　　“啊啊……”

　　　　项蓉蓉吓的尖叫出声。

　　　　只因为，面前这张驴嘴般的长脸，又是坑坑洼洼的，那双眼睛，偏偏还亮的象猫头鹰的眼睛一样泛着绿色……

　　　　在这样的夜晚……风雷大作之时，咋然看见，不吓出白毛汗，也真的是见鬼了。

　　　　苏长青赶紧扶着吓软了的项蓉蓉，侧身，让过鬼婆子出门。

　　　　鬼婆子紧盯着半软的项蓉蓉，嘴里咕噜了一声，摇头，转身踏进了大风雨中。

　　　　在这整个过程中，陈家婶儿一直吓的面色煞白煞白的。

　　　　现在看大小无事了，便蹭的冲出了接生的房间。

　　　　一回到屋里，她就焚香，嘴里不断地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