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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野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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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在寺中，留恋月余，只候官吏，苦不胜言。太原各郡生民，日胺月削，卖妻鬻子，死者枕藉于道，生者则负缧绁，犹肩荷重任，鹄面鸠形，寒情莫诉。銮舆所经，罔不侧目，所谓敢怒而不敢言也。至土门关，有罗雄州酋长，阿那龙少，纠合生番子数百人，拦舆劫驾。太后大惊，诸王驸马，极力保护。命扈从将士剿拿，仅获生番子百余人，杀之。阿那龙少，竟被逸去。
太后受惊得疾，诸王驸马等十分忧危。不日至优州昌平，入居庸关。此关西连太行，东亘辽海。狼居胥诸山，皆为襟带。太后下令，不出北口，乃由关南，行仅一百二十里，遂抵大郡。
銮舆至关南相通处，路绕两崖间，其隘如线，其侧如倾，其峻扪参，其降趋井。而下有深涧，巨石磊块，艰折万状。凡四十五里，太后正行两崖间，忽大风骤起，銮舆几为所掀，太后惊得魂不附体。路既险狭，不堪车辇，太后乃下车，令人扶掖而行。惟举手膜拜，声声我佛有灵而已。一时风又猛起，随从多坠崖死者。太后已心胆俱碎，诸王驸马、妃嫔内官，无不口出怨言。太后闻之，病转增剧。
诸王等急并日而行，始达上都。帝及文武，出郭迎入太宁宫。拜贺毕，帝慰劳曰：“太后亲劳圣体，驾幸旃檀，佛日增辉。应受无疆之庆。”太后摇手泣答曰：“几乎与官家不能面会矣。”帝惊问之，诸王驸马，始言其状，帝亦惊讶，太后怒曰：“文武当时，何独无一谏者？”丞相完泽、平章不忽木，始奏御史李元礼因谏下狱之故。臣等奉诏，尚未鞫问。太后取疏观之，且感且泣曰：“官家若从此谏，土门不受惊矣。”帝大惭。即日旨下：李元礼出狱，复其官，以金帛赐之。自此太后，遂卧病不起。
第五十五回 两先锋分剿云梦
第五十五回两先锋分剿云梦
云梦臣寇贾…，虎踞江汉。控制德安、安陆、汉阳、郧阳、蕲州五大郡。几及十年，累胜累败。元人竟无如之何。后又与寿阳联盟，益肆猖撅。惟至元二十九年，集庆路大开武选，贼将白文狻等混入建康，大闹选场。贼伙汪夜义、宋罗…，俱受重伤，不久遂死。从此势焰少衰。
贾…随调白文狻，仍屯水寨。姚太师、倪雕儿驻扎汉江口。
忽报宋师两路来征。正先锋扈德威，统兵三万，由岳州华容渡青草湖，直攻云梦。副先锋韩搏虎，统兵三万，由湘衡直抵荆山，取荆门州。贾…大惊，忙令汉江口二将，移兵迎敌。云梦水寨，亦命准备。是时韩搏虎镇守肇庆，奉檄征讨。挂副先锋印，所部有任天鹏、夏侯杰、马晋臣、杨孝伯、虞凯、庹靖、廖云、陈同、吴广、庞英十将，共水陆兵三万。韩先锋渡汉江，击楫为众将言曰：“搏虎昔在汉阳，曾将此贼战败七次。惜大功垂成不就。贼势益猖。今幸得与诸君，共佐明主。建阃出师，仗诸君威力。搏虎若不能肃清江汉者，有如此水。”众将皆曰：“愿听先锋之令，共效死力。”
时宋兵既过汉江，贼姚太师、倪雕儿拥兵阻住。韩先锋大怒曰：“二贼皆某败将，焉敢阻抑我师？誓必擒之！”廖云、庹靖齐出曰：“割鸡焉用牛刀！”二将结束上马。姚太师手舞钢叉抵敌，二将混战一会，韩先锋所部，皆有纪律之兵，加以——昔年威望，贼兵业已胆落。不三合，姚太师已被二将战败，贼兵皆鸟兽散。韩先锋麾动人马，如风雨骤至，残花败叶，无不委地。贼兵死者、降者，不计其数。所弃鞍马器械，山堆阜积。
姚太师遂奔走当阳，倪雕儿乃窜过潜江。韩先锋遂拨任天雕、马晋臣、吴广、庞英四将，领兵一支追剿潜江。自统全军，追剿当阳。约定钟祥县会齐。四将引兵，追至潜江，与倪雕儿大战于覆釜洲。倪鹏儿狡狯善走，见不敌宋将，如狼奔豕窜，率兵又走京山，据城死守。四将筑长围困之，百姓斩关献城。倪雕儿夺门出走，为任天鹏所杀。尽降其众，壮者留之，余散归农圃。四将安辑民居，始回安陆。时安陆府城，贼已久据，府库空虚，满目荒凉。居民闻宋师平贼而来，争相出迎，四将肃队而入。
不一日，韩先锋全队亦至。时姚太师奔走当阳，追至漳江，竟为韩先锋所擒。贼兵降者过半，余皆逃去。四将出城迎入，百姓焚香道左。韩先锋再三安慰，命将姚太师绑至府城法场斩之，以首级晓谕汉江上下。居民人人称庆，无不牵羊挽车，辕门助饷。韩先锋养兵三日，即过汉阳。师至沔阳州，有贼将刘环镇守。韩先锋令夏侯杰探敌。
且说刘环昔日曾犯襄阳，为扈先锋所败，逃归应城。至是白文狻拔守两阳，闻宋师至，准备迎敌。时夏侯杰引兵讨战，正当沔阳之南，见刘环绕出西门，乃北向迎之，竟为所败。次日马晋臣出战，见刘环又屯营城南，心中暗算：“须用心提防，倘再败时，将为夏侯杰所窃笑。”交马不一合，刘环临以津锐之兵，心内胆怯，又为所败。回营，韩先锋激得双目直竖，勃然大怒。一面分拨诸将逐处埋伏，一面令陈同出马。刘环抖擞津神，大战三十余合。陈同料难力敌，诈败而走。刘环追来，遂撒出锦标，回手放去。而刘环亦有心提防，锦标尚未及身，流星早已出手。陈同收标不及，已为流星所中，几乎坠马。却得吴广、庞英，两支伏兵杀出，刘环始退。陈同翻身杀回，贼兵大败。刘环正奔走间，忽信炮响时，左有任天鹏，右有夏侯杰两军阻定。刘环被五将，围在垓心，层层攻杀，人马渐尽。
刘环犹奋勇抵敌，舍命冲突。陈同深恨着中流星之仇，随放一镖，刘环滚鞍下马，被众将砍为肉泥。五将合兵，奔赴汉阳城下。韩先锋大队亦至，一鼓下之，汉、沔皆平。诸将上功毕，一面赏兵，与城中父老，欢饮数日。令陈同守定汉阳，就此养疾。夏侯杰镇江口，任天鹏守安陆。自统众将，望云梦进发。
非止一日，行经应城、随州等处，韩先锋不觉感叹：“物是人非，昔年风景，依稀犹在目前。”打探贼耗，则贾…智勇俱困，被扈先锋围住水寨。贼将如赵阎罗等，战死过半。韩先锋遂督兵倍道而进。甫过应山，济东河，忽遇一支贼兵，仓皇遁走。韩先锋麾众围之，全股被擒，无漏网者。就缚审问，方知即云梦二谋士：廖维新、翁国肜也。因见贾…势败，欲遁凤阳，入寿春，不期被获。韩先锋大喜曰：“二贼助桀为恶，不可不明正典刑。”令槛车囚之。韩先锋最熟各处险隘，分拨众将，紧守水陆要害，防贼逸去。自引大军，直捣梦泽，助扈先锋成功。
且说扈先锋率舟师，由青草湖放入云梦。三战大破贾。
德安已为史进、岳坤二将所袭，贾…逃入水寨，与白文狻等死拒宋师。扈先锋围之数重，令种世虎略随州，拓跋琳取应城，狄勇攻破应山。廖翁逃窜，众将收复各处，仍回梦泽。同引大队蹙之。时已月余，白文狻累次冲突，奈宋师如铜墙铁壁，坚不可动。时贼中饿死者甚众，人自为食，力不能支。贾…与白文狻，溃围夺舟出走，种世虎望见贾…，忙驾小舟赶近，踊身跃入贼船，砍翻数人，一把擒定。众将继至，其子贾仁、贾义俱死。贾…就缚，白文狻乘空而走。弃舟上岸，自幸得离虎口，急望应山而逃。不数里，端遇韩先锋一军盖地而来，阻住去路。
交马不一合，被韩搏虎挥刀斩之。贼兵死者无算，余皆降。将士逃出者，俱被各隘口众将擒获。
韩先锋兵至梦泽，见巨寇就缚，大喜。招回七将之兵，略定各处，余党尽平。两先锋合兵德安，大犒三军。招抚疮痍之民，各安家室。所降贼兵，老弱者尽归于农。贼寨焚之，命将留兵镇守。始统大队而归。至是云梦、汉阳百姓逃亡在外者，乃还。四郡百姓，亦感两先锋之恩不尽矣。
第五十六回 岳招讨怒打襄阳
第五十六回岳招讨怒打襄阳
梦泽既平，扈、韩两先锋，合水陆兵，押定槛车，仍由汉江，欲返岳州。不料元常山王成吉思帖木儿，逃至襄阳，养津蓄锐，又以襄阳重镇，控制三大团营，可以任意指挥，闻宋师讨平云梦，跨江抚有数郡，老大不平，遂集三大统制、五都部署及诸将校议曰：“宋人往来湖湘，欺人太甚。今以得胜之兵，直济汉江，我兵可截江一战，数郡不难定也。”当时三统制：铫藩、刘…、脱虎脱。五都部署：耿津忠、杨刚、李梁、李通，呼延廷钰。皆曰：“宋师声势甚大，我兵恐非其敌。即如阻险拦截，长江有千里之遥，亦恐顾此失彼。不如且俟之归，所留将士，定然无几，出其不意攻之，此兼弱攻昧之策也。”常山王怒曰：“若待缓图，则两湖陷没尽矣。朝廷养汝辈，宁坐视敌兵，往来汉江，束手待毙耶？”杨刚、李梁齐声曰：“非末将畏死怯战。以襄阳乃京湖重镇，不可妄动，一被敌至，恐襄樊数千里，自此无宁日矣。”常山王大怒曰：“庸懦之夫，不足与谋，尔等自赴各镇，紧护襄阳，待我亲自引兵，截杀宋师。”众将校知其意不可回，皆日：“大王且亲冒矢石，将等何敢畏死？”常山王始回嗔作喜，令三统制守襄阳，五都部署随军出战，各领兵一万，至汉川等处阻住，不许宋师过江。自率一军，径取汉阳。
时宋将陈同在汉阳，病已全愈，闻之大怒，方欲作露布骂之。继又闻引兵者，乃岳州败去之成吉思帖木儿，喜曰：“此易与尔统军迎战。”常山王列开旗门，裨将出马，不三合，被陈同刺死。常山王大怒，援桴击鼓，麾动大军，以蹙宋师。陈同兵少，亦恐有失，退马压定阵脚不动。元兵冲突数次，俱被强弓劲弩射退，乃徐徐旋师入城。是役也，宋兵毫无损伤，陈同自思：元兵若不大创，汉阳焉能保守？遂用遁甲游都之法，以天耳听之，主乙庚之日，应覆敌军，吏神在子，贼神在午，明日庚子，主伤敌一员大将，乃伐陰木之枝，为六甲神符，符中书六甲名。陈同至夜，乃披素服，仗剑再拜北斗，不致酒脯，焚香为祭，借用白茅，用五色彩为币，以所祈之事，北面祷祝，三奠而止，祭罢为六囊，各盛一符，不令人知。
次日临阵，即以本句符囊，系于旗纛内，令裨将举之。果然，元兵望见，即骇走。陈同遂与常山王交马，十余合，陈同暗发锦镖，如星飞电瞥，正中常山王胁下，血流如注，滚鞍下马。陈同正欲挺枪结果性命，元军有裨将数人，舍命相杀，竟被救去。元军大败，陈同督兵大杀一阵。元军立脚不住，拔寨而走。宋师迫过汉川，见元兵去远，唱凯而还。常山王被创甚，引大军，先回襄阳。
且说扈、韩两先锋，合兵欲由汉江，拨入石首，抵华容，闻元兵阻…口，不容过江，韩先锋大怒曰：“巨寇扰乱十年，置之不理，乃阻我平贼之师也。”扈先锋急问为何处兵，左右曰：“乃襄阳兵也。”扈先锋笑曰：“成吉思，技止此耳。”
韩先锋问及夏侯杰防江一军，则已为元将所败，退保沔阳州去矣。军行不一会，忽哨军报：“江口水面，下五大寨，阻住我师，舟不可行。”满营将士，无不忿怒，皆欲决战，夺险而过。
两先锋即令史进、狄勇、种世虎、马晋臣四将出战，各领战船二十只，未抵江口，早见元军五寨，分布水面，旗帜耀目，剑戟如林，外列楼槽，势若城郭；两岸俱石壁孤悬，江口仄狭，勇不可施。四将观望良久，无所为计。忽元寨中，旗、幡麾动，放出五六十号小船如飞而来。船头元将大呼曰：“宋人欲得过江，除非还我地土，复我州郡。不然，此江不容渡也。”史进听得，怒目圆睁，奋勇当先。不提防，弓弦响处，史进中箭落水。元军之来，其舟如飞，狄勇忙救起史进，种世虎、马晋臣，引舟师抵敌。讵料元军发动神机铳，一时轰天震响，宋师中者皆死，四将大败回舟。元军追迫甚急，却得张怀亮、杨孝伯二将兵至，始杀退元军。四将回营请罪，两先锋皆言：“此非汝等之罪，以不知虚实故也。”
次日，韩先锋亲往挑战，督同众将，身先士卒，力战一会，元兵少却。忽风浪骤起，元兵所据，乃是上流，宋师战船，进难退易。元军随放出二三十号艨艟巨舰，冲突而来。宋师下流奋勇，如何抵敌？一时中箭被枪者，不计其数。宋师又败，将士带伤而退。韩先锋回营，郁郁不乐。相持数日，两先锋令人打探旱路，可有间道，抄出元军后者？回报：“各处间道，俱有元兵把断。”扈先锋忿然曰：“此江且不能渡，焉能回军？”令：“选大船百余号，编联配搭，上用平板铺定，排铁骑于上，外用小船数十只。”令：“水军各备火箭，俟铁骑冲突，与元军交战时，小船即飞进元寨，以火箭射其箬篷；各军再多备引火之物，火焚水寨。元军必乱。”众将准备。
次日，扈先锋自统铁骑以战舰突阵，元军五将齐出，两下在水面交锋。宋军后队，一声鼓响，水军如飞奔出，将近元寨，施放火箭，正待举火，忽上流头，风刮水面，对面扑来，人不敢近，火不能发。
韩先锋见风色不顺，急鸣金收帆。元兵趁势，因风纵火，火箭、火炮、火铳，一齐施放，战舰惹着火种，烟焰齐起，水军小船；一时救应不及，元兵乘势攻杀。宋师大败，众将奋勇，极力断后。元兵方不敢穷迫。宋师折损甚众，两先锋只激得咬牙切齿，指天誓曰：“若一过江，必灭襄阳。”令将士调养数日。韩先锋一人，微服上岸，偷度小别山，行过江浒，暗至阳台观等处，瞰元军虚实。见：五塞扎在水面，势若列星，人马甚众。下寨处，正当陨口。回看汉水，波光浩荡，齐赴沔口。
而…水发源，在汉川之东，有堤捍定。故元军得于隘口下寨，若决其堤，引动汉水一发，则元军皆鱼鳖矣。韩先锋勘得分明，急回与扈先锋商议，移兵上岸，决堤…之。扈先锋喜曰：“我兵不利于火，宁不利于水耶？”当夜尽弃船双，移营上岸，韩先锋遂率狄勇、岳坤、廖云、庹靖四将，选津壮三百人，偷过小别山。见山头有元哨军数十人，擒而杀之。再过阳台，又遇数十伏路军人，亦杀之。连过数隘口，俱无巡军，齐奔…口。
众军一齐，将堤口决开…水久蓄未泄，一发如雷，又有上流汉水，以助其势，长堤一洗，荡然无存。势若天崩地塌，万顷洪波，汹汹涌涌，直望…口冲突而来。当夜元军五寨将士，多在梦寐中惊觉，五都部署忙驾小舟亡岸。回看水寨，并不知…口今在何处，但见波涛激湍中，将士争相逃命。五都部署忙令上岸军士，用捞钩抓起，直至天明，五万人马，已淹去三分之二。急至高阜处，营未扎定，只见宋师大队，奋勇杀来。此时元兵惊魂未定，焉能抵敌？扈先锋身先士卒，众将继之，宋兵无不以一当十，截杀元军。如摧枯拉朽。杨刚、李梁，被创而死，耿津忠、李通、呼延廷钰三将保定残兵，望襄阳而走。宋将迤逦追赶，三将率兵逃窜，眼睁睁惟望常山王及三统制兵来援。岂知常山王自汉阳败归，数日创甚，病卒。三统制急为料理丧事，表奏朝廷。匆忙之间，忽报：宋招讨岳燕超，领兵由岳州来攻打襄阳。三统制大惊，急令骁将许思进、合万户甄宏、副将夏德兴等，引兵出屯岘山，脱虎脱登城固守；铫藩、刘…，自引大军，阻住凤林关。此关滨江作险，为水陆门户，铫、刘二将，紧守此关。
且说岳招讨，自调扈、韩二先锋，出征云梦，遂引兵过岳州驻扎。不时打探，俱有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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