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武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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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达把火葬场送给唐周。唐周也要还鲁达一个见面礼“鲁老哥，你送我火葬场，我也送你一物。拿笔墨纸砚来。”

　　　　“好嘞”鲁达也是心情大好，知道唐周要露两手。

　　　　鲁达的墨宝是花费一千万人民币，在拍卖会上买下来的。一千万鲁达都感觉到捡了漏。对于爱好的东西，花多少钱都值得。准确的说，在鲁达眼里，书法不能用金钱衡量。

　　　　鲁达为唐周收拾茶几。垫上几层干净的桌布，然后才铺上宣纸。宣纸两头各押一块醒木，保持纸面的平整。

　　　　唐周只用二指，拇指和中指，掐住毛笔。毛笔插入砚台的墨汁中，使劲在墨汁中搅拌。

　　　　鲁达的眼珠跟着唐周蘸汁的笔头转动。唐周已经把毛笔放入墨汁中，好一段时间。

　　　　鲁达走南访北见过许多书法大师。从未见过，有人蘸如此久的墨汁。

　　　　唐周手中的毛笔，在墨汁中饱饮一番。唐周迅速拔出，落笔。

　　　　唐周拔出的速度之快，毛笔上的墨汁没有一滴洒在宣纸空白处。

　　　　“高啊。”单单从墨汁中拔笔，鲁达已经自愧不如。

　　　　毛笔落在宣纸上，唐周用力按笔，毛笔中储存的墨水疯狂涌出。毛笔与宣纸接触的第一点，以看的见速度变大。

　　　　墨汁聚集的黑点大到一定程度。唐周将毛笔头与毛笔杆身成九十度，整个毛笔头睡在宣纸上。然后沿着宣纸中心，拖出横竖勾。

　　　　横竖勾写完，手中的毛笔墨汁变淡。唐周再次蘸汁。这一次蘸汁，唐周用山河意侵入笔头，震开聚在一起的狼毛。

　　　　整个毛笔头，犹如长发美女散开的头发。这次蘸汁，唐周只蘸了少许，便拔出毛笔。

　　　　毛笔头依然是散开的。唐周在横下落笔，因为毛笔散开，这一撇，不像上一笔墨色聚实。散开的毛笔就像一把扫帚，淡然扫下一撇。

　　　　唐周的一撇意境不断，直接拉出无限长，拉出宣纸外面，洒在地上一大串墨汁。

　　　　一个‘刀’在落在宣纸上。刀字的一撇向下无限延长。

　　　　唐周写完刀字，鲁达早已目瞪口呆。唐周写字的动作好生粗狂，从未见人如此写字。

　　　　唐周写完字，放下毛笔。“鲁大哥，这个字就送给你。”

　　　　鲁达没有反应，依然沉迷在，唐周刚刚写字的过程中。

　　　　唐周晃了晃鲁达。“鲁大哥。”

　　　　鲁达一哆嗦，先是环顾左右，然后回神道“唐老弟，你叫我？”

　　　　“鲁大哥，这个字送给你。”

　　　　“给我的？”鲁达刚才没注意看字。听唐周说已经写完，这才移步到唐周刚刚写字的位置。

　　　　宣纸上的刀字只有两笔。第一笔墨色又黑又浓，鲁达瞧上一眼，犹如泰山压顶，万吨之重。第二笔墨色是散开的，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好字啊。”鲁达恨不得趴上去丨舔上两口。

　　　　“老弟，你当真送给我？”鲁达使劲的揉眼睛，满脸的不信。

　　　　唐周点点头，“鲁大哥，多谢你送给我火葬场。这次就当老弟送你的礼物。”

　　　　“啊哈哈。”鲁达兴奋地抱起唐周。鲁达只瞧了一眼，便能瞧出唐周的一刀之字，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无价之宝。

　　　　按书法界的说法，它已经是个活字，书法的最高造诣，就是把字写活。

　　　　鲁达抱着唐周转了两圈，一脸猥琐的表情。“老弟，我好想亲你两口。”

　　　　唐周一脸的嫌弃“鲁大哥，你还是别亲了。”

　　　　唐周怕鲁达真的对自己下口，慌张脱离他的怀抱，裹紧自己的衣物。小心注意鲁达，你个老流氓敢过来，我一脚踹掉你的门牙。

　　　　“去你的，不知道有多少美少女，想让哥亲上一口，我都不搭理他们。”鲁达围绕唐周留下的字转圈，发疯似的自言自语。“这是我的，我的了。哈哈。”

　　　　唐周汗颜，一个字就高兴成这样。唐周想起初次下山时，大虎的娘说过的一句话‘哎呦，有钱人的脑子都是坏的。’

　　　　唐周赶紧摸摸鲁达的额头。是不是真的烧坏了脑子？

　　　　鲁达正对着茶几上的字傻笑。被唐周奇怪的动作挡住“老弟你干嘛？”

　　　　唐周嘿嘿一笑。“我摸摸你，是不是烧坏了脑子？”

　　　　鲁达一脸的郁闷。“我的意思是，你挡住我的字了。”

　　　　“厄”唐周赶紧挪开位置。鲁达是真的没救了。

　　　　鲁达盯着刀字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眨。半晌之后，眼睛终于无法忍受疲劳。鲁达闭上眼睛，身子向沙发依靠。

　　　　鲁达从初得刀字的喜悦中走出来。“啧啧，老弟你不干书法，可真是书法界的损失。”

　　　　唐周不爱书法，爱的是闯荡武林。“老哥，……”

　　　　“不过，也没事。我明白，许多事是不由人的，哈哈”唐周刚想说话，鲁达自己已经回答自己。不知不觉中，鲁达的话比往常多上许多。

　　　　卧槽，唐周擦了一把汗，没法聊天了。唐周有些后悔，为鲁达写一个刀字。

　　　　自从，写完刀字。鲁达先是神游太空，然后发呆，自言自语傻笑。现在已经开始自问自答了。

　　　　“唐老弟，你为什么不选择书法呢？”

　　　　唐周瞅准时机，猛憋一口气，坚决不能再让鲁达自问自答“因为我武功盖世，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因为每天的朝阳需要我，鸟儿呼唤我，就连路边的一棵草也大声说爱我。所以我不能当书法家。”

　　　　“厄”唐周的一大串台词，搞得鲁达忘记下一句要说什么。鲁达憋红了脸“屁，你说的是我。”

　　　　“呼，鲁大哥，你总算不讲关于书法的话了。”唐周如释重担。自己应该去当医生。把一名精神病患者，重新拯救回来。

　　　　“哈哈。”鲁达再次发出爽朗的笑声。自己刚刚确实表现得太过激动。“老弟啊，没办法。自从你老哥我，下乡以来，孤独度日。好不容易遇到你，顿时有点控制不住。”

　　　　唐周拍拍鲁达的身体，打趣道“鲁大哥，你要多加保重身体啊。”

　　　　鲁达甩开唐周的手“去你的。”

　　　　两个人不知不觉间，真的像兄弟一般。可以随便开玩笑。“你才要保重身体，你们全家都要保重身体。哥可是有老婆的人。”

　　　　唐周无语，好心劝他保重身体。关他老婆什么事。

　　　　“对了，过两天的书法大赛，你一定要参加。我到时候会去当评委。嘿嘿，书法大赛上写的字。我提前预约，送给我吧。”鲁达一脸坏笑。

　　　　唐周想起来书法大赛的事。轻音在世的时候，唐周就答应过她。

　　　　“放心，我一定去。”

　　　　鲁达继续提醒“别忘记，我提前预约了你的字。”

　　　　“鲁大哥，你果真是三句话不离书法。”

第七十四章　南城之棋局（6）（）　
“鲁大哥，你果真是三句话不离书法。”

　　　　今天，鲁达很高兴结识唐周。多了个能说知心话的人。“唐老弟，等下一起去吃酒。你就别走了。”

　　　　鲁达帮了唐周很大的忙。唐周不好推辞。“好啊，鲁老哥，一起去吃酒。”

　　　　鲁达的市长只是个摆设，呆不呆在市委无所谓。就好像公交车路线上的站牌。公交车一到，就会载着他，开往他处。

　　　　两人均没有其他的事，一拍即合，准备出去吃饭。

　　　　“等等，唐老弟，我把字收起来。”鲁达去哪里，都不忘记自己的宝贝书法。

　　　　“好。”唐周双手环抱，等待鲁达。

　　　　鲁达小心把压宣纸的醒木拿掉。初写好的字不能风干，风干的字不容易保存。只有烘干，烘干的字才是佳品。

　　　　鲁达在帝都的住处有烘字的仪器。但是没有随身携带。“怎么办呢？”

　　　　眼看着一幅惊艳之作，就要糟蹋在自己手上。“唐老弟，怎么办怎么办啊？”

　　　　唐周一头雾水，刚刚还好好的，又怎么了。“鲁老大哥，什么怎么办”

　　　　鲁达手指宣纸上的刀字。“字啊，字被风干，就不好看了。”

　　　　“唉，我以为是什么呢？”唐周帮鲁达一把。手放丹田，一股燥热的真气被抽出来。真气源源不断输入宣纸上。

　　　　宣纸上的刀字，墨色渐渐被烘干，隐约有点变红的味道。就像窑里的泥砖逐渐被烧红。

　　　　黑色的墨色在唐周的真气下变红。

　　　　鲁达的小心脏跟着扑通扑通，大口喘气。这感觉就像将要迎来自己的初丨夜。

　　　　鲁达捂着双眼，不敢再看“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随着鲁达的不行，唐周也收了真气。“好了，墨色已干，鲁老哥走吧。”

　　　　听到唐周的话，鲁达才从手指缝里，看到烘干的‘刀’字。

　　　　刀字浑然天成，没有朱砂，却透着鲜红。就像被洒上一桶热血。

　　　　“啊”………刀字变红，鲁达的兴奋劲又来了，比第一次还要恐怖。

　　　　唐周赶紧后退，鲁达又犯病了，比上一次更重。怕他狼性大发，又扑上来。

　　　　鲁达面色红润，仿佛快要高丨潮。就在这个时刻，“叮铃铃”的电话声，打断鲁达的发射。

　　　　鲁达愣住了，高丨潮卡在半路，不知道射不射。又是谁的电话？

　　　　“喂。”

　　　　“你好啊，鲁家的小小子。”

　　　　“金爷爷？”

　　　　“是啊。你个臭小子来到南城，也不来看我。”金老爷子佯作发怒。

　　　　“什么？金爷爷，你在南城？”这事不能怪鲁达。

　　　　鲁达当官前，一直埋头钻研书法。根本不了解，金老被调到哪里去。

　　　　鲁达当官后，不喜欢走动。当乡长得时候，曾试着跟下属打好关系。就是村长死爹那次。不过，鲁达看到村长阿谀奉承的模样。心想还是算了，自己压根不是当官的料。

　　　　自那以后，鲁达不再与人走动。到了南城后，鲁达也只是参观一次学生军训考核。所以鲁达，至今不知道南城的各级官员都是谁。更没想到金爷爷在南城。

　　　　“金爷爷，你在哪？我这就过去。”

　　　　“嗯。过来吧，不要让唐周跟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讲。”

　　　　鲁达并不吃惊，老爷子知道唐周在自己这里。金家贵为八大世家之一。要打听一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好，老爷子，我马上到。”

　　　　唐周不知道是谁的电话？从鲁达脸上兴奋地表情，可以看出，是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

　　　　鲁达问好金老爷子家的住处，挂上电话，转身对唐周说抱歉。

　　　　“对不起，唐老弟，我们不能一起去吃酒了。我要去见一个老人，一个很多年没见的老人。”

　　　　唐周表示理解，抱拳告别。“鲁老哥有事，那我先行告辞。”

　　　　“好，唐老弟修好爱妻的墓地，我一定会亲自去祭奠。”

　　　　…………

　　　　金老爷子的住处。

　　　　金老爷子福光满面，站在门口。王飞龙，和鲁达站在他的身后。

　　　　两人都是应邀而来。

　　　　王飞龙心里存不住话，加上已经等了大半天。王飞龙忍不住询问“金老爷子，还有一人是谁？”

　　　　鲁达同样好奇，是什么人，能让金老爷子耐心等待。王飞龙代他说出了，心底的疑问。

　　　　金老爷子笑不露齿，“再等等，你们会知道的。”

　　　　王飞龙牛丨蛋般大的眼珠，转动一圈。八大世家的三派都出现在这里。南城还有一个慕容家，难道是慕容家的人？

　　　　一辆出租车，从远处赶来，与周围的沙滩，格格不入。

　　　　于振华接到金老爷子的电话时，受宠若惊。南城天一般的存在，会给自己打电话？

　　　　金老爷子的孙女，在南城大学上学，于振华是知道的。只不过，金小蕾的事情，一般是由金老的管家负责。

　　　　于振华并没有跟金老爷子正面接触过。

　　　　对于于振华，金老爷子是南城天一般的存在。想不通他为什么，又是给自己教育局长的位置？又是打电话请自己做客？

　　　　出租车靠近别墅，于振华从后车窗看到，金老和两个中年人在门口等待。

　　　　“天呐，那不是鲁市长吗？”于振华吃惊，三人中有两人是南城不得了的存在。另一个人，肯定也不是碌碌无名之辈。

　　　　“司机，停车，快停车。”三位大人物在等自己，于振华急不可耐的要下车。

　　　　于振华在车上，一会也坐不住。于振华简直有种，要跳车扑入三位领导怀抱的感觉。

　　　　“是他？”鲁达看清楚出租车上下来的人。于振华曾经请自己，去参加南城大学的军训考核。

　　　　于振华给鲁达的印象是，想往上爬却找不到路的人。他曾暗示自己提拔一下他。不过鲁达没放在心上。

　　　　王飞龙不认识于振华。他对于振华一点印象都没有。

　　　　“哈哈。”金老爷子向前迎两步。

　　　　于振华真的受宠若惊，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老爷子，您老尊贵，怎么能等我？我真是无地自容。”

　　　　“不碍事”金老爷子不在乎，拉着于振华向王飞龙和鲁达介绍“这位是南城警备处上尉，王飞龙。这位是南城市市长，鲁达。”

　　　　“您好，您好。”于振华放低身态，双手握住两位年龄比自己小上许多的人。

　　　　王飞龙礼貌的伸出手。他不太喜欢于振华。按理说，于振华是长者，自己应该出双手。在他眼里，于振华真像一只满嘴口水的哈巴狗。

　　　　鲁达的反应平平。像于振华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想当官的人都是同一副嘴脸。

　　　　金老爷子看得出王飞龙，鲁达二人脸上的反感。他毕竟是主人，不能让气氛冷场“大家都来了，进屋子里来吧。”

　　　　别墅里的佣人，早已经准备好了酒菜。金老爷子书房的桌子上，尽是美味佳肴。

　　　　四人进了屋子，金老爷子理所应当坐在主位。王飞龙和鲁达，坐在老爷子左右手边的位置。于振华坐得稍远些。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于振华像是被三人排挤出局。

　　　　金老爷子老谋深算，一眼就瞧出气氛的不对。“鲁家小子，你跟于校长换个位置。”

　　　　鲁达抬头跟王飞龙对视一眼。实在是猜不透，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振华不想市长为难“金老，不用了，我坐这挺好。”

　　　　金老爷子看鲁达没有反应，面上不悦。“小达子，你翅膀硬了，敢不听我的话了，是吗？”

　　　　“不是，不是。”鲁达不敢惹老爷子生气，赶紧站起来挪座位。“于校长，来，你坐这里。”

　　　　“这？”于振华礼貌性的推辞两下，还是跟鲁达换了位置。

　　　　两人换位后，果然书房里的气氛和谐许多。

　　　　气氛虽然和谐了，但是某个人脸上不太高兴。金老爷子是鲁达除去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外，最为尊敬的人。小的时候，小鲁达最喜欢跟着金爷爷去玩。

　　　　自己与老爷子，已经好些年没碰过面。本想跟老爷子坐在一起，说说贴己话。没想到，老爷子不跟自己坐一块。反跟那个什么校长坐在一起。

　　　　金老爷子把众人脸上的表情，全部瞧在心里。淡然道“想必你们两个小子，包括于校长都在想，我为什么把你们三个叫过来。”

　　　　三人身躯同时一震，知道重点来了。

　　　　“嘿嘿，我啊，想带着你们三个，玩个小游戏。”金老爷子打趣道。

　　　　“什么游戏？”三人中，王飞龙的性子最急。

　　　　金老爷子的语速，依旧不紧不慢。“把公安局的叶雄，给撸下来。”

　　　　鲁达与王飞龙伸长的耳朵，又缩回去。“我说老爷子，撸个局长，你还摆这么大的阵仗？你直接给鲁家打个电话，不就妥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