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武林-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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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儿，小友的同伴可安置妥当？”剑宗老祖身为主人，肯定不能怠慢了客人。

　　　　白灵在剑宗老祖面前，十分的恭敬。“老祖，那位姑娘已经安置妥当。”

　　　　慕容雪不用白灵安置，进了剑宗就嚷嚷着洗澡。正在后院的厢房里，泡着热水澡。

　　　　“嗯”剑宗老祖点点头。“你先下去，我与唐小友聊上片刻。”

　　　　“是。”白灵临走的时候，不忘回头给唐周一个笑脸。

　　　　剑宗把小丫头的动作看在眼里，暗暗思考。白灵这丫头，不会对唐小子有意吧？

　　　　白灵走后，剑宗老祖继续说“小友，是不是有伤在身？”

　　　　唐周才入口的茶水，差点吐出来。单凭刀意就能瞧出，自己身上有伤。“前辈明鉴，晚辈确实有伤在身。前辈如何得知？”

　　　　剑宗老祖端起茶水。一只手在下，托住杯子底座。另一只手持盖，小心驱散热气。“小友的刀意中有微弱的动荡。老夫从而看出，小友是身受重伤，不能专心释放刀意。”

　　　　唐周放下茶水。“晚辈确实被人所伤。”

　　　　“哦？”剑宗老祖来了兴致。“以小友的修为，在南城的地界行走。除了老夫，实在想不出，有其他人可以伤你。”

　　　　“说来话长。”唐周把剑九松的事情缓缓说来。从打扰到遇见，再到切磋……

　　　　听完唐周的叙述，剑宗老祖眼漏精光，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小友可否脱下衣物，让老夫查看伤处？”

　　　　习武之人毫不扭捏，唐周起身，面向剑宗老祖抱拳。“前辈既然有所求，晚辈自当满足。”

　　　　唐周除去上身的衣物，狭小细长的伤口，覆盖整个上半身。每道伤口中都好像藏着一只眼睛，令看到的人胆战心惊。

　　　　剑宗老祖身躯一震，失态的从坐骑上站立起来。剑宗的老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出手之人，用心好毒辣。”

　　　　“哦？”唐周不解，重新穿上衣物。“前辈何处此言？”

　　　　剑宗老祖手背后，再也坐不下去，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小友每逢运气之时，可曾感觉伤口疼痛难忍，聚气动荡？”

　　　　“是啊。”唐周最近几次与人动武，伤口都会裂开。唐周还以为是自身的原因。听剑宗老祖话里的意思，问题不在自身，在伤口。“前辈，请明说。”

　　　　剑宗老祖一个劲的叹气。“小友，命不久矣。”

第五十五章　将死之人（）　
“什么？”唐周简直了。两次说自己命不久矣的，都是同一人。第一次是借白灵的口得知。现在第二次，是剑宗老祖亲口告知。

　　　　“前辈，你不要吓我。”某一天突然有个人告诉你，你要死了。搁谁身上也受不了。

　　　　剑宗老祖的表情不像说笑“伤口中藏有枯木的气息。枯木自然是死去的植物。死去的东西，哪里有愈合的道理。”

　　　　枯木？无法愈合？唐周惊出一身冷汗。剑九松是把自己当成玩物啊。“前辈，可有解决之法？”

　　　　剑宗老祖摇摇头“无法可解。”

　　　　剑宗老祖的能力唐周是肯定的。仅凭刀意中微弱的波动，就能看出自己身上的伤。像剑宗老祖这样的高手，指定不会忽悠自己。

　　　　“既然无解，何必自讨烦恼。”唐周耸耸肩，一扫听到结果时候的阴霾。知道没有路可走，又何必苦恼。

　　　　唐周的反应，倒是剑宗老祖始料不及的。很少有人，在生与死面前如此淡定。“可惜了一个好苗子。”

　　　　唐周不想再聊关于自己的话题。“前辈，你说刀意如何再进一步？”

　　　　剑宗老祖耍贱道“小友你不是我剑宗之人。我可不会白白便宜你。”

　　　　唐周差点从板凳上摔下来。反应比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还要强烈。“前辈，我一将死之人，你也不愿意告知吗？”

　　　　剑宗老祖哈哈一笑，“小友，你死不死的，跟我告不告诉你没有关系。”

　　　　唐周汗颜，一股脑把杯里的茶水饮完。看样子，从剑宗老祖嘴里，是套不出什么，对自己有益的话。

　　　　“不过，小友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倒是可以透露一二。”剑宗老祖讲话很有套路。在唐周要放弃的时候，又出口诱惑他。

　　　　“什么条件？”

　　　　“替我引见伤你的人。”高手总是寂寞的。达到剑宗老祖这种高度的人，世上少有人能让他瞧得上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剑宗老祖可不会白白放过。

　　　　“你要找老家伙切磋？”关于剑宗老祖和剑九松，谁强谁弱，唐周也很想知道。

　　　　剑宗老祖抚须，笑而不语。好像你永远，别想得到他心里的答案。

　　　　…………

　　　　慕容雪洗去身上的污垢，换上白灵拿来的道袍。婀娜多姿的肢体，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天使的面庞，真的变成天上下来的仙子。

　　　　慕容雪看到铜镜里的自己，像换了一人。不知道他看到，我此刻的样子，会不会流口水？

　　　　“扑哧”一想到唐周流口水的模样，慕容雪就觉得好笑。

　　　　“出来，开饭了。”白灵在外面敲门。整个宗门剩她和老祖二人，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慕容雪已经在房间里，呆了两个小时。白灵可不以为，洗澡能洗两个小时。白领甚至以为她睡着了。

　　　　“来了。”慕容雪素衣轻裹，推开镂空木板的房门。

　　　　洗完澡后的慕容雪，令白灵自愧不如。慕容雪肌肤的每一寸，都如露珠般晶莹。她的容貌，清纯如冰山下的雪莲。

　　　　“走吧。”白灵觉得二人差距巨大，没了打击之心。

　　　　夜已暗了，剑宗的四角亮起灯笼。唐周跟剑宗老祖所待的房间，同样燃起蜡烛，秉烛夜谈。两人倒是聊得来，至今没有一人出过门。

　　　　“老祖，开饭了。”白灵把饭菜放在院内的石桌。特地来喊老祖用餐。

　　　　剑宗老祖才发现，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自己与唐周聊的时间，实在太长。“小友，不妨一起用餐。天色已晚，夜路不好走。”

　　　　唐周的本意就是蹭吃蹭睡。一听开饭，心早就飘到外面的石桌上。“前辈先请。”

　　　　石桌上四菜一汤，有土豆丝，小葱煎豆腐，小青菜，白萝卜粉条，主食是大米。从剑宗招待客人的菜品可以看出，剑宗的日子很艰苦。

　　　　四人全部入座，剑宗老祖坐在主位，唐周和白灵坐在老祖两侧，慕容雪坐在唐周身旁。

　　　　慕容雪刚洗完澡，身上清香未散。唐周坐在慕容雪身边，清香扑鼻，桌上的饭菜都显得特别可口。

　　　　白灵为唐周盛好米饭。“唐师兄，宗内没肉了，饭菜简单了点。”

　　　　唐周不挑食，在山上的时候比这苦得多。“白师妹说笑，我在宗门的时候，比现在苦得多。”

　　　　剑宗老祖见白灵，先为唐周盛饭，把自己晾在一边。口中打趣道“灵儿有了唐师兄，不要老祖了。都不给老祖盛饭。”

　　　　白灵被老祖戳破心事，脸颊嫣红。低头为老祖盛饭，也不吭声。还好剑宗的照明设施不好，没人发现白灵的异样。

　　　　慕容雪心中不岔，给剑宗老祖定下为老不尊的标签。木头是自己的，可不是你灵儿丫头的。

　　　　自从剑宗这块地，被画进城市规划图中。剑宗老祖难得，在剑宗内见到如此多的人。不免感慨一番。“小友，夜路不好走。我看你干脆留住一晚。”

　　　　唐周本就没打算走，他可不想在睡树林里。“那就叨扰前辈了。”

　　　　“不碍事，不碍事的。明天一大早，灵儿带你坐车，直达南城。”剑宗老祖对唐周的事很上心。

　　　　“再次感谢前辈。”剑宗老祖的做法，无疑是雪中送炭。没地方睡，人家给你腾地方。没车走，人家帮你找车。

　　　　“不过，小友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剑宗老祖说话是有套路的，为唐周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与剑九松会面。

　　　　“咳咳咳。”唐周差点被米饭噎到。剑宗老祖，果真是杀人不见血啊！早该知道，剑宗老祖是醉意不在酒。

　　　　“老祖，你跟唐师兄有小秘密？是什么，告诉我。”白灵从老祖的话里听出。他拜托了唐师兄什么事。

　　　　慕容雪也很想知道是什么事？只是碍于插不上话，才一直在旁边静静聆听。

　　　　“灵儿，你不妨猜一猜？”剑宗老祖打个哑谜。

　　　　“是请唐师兄经常来拜访？”

　　　　剑宗老祖摇头“不是。”

　　　　“是拜托唐师兄为您买东西？”

　　　　“不是”

　　　　“是拜托唐师兄为宗门招徒弟？”

　　　　“也不是。”

　　　　白灵一连说出几个答案，都被否决。白灵静下心好好沉思，到底是什么？

　　　　慕容雪眼珠一转，想到一个自己不愿相信的答案。慕容雪极不情愿的说出口“是把白灵许配给木头吗？”

　　　　慕容雪的话像记铁锤砸在桌子上。像记铁锤砸进白灵的心头。

　　　　桌子上的气氛有些尴尬，将近两分钟的时间，没有一点声音。蛐蛐啼叫的声音，都淡化了去。

　　　　不会是真的吧？慕容雪有些后悔，就好像木头，是自己亲手送给别人的。

　　　　白灵涨红了脸，难道老祖真的把自己，许配给唐大哥？老祖如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和唐师兄就要成为夫妻。

　　　　气氛老这么僵着不是个事。白灵支支吾吾，想从老祖嘴里得到确认。“老祖，你，你，真的把我，许给……”

　　　　剑宗老祖对白灵还是很宠爱的。“灵儿，你别瞎想。我怎么会把你，许给一个没几天活头的人。”

　　　　“嘶………”剑宗老祖的话更是个重磅炸弹，当即炸开了窝。

　　　　慕容雪扔下碗筷，紧张的抓住唐周的手掌。“木头你怎么了？你生病了？”

　　　　白灵同样很担心唐周的身体。“老祖，唐师兄怎么了？怎么会没几天活头？”

　　　　唐周可不想在饭桌上讨论，自己哪天死的问题。“我没什么，吃饭，吃饭。”

　　　　慕容雪不相信剑宗老祖的话是空穴来风。唐周一定有所隐瞒。慕容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断摇晃唐周的手臂。“木头，你告诉我，你生了什么病？花多少钱我都为你治。”

　　　　没办法，唐周就是不说。唐周不说，剑宗老祖也不好再提。毕竟，自己有事拜托了唐周。一顿饭在阴云中结束。

　　　　唐周被安排到，剑宗以前弟子的房间。慕容雪跟白灵挤在一起。

　　　　散场的时候，慕容雪一直闷闷不乐。唐周绝对有所隐瞒。可惜，自己怎么问他，都不说。

　　　　白灵收拾好碗筷，没有立刻回房。而是提着灯笼，走到老祖的门前。

　　　　剑宗老祖房间的蜡烛，还未熄灭。房间里传来老祖的声音“是灵儿吧？”

　　　　白灵心中有事，没有进去，隔着房门问话“老祖，唐师兄还有几天活头？”

　　　　“唉。”隔着房门都能感觉到，剑宗老祖深深的叹气声。果然，世人皆难过情关。剑宗老祖不想白灵伤心。“灵儿，如果唐小子能活下来。你就随他去吧。”

第五十六章　一只大公鸡（）　
睡了一夜冰凉肮脏的树林，重新回到床上。虽然剑宗的床很硬，没有弹性。但是唐周睡得相当舒服。唯一不爽的是，剑宗的墙角有只公鸡，大清早的一直啼叫不休。

　　　　唐周穿好衣物，拿着唐刀出门。公鸡依然在墙头鸣叫，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靠近。

　　　　唐周伏在不远处的树下。拾起一块偏圆的石头。唐周在山上的时候，经常以石击鸟，一砸一个准。公鸡的体积比麻雀大得多，更好击中。

　　　　唐周等待大公鸡的下一次打鸣。公鸡打鸣的时候，是注意力最松懈的时候。公鸡会催动全身的肌肉，挤出高声鸡鸣。

　　　　“沟哦沟……沟哦沟”。就是现在，唐周趁着大公鸡全身的肌肉紧绷，石子出手。

　　　　“沟哦……”大公鸡只叫了一半，没有下文。唯一可惜的是，大公鸡受力，掉到墙头的另一边。

　　　　“喝不上鸡汤了。”结果了大公鸡的性命，唐周暗道可惜。凭那只大公鸡的体积，绝对味道鲜美。

　　　　正好，白灵已经做好早饭。“唐师兄，起床吃早餐了。”

　　　　“来了。”

　　　　剑宗院子中的石桌上，摆有四碗米水。四碗米水中间有一个小碟，小碟上有四个鸡蛋。

　　　　唐周走到石桌的时候，剑宗老祖正品茶一样的动作，品味米水。

　　　　唐周打趣道“前辈，我还以为你，大清早就在喝茶呢。”

　　　　剑宗老祖把手中的米水，轻轻放在石桌上。碗内的米水波澜不惊，仿佛从未动过。“唐小友不知，吃饭是修行，走路也是修行。走万里路和一天不出门，是一样在修行。”

　　　　唐周是辩不过剑宗老祖，老祖吃过的盐比他走过的路多。说不过剑宗老祖，只能拱手恭维“前辈此言，唐某领教了。”

　　　　“领教什么？”慕容雪依然身着昨天的道袍。大清早，就听到唐周跟剑宗的老头，在侃大山。

　　　　剑宗老祖没有回话，淡然端起石桌上的米水继续品尝。眼角神色中，分明是一副你不懂的表情。

　　　　“为老不尊。”慕容雪一撇嘴，给手中的鸡蛋较起劲。慕容雪平时吃的鸡蛋全是佣人，剥好的。从未亲自剥过鸡蛋。

　　　　慕容家用餐的规格很高，每个食用的鸡蛋从开锅到剥皮，均不能有破损。破损意味着不圆满，所有破损的鸡蛋都会被扔掉。

　　　　慕容雪原来食用的鸡蛋，都如珍珠般光滑白嫩。没想到，自己动起手剥鸡蛋。左烂一块，右掉一片，等所有的鸡蛋壳都与鸡蛋分离。整个鸡蛋的蛋白，也掉得差不多。

　　　　唐周认为慕容雪剥鸡蛋的方法很浪费，小心捡起，连在蛋壳上的蛋白，二次食用。

　　　　“别吃了。”慕容雪打落唐周的鸡蛋壳。“你身体不好，等回到南城，我带你去吃好的。”

　　　　慕容雪的动作恰巧被忙完早餐的白灵看到。白灵满脸的责怪。“你干什么？唐师兄都快死了，你还不放过他。”

　　　　“厄。”唐周本人对身上的伤都不太在意。倒是白灵和慕容雪，两个人着急得狠。眼看二人又要因为自己，爆发口舌之战。唐周放下碗筷。“我吃好了。”

　　　　“哼。”慕容雪把碗筷一摔。“我也吃好了。”

　　　　“呵呵。”剑宗老祖依然品茶似的，细细品尝米水的滋味。任凭事情发展，不加控制。

　　　　白灵生气的坐在是石凳上，不喝桌上的米水，也不拿碟里的鸡蛋。

　　　　三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吭声。只有热乎的米汤中散发的热气，在时刻提醒，空间并没有静止。

　　　　就在最安静的时候，掉根针都能听见的时候。剑宗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狮吼。“拿弹弓射我鸡的小兔崽子，我日嫩先人。”

　　　　“我日嫩先人，是谁闲着没事，敢做不敢认？”骂人的是隔壁的大婶，白灵经常碰见她。知道她家有一只大公鸡，每一天，自己都会跟着鸡叫声，起床练功。

　　　　“我日嫩先人，是谁拿弹弓射俺家的鸡。”乡村人对自己的财务，尤其养殖的家禽都很在乎。住在剑宗旁的大婶，正在走街串巷的骂人。

　　　　说好的不再吃饭，被唐周抛在脑后。唐周端起桌上的米水，想要掩饰内心的不安。

　　　　“小友，你喝的是我的米水。”剑宗老祖饶有兴趣的打量唐周。

　　　　唐周讪讪的放下剑宗老祖的米水。坐在石凳上，唐周手一会拿上来，一会放下去，一时间无所适从。

　　　　“唐小友，该不会是你，射死人家的鸡？”剑宗老祖目光如炬，幽幽定下结论。

　　　　“嗯？”白灵和慕容雪两个不合的女人，听到老祖的话，奇怪的对上一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