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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武林-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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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中一名女子身着婚纱，以死明志。她的后面，身着一身西服的唐周，踏着虚空追赶她的身影。
南宫琴音感觉到腰间的异样。一双温暖的手穿过冰冷的寒风，贴上自己的腰肢。南宫琴音一回头，看到唐周豪气的脸庞。
唐周顺势搂过来南宫琴音，两人身姿紧紧贴在一起。南宫琴音抱住唐周，下巴抵在他的胸口，抬头凝视“你要陪我一起去死吗？”
南宫琴音的头发不受地心引力控制，像狂风中疯狂摇曳的柳枝，扑面而来。她的容貌藏在不羁的秀发后面，时隐时现。“我是来救你的。”
“呵……”万米高中，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必死无疑。南宫琴音可不相信，能活下去。不过，有人陪自己去死，黄泉路上也不孤单。“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不用再安慰我。降落伞都没有，怎么救我？”
唐周偷瞧两眼脚底，真的是太高。唐周没试过从如此高的高空跳下去。心里也没有一点把握。“掉着看吧。”
“你为什么要跳下来？”南宫琴音与唐周刚认识没有半天。对方为什么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要。
唐周跳下来的时候没想太多。“不知道。我不下来，你会死的。”
南宫琴音的婚纱太大，因为以站着的姿势下落，所以婚纱往上吹，盖住她的嘴角。“你真是个蠢货。你跳下来，一样会死。”
两人抱在一起，随风凌乱的衣服交织在一起。南宫琴音才发现唐周身穿一身西服，同自己的婚纱刚好配套。“你为什么会穿西装？”
唐周已经看不清楚南宫琴音的脸颊，她的脸被气流吹得干一块瘪一块。“这是她送我的。”
脚底的世界越来越近，原来如画一般的大地，开出一片热带雨林。不止千年的浓密大树，狰狞的张牙舞爪。南宫琴音抱的更紧了。她能想到当树杈接触自己身体的那一刻，会像把利剑穿透自己的身体。
“怕了吧？”唐周的声音响起在南宫琴音耳边。
南宫琴音把小脑袋藏进唐周的怀里。那里是唯一能让她感到安心的地方。
两人依然在下坠，万千世界的星星点点，以看得见的速度放大。唐周开始屏气凝息，集中注意力。马上就要掉进丛林之中，大树的枝头距自己不足百米。
百米的距离，顷刻即到。在唐周与大树最高点，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唐周完全使出半佛手的力量，抓住一根粗壮的枝干。
被抓住的枝干，立马‘咔擦’断成两截。两人下坠的势头不减，万米高空的惯性持续增加。
唐周抓树枝的手掌发麻，抓住树枝的那一刻，整条手臂好像都要被撕扯去。南宫琴音听到耳旁的树枝断裂的声音，更加用力的抱住唐周。
南宫琴音的指甲穿破唐周的皮肉，拼了命想要融进去。
山河意外放，唐周再次出手，抓住一条更粗的枝干。这次手掌稍微在粗壮的枝干上停留多几刻。树枝咔擦的声音比第一次咔擦更延长一些。
两人下落的惯性总算减弱一点。唐周的手臂也更加发麻，下面的枝干更加繁茂浓密。有些凸出的细小枝条，犹如尖刀利剑划破二人的衣物。
唐周身上的西服被分割成块状的布条。留给唐周的时间不多了，快到地面了。
唐周提气，丹田里的真气蠢蠢欲动，真气向双臂移动。双手发红发烫的时候，山河刀意也被唐周催发出来，大山里的力量夹在手掌上。最后，唐周初学的半佛手之力，同样夹在在双手之上。
真气万钧；山河磅礴；莽荒古佛睁开了双眼。千年之力尽在手掌。“啊……”唐周大喝一声，好像一只巨猿扑向落地前的最后一根枝干。
抓住枝干向上的力与万米高空坠落下降的力。两方力气在唐周接触枝干的那一刻，相互撕扯。唐周死死咬牙，坚持了十秒的时间。万米的惯性，被化去大半。
这次被抓住的枝干没有断，直接像一条鞭炮，一截一截炸成粉末。
“啊………”唐周的双手失去知觉。
在距地十来米的时候，唐周翻过身子，变成自己在下，南宫琴音趴在自己的身上。
南宫琴音的头发归回原位，婚纱不再乱飘。似乎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平静的时刻。南宫琴音死死闭上眼，愣是没有尖叫出声。
最后一刻，唐周后背虚幻扭曲，山河刀意的河流意志，夹在后背。唐周后背软绵绵的，像一块变形的海绵。
暴风雨终于来了，唐周落到地上后，转而被反弹起半米多高，接着又落在地面。方圆二十米范围内，五棵千年大树轰然碎成粉末。像是被河流意志化解掉的惯性，被转移出去。
虽然唐周帮南宫琴音挡住了大部分的惯性，但是反弹之力还是波及到她。南宫琴音毕竟是女流之辈，只一丁点反弹之力。她已经昏睡过去。
唐周伤的更严重，当他落到地面时。仿佛千万座大山同时压在他的身上，五脏六腑都失去了知觉。
唐周的脑袋嗡嗡作响，眼睛张的贼大却看不见东西。疼痛只是一瞬间，后来他就疼的昏迷过去。
…………
话说飞机上的人，在南宫琴音和唐周相继跳下飞机后。
林晓晴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姐，呜呜……”
舱门没关上，气流吹得张小缺说话费力。可他还是要说“别几把哭了，我们中尉也死了。都是为了你们家的小姐。”
秦浩穿戴好降落伞。他见过唐中尉从六楼跳到一楼，加上中尉出神入化的功夫。活下去的几率很高。“小缺，别胡说。他们两个不会有事的。先管好你们自己吧。你们现在慢慢向我靠拢。”
在死亡面前，人的智商会被拉低。张小缺和林晓晴真的相信，秦浩所说的话。“耗子，你说真的？”
“嗯，我见过中尉从六楼跳下，一点事都没有。你们慢慢向我靠拢。”
知道小姐活下去的概率很大。林晓晴开始抵挡气流的阻力，艰难的向秦浩移动。
“给我你的手。”
秦浩拉住林晓晴，用力把她扯到面前。“小缺，给我你的手。”
经过气流的重重阻碍，三人总算集合在一起。“你们两个手拉手，环抱住我。”
林晓晴和张小缺像两个婴儿，趴在秦浩身体两侧，紧紧抱住他。
秦浩扶着机舱内壁，缓缓的向舱门移动。
“我要跳了。你们两个千万抱紧。”秦浩站在打开的仓门口，准备跳伞。
还没跳，张小缺和叶晓晴就开始尖叫。“啊………”“啊…………”
“我跳了。”秦浩闭上眼睛，往前一跃。
“啪 ………”没有意料中的寒冷和大风，秦浩跟关闭的舱门来个亲密接触。
机舱内的张小缺和林晓晴依旧在尖叫。“啊……”“啊……”
一个穿着飞行服的人，呆呆望着众人。就是他把舱门关上。“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陌生的声音，三人安静下来，与飞行员对望。“要坠机了。快跑吧。”
飞行员一阵汗颜“谁告诉你们要坠机了？”
飞行员的话一出，三人愣住了。“刚刚的炮弹是怎么回事？”
“是颗流弹，擦边过去了。因为飞机迅速躲避，所以出现一些不稳定。”
“啊？”
“啊？”
“啊？”
第九十一章 河流意志（）
从飞机跳下来的南宫琴音 和唐周，可不知道飞机上的滑稽事。
如果他俩知道，肯定会气急败坏的大吐血。拼尽全力，看破生死，仿佛拯救苍生的跳飞机，竟然是子虚乌有的事件。
南宫琴音在密集的枪声中醒过来，身旁一片狼藉。身上盖了一层厚木屑，从上面看，整片区域盖上一层金黄色的被子。
均匀的金黄色因为南宫琴音的醒来，出现一个人形缺口。
南宫琴音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背上覆盖的木屑，慢慢滑落。南宫琴音感觉浑身酸痛无比。
知道痛，就说明没有死。
南宫琴音不敢相信，从万米的高空落下来，竟然没有死。“我的天呢。”
“你惊讶够了没有？我的胸好痛啊。”南宫琴音身子底子，传来唐周幽幽的呻吟声。
“啊。对不起，对不起。”南宫琴音才意识到身下的柔软，慌忙从唐周身上撤下来。
唐周比南宫琴音惨得多，身上的零件都快散了架。尤其是落下来，反弹的一股劲，饶是唐周的身体强悍，也无法承受。“咳咳，快扶我起来。”
南宫琴音身上的婚纱，被小树枝划破。她弯腰去扶唐周，恰巧唐周的手摸到她luo丨露的皮肤。
南宫琴音怔了一下，这是第一次有陌生异性，触碰到自己。
“怎么了？”唐周发现南宫琴音脸上的异样。
“没什么？”唐周不是故意的，南宫琴音没放在心上。
“嗖”“嗖”“嗖”
“碰”
周围的区域又响起枪声，枪声中夹有手雷爆炸的声音。树林里栖息的鸟儿惊起一大片。一些并不粗壮的大树，轰然倒塌。
唐周搂住南宫琴音的肩膀，压低身子。“走。”
“嗯。”南宫琴音倒不怎么害怕。在部队上演习的时候，枪声听得习惯，不会像小女生一样尖叫。
两人猫低身子往灌木丛走。缅甸山区的植物非常茂盛，灌木丛相当的浓郁。人躲在里面，根本无法看到。
唐周躲进灌木丛中，释放山河意。果然，在两人右边大约四十米的位置，有几名缅甸杂牌军。
“那边有人。”唐周压低声音，指着一个方向。
南宫琴音异常冷静“你想怎么办？”
唐周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你去吧。”
唐周根据山河意的感知，在地上匍匐前进，顺便捡起一束稍硬不弯曲的树枝。
唐周拿着树枝，爬到能看见目标的地方，慢慢蹲起。
前方共有五个缅甸人，五个人没有聚在一起，分开的很远。偶尔说几句唐周听不懂的缅甸语。
唐周屏气凝神，瞄准最后面的一人，手中的树枝如标枪般脱手而出。
飞出的树枝，准确无误的贯穿最后一人的脑袋。唐周赶紧跟上去，趁着那人将要倒下前，抱住他的尸体。避免他倒在地上，发出响动。
唐周把尸体轻轻放在地上，继续猫低身子往前走。
剩下的四人没有察觉到同伴的不见。缅甸的森林地势复杂，一转眼瞧不见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唐周靠的够近了，正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山河意志感知到异样，有其他的人前来。而且人数很多。
唐周不敢硬拼，毕竟身上有些皮外伤，身手大打折扣。一跃三四米，唐周上了树，躲在宽大的树叶后面。
果然，唐周上树不久。下面开始交战，唐周跟着的五人小组，很快被压制下来。
几声枪响过后，全部阵亡。
交战的另外一方势力，衣服上插着杂草，头顶戴着藤条编织的帽子。伪装做的很到位，不仔细瞧的话真的会忽略他们。把他们当成灌木丛。
头戴藤条的军队，击杀唐周一开始追击的五人小组后。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们朝着反方向搜索，也就是唐周来的方向。
唐周坐在枝头如老僧入定，静止不动。下面的人太多。他不能保证，能够顺利得手。
头戴藤条的军队，嘴巴旁有个耳麦，耳机的另一头像是有人说话，下面的人吐露缅甸语回答他。
头戴藤条的军队，路过唐周所待的大树时，明显放慢了速度。有几人甚至停在原地，不再前进。
唐周察觉到了异样。“不好。”
下一秒，下面的军队齐齐调整枪口，朝着他待的方向开火。
“该死。”唐周提前跳到另一棵树上，躲开对方的子弹。
对方手中是清一色的突击步枪，发射频率很高。唐周不停地在树枝之间，跳来跳去。此起彼伏的枪声，在唐周身后的树上留下许多弹孔。
频发的突击步枪中，夹杂着一个不同的声音。唐周不知道什么？山河意志能感知到，有一颗子弹，明显比其他的子弹要长很多。
如果所有的子弹重回枪口，唐周能感知到它们是谁发射出来的。唯独这颗很长的子弹，唐周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
山河意不能感知到的人，那人一定距离唐周很远。远到超出山河意志的感知范围。
“有狙击手？”在警备处呆的久了。唐周对狙击手一点也不陌生。秦浩就是一名狙击手，枪术出神入化。
秦浩说过，从着弹点分析子弹轨迹，能够得出对方的位置。
唐周跳到下一枝头的时候，故作停留一会。
等追兵上来，朝他射击后，唐周才又一次逃离。
“来了。”狙击手果然中招，在唐周跳出的下一刻，从远处开枪。
两点成线，顺着子弹的痕迹往回找，就是狙击手的位置。
心中有了一个方向，唐周不再躲避，变方向往上走。缅甸的树很高，几百米的大树很常见。
越高的树越根深蒂固，枝叶繁茂，分枝同样很多。越往上，地下的人越看不清唐周的身影。
一眨眼，视线中的人变成随风摇晃的树叶。漫天的树叶，哪里还有人的身影？
唐周沿着大树上到顶，侧身一跳，跳到一颗更高的树上，接着往上爬。循环往复，接连换了几棵树后。唐周几乎爬到整片区域的最高点。
唐周踩着树枝向上一跃，跳到最高的树最高的树梢上。唐周踩在纤细的树顶，犹如立在被风压弯的麦苗上。
唐周所处的地方往下看，那些千年的大树组成一片绿色的草原。
草原上有一处不羁的存在，高出整片区域一大截。这一处，便是唐周站立的地方。
此刻的唐周，望着没有尽头的缅甸树林，忘记了有事要做。他完全被身下树木的雄伟征服。
唐周眺望远方，好好观望不可多见的一片大好河山。
千年成一树，一树需千年。这些千年的树木，有千年的故事。它们的故事刻在满是沟壑的树干上，写在浓郁宽大的枝叶上。
剑九松的话再一次涌上心头。多看一看，把它们装进去，丰富意志空间，自成一系。
唐周闭上眼，千年的树就涌进自己的意志空间内。
原先在飞机上，初次涌入意志世界的一条大河。现在正环绕，刚被唐周装进去的，各种高壮的树木。
空间里的树，由一颗小树苗，以看的见的速度，逐渐长大。唐周行至在其中，与自己平头的树苗。转瞬间，变成一眼望不到顶的参天大树。
唐周能从茁壮成长的树苗身上，感觉到绵绵不绝的生命力。
树的坚强，哪怕被响雷劈成两截，也能枯木逢春，自己为自己疗伤，愈合。
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年的伤口早已被新生的树皮愈合，这就是生命的力量。
大树的生机盎然来源于河流。生机是山河意志的另一种表现。河流的意志便是万物生。
唐周的意志空间，终于初成自己的一系。虽然不是完整的山河意志，但是足以让唐周的刀意更近一分。
通过新成的意志空间，唐周领悟了一种愈合术。通过山河意中的河流意志；通过树木自行疗伤的经验；唐周试着愈合自己的伤口。
唐周能感觉到身上的骨头，在嘎嘣嘎嘣响。因为坠机导致受伤的部位正在自行愈合。
体内的淤血被河流意志，逼到背部，化为淡淡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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