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武林-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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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农的身体越涨，越不好抓。刀疤只好手脚并用，环环抱住河农的手臂，才能稳住下滑的趋势。

　　　　河农带着糯刚和刀疤逃走之后。

　　　　十六楼的监控室，只剩下猴子一人。猴子伸出舌头，舔了舔伤口。纵身往下跳，跳到十五楼走廊的废墟上。

　　　　十五楼的石灰粉末，依旧铺天盖地。猴子站在原地，完全失去视野。

　　　　“哦？”唐周的山河意感知到，有人从上面跳下来，并且那人是除自己之外，唯一一名在十五楼站立的人。

　　　　唐周丝毫不着急的，朝猴子站立的方向行走。

　　　　猴子隐约能看见，在烟雾中，有一个黑影正走过来。黑影的速度很慢，慢到根本不敢相信他在前进。

　　　　就是如此慢的速度。唐周到达跟前攥住猴子的手。猴子才反应过来，等猴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四肢已经无法移动。

　　　　猴子的眼球凸起，他错估了与唐周之间的差距。他听到唐周对他说了一句，听不懂的华夏话。

　　　　“回来的刀，才是最快的。”

　　　　猴子做出的最后一个动作是，低头看到肚子上的刀尖。之后，猴子跟君悦的其他混混一样，倒在废墟中。

　　　　解决了猴子，唐周跳上十六楼。监控室的窗户破开一个大洞。唐周走到洞前，看到空中飘着一个奇怪的生物。

　　　　那生物很大，就像动物世界里的大象，飞在空中的大象。

　　　　奇怪的生物是涨大后的河农，刀疤和糯刚被他护在身下。从上面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子底下有人。

　　　　唐周是看不到，但是他的刀意能感知到。“哪里跑？”

　　　　唐周举着唐刀，向涨大的河农劈过去。

　　　　河农后背发凉，一回头看到是杀神追过来。“怎么猴子没有拖住他？”

　　　　来不及郁闷，河农口中出气，被放出的气犹如火箭的助推器，使河农向后移动。

　　　　“不好。”唐周在空中不能移动，河农改变了原来的位置。唐周的一刀劈空，只劈到一团不会疼的空气。

　　　　因为空中没有借力的凸出物，所以唐周只能径直落下去。

　　　　快落地时，唐周调整呼吸，身轻如燕。十六层高度的惯性，被软绵绵的身体尽数散去。唐周稳稳落地后，抬头看重新涨起来的河农。

　　　　河农泄气，躲过唐周的攻击后。继续吸气，稳住身形。当河农的身体涨到一定程度，就开始反放气。放气的时候，就像漏气的气球快速向上移动。

　　　　唐周气的直跺脚，眼看着河农不断向上飘，就要飘出视野之外。期间，唐周也试着朝河农扔刀。可惜高度不够。唐刀没有够到河农，就掉下来。

　　　　河农的表情嘚瑟，大声喊了几句缅甸语。

　　　　唐周听不懂，破口大骂“有种你就下来。”

　　　　看到唐周无法伤到自己，刀疤的胆子也大起来“小子，我CNM，你上来呀。”

　　　　打不过就骂，糯刚抄起不利索的华夏话“华夏人，有种你就上来。”

　　　　“M的”唐周爆句粗口，“你下来。”

　　　　“咦，咦，我不，我就不。”刀疤的贱样发挥到极限。一晚上的压抑，终于有机会发泄给下面的臭小子。

　　　　任你杀光我的人，嘿嘿，我在你面前，你来杀我呀。

　　　　刀疤像个发嗲的小女生一样拍胸口。“我好怕怕哦，我好怕怕哦。”

　　　　唐周继续爆粗口。

　　　　天上的河农等人，不断还击。两方人马，你来我往，有点像泼妇在骂街。

　　　　唐周骂的正兴起的时候。

　　　　秦浩拿着枪从君悦酒楼走出来。

　　　　自从唐周乱了计划，秦浩一直躲在君悦的房间里。他虽然是神枪手，但是近身搏斗能力差。

　　　　在狭窄的走廊和楼道同敌人交火，简直是自寻死路。开枪讲究的是速度，和精准度。

　　　　自己一发子弹射出去，对方已经百十个子弹射过来。

　　　　秦浩如果不躲起来，恐怕早已被打成筛子。

　　　　“中尉，怎么回事？”秦浩听到唐周与别人的对骂，从房间跑出来。

　　　　唐周怒指天上的耍贱三人组，“气煞我也。”

　　　　秦浩顺着唐中尉的手指往天上看。热气球状的河农，已经抱着刀疤和糯刚飘得很高。隐隐可以看见。

　　　　虽然高空中的刀疤很模糊，但是秦浩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每日每夜，无时无刻在想刀疤的模样。想着哪一天，把他杀死，给姐姐报仇。

　　　　秦浩马上调整枪口，朝空中放枪。秦浩射出几枪后，由于手枪的杀伤距离有限。超出百米的距离，不能够造成伤害。高空的风速同时影响，子弹的轨道。

　　　　秦浩的枪里还有一发子弹。杀姐仇人就在眼前，秦浩却无能为力。

　　　　“姐，耗子没用，耗子没用啊。”秦浩愤怒的捶胸。“贼老天你不公，你不公啊。”

　　　　唐周看到秦浩的子弹差一点，就能打到耍贱三人组。“秦浩，如果再往上三十米，你能射到上面的人吗？”

　　　　听到唐周的话，秦浩摆脱不良情绪，坚定地看着中尉“可以，我一定能办到。”

　　　　“好。”唐周把秦浩举过头顶，“机会只有一次”

　　　　唐周助跑几步，身体弯成一条弓，把秦浩向上射出去。

　　　　被射出去的秦浩，犹如愤怒小鸟中速度最快的鸟，他的目光锁定刀疤。秦浩到达所能升的极限，举起手枪，最后一颗子弹窜出去。

　　　　子弹射出之后，秦浩灿烂的笑了。那感觉就像将要打中十环的感觉。鸡蛋落了地；火车进了洞；小蝌蚪找到了目的地。

　　　　子弹钻进刀疤的脑门正中心，像个绞肉机疯狂搅乱他的脑浆。

　　　　刀疤抓住河农的四肢，没了力气，脱离河农的怀抱。刀疤像块软绵绵的海绵往下掉。

　　　　有一就有二，糯刚可不清楚，秦浩的枪里有多少发子弹。

　　　　糯刚慌了“河农，快跑。”

　　　　河农同样没想到。自己已经升到百米高空，对方依旧能打中。刀疤一吐气，像只火箭似的飞走。

　　　　射完最后一颗子弹，秦浩落下去。唐周高高跃起，接住秦浩的身体。

　　　　为姐姐报了仇，秦浩一脸安详地躺在唐周怀里，表情暧昧。“中尉，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第六十九章　南城之棋局（1）（）　
秦浩含情脉脉“中尉，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唐周第一次感到恶心，松开手，任由秦浩摔在地上。

　　　　唐周这边解决了刀疤。警备处的士兵也已赶到，军车开到君悦酒楼门口，整齐停成一排。

　　　　不少从君悦酒楼逃出的客人，聚集在酒楼门口。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以为遭遇了恐怖袭击。这不，军队都出动了。

　　　　大老远就传来王飞龙爽朗的笑声“哈哈哈，老弟，今天晚上真是痛快。”

　　　　警备处此次出击，未伤一人。刀疤手下的小混混，连枪都没开，就一哄而散。

　　　　很多第一次杀人的士兵，兴奋地心，久久不能平静。原来杀人，有时候这么容易。

　　　　军人只有共同执行的任务时，才会变得更加默契，更加紧密。警备处的兵经过此役，彼此的情意也更近几分。

　　　　王飞龙和唐周在士兵心中的地位，同样在升高。尤其是唐周，虽然唐周没有跟士兵们并肩作战。但是唐中尉的处境更危险。两个人杀进敌人老窝，何等的气概？

　　　　老窝的混混肯定比路上的人多。警备处的士兵知道，前来君悦支援的混混有多壮观。唐周的形象，在警备处士兵眼中，已经变成神一般的存在。

　　　　什么是神？战无不胜，刀枪不入，化险为夷。

　　　　唐周张开双臂给了王飞龙一个拥抱。他知道对方也刚刚经历一场恶战。

　　　　两个大男人当众拥抱，唐周心头一暖。不同于爱情中的暖，这是真正的，兄弟情义。在你危难时刻，能为你挺身而出的兄弟情。

　　　　“老哥，你那边怎么样？”从唐周说出这句话。他才完全化为警备处的一员。

　　　　“哈哈，老弟。这帮混混不经打，没意思，没意思。”王飞龙很高兴，这次肯定是个大功。

　　　　唐周也觉得不经打，还没用力，对方就倒了。“嘿嘿，老哥。咱们回家，回家喝酒去。”

　　　　“嘿嘿，好。回去庆功。忙活了半夜，该让弟兄们好好休息了。”

　　　　警备处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冲冲。出来的时候二百零四人，回去的时候依然是二百零四人。一行人上了车，晃晃悠悠奔上回去的路。

　　　　南城重归平静，惊动的飞鸟重回林子；躁动的宠物狗挨着沙发睡好。梦中醒来的人们，也会重新睡着。看热闹的人们觉得烦闷，会回到家里。

　　　　如果说南城有一个不太安静的地方。那就是各区域的派出所和公安局。

　　　　自打警备处的军队出动，报警电话一个接一个，响不停。先是报告各地的混混频繁聚集；再有就是国道发生火拼；其次是君悦酒楼遭到恐怖袭击。

　　　　奇怪的是南城的警系，仿佛跟军系达成了什么默契。无论报警电话的频率多高，愣是没有一个警务部门出警。

　　　　就连晚间的交警，协警都被撤回。

　　　　南城警系力量，仿佛集体放假一天。

　　　　…………

　　　　南城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几个小时前……

　　　　金老爷子身穿勋章军服，郑重穿过公安局办案大厅。

　　　　不少正在工作的警察肃然起敬，标准的敬礼。

　　　　金老爷子目不斜视，推开局长办公室的门。也不跟人招呼，直接隔着办公桌，坐在叶雄的对面。

　　　　叶雄看到金老爷子一身戎装，勋章挂满胸前，盛气凌人。“金老，您来有事？”

　　　　金老爷子没有正面回答叶雄的问题，而是掏出手枪放在桌上“我是来跟你提条件的。谈得拢，我请你喝茶。谈不拢，我就一枪毙了你。”

　　　　“啊？”叶雄丝毫不怀疑老爷子，会在警局一枪毙了自己。叶雄手指发抖的为金老倒茶“金老，您老的话是什么意思？”

　　　　金老直言不讳，说出自己的条件“我要警系力量消失八个小时。从现在开始，无论有多少报警电话打进来，都不能出警。”；

　　　　“什么？”叶雄惊疑，心头一颤。完全没注意杯子里的茶水溢出来。“金老爷子，您就饶了我吧。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

　　　　金老冷笑，眼角的皱纹拧成一团“叶局长你跟帝都的叶家，沾点关系吧？”

　　　　正说着条件的事。叶雄不明白金老爷子，怎么又扯到叶家？叶家的事，叶雄没跟别人提起过，那是他的保命稻草。“金老怎么突然问起这事？”

　　　　金老继续说“你先父是叶家旁系的分支，到了你这一脉，早已零落。出了三代的关系，叶局长真的以为叶政会站出来，保你的小命？”

　　　　如果说叶雄刚才一直在尽力伪装淡定。那么这一刻，他慌了。他心中的想的正是，叶家不会弃自己不顾。没想到，金老爷子全都知晓。

　　　　当官的人最恐惧的是，底细全被人摸清。

　　　　金老爷子擅长察言观色，知道叶雄的心思动摇。“叶局长在叶家的地位，我不捅破，你也能感觉到。不然，你也不会去报慕容家的大腿。”

　　　　南城的事逃不过老爷子的法眼。叶雄为寻慕容家大小姐，调动全城警力的事，金老是知晓的。

　　　　“但是，你不要忘了，我金家也是八大世家之一。我老金乃是金家第一任家主。”金老一拍桌子站起来，冥冥中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金老爷子的气势压得叶雄抬不起头。叶雄手中的茶壶再也拿不住，摔在地上，四碎散开。

　　　　叶雄发疯似得跪在金老爷子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真的是被金老爷子吓坏了。“金老，你毙了我吧。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死在您老手上，我也留下一个好名声。”

　　　　叶雄吓得哭了，金老却恢复以前弥勒佛样地笑容。跟人谈事，对方认怂，才能继续往下谈嘛。“呵呵，叶雄贤侄，快快请起。”

　　　　叶雄死活不起来，他真的怕了。

　　　　“贤侄啊，你说的话，我可听不懂？什么是横也是死竖也是死。”

　　　　都是在官场混几十年的人，叶雄哪能听不出金老话里的意思。金老的话里还是有生机的“金老，我不同意你的条件，会被你毙了。同意你的条件，南城会大乱，上面怪罪下来。我不但会死，而且留下的名声，肯定奇臭无比。”

　　　　“呵呵”叶雄的话是对的，叶雄被撸下来。纪委的人肯定给他乱安罪名。包养小三，贪污受贿什么的。而不会责备他致使南城大乱。为什么？因为传出去，警系的名声就全坏了。

　　　　“贤侄你放心，按我说的做，南城不会乱。你也不会死。”金老给叶雄拍胸脯保证。

　　　　叶雄有点犹豫，事情发生前你这么说？事情发生以后呢？

　　　　金老爷子继续加大猛料“贤侄，你真的以为慕容家查不到，你办的好事？是我，是我把你办的蠢事给压下来。不然，你早就死翘翘了。”

　　　　“啊……”慕容家大小姐失踪的事，跟自己脱不了关系。叶雄是知道的。叶雄正愁找不到什么好的方法解脱，金老爷子突然给他吃了一剂定心丸。

　　　　叶雄不担心唐周的怒火。一个人的怒火，只是庸人之怒。他最担心的的是慕容家。一旦慕容家知道慕容雪袭击的事，跟自己有关系。自己肯定死的不能再死。

　　　　叶雄有些信了，慕容家到现在还没找自己的麻烦。多半是有人帮自己。“金老，您真的全都压下了？”

　　　　金老点点头。金老的办法是先打压再安抚，打压过后开始安抚。“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休警八小时吗？”

　　　　叶雄完全被金老的话吸引“为什么？”

　　　　“因为我更讨厌你的好基友。”金老爷子打趣道，说出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的话。“一黑一白，你活，就必须有人代替你死。眼睛明亮的人多了去，要给那些人看看，袭击慕容家的另有其人。所以，只能找你的好基友当替罪羊。”

　　　　叶雄明了。他是聪明人，知道金老口中的替罪羊指的谁。“多谢金老救命之恩。”

　　　　金老爷子明白，做到这一步，远远不行。自己走后，叶雄会很快察觉出猫腻。凭什么自己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金老顺着自己的话说“你放心，你需要替罪羊。我的人同样需要功劳。”

　　　　叶雄是官场上的老滑头，轻轻一点，就吃透金老话里的意思。警备处肯定有世家子弟。上面的人把家族子弟，安排在金老的管辖地。金老不可能不给人家一口汤喝。

　　　　“金老，我明白，我全明白了。从现在开始，南城无警力。金老您尽管安排军队。”叶雄心中暗喜。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

　　　　事情谈妥，金老懒得再待下去。金老准备下一场大棋，在他眼里，叶雄从一开始就是颗死子。

　　　　叶雄不知道金老爷子心里的想法。一直热情的将他送出公安局门口。

　　　　叶雄擦擦汗，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本就没有活路，同时得罪了两大家族。现在看来，死路变活路。是件天大的好事。

　　　　自己又能高枕无忧坐一段时间局长。

第七十章　南城之棋局（2）（）　
金老爷子在叶雄身上下了第一步棋。

　　　　当叶雄将无警八小时的命令传达出去后。南城的棋局，已经正式启动。

　　　　硝烟飘了一夜，金老爷子却从未睡得如此安定。他一直忧国忧民，他的心里藏了太多无法跟人提起的秘密。

　　　　这些重担，每当金老爷子夜里翻身之时，都会压得他喘不过气。

　　　　现在，金老爷子释然了，他下定决心，要把重担交到唐周身上。无论唐周愿不愿意，唐周已经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